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放屁！以嬰兒的性命作養(yǎng)料，那是惡妖吧，還神樹呢！”

    赫連軾：“不錯！我當(dāng)時應(yīng)該是去看了，那的確不是什么神樹，而是一只樹妖�！�

    “樹妖以嬰魂珠為養(yǎng)分，已成大患，我欲除之，卻被族民阻攔�！�

    “族中的祭司告訴我，若無神樹，塔云族也將不復(fù)存在，即便神樹真是妖物，他們也必須供養(yǎng)它�！�

    “因為塔云族的每一個人生來便帶有詛咒，只有每隔一段時間吃下神樹長出來的果子才能維持生命�！�

    陸清眉頭微緊：“所以他們未必是不知道神樹是妖物，只是迫于無奈才供養(yǎng)它！”

    赫連軾點點頭：

    “后來我在塔云族待了一段時間，發(fā)現(xiàn)他們所謂的詛咒只是一種蟲毒，而正好那棵樹妖結(jié)的果子能克制這種蟲毒�！�

    “于是我回到了城市，找到了能治好這種蟲毒的藥方給了他們，治好了病他們這才讓我燒了樹妖。”

    說話間，魂環(huán)已經(jīng)將李世萬的記憶提取了出來。

    陸清閉上眼睛，看了他死前發(fā)生的事。

    果然，李世萬死之前見到的正是喬蘭茹。

    “李世萬，把東西給我！”喬蘭茹臉色陰沉地看著李世萬。

    這時候，她的眼中已經(jīng)有殺意了。

    李世萬卻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依舊像往常一樣怒罵：

    “死老太婆，你給我滾開！那珠子我已經(jīng)賣了！”

    “李世萬，你怎么對我都可以，但你必須把那個珠子還給我！”

    喬蘭茹氣得眼睛都紅了，上前揪著李世萬的衣領(lǐng)子不撒手：

    “還給我！把珠子還給我！��！”

    李世萬被念叨煩了，一把推開喬蘭茹：

    “你個死老太婆，煩不煩啊！都說了已經(jīng)賣了，給我滾！”

    說完，李世萬就搖搖晃晃地向另一條路走去，一邊走還一邊抱怨：

    “一天天的，買那幾盤破鹵菜，連我的煙酒錢都不夠，我給你生的那小兔崽子當(dāng)了那么些年的爹，他也不打點錢回來給我用用�！�

    “這大過年的，老子連口好酒都喝不上，早知道這樣，當(dāng)初我就該留著我親兒子的命，長大孝敬我！”

    聽到這話，喬蘭茹眼中的陰狠愈發(fā)明顯。

    她從雪地里爬起來，拄著拐杖慢悠悠地跟在李世萬身后。

    李世萬喝了酒，神志不清醒，根本沒有發(fā)現(xiàn)她。

    就在他走到河邊時，喬蘭茹突然加快了速度，猛地撲過去，將他按在雪地里使勁掐他的脖子：

    “李世萬！這么多年，我早就受夠你了！”

    “去死吧！你去死吧！”

    喬蘭茹使出全身的力氣想要掐死李世萬。

    然而，她畢竟年紀(jì)大了，還飽經(jīng)風(fēng)霜，力氣自然不如一個比她年紀(jì)小還常年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男子。

    很快，李世萬就將她推開了。

    “死老太婆，你想死��！竟然敢掐我，我弄死你！”

    李世萬站起身后便撲向喬蘭茹，然而，他搖搖晃晃的，沒走兩步就踩到了一塊大石頭，一個跟頭栽到了河里。

    薄薄的冰面一下就碎了，李世萬掉進了冰冷的河里，連呼救都來不及就被浸了水的棉衣壓進了水里。

    喬蘭茹爬起來后來到河邊，看著李世萬在水里面掙扎，忍不住大笑起來。

    她忍了這么多年，終于不用再忍了。

    等李世萬徹底沉了下去，喬蘭茹就爬起來把雪地上的印記清掃了一下，然后就離開了。

    河里，李世萬見喬蘭茹走了，拼著最后一絲力氣把藏在懷里的珠子拿了出來，吃進了肚子里。

    他只知道那是個好東西，但并不知道嬰魂珠究竟有什么用。

    嬰魂珠被他吞下去后便融進了他的身體里，嬰靈強大的怨念將李世萬的魂魄直接吞噬了。

    看完了李世萬死前的一切記憶，陸清睜開眼，目光落到嬰魂珠上。

    怪不得在河邊看不到李世萬的魂魄，原來是被它吞了。

    “赫連，你剛剛說起嬰魂珠的時候并不意外，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喬蘭茹曾經(jīng)做過的事！”陸清問。

    赫連軾微微勾起嘴角，反問：

    “你說呢？”

