第341章
就算清單上那些資源他們或許是用不上的,可只要秘技達到標準了,難道不能跟那兩位蒼龍弟子商量,將它們替換成差不多價值的、他們所需要的資源嗎?
即使兩位蒼龍弟子手頭暫時沒有,也可以去學院里交易啊。
修者們多少都知道,不管什么樣的大勢力,內(nèi)部都有大量罕見的資源儲備,各弟子只要能達到某些條件,都是可以自行換取的。
這可是價值不會在三十萬玄珠以下的資源!
哪個懸照、融合境的散修不想要?!
一時間,眾多修者都成了彼此的競爭者,哪怕是有些原本結(jié)伴而行的,也都不會在這種時候謙讓。
只有少數(shù)本身就是生死之交,而且覺得合力起來更容易完成懸賞的修者們……彼此還是很默契地決定繼續(xù)合作。
畢竟,完成懸賞以后,他們也可以分開挑選資源嘛。
十五萬玄珠一件的資源,也已經(jīng)是非常罕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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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暗金閣內(nèi)部,也對這懸賞感興趣。
各地負責記錄任務的掌柜們,實力基本也都在開光到融合之間,這賞金對他們的吸引力不小。
他們內(nèi)部的渠道也很多,如果有機會,也都想以個人身份,將懸賞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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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拉著鄔少乾走在街道上。
向?qū)埶囊贿厧�,一邊說道:“方才兩位似乎對暗擂有興趣,不如就先去那里?”
鐘采點頭道:“可以。”
張四又說:“咱們這條街上,暗擂的層次是不同的。有開光場次,懸照場次和融合場次。只是……融合場次的就還對看客有實力要求,兩位若是有興趣,得有相應境界的前輩隨行方可�!�
鐘采擺擺手:“融合的不看,對我倆又沒什么用處�!�
張四連忙笑道:“開光和懸照的場次是沒有實力限制的,只要買下出入的名額,就可以直接觀看了�!彼凶屑毤毜卣f明,“如果是看單場,開光場次的每場名額要價一金,懸照場次要價百金。而如果是包場的名額,每個名額可以連看三日,開光與懸照的要價分別是百金、一顆玄珠。”
鐘采再點頭,示意他繼續(xù)說。
張四是介紹的熟手,此刻講解得更加細致。
“暗擂擂臺上是日夜不停的,而且生死不論�!�
“暗擂擂手上場以后,如果打不過對手,那么要么被打死,要么自己認輸。前者就不提了,擂手只要認輸三次,就會失去擂手資格,再也無法在本城的暗市中參加暗擂斗戰(zhàn)。”
“不過,如果擂手勝出,是可以叫停斗戰(zhàn)的�!�
“沒有叫停的,就會連續(xù)斗戰(zhàn)。在這種連續(xù)斗戰(zhàn)中,不管認輸幾次,都不會失去擂手資格�!�
“暗擂連勝一場、三場、十場、二十場……都有豐厚獎勵�!�
“連勝第十、第五十、第一百的時候,豐厚獎勵還會上翻一倍到數(shù)倍之多,尤其是百戰(zhàn)百勝的修者,將會得到暗擂之王的稱號,每年都能得到暗擂贈送的一筆資源�!�
“當然,不同場次所得到的資源不等,開光場次的暗擂之王每年所得到的都一直是相同價值的資源,即使他突破到懸照境界也是如此。但如果他再次在懸照場次中百戰(zhàn)百勝,那么資源層次也會提升�!�
“這暗擂雖然生死不論,參加斗擂的擂手也多,但很講規(guī)矩,從來不會克扣資源,對看客們的安全也都是極力保證的。”
張四舉了兩個例子:
“曾經(jīng)有天引修者去觀看懸照場次的熱鬧,剛好擂臺上的兩位擂手是生死仇敵,戰(zhàn)得昏天暗地,還用上了壓箱底的寶物,直接將擂臺上的防御罩打碎了!那天引境的貴客家底豐厚,坐在前排,眼看著就要出現(xiàn)危險,但是一旁卻有暗擂安排的筑宮強者出手,輕松將天引貴客護住,沒有傷到他絲毫。”
“還曾經(jīng)有一位很兇悍的散修,應該是獲得了種種奇遇,居然在暗擂的開光場次中打出了暗擂之王的成就,每年都得到了不少資源�!�
“但好景不長,這暗擂之王因為太過好勇斗狠而被他得罪過的勢力請強者來將他廢掉了!這散修只能茍延殘喘,暗擂則依舊每年給他送去資源,只是將幫助他突破實力的換成溫養(yǎng)身體的而已。從沒間斷,也沒有因為他的實力變化而扣除資源�!�
鐘采聽到這里,就有點好奇:“那這位暗擂之王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張四說道:“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筑宮強者了�!�
鐘采:“啊?”
