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事實(shí)是,除去建初,大唐需要恢復(fù)和發(fā)展社
會經(jīng)濟(jì),允許鹽業(yè)私營,后來,穩(wěn)定就開始試圖回收,一直收百余年,哪怕唐玄宗那會兒,大唐盛世,想要增加朝廷財政收入,實(shí)行鹽業(yè)官營,都礙反對者居多,只能不之。直唐玄宗兒子那一,才徹底把私營轉(zhuǎn)為官營。
崔家家:“而在,我們在關(guān)中的普通鹽賣不出去,砸在手中,被李家那群土匪搶走這部分收入……”
至其他地方……開什么玩笑,商賈會放棄這份利益?三十四文一斗的上等鹽,在皇室是限購,等市場穩(wěn)定下來,他們開放限制,多的是商人低買高賣去關(guān)中之,就算只買一兩百文,比普通鹽便宜。
滎陽鄭氏的家深吸一口氣,“那我們降價呢?”
“什么?”
“我說,我們的鹽鋪降價,它那白鹽肯定不是憑空生成的,毒鹽變?yōu)榘},消耗的人力必然不少吧?”
滎陽鄭氏家眼里閃過狠光,“降價,降他們白鹽的成本價之下,拖死他們。而且,我們不限購!”
范陽盧氏的家有遲疑:“這樣,下會生亂……”
“在不亂,我們難道就過得好嗎?之前步步退讓,你看他李二如何?還不是看我們好欺負(fù),想要撕破臉皮?下是他李唐的下,百姓是他李唐的百姓,與我們何干?”
滎陽鄭氏家冷笑一聲,“他李二不仁,我們便不義!”
幾家商量一下,覺得行。
李世民如果軟下來,他們盡快收手,好讓朝廷知道他們五姓七望不是軟柿子,如果李世民頑固不化,大不就一拍兩散。
他們互相約定后,各自乘坐馬車回家,準(zhǔn)備過幾一同發(fā)力,狠狠搧朝廷一巴掌。
然而,就在他們商議好的第二,從吏部尚書升為尚書右仆射的長孫無忌,走進(jìn)崔家嫡次子的大門。
崔家嫡次子警惕看著這位李唐皇帝的心腹,皮笑肉不笑,“長孫仆射來此,有何貴干?”
長孫無忌安撫地笑著,“二郎君莫怕,某今前來,是想郎君,有意向與陛下合作�!�
崔家嫡次子:“???”
“讓我和陛下合作?”
你長孫無忌沒睡醒吧?他是崔家人!還是嫡次子!
長孫無忌先說白鹽的事,又解釋:“皇家力有不逮,無法兼顧下的鹽鋪,保證有人都能維持限購,而非暗地里多賣。陛下思來想去,認(rèn)為二郎君有大才,欲與崔家合作。”
說完后,意味深長地來一句:“郎君明年便要分家出去吧?”
崔家嫡次子瞳孔緊縮,推恩令三大字在腦海浮。
家族教導(dǎo)的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觀念在他腦海中徘徊。他應(yīng)該嗤笑,應(yīng)該對長孫無忌的話不屑一顧,把他狠狠羞辱一頓后趕出去。
是……
是……
明年他就要分出去,家產(chǎn)大頭都是他要繼承家之位的大兄拿的,家里鹽業(yè)再大,分他手里的又能有多少?
而李二……不,陛下他承諾,加入他們那邊,他不僅能拿別州的什么白鹽理權(quán),還允許他免鹽稅三年。
崔家嫡次子呼吸越來越急促,眼神游移不定。長孫無忌不緊不慢地在房中踱步,欣賞著房中景致,不催促。
一……二……三……
長孫無忌聽見崔家嫡次子誠懇的,恭敬的一句:“長孫公�!�
而這樣的場景,并非在崔家一家出。
()
再稍微商議一下提煉巖鹽及賣鹽的事情,李世民就開始趕人了,“行,就這樣吧,你們回去準(zhǔn)備一下,我知道你們各家都有鹽池鹽山�!�
諸臣露出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
何止經(jīng)營私鹽,他們或多或少都有逃稅的操作。
李世民平靜地掃了他們一圈,筆桿子敲了敲桌面,意味深長道:“有些事情我不提,不代表我不清楚。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這白鹽的利潤,我想著你們,希望你們也多想想,你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去煉鹽,我只是收一個鹽稅罷了。”
房玄齡幾人聽到“以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暗暗放松心神,待聽到“為了自己的利益去煉鹽”,幾乎控制不住心中喜悅。
若是為朝廷干活,那就全靠自己對朝廷對國家的愛,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可以一直靠愛發(fā)電,但如果市場是他們的,他們只需要交一定的鹽稅……
還等什么!干�。閯e人干活為別人賺錢精力不高,為自己干活為自己賺錢,還能不努力?