    陸清撇撇嘴，他一定是早就知道了，否則當(dāng)初第一次見喬蘭茹時不會說她自作自受。

    這時，外面響起了警笛聲，看樣子出去的警察回來了。

    “是時候會會我這位大奶奶了！”

    陸清帶著嬰魂珠來到審訊室，喬蘭茹被帶進去的時候神情很是淡定。

    “小伙子，我老伴兒不是不小心掉河里去的嗎？你把我?guī)н@兒來干什么？”

    到現(xiàn)在喬蘭茹還在裝蒜，她在賭這些警察沒有證據(jù)。

    “喬蘭茹，我們現(xiàn)在懷疑李世萬死前跟人發(fā)生過打斗，所以麻煩你配合一下調(diào)查�！�

    一個警察走過去收集喬蘭茹的指紋和指痕，喬蘭茹卻收回了手。

    “你們不用檢驗了！在他掉進河里之前，我的確跟他吵了一架，也動手了，他脖子上的傷就是我掐的，我手上的傷也是他弄的�！�

    眾人沒想到喬蘭茹這么輕易就坦白了，有些意外。

    但很快就回過神來，繼續(xù)問：

    “這么說，你是承認你殺害了李世萬了？”

    喬蘭茹笑了：“小伙子，我只說我跟李世萬吵了一架，可沒說我殺了他�！�

    第196章

    揭露罪行

    “我力氣小，又比他歲數(shù)大那么多，哪有他有勁，我拼盡全力也就讓他受了那么點傷�！�

    “他把我推開后起身要打我，誰知道踩中了河邊的石頭，然后就摔進了河里�！�

    “所以我沒有殺他，只是沒有救他而已，見死不救應(yīng)該不違反法律吧！”

    說到這兒，喬蘭茹臉上的笑容更明顯了。

    李世萬死后，她整個人都看起來比之前放松了很多，臉上笑容也多了。

    詢問的警察眉頭微緊，繼續(xù)問：

    “這些事你為什么在上一次錄口供的時候不說？”

    喬蘭茹：“警官，我年紀(jì)大了，記性不好，李世萬平時水性很好的，我也沒想到他會死，所以乍一聽見他死了，腦子不太好使，就給忘了，這……不犯法吧！”

    外面，隔著單面玻璃，陸清和楚千瑾全程都在看著。

    “這才是喬蘭茹的真面目的，這些年不光是爺爺，我們都被騙了！”楚千瑾冷聲道。

    陸清微微搖頭：

    “也不完全是假的吧！她的隱忍是真，委屈是真，被李世萬欺負也是真，只不過這些都是她自己種下的惡果罷了�！�

    沉默了一會兒，陸清便讓里面問話的人出來。

    “這老太太就是拿準(zhǔn)了我們沒有證據(jù)證明是她殺了人，所以一直不松口呢！”刑警隊長嘆了口氣，蹙眉道。

    陸清：“她說的是實話，李世萬的確不是她殺的，除非偽造，否則你們不可能找到她殺人的證據(jù)。”

    “那還能就這樣結(jié)案了？”

    陸清笑著搖頭：“當(dāng)然不能！接下來就是我的事了！”

    說著，陸清便獨自走了進去。

    “大奶奶！”

    見來人是陸清，喬蘭茹立即裝出了慈祥的模樣，笑著問：

    “大孫女，你怎么來這兒了？是不是你爺爺讓你來接我的？”

    “大奶奶，抱歉！我不是來接您的，而是作為警方顧問來審問您的！”

    陸清笑著走到桌子前坐下來。

    喬蘭茹臉上的笑容一僵：“你……你是警察？”

    陸清：“不！只是顧問，非正常案件調(diào)查局的顧問！”

    喬蘭茹此刻已經(jīng)有些心虛了，她的目光開始躲閃：

    “什么顧問？我年紀(jì)大了，什么都不懂！我沒殺人，你們不能冤枉我！”

    “是！您是沒殺李世萬，可您真的沒有殺過人嗎？”陸清的神情驟冷：

    “當(dāng)年李世萬前任妻子肚子里的那個孩子的命，難道就不是命嗎？”

    聽到這話，喬蘭茹頓時瞳孔一縮，混濁的雙眼中滿是震驚：

    “你……你你……你怎么會知道的？”

    陸清微微一笑，張開手掌，將嬰魂珠展示給她看。

    “大奶奶，這東西您應(yīng)該不陌生吧！”

    見到嬰魂珠的那一刻，喬蘭茹徹底不淡定了：

    “還給我！把這珠子還給我！”

    喬蘭茹急得差點就從審訊椅上蹦起來了，要不是胸前有東西擋著，她此刻已經(jīng)到陸清面前了。

    陸清勾起嘴角，拿著嬰魂珠走到喬蘭茹面前，讓她看得到夠不著。

    “大奶奶，你這輩子就為了你兒子活，這東西是他的命根子，也是你的命根子�！�

    “你說我要是把它捏碎了，你遠在外地的兒子會怎么樣呢？”