張四說道:“那位散修前輩不肯死心,在暗擂派人送資源過去的時候,尋求恢復的方法,并且表示只要能恢復,愿意百倍奉還資源,并且投靠暗擂�!�
鐘采了然:“暗擂同意了�!�
張四說道:“對。暗擂尋找了數(shù)年才得到能幫助散修前輩恢復的資源,而散修前輩也是重視承諾的人,直接加入暗擂,也依言歸還資源。暗擂不吝于培養(yǎng)那前輩,那前輩也沒辜負暗擂的期望,實力突飛猛進,在暗擂中也獲得了舉足輕重的地位。”
鐘采挑眉說道:“你對這事兒倒是了解得很。”
張四一笑,很老實地說道:“因為這位前輩的事跡早就在底層宣揚開了,凡是對暗擂有興趣的修者,幾乎都能知道�!�
鐘采忍了忍,沒笑出聲。
也就是暗擂在有意宣傳唄!表明他們是有良心的、對自己人很厚道的、求才若渴的、眼光長遠的……
不過這事兒應該也是真的,不然經(jīng)不起推敲。
無論怎么宣傳吧,暗擂既然真這么做了,也的確就是眼光長遠重視人才。
對很多散修而言,不管是成為擂手還是投靠暗擂,都是一條出路。
沒什么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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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得差不多了,張四詢問道:“兩位貴客想去哪個場次?”
鐘采看向鄔少乾。
鄔少乾笑道:“都看看吧�!�
鐘采就對張四說道:“都看,先去開光的�!�
張四馬上帶路,引著兩人來到了一座看著不太起眼的屋舍前。
鐘采抬眼看去。
屋舍的后方被迷霧籠罩著,里面的情況半點看不清楚。
擂臺應該都在迷霧里?
張四已經(jīng)流暢地招呼著屋舍前面看守的人。
“慶老伯,來兩個名額,是貴客!”
看守的人從屋子里探出頭來,是一位面貌干枯的老者。
懸照境實力。
此刻,他的老臉上堆著笑容,取出了兩塊圓形的小牌子。
鐘采取出兩百金,遞給張四。
張四連忙與老者交易,將兩塊圓形牌子遞給鐘采。
鐘采說道:“此次有勞了�!�
張四立刻笑道:“我就在這等著兩位。暗擂斗場里有不少侍奉的仆婢,兩位可以……”
還沒等他說完,鐘采抬手打住他的話,干脆又拿出一百金,說道:“太麻煩。買個名額一起進去吧。”
張四當然是殷勤地接過,熱情地說:“那我就給兩位跑腿了!”
鐘采隨意應了一聲,就拉著鄔少乾,一起往屋舍里走去。
張四馬上也買下一個名額,跟守門老者打個招呼,屁顛兒地跟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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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屋舍的剎那,就像換了個天地似的。
并沒有在外面看到的那種迷霧,而是立刻變得人聲鼎沸。
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空曠的場地,周圍有環(huán)形的座位。
場地中,兩位修者正在激烈交戰(zhàn)。
其中一人手持狼牙棒,另一人拎著巨大的斧頭,互相劈砍碰撞。
兩個修者的傷勢都很重。
拿著斧頭的那個,身上滿是被狼牙棒砸出來的血洞;拎著狼牙棒的那個,另一只空著的手臂上血肉都被削掉了一層,露出了里面的森森白骨。
兩人的表情都很猙獰,渾身大汗淋漓,但都是死死地盯著對方,絕對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環(huán)形座位起碼有上萬個,現(xiàn)在只有兩三千修者,還剩下了大半位子。
而這兩三千人也多是面目潮紅,氣氛很是熱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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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站在場地的邊緣,周圍的空處站著很多年輕貌美的男女。
有十多個男女還擺著許多桌子,都在記錄著什么。
不時就有幾個隨從打扮的人走過來,到這些桌子前面說話。
“我家主子賭豹三贏�!�
“我家主子也是�!�
“我家主子押注李霸天!”