李世民旋起了筆桿子,眼睛狡黠地彎成月牙,“而且,山鬼那兒,不一定只有毒鹽變食鹽這么一項(xiàng)神技。”
眾心腹心跳陡然加速。
這是陛下在發(fā)放訊息——
山鬼明顯更青睞于他。跟著皇帝有肉吃!
不止是向他們散發(fā)的信號,還有向尚不知情的朝廷諸卿以及世家子弟。待到提煉白鹽之事暴露出去后,利益動人心,其余人自然就會好好思量思量,究竟要不要轉(zhuǎn)投,跟著他們這位陛下干了。
“按照計(jì)劃……”李世民沖他們笑得和藹可親,“好好干�!�
心腹們回去后,各自開始煉鹽。.scjld.
鹽的利潤很高,在現(xiàn)代,那是因?yàn)楣I(yè)化降低了成本,薄利多銷才能銷出幾乎高于成本價四倍的價錢。
而在古代,沒有工業(yè)化,被降低的成本自然是從人工那邊來的。若是私營的鹽,除了提供食物,幾乎不需人工費(fèi),干活的皆是世家的佃戶及奴子,在他們眼里,甚至在唐朝律文中,奴子與馬牛駝騾驢相等,是商品,是畜生,就是不是人,對于馬牛,誰家會給工資?
若是大鹽商,會招募百姓,然而工錢多少,端看良心。
若是官府,也是招募百姓,然而工錢多少,依然得看良心。
“古代食鹽價格高昂,甚至幾乎和米價造成一比一的幾率,可不是因?yàn)槭裁慈斯べM(fèi),也不是因?yàn)槭裁撮_采成本�!�
青霓推開窗,望著不遠(yuǎn)處的一家鹽店,瞇起眸子。
“在現(xiàn)代,普通大米毛利是五分到二角,普通食鹽毛利是一塊五,這可是現(xiàn)代,大家都有工業(yè)化,大家都有國家在控制成本,食鹽還和大米一樣耐得住長途運(yùn)輸,不怕中途腐爛,食鹽還成米的體積小,半勺米,你屁用都沒有,半勺鹽,已經(jīng)能做一碟子菜了。”
系統(tǒng)會意,接過話:“在都有國家壓價的情況下,明顯利潤少的大米需要的成本更高,然而,食鹽的價格卻直追大米。你們那時代有國家管控還好,古代……嗯……”
“這就是為什么都說古代鹽商富可敵國了,如此暴利,如此巨額利潤……�!�
青霓眼不見心不煩地關(guān)上了窗,仗著沒人在附近,長出一口氣。
與其讓鹽商吃掉這口巨額利潤,還不如把其中一部分,轉(zhuǎn)化為傭工的人工費(fèi)呢。
至少李世民的人品,她信
得過。
關(guān)上窗的那一剎,小樹苗:“咦,那小孩有幾分像長孫無忌誒�!�
青霓又打開了窗。
小樹苗:“他進(jìn)了剛才那家鹽鋪�!�
青霓垂眸俯視,過了一會兒,鹽鋪里走出來一個小胖子,似乎是出來得急,不小心絆了門檻,一個踉蹌,險些從鹽鋪?zhàn)永餄L出來。
虧得他身后,送他出來的伙計(jì)拉了他一把。
系統(tǒng)掃描過去,“長孫沖,是長孫無忌的長子。”
“哦!”青霓尾音微微上揚(yáng),“以后會和他長樂表妹結(jié)婚的那個�!�
她就說忘了什么,原來是忘了長樂公主的事,表哥表妹可不興結(jié)婚。
又瞧見那個約莫十一二歲的小男孩拱手似乎在對伙計(jì)道謝,回身時,下意識一抬頭,好像看到了樓上的她。
青霓面容上浮現(xiàn)出一絲笑意,對長孫沖勾勾手。
長孫沖好似微怔,隨后往滋味樓行去,到門口時,往里面探看幾下,才走進(jìn)來。上了三樓,行禮,道:“沖拜見山鬼�!�
青霓逗他,“剛才在找什么?找你姑丈?”
長孫沖臉一紅,“是�!�
青霓假裝嘆氣:“你姑丈最近忙著鹽價的事情,有好幾天沒來騙吃騙喝了�!�
長孫沖到底還是孩子,不知如何接話,勉強(qiáng)笑了笑。心里卻是一驚:山鬼竟然知道姑丈在整理鹽價?!
他抬眼看去,山鬼托腮瞧著他,眸光流傳,唇角漸漸勾起笑意。
青霓:“你適才進(jìn)那鹽店,是要作甚?”
