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畢竟修煉這種事情,他一個門外漢�?隙ㄊ锹爩I(yè)的人指揮。
青霓便讓那位美人換了個坐姿,若是有練瑜伽的人看到,絕對會眼熟——這不就是蓮花盤腿坐嗎?
美人大概是學(xué)過舞蹈,身體柔韌性特別強(qiáng),其他人要盤一個月才能上手的姿勢,她才練了一天就像模像樣了。
“排除雜念,意守丹田�!鼻嗄抟馑家馑寄钔赀@句后,看向始皇帝,“陛下跽坐便可�!�
始皇帝:“……這便是雙修?”怎么跟他想的不一樣?
也跟美人想的不一樣,她還以為要……咳咳。
“不錯,這便是雙修,又呼為房中術(shù)�!鼻嗄弈贸瞿穷w烈性春|藥,“陛下初次陰陽雙修,需靈丹輔助�!�
始皇帝接過那顆丹藥,還沒吃下去,只是微微一聞丹香,立刻感
覺到小腹火熱,精神一振——和那些方士煉出來的假貨果然不一樣!
不用找人試藥,始皇帝就沒有任何猶豫地吞了下去,片刻后,一股奇異的感覺襲卷全身,慢慢將軀體燒熱,令始皇帝起了發(fā)泄的**。同時迎來的,還有振奮起來的精神。
……這難道便是房中術(shù)的妙用?陛下想,他現(xiàn)在只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勁。
神女開口了——
“爾等閉目�!甭犖蚁钩�,“呼吸為風(fēng),從容安徐,男女相成,如陰陽相生——雙掌相接!”
“不錯,煉精化炁,神念相交,是否感覺到與對方精神相合的融洽?”
“……”其實(shí)什么也沒感覺到的兩人。
美人心情忐忑:糟了,難道是我拖陛下后腿了?
陛下皺眉:莫不是朕的資質(zhì)太差?
青霓睜著眼睛說瞎話:“不錯,爾等初次雙修便有進(jìn)益�!笨粗海幩幜﹂_始猛烈發(fā)效了,“陛下,切記不可泄精,速速將采來的陰氣自陰蹺脈調(diào)整小周天,還補(bǔ)丹田�!�
說完后,青霓依樣畫葫蘆,稍微調(diào)整一下,用適合女性的字樣,再對美人說了一遍。
始皇帝:“……”
憋著,難受。
但是,這是為了排除體內(nèi)毒素,更好的長生!
陛下強(qiáng)忍著不適,一知半解地試著去跟隨神女指示,調(diào)動什么采來的陰氣。也不知道有沒有成功,只感覺會陰發(fā)熱,身體大汗淋漓,慢慢的慢慢的,倒也將那股射|精感憋回去了。
而美人一開始也沒什么特殊感覺,直到一股涼意似乎從眉心煥發(fā),轉(zhuǎn)瞬轉(zhuǎn)過全身,令她精氣神煥然一新,仿佛有了無限活力。
這大概就是神女所說的采陽補(bǔ)陰了吧?
青霓默默收回手,系統(tǒng)背包里空掉的那格,就在之前,這里還放了任務(wù)(五)的獎勵——容光煥發(fā)露。
始皇帝那邊不需要用,因?yàn)楦呒壌海幾詭Ч�,就是讓男人使用過后神清氣爽,還想再和寵妃女主搞一次。
而且,根據(jù)醫(yī)學(xué),憋精會對人體產(chǎn)生危害,可是用了這藥后,就是從頭到尾不射都沒問題,藥力會修補(bǔ)他的身體。畢竟,身為男主必須半小時起步!