“我家主子押注豹三!”
“我家……”
那些男女飛快地記錄著,也紛紛將押注的金額記下來。
“三百金豹三�!�
“一百金豹三!”
“五百金李霸天!”
“五十金豹三�!�
“一百……”
鐘采看著這一幕,也將那些聲音收入耳中,不由嘴角微抽。
豹三,李霸天?
這都什么名字!
尤其是那個李霸天,聽起來就很一言難盡的。
鐘采看向了張四。
張四立即解釋道:“這是賭輸贏。賭法只有一種,就是在每場開始后,就能過來下賭注,在打完以前都可以另外押注,但不能收回賭金。等這一場結(jié)束后,賭輸了的一方賭金全部匯總,暗擂收取一成,其他九成會按照比例分給勝出的一方�!�
鐘采了解了。
這可真是非常簡單粗暴的賭法。
但是賭起來也容易啊,上頭起來還是很愿意玩一玩的。
暗擂這邊反正只有賺的。
張四關(guān)切地問道:“兩位貴客可要下賭注?”
鐘采看向鄔少乾,問他的意思。
這當然得看老鄔的��!
他自己境界不夠,哪能輕易地看出兩個開光修者的勝�。�
鄔少乾笑道:“這一場就算了,阿采,先去找個位子坐一坐吧。”
鐘采沒意見,只是跟鄔少乾坐在一起,說道:“那咱們現(xiàn)在去哪邊……”
鄔少乾走到右邊。
在那里的人相對要少一些。
鐘采依舊沒意見。
張四安靜地跟著,不該多話的時候,他是一個字也不會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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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很快入座。
兩人都看向斗場之中。
這里說是暗擂,其實并沒有弄一個凸出的擂臺,而是一個非常廣闊的場地,并且在邊緣布置數(shù)座陣法,升起了巨大的防御罩。
場中的擂手可以任意交戰(zhàn),放開手腳。
豹三就是那個手持狼牙棒的,李霸天則是拎著巨大斧頭的。
兩人碰撞得非常狂暴。
就像是在往死里打似的……
鐘采不由小聲說道:“老鄔,你覺得他倆誰會贏?”
鄔少乾看了看,說道:“豹三�!�
鐘采好奇地問:“怎么看出來的?豹三的胳膊都快掉了�!�
鄔少乾笑了笑:“他的玄力更雄厚,也只有左臂不能用。但李霸天的全身都在失血,而且傷口沒有愈合,每次使用巨斧時,消耗的玄力都更多�!�
鐘采恍然:“狼牙棒的刺,有古怪?”
鄔少乾點點頭:“很多人都看出來了�!�
鐘采笑道:“所以,賭豹三勝出的人也更多�!�
鄔少乾:“是這個道理�!�
鐘采就也有點遺憾似的,嘆氣道:“那咱們剛才應該下賭注的�!�
鄔少乾失笑:“瓜分的人多了,怕是咱們也分不到幾塊金子�!�
鐘采故意又嘆了口氣:“金子再少也有賺嘛,老鄔你也夠敗家的�!�
鄔少乾搓了搓鐘采的腦袋,反省似的說道:“那咱們就去下注吧�!�
鐘采故作無奈地指了指場中兩人,幽幽地說:“人家都打完了�!�
鄔少乾立馬繼續(xù)“反省”起來。
接著,兩人相視一眼,都是笑了起來。
后面將一切收入眼底的張四:“……”
這兩位好像是一對道侶。
……是在耍什么情趣吧?
張四先前只覺得兩位貴客很大方,而現(xiàn)在,則忽然有點奇怪的感覺。
他其實并不是第一次接待道侶,但是這種旁若無人的,還是頭回。
雖說他就是個向?qū)Ф�,可不知怎地,就覺得自己坐得有點太近了。
是不是有點太發(fā)光發(fā)亮了?
明明他只是坐近點方便為兩人跑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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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采和鄔少乾只要是一起玩鬧的時候,基本就看不到其他人了,自然也不清楚張四是個什么想法。
兩人玩笑幾句后,都看著斗場中的兩位擂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