“……”怎么辦?他要不要說?感覺山鬼仿佛什么都知道的樣子,好像他說不說都沒差,而且,阿耶和姑丈都叮囑過他,如若遇到山鬼,盡量順從。
長孫沖內(nèi)心一陣掙扎后,決定聽長輩的話。
何況,神無所不知,現(xiàn)在問他,只是懶得用神力探查吧?長孫沖心說。
“那鹽鋪是我長孫家的產(chǎn)業(yè),家父讓我去店中視察,他把毒鹽——就是巖鹽,替換掉,全換成他從巖鹽里提煉出來的白鹽,還往鹽里摻了小石子,假裝不好的鹽�!�
青霓眨了一下眼睛,第一反應(yīng)居然是:等等,摻小石頭就能假裝毒鹽了?細(xì)白成那樣當(dāng)人家眼瞎?第二反應(yīng)是:哦,對,一般都不會去同行店里查探,哪怕查探了,基本也不會去關(guān)注毒鹽。至于買毒鹽的百姓……實(shí)話說,他們根本意識不到這代表了什么。筆下文學(xué)
“哦?”山鬼似乎對此很感興趣,“我在這兒看了幾天,怎么感覺你們生意還變慘淡了?”
長孫沖的確有去認(rèn)真了解情況,此刻也能回答得出來,“百姓們不信……”被山鬼注視著,十一歲的孩子卡殼了一下,才繼續(xù)往下說,“他們不信那是鹽。他們吃的鹽是苦的,而我們拿出來的白鹽一點(diǎn)澀味也沒有,他們不信他們能吃到咸的鹽�!�
我說得怎么樣?
我聲音有正常嗎?喉嚨好像有些發(fā)澀,該不會嗓音緊啞了吧?
長孫沖滿腦子胡思亂想,他見皇帝也沒有這么緊張——畢竟皇帝是他姑丈。
“不過�!遍L孫沖流暢地說,“我認(rèn)為只是開始會這樣,等百姓確定這真的是鹽后,他們就會來買,還會偷偷告訴親朋好友,白鹽的名氣便會慢慢擴(kuò)散開來�!�
等到白鹽名氣打出去……
皇宮里,李世民也在想這事。
他眉宇漸漸露出亢奮之意,就像他每次即將要上戰(zhàn)場,與天斗,與人斗那樣,身體肌肉微微
顫抖。
等到毒鹽市場被侵占,他就能開始下一步了——
堂兄李孝恭建議他,在人流稍微多一點(diǎn)后,差不多半個月左右,就可以限制購買,這樣子,世家不會那么快警覺。
反正他們現(xiàn)在暫且只在長安百里內(nèi)售賣,管得住底下人——再遠(yuǎn)點(diǎn),一怕打草驚蛇世家,二怕提煉的法子暴露出去。
*
百姓有時很遲鈍,有時對于怎么活命,卻又最敏銳。
發(fā)現(xiàn)毒鹽有改變的時間,比長孫無忌他們預(yù)計(jì)的還要早。然后,果然是偷偷摸摸地來買,生怕店家發(fā)現(xiàn)不對,把鹽又換回去。
什么?鹽里有小石子?別說小石子了,就是黃泥巴,他們也能入口!何況是能篩掉的小石頭。
什么?石頭會壓秤?比起原來的毒鹽,這樣品質(zhì)的白鹽,哪怕壓秤了也是良心價!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們發(fā)現(xiàn)后,必然會告訴親朋好友,親朋好友又告訴親朋好友,毒鹽變白鹽之事,就越傳越大了。
第一個月,普通鹽的市場被擠壓,這個中低層的臺柱子受到影響,稅收直線下降,民部尚書差點(diǎn)撓破腦袋,平時都避著李世民的視線,怕死了陛下心血來潮問一句:近來稅收怎么樣?
第二個月,代替了毒鹽市場的白鹽市場稅收開始上升,與普通鹽市場的稅收相抵消,還略有盈余。
——畢竟,它們的成本差不了多少,而普通鹽市場由世家掌控,偷稅漏稅嚴(yán)重。
以前是世家賺九塊,給李世民一塊當(dāng)稅收�,F(xiàn)在是李世民賺十塊,從中抽出四塊當(dāng)稅收,填充國庫。
而民部尚書看著稅收恢復(fù),還有漲幅,高興得雇了好幾個小子在府門口扔爆竹,噼里啪啦聲響震天。
第三個月……
清河崔家的管家快要把拇指指甲咬出坑坑洼洼了。
“怎么會這樣……”
他愁眉苦臉盯著那賬本。
“進(jìn)賬少了將近三成,怎會少那么多?這可怎么和家主交代。”
但是,不論如何,還是得交代。
管家拖著不停重復(fù)算賬,算了一天一夜的身體前去找崔家家主。
崔家家主正在湖邊釣魚,平平穩(wěn)穩(wěn)地坐在那兒,不急不躁。急促的腳步聲傳來,令他微微蹙眉。
“郎君!不好了!出事了��!”