青霓琢磨了一下時間差不多了,“將手收回,平放到膝頭,呼吸三周天。二位可以睜眼了�!�
始皇帝一睜眼,就看到了對面女子容光煥發(fā)的一張臉,似乎經(jīng)過此次雙修,更加妖艷冶蕩了。
而他自己……
軀體中飽滿著想要爆發(fā)的精力,腦中過分激蕩的精神,讓陛下情緒振奮。
始皇帝知道,自己如今四十歲,已不再年輕,可此時卻感受到了年輕時那般旺盛的生命力,用一點(diǎn)符合今晚氣氛的話來說就是——他此刻能夜御十女而雄風(fēng)不倒。
這感覺……
這種精力充沛的感覺……
始皇帝略微調(diào)整了急促的呼吸,望向神女的眼眸發(fā)亮:“這便是……”
神女似乎在調(diào)侃:“陛下可還滿意?”
陛下微怔,便也開玩笑地回應(yīng):“欲罷不能�!�
雪貂趴在窗臺上,已經(jīng)習(xí)慣性木然地聽著系統(tǒng)響起完成任務(wù)的聲音了。
青霓:“陛下如今精神奕奕,正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余下的,還需等上林苑的宮殿建好�!�
始皇帝收到暗示,微微頷首,離開神女的宮殿。一出門,就叫來了人吩咐:“再去搬一石公文來,朕今夜無需睡覺�!�
如果每天晚上都能這么精氣十足該有多好。陛下如此遺憾地想,他能處理更多的事了。
第二天,始皇帝帶牛上朝非常神采奕奕,半點(diǎn)看不出來熬了一夜后該有的疲倦。
他把神牛的事往廷議里一說,大臣們得知有這樣的賜福,激動萬分,有幾個感情充沛的,還當(dāng)場熱淚盈眶,“神女佑我大秦!往后谷稻充盈,再無饑荒!”
始皇帝道:“朕欲封它爵位,神牛為大秦付出,當(dāng)?shù)梦宕蠓蛑�。�?br />
沒有一個人覺得秦始皇讓一頭牛得爵位是對他們的侮辱,甚至還有人提議:“神牛年年生牛,若干年后,天下牛皆是它子子孫孫,它為牛的老祖宗,只封五大夫是否太低了?臣請求陛下提它為右庶長。右庶長為眾列之長,神牛便是眾牛之長�!�
始皇帝微微頷首,“允�!�
李斯卻看出了其他來,眼神一閃,拳頭堅(jiān)定地握起。
“陛下,臣有奏!”他從墊子上起身,來到中央站立,一拱手,“今秦得神�!�
李斯洋洋灑灑地說了一連串,提取出來的中心思想就是——牛多了,需要的草料就多了,不能浪費(fèi)神牛的種,所以,他李斯,特意上書,希望始皇帝陛下能夠勉為其難地將土地都收回到國家手中,由國家統(tǒng)一分配哪一塊地種糧食,哪一塊地種菜喂人喂牛。
勉為其難,畫重點(diǎn)符號。
始皇帝當(dāng)時看李斯的眼神,就帶上了滿意。
他為什么把李斯提前放出來?不就是這人能夠揣摩上意,主動當(dāng)他進(jìn)攻的矛嗎!當(dāng)年的郡縣制也是如此,他不需要親自下場,李斯一個人獨(dú)戰(zhàn)群臣,他只用最后拍板就行。
李斯提出這話,立刻炸了一些大臣的防線——在土地大過天的秦朝,動他們的地,就是動他們的命根子!
“李斯,你不要妖言惑眾!”這是直接連名帶姓怒罵的。
“李廷尉,可要三思而后行啊,有些話說出口了,就要負(fù)責(zé)�!边@是軟中帶硬,半勸阻,半威脅的。
“陛下,切莫聽此人胡說,若是把一部分地拿去種野菜,黔首吃什么?如今全種糧食都有黔首餓死——李斯狼子野心,是想掘了大秦的根!”這是曲線救國,想先把陛下拿下的。
陛下什么話也沒說,可此時的沉默,卻已經(jīng)帶足了微妙意味。
某些機(jī)靈的臣子,臉色已然有了變化。不過,他們依舊沒有出聲,徒留李斯一人如風(fēng)浪里的扁舟,獨(dú)自和群臣作對。
李斯卻半點(diǎn)疲倦神態(tài)也沒有,臉部肌肉興奮得仿佛在發(fā)光——這個狀態(tài)他熟啊,之前郡縣制的時候,他就是這么一躍成為陛下心腹的!
