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林娜越想越擔心。
她必須去看一眼,否則不會放心的。
“秦望!秦望你睡著了嗎?”
林娜輕聲說話,而睡在旁邊的秦望并沒有回應。
林娜微微松了口氣,隨后輕手輕腳地穿上衣服下床離開。
她一走,秦望就醒了過來,但他并沒有追上林娜,而是從枕頭下摸出了一個小紙人。
這紙人是陸清給他的,陸清說這是以前秦月白送給她的。
他拿回去用,應該不算陸清幫他的。
秦望將自己的血滴在紙人身上,紙人立即活了過來。
“去,跟上她!”
紙人沖他點點頭,然后就跟上了林娜。
林娜開車離開,紙人就坐在后座上。
從后視鏡里可以看到林娜緊張的神情,她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車速幾乎要飆到了一百多碼。
車子開到了農(nóng)村,停在了一間無人居住的平房門口。
林娜快速下車,看了看四周,確定沒有人后才走進去。
小紙人緊隨其后,跟著林娜過去,躲在墻角看著。
林娜從包里拿出一把鑰匙,打開民房的門。
里面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住了,到處都是蜘蛛網(wǎng)和灰塵。
林娜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來到右側臥室,臥室房門是鐵質(zhì)的,上面還有一把鎖。
這把鑰匙則是在林娜脖子上掛著,做成了項鏈的樣子。
臥室門被打開,映入眼簾的是供奉桌,上面供的是一尊鐘馗像。
林娜走過去,跪在蒲團上拜了幾拜,然后掀開供奉桌子下面的地板。
地板下有個很小的空間,里面放著一個巴掌大的寶塔。
林娜將寶塔取出來,瞇著眼看向塔內(nèi)。
寶塔里面封印著一個縮小版的秦月白,里面游蕩的炁團散發(fā)著圣潔的白光。
看封印完好無損,林娜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沒事!”
她爸爸說了,只要封印不壞,哪怕秦望懷疑什么,也不可能想起一切。
如果他出現(xiàn)異常,只需要將他留下的血滴入寶塔內(nèi),那么寶塔就會再次將秦望體內(nèi)的炁團剝離,讓他永遠無法沖破腦海中的桎梏。
林娜將一個小瓷瓶里的血滴到寶塔內(nèi)。
寶塔立即轉(zhuǎn)動起來。
這邊,秦望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有了些許不對。
好像有東西在自己的身體里游蕩了一圈,但什么都沒找到,很快就消失了。
林娜將寶塔重新放回去,鎖好門,然后開車回去。
她回到家時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了,見秦望還在熟睡中,她微微松了口氣,脫掉外套躺在他身邊,靠在他的肩膀上。
“秦望,我只剩你了,我不會讓你離開我的!”
林娜太累了,放松下來后就沉沉睡去。
黑暗中,秦望忽然睜開眼,扭頭看了一眼林娜,隨后翻了個身背對著她,再次閉上眼。
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知道了東西藏在哪兒,但并不著急過去。
第二天早上,秦望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樣給林娜端來早餐。
“我要去公司一趟,早餐給你放桌上了�!�
林娜睜開眼,看著秦望,臉上滿是幸福的笑:
“那你中午回來嗎?”
秦望:“當然回來,事情不多,我很快就回,你昨天不是說臨時有事嗎?怎么今天還起得那么晚?”
林娜眸光微閃:“我過會兒就去公司�!�
秦望走到床邊,輕輕摸了摸林娜的頭發(fā),笑容溫柔:
“那我中午等你回來吃飯,你想吃什么嗎?”
林娜沉浸在秦望溫柔的笑容中,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手上的小動作。
“我想吃你做的糖醋魚�!�
秦望:“好,等我回來給你做�!�
秦望拿上外套轉(zhuǎn)身離開,出了門后,他看著手里的那塊橡皮泥,眸光微沉。
有了鑰匙的印子,秦望很輕易就做出了第二把鑰匙。
小紙人帶著他來到昨晚上林娜去的民房,找到了藏在供奉桌底下的寶塔。
秦望拍了一張照片給陸清:
【找到了,但是我不知道怎么拿回里面的力量�!�
陸清正在上課,手機靜音,并沒有看見消息。
此刻,民房隔壁的鄰居看見里面有人,便打了個電話給林娜:
“小娜,你家老宅子里好像進人了,你要不要回來看看��?”
