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根據(jù)裙子的顏色,她給自己挽了一個低馬尾丸子頭,用一條接近同色的絲巾當成發(fā)帶,穿插系在發(fā)尾上。
隨后又隨手揪出了幾縷碎發(fā)充當劉海,整個人頓時煥然一新,氣質(zhì)超然。
至于效果,從周硯一看到她就發(fā)了好長時間的呆,路上還時不時扭頭看一眼身后,就能看出來,效果很是不錯。
到了鎮(zhèn)上后,周硯直接去了郵局,準備把家里寄過來的東西拿回來。
而阮觀南有段時間沒來,想自己隨處轉轉,順便稱些水果糖,等回去給那些參與救周硯的人家送去一些。
總不好干拿著錢就去,在這個年代,一不小心就會弄巧成拙。
想著就這么干,周硯卻不同意了。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不知道這里的人能干出什么偏離正常認知的事情。
再加上這鎮(zhèn)子也不太平,時不時就有混混出來鬧事,聽說有不少女同志都吃了明面上的虧。
但一直沒什么證據(jù),也沒法拿這群混混怎么辦。
可看著郵局已經(jīng)排到門外的長隊,阮觀南立馬拒絕了他一起的要求。
最終在阮觀南的撒嬌賣乖外加可憐眼神的攻擊下,周硯無奈舉手投降。
但他還是嚴肅聲明,
“不要去偏僻的胡同,買完東西如果我沒有過去,立馬來找我,知道嗎?”
“嗯嗯,好的�!�
阮觀南怕他說個沒完,趕緊點頭答應。
等她買完東西走出供銷社的時候,沒有看到周硯的身影,猜想他應該還在排隊。
她按照約定,提著幾兜糖果和她愛吃的零嘴往郵局走去。
剛走了還沒有一半的路程,阮觀南就隱隱發(fā)現(xiàn),有好幾道目光在她身上徘徊,而且還越來越放肆。
她不動聲色的用余光掃視了一圈,發(fā)現(xiàn)不遠處站著幾個吊兒郎當?shù)纳碛�,正慢慢的向她靠近�?br />
等走到一處巷子口的時候,那些人干脆不隱藏了。
他們直接大步圍了過來,把阮觀南往巷子里面逼。
阮觀南害怕的不斷后退,高聲道:
“你們要干什么?要是在靠近,我要報公安了!”
打頭的混混人高馬大,在這個普遍吃不起肉的年代,這家伙卻吃的肥頭大耳。
只聽他猥瑣道:
“老子活了這么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你這么水靈的丫頭,怎么樣?考慮考慮跟了哥哥吧?”
說著考慮考慮,卻半分沒有給阮觀南反駁的機會,直接把她逼退到了巷子里。
阮觀南不斷搖頭,害怕的眼淚直掉
,腳下不停的往巷子深處退去。
那混混頭子更興奮了,上前一個大步就要拽她的胳膊,滿心只想把這漂亮女人帶回去傳宗接代。
阮觀南眉眼一沉,背在身后的手微微握拳蓄力,準備把眼前這個惡心玩意打的腦袋開花。
可還沒等她出手,一個黑影突然從墻上壓了下來,把那混混直接一個壓頂,死死的砸在了身下。
阮觀南一驚,抬頭看去,竟然還是老熟人。
身下的混混也終于看清了身上的人是誰,他剛要罵出口的話陡然收了回來,叫嚷道:
“狗……李長庚?你踏馬要壓死我��?”
李長庚冷著臉,直接在他臉上來了一拳,
“王大虎,你找死嗎?”
王大虎被他這一拳也打火了,怒聲道:
“你踏馬不想活了?我爸可是村長!”
“你爸就算是市長也沒用!”
另一道聲音插了進來,直接大步上前,一腳就狠狠的踹在了王大虎的胸口上。
王大虎被這一腳直接踹的蜷縮一團慘叫出聲。
這還沒完,周硯直接把他從地上拽了起來,一個用力,直接往旁邊的墻上砸去。
王大虎那么大一坨,竟然被揍的毫無還手之力。
其他小弟看這兩人這么猛,想都不想直接轉身就跑。
王大虎一身膘不怕疼,他們這身板可經(jīng)不住幾下摔!