諸位同僚,多謝了,你們讓我李斯又重新起來了!
李斯慷慨陳詞:“陛下為明君,既然不曾指責(zé)臣收歸土地,種植牧草菜蔬的劣言,恐怕是早有應(yīng)對之策�!�
和他打?qū)ε_的臣子:“……無恥!”
這個至關(guān)重要的問題,居然拖陛下出來當(dāng)牌子?這讓他們怎么說?說陛下不可能有應(yīng)對之法?
李斯面不改色,繼續(xù):“何況,這位同僚,我且問你,建吉宅最基本的要素是何?”
那位臣子順著他的話一想,剎那間心顫。
李斯冷冷一笑,代替始皇帝露出爪牙:“不錯,正是依山傍水!為何民間開荒如此艱難,一為好地都由富貴之家占據(jù),二為少耕牛少開荒糧,三為無水。若是將一些占了水湖做自家后院的富人遷走,便又能有不少地可以開墾,若是舊地種糧,新地種菜,如何不行?”
李斯又轉(zhuǎn)向之前另外一位噴他的人,“這位同僚,可曾了解過野菜有多好種?說得聳聽一些,野菜見地就長,與雜草爭水也能活,便可稍稍種去離江河湖泊遠(yuǎn)的地方,開幾畝薄田,無需精心打理,便可活了。如何算是掘大秦的根!”
李斯噴完這個,立刻看向下一個,看得那位大臣差點(diǎn)后退半步。李斯可不管他,心里腦里只記掛著為陛下沖鋒陷陣,哪怕廷尉要讓給別人,他還能有別的出路。
“依吾看,什么掘大秦的根,是掘爾等國家蛀蟲的根吧!土地收攏后,若由朝廷依人丁分配,便會有不少流民自隱居之地走出來。民數(shù)自古以來系國計(jì),據(jù)斯所知,可有不少豪族置國不顧,實(shí)者不報,隱瞞人戶,隱匿田產(chǎn),逃避賦稅,爾等口口聲聲為陛下著想,不過是為自己計(jì),生怕依附爾等豪族蔭庇的黔首紛紛離開!”
李斯轉(zhuǎn)身,對著他的君王深深拜俯下去,獻(xiàn)出所有的虔誠,“陛下,臣愿為陛下手中刀,掌心刃,負(fù)責(zé)收地之事!若不完成——”
李斯神色肅然,“提頭來見!”
“哦?”陛下的目光似乎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指節(jié)不輕不重地敲擊著幾案,“爾等以為呢?”
聲聲擊打如鼓擂,敲在諸大臣心頭。
蒙毅率先:“臣贊同李廷尉所言,溥天之下,莫非王土,豪族占據(jù)良地卻不事耕種,損的是國家之益。臣愿意將家中土地交出,由陛下分配�!�
蒙家素來是始皇帝心腹,某些不太想同意土地國有的大臣偷偷看向位于武將最前面,今年已八十多歲的徹侯王翦。要說大秦土地最多的,當(dāng)屬他們王家,當(dāng)初王翦出征時,為了給自己立一個貪財?shù)娜嗽O(shè),可是整整要了六次美宅良地,再加上家里一門三徹侯賞賜的土地,如果陛下同意李斯的建議,首當(dāng)其沖就是王家。
辛辛苦苦血汗了大半輩子,王翦當(dāng)真會舍得把土地交出去?
如果和陛下對上了,那可有好戲看了。王翦勞苦功高,哪怕是陛下,也得顧及一二。
感受著身上的大量視線,王翦呼吸平穩(wěn),不慌不忙地說:“臣附議�!�
利益相關(guān)的大臣們傻眼了。
我等還欲死戰(zhàn),徹侯
何故先降!
你不管你的子孫后代了嗎?!