林娜一聽這話,連忙從床上爬起來:
“什么!嬸兒,你看見是誰進去了嗎?”
“好像是你男朋友啊!”
林娜頓時眸光一緊,急忙打視頻給秦望,但秦望拒接了,還發(fā)了個消息給她:【在開會,晚點說�!�
林娜見此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急忙開車趕過去。
半小時后,陸清上課結束,才終于看見了消息,她連忙回復:
【那是驅(qū)魔人封印魔的鎮(zhèn)魔塔,上面有陣法,陣眼就在寶塔頂部的六芒星上,用你的血,應該就可以引出屬于你的力量。】
秦望立即將自己的手指割破,正要將血滴上去時,林娜出現(xiàn)了。
第226章
都想起來了
“不要�。。 �
林娜一聲驚呼讓秦望的動作頓了一下。
他扭頭看向林娜,隨后毫不猶豫地將血滴了上去。
“不要�。�!”
林娜想撲上去阻止,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屬于秦月白的力量感受到了主體的氣息,立即順著那滴血沖破了桎梏,回到了原本的身體中。
力量回歸的瞬間,腦海中的黑霧就被驅(qū)散了。
不屬于秦月白的記憶被打破,原本的記憶慢慢復蘇。
秦望閉上眼睛,一點一點接收著真正屬于他的身世。
他是秦月白,不是秦望。
他是生來與邪魔共存,被族人厭惡,拋棄的人。
他害死父母,為世人不容,是師父將他救回,護他長大。
是師妹敬他,愛他,讓他知道這世上有人不嫌棄他,愿意和他做親人。
過去的一切,他都想起來了,包括他變成秦望的經(jīng)過。
秦月白睜開眼,望向林娜的眼神是冰冷的。
林娜身形一顫,癱軟在地:
“你……你想起來了?”
秦月白緩緩逼近,壓迫感讓林娜嚇得全身都情不自禁地顫抖。
“我當然想起來了,林娜,你和你父親,欺我騙我,剝奪我的力量,篡改我的記憶,這一切我都想起來了!”
秦月白的手狠狠握拳,狠狠地砸到鐵門上。
一個拳印赫然出現(xiàn)在鐵門上。
林娜嚇得臉色蒼白,她看著秦月白哭著解釋:
“對不起!我……我只是太愛你了,我不想你離開我,我不是故意的!”
“愛?你的愛就是將我變成另外一個人,讓我像傻子一樣被你耍得團團轉(zhuǎn)嗎?”秦月白冷聲道。
“不是的!不是的!”林娜連連搖頭,雙手抓著秦月白的衣角:
“我是真的愛你,可是你心里有別人,一旦事情結束,你一定會離開我的�!�
“要幫你驅(qū)除身體里的邪魔,我父親一定會犧牲自己的性命,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讓我能有個依靠�!�
“秦月白,你為什么就不能當作什么都沒發(fā)生,就做秦望呢?”
“我父親的公司給你了,我也給你了,你有一個家,一個妻子,未來還會有孩子,這樣的生活不好嗎?”
秦月白閉上眼睛,將怒氣壓下去,隨后手指輕輕一劃,林娜抓著的那片衣角就被割開了。
“看在你父親的確幫了我的份上,我不殺你,但從今以后別讓我再見到你。”
說完,秦月白就離開了。
林娜坐在原地,哭得撕心裂肺。
離開后,秦月白立即給陸清打去了電話:
“小師妹,好久不見!”
陸清微微一笑:“大師兄,歡迎回來!”