    說著，陸清作勢要捏，喬蘭茹慌了：

    “不要！千萬不要！”

    “我求求你，求你把它還給我，那是我兒子的命��！”

    喬蘭茹老淚縱橫，苦苦哀求，然而陸清且眸光驟冷：

    “這是你兒子的命嗎？這不應(yīng)該是那個被你親手扼殺在腹中的孩子的命嗎？”

    “喬蘭茹，這些年，你午夜夢回時可能聽到這孩子的悲鳴啼哭？”

    喬蘭茹眼眸顫動，身體微微發(fā)抖，不知道是因為悲傷還是恐懼。

    陸清后退幾步，冷聲問：

    “將你曾經(jīng)犯下的罪行對著鏡頭一五一十地說出來，或許我還可以考慮留你兒子一命！”

    喬蘭茹垂下頭，沉默片刻后哽咽道：

    “好！我說！我說！”

    喬蘭茹是曾經(jīng)塔云族人，神樹被赫連軾毀了之后，塔云族人也走出了深山，成了普通人，一直延續(xù)至今。

    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塔云族了，喬蘭茹之所以知道這個秘術(shù)，還是在她祖輩遺留下來的羊皮古卷上看見的。

    喬蘭茹的祖上就曾是塔云族的祭司，凝聚嬰魂珠的方法一直被記錄在羊皮古卷上。

    一開始，她并不相信這東西，甚至好幾次都想扔了。

    直到她的兒子楚周出事了。

    楚周是早產(chǎn)出生的，那時候醫(yī)療條件不發(fā)達，早產(chǎn)后楚周雖然活了下來，但從小到大病痛不斷，身體也不好。

    喬蘭茹一直小心翼翼地保護著他，終于讓他平安長到了十歲。

    這一年，丈夫因病去世，喬蘭茹深受打擊。

    楚周也因為傷心導(dǎo)致身體更加虛弱，之后就一病不起。

    喬蘭茹帶著他跑遍了省城的各大醫(yī)院都沒用，眼看就要失去兒子，她忽然想起了羊皮古卷。

    古卷上記載，嬰魂珠其中蘊含著極強的生命力，可滋養(yǎng)神樹。

    喬蘭茹想，既然神樹都能受其滋養(yǎng)而活，那人是不是也可以。

    左右楚周已經(jīng)快不行了，她想死馬當(dāng)活馬醫(yī)，于是便按照書中的方法找來了煉制嬰魂珠的東西。

    嬰魂珠嬰魂珠，最重要的便是嬰兒的魂魄。

    那時國家計劃生育，不少懷著孩子的女人都因為超生躲了出去，村子里幾乎找不到懷孕的女人。

    喬蘭茹四處打聽，終于找到了一個。

    那就是李世萬的妻子。

    說是妻子，其實這兩人根本沒有結(jié)婚，連證都沒有。

    李世萬是個好吃懶做的，那女人是個啞巴，懷了孕不敢跟家里人說，只能躲出來，住在李世萬的牛棚里。

    李世萬缺錢，喬蘭茹正好有錢。

    丈夫去世給她留下了一大筆遺產(chǎn)不說，還有小叔子幫襯。

    喬蘭茹就偷偷找到李世萬，給了他一筆錢，讓他把懷孕的妻子悄悄帶出來。

    李世萬不知道喬蘭茹要做什么，但他不在乎，只要給錢，哪怕喬蘭茹想殺了她都行。

    喬蘭茹給了錢，也如愿從那個女人肚子里剖出了九個月的孩子，制成了嬰魂珠。

    有嬰魂珠滋養(yǎng)身體，楚周果然一天比一天好轉(zhuǎn)。

    對外，喬蘭茹都稱是她找到了神醫(yī)，拿了方子給他吃才吃好了。

    村里人都說楚周命不該絕，只有李世萬知道，楚周的身體好轉(zhuǎn)肯定跟他被剖走的孩子有關(guān)。

    第197章

    最好的結(jié)果

    失去了孩子，啞女口不能言，也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幾個月后就郁郁而終。

    她死后沒多久，李世萬花光了喬蘭茹給的錢，又開始打起了她的主意。

    打聽到喬蘭茹死了丈夫，帶著娃兒，還有個有錢小叔子的幫襯，自己又能干，李世萬就動了心思。

    他找到喬蘭茹，用啞女的事威脅她，讓她跟他領(lǐng)證。

    彼時楚周還小，喬蘭茹舍不得兒子，就只能答應(yīng)。

    她裝出被李世萬迷惑的樣子，跟他談戀愛，還結(jié)了婚。

    有好日子過，李世萬也樂得配合，乖乖將那件事爛在了肚子里。

    只是時不時缺錢花的時候，拿出來用以威脅喬蘭茹拿錢給他。

    這么多年，日子就這樣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