因著最有資本和始皇帝抗?fàn)幍耐豸宥计胶徒邮芰舜耸�,陸陸續(xù)續(xù)便有臣子們表示了同意,當(dāng)然,李斯清楚,別看他們面上同意,心里指不定罵死他了。
——說是滿朝皆敵也不為過。
李斯琢磨著以后身周必須三五個強(qiáng)壯小廝不離身才行,免得半路上被套麻袋。
見到滿朝文武幾乎附議后,始皇帝這才好似“勉強(qiáng)”地:“既然諸君認(rèn)可此法,那,李卿,汝下朝后便一一去登記各家土產(chǎn)吧。若是正當(dāng)?shù)脕淼耐恋兀怯浽趦院�,由朝廷給予相等賠償,并且允許他們繼續(xù)租借生活。若是侵占良民得來的土地,沒收,且依律懲處�!�
“唯。”
“稍后再進(jìn)行一次全國戶口登記,將土地以人丁數(shù)量分?jǐn)側(cè)霊�,僅能借與耕種或自住,禁止買賣�!�
“唯�!�
“有軍功者,依舊封爵,授田及土地,卻非自實(shí)田,若其子女無能,無有軍功,便將田地收回,僅留下按人丁分配的田地。”
李斯瞳孔一縮。
原來如此,他說陛下怎么不怕收土地引起軍中嘩變,畢竟秦的崛起依靠的是軍功爵。
隨著六國一一被滅,軍功越來越難取得,多數(shù)秦人往上爬的道路被堵死了,可是秦的爵位屬于降爵襲,無有軍功,下一代就會降爵,對于高爵位的人,他們至少有個五六代的容錯率,然而,軍中低爵位的士卒才是多數(shù),只要他們一死,不少人的下一代都得被將爵位收回,沒有爵位,相應(yīng)的田地也要被收回去。
而如今,六國已滅,有多少軍功能給他們一代代維持下去?
但是,土地收歸國有,按丁分配田地可以!犧牲高爵位的利益,維持住低爵位兵卒們的忠心,不愧是陛下。
“朕賜汝先斬后奏之權(quán)�!笔蓟实壅Z氣一變,從方才的隨和陡恁變得狠辣,好似雄獅在懶洋洋地掀開眼皮后,尖銳利爪自掌下彈出——
“若有賄賂者,斬!”
“若有欺瞞者,斬!”
“若有冥頑不靈,不愿上交土地,負(fù)隅頑抗者,斬!”
三個“斬”,殺氣騰騰,整個大殿瞬刻冰涼無比。
李斯反而很平淡地行了禮,“臣,領(lǐng)旨。”
廷議上,李斯猝爾對土地發(fā)難,陛下又贊同了此奏,不少大臣此刻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三三兩兩離開后,才低聲私語。
“陛下怎么突然要收土地了?他已經(jīng)廢除了分封,怎又向我們的地下手?就不愿意給我們一些活路嗎!”
“那位的想法豈是我們能揣測的?早該想到了,咱們這位陛下恨不得萬事萬物都在掌控之中,又如何會允許我等掌握大量土地,還私養(yǎng)部曲?”
“就不能勸陛下更改心意嗎?”
“勸?誰去勸?王徹侯可是直接就投降了,你們誰有王翦的功勞?”
“啊呀!真氣煞老夫也!趙政豎子,李斯小人,還說賠償財物?呸!吾等何時缺金銀珠寶了,吾等要的是土地,可留與子孫,綿延萬年!”
“你小點(diǎn)聲,想要被抄家滅族別拖上我等�!�
“我們該如何是好?王徹侯已經(jīng)順從陛下了,不可能再反對,還有誰地位高,沒有出聲,家里土地多的,我們推舉他當(dāng)領(lǐng)頭羊,一同上書陛下。”
“我記得,左相今日似乎沒有發(fā)聲?”
“快快快,去找左相,請他救救我等!”
王綰回到自己的左相府,就揉了揉喉嚨,無奈地吩咐管家,嗓音沙�。骸叭サ贡涿鬯畞怼己脦兹樟�,怎么還這么難受�!�
等到蜂蜜水送上時,李斯也來了。
王綰:“……請上座�!�
李斯假笑:“上座就不必了,下官記得王相好似并未在廷議時附和土地政策,可是有何見地?”.scjld.