“要來京都玩嗎?”陸清問。
“不了,我想先回家,想吃師娘做的飯了。”秦月白眼中含著淚。
陸清:“好,那等我有空就回魚臺山�!�
掛了電話,秦月白立即買了回家的火車票。
從他離開魚臺山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五個月了,他一路尋訪,找到他父母曾經(jīng)的朋友,打聽到了如今所剩無幾的驅(qū)魔人的下落。
這些人分散在世界各處,有的還在做驅(qū)魔人,有的已經(jīng)金盆洗手,做起了普通人的營生。
秦月白找了很多地方,也找了很多人,才終于在揚州得知了自己體內(nèi)邪魔的來歷。
林娜的父親林兆就是一位驅(qū)魔人,也是驅(qū)魔人家族主家赫赫有名的人物。
之后驅(qū)魔人越來越少,他就金盆洗手,用賞金開了一家公司,做起了生意。
秦月白找來時,林兆一眼就認出了他的身份。
當年,秦月白出生時與邪魔共存的事鬧得沸沸揚揚,大家都說這個孩子是邪魔轉(zhuǎn)世,但其實并不是。
個中緣由除了秦月白的父母,就只有林兆才知道了。
原來,林兆跟秦月白的父母認識,他們同是驅(qū)魔人家族主家的人,出世歷練時便組成了小隊。
有一次,他們在山里尋到了一只修為很高的魔,三人拼著重傷才好不容易將它鏟除。
凡是修為強的魔都會生出魔丹,魔丹不毀,邪魔不滅,所以凡是驅(qū)魔人遇到厲害的魔,都會將魔丹毀了。
然而這只魔的魔丹卻始終沒有找到。
當時三人已經(jīng)重傷,無力再尋魔丹,便只能離開了。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魔丹不是沒了,而是被林兆藏了起來。
魔丹不僅是邪魔力量的源頭,更是驅(qū)魔人榮譽的象征,林兆藏起魔丹,想獨吞功勞,卻不想魔丹會因此不見。
更沒想到的是,魔丹會落入秦月白母親的杯子里,隨著水進入她的腹中。
沒多久后,秦月白的母親就懷孕了。
當時誰也不知道那魔丹會在她的身體里隨著嬰兒一起發(fā)育,與他一體共存。
直到孩子生下來,遍體魔氣,林兆不得已才向他們說出了真相。
秦月白的父母縱然憤怒,卻也無可奈何,只能帶著孩子脫離家族,躲藏起來,并尋找解決的辦法。
然而,沒等他們找到辦法,邪魔就借秦月白的手殺了他們。
之后,這個秘密林兆就一直保存至今,并且不斷地尋找解決的辦法。
這么多年過去了,他也找到了辦法,就等著秦月白找上門的這天。
邪魔與秦月白一體共存,要想徹底剝離還不傷害到秦月白,就必須用一個實力足夠強的人為媒介,將邪魔引入他的身體,再自體內(nèi)燃起驅(qū)魔焰,這樣才能徹底鏟除。
但這樣一來,作為媒介的人肯定會死。
禍是林兆闖下的,他也必須背負起責任,所以他愿意去死。
只是林兆心中始終放不下林娜這個女兒,他怕他一走,林娜會被人欺負,所以他將目光放到了秦月白身上。
正好,林娜也對秦月白一見鐘情。
林兆本想說服秦月白跟林娜在一起,可秦月白拒絕了。
哪怕林兆以不為他除去邪魔為代價,他也不答應。
為了林娜,林兆決定再對不起秦月白一次。
他趁著驅(qū)魔之時,秦月白五感盡失,用鎮(zhèn)魔塔剝離了他的力量,隨后又編造了一段假的記憶強行塞進秦月白的腦海中,將他變成了秦望。
然而,假的終究是假的,遲早有被拆穿的一天。
回去的路上,秦月白將公司所有的事情全都列好發(fā)送給了林娜,連帶著秦望的一切東西全都還了回去,最后刪除了有關她的一切。
第227章
社死的冷薇
林娜瘋了一樣給秦月白發(fā)消息,打電話,但全都沒有回應。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明明就在昨天,一切都還好好的。
秦月白是從什么時候發(fā)現(xiàn)異常的呢?
林娜抱著自己,努力回憶著這段時間發(fā)生的所有事。
片刻后,她眸光一沉:“是陸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