崔家家主不悅:“吾說了幾次,莫要慌,莫要亂,便是山崩地裂,吾崔家人亦要面不改色,不要學(xué)王家那群莽夫。有甚難事,汝靜下心來,便會發(fā)覺其就是紙老虎,不堪一擊�!�
突然被艾特的王家:???
管家肅然起敬,“郎君說的是,是奴太上不得臺面了�!�
崔家家主沒有回應(yīng),平靜地看著垂入水中的魚線,巖石那般八風(fēng)不動。仿佛未曾聽見管家說出事了。
晾了對方足足一刻鐘,崔家家主方才淡淡道:“說吧。”
管家微微躬身。
他知道,這一刻鐘,是主子在教導(dǎo)他!不論遇到什么事情,都要冷靜!都要沉得住氣!
“郎崔家家主:“嗯。”
他眼睛注視著魚線早已沉下,魚兒拖著魚餌在水下?lián)潋v,差不多要沒有力氣了。嘴角微微彎起,開始發(fā)力,拽線。
大魚騰空而起,魚尾甩在空中,飛出一道銀線。
管家:“我們的入賬少了三成�!�
“什么?!”
崔家家主猛地要回頭,.scjld.
“啪——”
大魚甩到了他側(cè)臉上。
崔家家主立刻“哎呦”捂住了臉。
崔家家主假裝自己沒有被魚打臉。
崔家管家也假裝自己沒有看到家主被魚打臉。
用手帕拭過臉后,崔家家主仿佛無事發(fā)生,問:“怎么會少了三成?”
管家:“是鹽鋪收入,從六月下旬開始便有所下降�!�.scjld.
六月?現(xiàn)在已經(jīng)九月了。
崔家家主眉頭緊蹙,“為何現(xiàn)在才稟告?”
管家解釋是因?yàn)橘~本有波動很正常。
崔家家主一想,也對,總不能哪個月一有降勢就過來匯報,誰家賺錢都不可能永遠(yuǎn)保持上揚(yáng)之勢。
管家:“直到如今,奴發(fā)覺三個月來下降的收入過于夸張,這才察覺出問題了�!�
“倒也不一定是有人搗鬼。”崔家家主思考,“譬如六月,山東大旱終于爆發(fā)。李二雖然遷走了非浮戶的農(nóng)人,那些家里不需要種地,或者戶籍掛在世家家籍中的奴子與佃戶,卻沒有被遷走。在六月以前,天下人早知道那些地方會發(fā)生災(zāi)害,定然提前囤積了物資,而六月中旬方開始顯出大旱影響,山東境內(nèi)鋪?zhàn)拥氖杖胍虼擞兴陆担⒎遣豢赡�。�?br />
“七月仍受著六月旱災(zāi)影響,到了八月,關(guān)東及河南、隴右沿邊諸州,霜害秋稼,這些地區(qū)亦有崔家的鋪?zhàn)�,收入大跌�?shí)屬正常�!�
“如今是九月,本月剛開始沒幾天,便一直大雨,到今日,關(guān)中霖雨成澇,山鬼應(yīng)當(dāng)沒有告知朝廷這一次雨災(zāi),否則皇椅上那位早勒令關(guān)中農(nóng)人棄麥種蜀黍了。若非朝廷拼命救災(zāi),外加別的災(zāi)區(qū)農(nóng)人被提前遷走,恐怕關(guān)中人早已開始賣兒賣女。”
畢竟,春季有災(zāi),夏季有災(zāi),按照以往,朝廷總要救災(zāi)吧?救到秋季,好嘞,又一個地區(qū)遇災(zāi),又是一大片糧食沒了,然而朝廷也快沒糧了,百姓怎么辦?他們只能盡量活下去,哪怕賣兒賣女。
幸好春夏的災(zāi)情有山鬼提前告知,朝廷提前遷人,現(xiàn)在他們至少能自給自足,到了九月的澇災(zāi),國庫里才尚存賑災(zāi)的糧食。
說到這個,哪怕世家和朝廷不是一路人,崔家家主都面色古怪,忍不住說一句:“李二……挺不容易的。”
要不是李淵是正常退位,要不是李淵時不時出現(xiàn)在人前,很明顯過得很快活,崔家家主都要猜李世民是否逼迫李淵退位,大不孝,遭遇天譴了。
越說,越覺得這才是真相,崔家家主唏噓:“連番災(zāi)變,收入減少實(shí)屬正常�!�
管家憂慮不已地看著自家家主,聲調(diào)比往常都低上幾分,生怕刺激到他,“奴只看了關(guān)中地區(qū)的賬本,除去九月,前幾月皆無事�!�
但是,鹽鋪的收益仍然呈直線下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