王綰低頭抿了一口蜂蜜水,潤了潤喉,方才抬頭,施施然道:“李廷尉說笑了,本相自然是聽從陛下指令——來人,將地契還有賬本都拿出來,給廷尉過目。”
李斯沒想到會是這樣,愣了一下,等到地契賬本呈給他時,便拿出十二分本事,去分辨有沒有故意隱藏的。
期間,王綰一直捧著蜂蜜水喝,笑瞇瞇地瞧著李斯翻查。
賬本越翻越薄,李斯的期盼越來越微弱,待到翻完賬本,他的笑容就更加公式化了,“多謝王相配合,地契沒有差錯�!�
“沒有就好�!�
李斯與王綰對視了一會兒,帶著些許不甘心,移開視線去收拾地契。
嘖,還以為可以借此讓王綰走錯路,把他拉下相位呢。
王綰依舊笑瞇瞇:“李廷尉是在驚訝本相為何沒有反抗,私藏土地?”
李斯冷冷說:“王相如此自然是百官楷模,斯去收別的官員地契時,便能更輕易些了——斯高興還來不及,如何會驚訝?難道還盼著大秦左相和始皇帝陛下作對,讓他人趁虛而入?”
“不錯不錯,滴水不漏�!蓖蹙U微笑著,李斯瞧他的臉色,什么也看不出來。
李斯:“既然王相交了地契,斯便告辭了——事務(wù)繁多,還請王相見諒�!�
王綰便也起身相送,送著送著,低聲:“李斯,你還是太嫩了,居然覺得本相會因?yàn)橥恋兀龀龊捅菹聸Q定相悖的舉動�!�
開朝皇帝可以多任性呢?除去少部分實(shí)在廢物的,他們大部分都位于權(quán)力之巔,想杯酒釋兵權(quán)的時候,臣子連個屁都不敢多放一個;想為孫子排除異己殺遍功臣時,也沒見臣子振臂一呼反了他。更別說始皇帝了。
王綰可不是傻子,覺得始皇帝能和善得容忍他們蹦跶,而不是舉起屠刀。
不就是土地嘛,雖然沒了很讓人肉疼,但是比起保存家族,這些都是次要的
。
王綰一字一句,說得笑盈盈:“想把本相拉下馬,李斯你再等十幾年吧。”
李斯臉色有點(diǎn)難看,然而他看向院子大門處時,驟忽彈了彈袖子,似乎有些看笑話,“王相是不急,但是,好像有別人急了啊�!�
王綰順著他視線看過去,就見到一群官員正站在門外,向門房遞拜帖,領(lǐng)頭好幾個人家中都有著大片土地。
王綰:“……”這些豬隊(duì)友是誰放過來的?!
李斯悠悠的看戲:“需要下官回避嗎,王相?”
王綰直接叫來管家:“出去記下這些人都是誰,以后不需要來往了�!�
蠢成這樣,遲早要把自己玩死。
那些官員們收到逐客令時,仿佛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捕捉到的聲音,“這……王相可知我們是來做甚的?”
我們是來投誠的��!
管家保持著微笑將他們請走了。視覺死角里,李斯一個個看過去,記住了這些人的臉。
這些人離開王綰府邸門口時,恰巧有幾只鳥兒同時起飛離開樹蔭,它們在風(fēng)的指引下,飛掠過檐頂,繞過一個個建筑,叫聲尖利刺耳。
“報喪鳥?”有人回頭看了一眼,不滿地抱怨,“真晦氣�!�
*
李斯一家家上門拿地契,以及登記對方人家該分到的錢財,兒子李由很不理解:“阿父。你為何要主動接下這樣吃力不討好的差事?滿朝文武都要恨死咱們家了!”
“由兒�!�
李由對上了阿父的眼神。明明還是如往常般慈愛,但莫名讓他感受到了一股復(fù)雜的情緒。
“你不明白�!�
“阿父,我確實(shí)不明白,你以前不是告訴我,凡事都要留一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