然而,周硯和李長庚直接一個快跑,把其他幾個人踹倒在地,又狠狠的補上了幾腳。
直把那幾人踹的哀嚎不斷,這才罷手。
周硯壓下心中不斷翻涌的戾氣,轉身趕忙跑到阮觀南的身邊。
他把人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確定她沒有受欺負,心中那口戾氣才散了幾分。
天知道,在他看到阮觀南被一群混賬東西包圍的時候,心臟緊繃的呼吸都困難。
尤其是看到她那哭紅的淚眼,周硯感覺心都要碎了。
他把人溫柔的攬在懷里,柔聲安撫道:
“別怕,已經(jīng)沒事了�!�
阮觀南還是第一次看到周硯這個樣子。
猙獰兇狠、殺氣彌漫,像是一個隨時都要暴走的殺人狂魔一般令人心驚。
她抬手回抱了回去,小手輕輕握住他隱隱顫抖的手,輕聲道:
“周硯,我沒事的,你冷靜一些�!�
“嗯,我很冷靜,只要你沒事……”
等確認完阮觀南的情況,周硯才松開她,轉身面向另一個男人。
他認真道:
“李同志,大恩大德沒齒難忘,以后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只管知會我一聲,我一定義不容辭�!�
都是男人,即使李長庚極力隱藏,周硯還是一眼就看穿了他隱藏的心思。
但這是兩碼事,如果李長庚敢露出任何不妥當?shù)南敕�,他一定不會手下留情�?br />
雖然阮觀南覺得自己未必會被欺負,但李長庚也是實實在在的又幫了自己,她心里很是復雜。
“李同志,多謝你多次仗義相救,上次也是你第一個救了周硯,我還沒來得及感謝你……”
說著,阮觀南就準備掏出謝禮提前先送給他。
“不用�!�
李長庚垂著頭,站在一旁神色不明,她拒絕了阮觀南所謂的謝禮。
這個時候,他竟然還有心思想:
兩人剛剛說出口的詞語,自己怕是一輩子也學不會……
想到這里,原本就沉郁的心不由得又堵塞了幾分。
站了片刻,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片天地……
第161章
高干知青與落魄哭包(25)
等把這群雜種送進公安局后,周硯才載著阮觀南回了小成村。
剛一回去,就正好碰上拖拉機停在村口,好像有什么急事。
很快,村里人就抬著兩個門板快步走了過來。
門板上還躺著兩個人,而這兩個人阮觀南也不陌生,正是王子君和劉夢兒。
前者昨天晚上滾下坡摔斷了腿,在坡下躺了一夜,前不久才被找到。
而后者,倒霉的出門踩到了鐵耙上,不僅腳被刺了個對穿,翹起的把手更是直接把人敲暈了過去,連疼都來不及喊。
“這兩人是遭了霉神了不成?一個個的倒霉成這樣�!�
“誰說不是呢?你看看這兩人身上,鼻青臉腫的,一個賽一個花哨�!�
盡管吐槽,但他們也不敢耽擱,趕緊把人放到了拖拉機上,送去了縣里醫(yī)院。
阮觀南掃了一眼就不再關注。
她這人記仇的很,半個月的時間,給她把這個苦頭狠狠吃了才行。
周硯更是直接騎車略過,連八卦的興趣都沒有。
他沒有騎車回知青點,而是帶著阮觀南去了一個完全相反的方向。
沒一會兒,就在一戶人家門前停了下來。
阮觀南好奇的打量了片刻,疑惑道:
“這里什么時候起了一棟房子啊,誰家搬了進來?”
周硯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掏出鑰匙開了門,拿著很大的包裹直接提進了屋子里。
阮觀南打量了小院子一圈,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出現(xiàn)在了腦海中。
她說話都有些打磕巴了,
“周,周硯,這是……?”
周硯挑了挑眉,笑容里難得帶著一絲得意,
“怎么樣,組織上還滿意嗎?”
阮觀南吶吶道:“你前陣子早出晚歸,就是為了蓋房子?”
“嗯,雇了村里的人,每天下工后來這里忙活一會兒,前幾天剛蓋起來。”
說完,周硯不自在的撇開了頭,低聲道:
“結婚總不好還住在知青點里……”
阮觀南真是打心底里佩服他。
會下地,會修屋頂,會打架,還會蓋房子……
他還有什么不會的嗎?
周硯看到她亮閃閃的大眼睛正崇拜的看著自己,原本因不自在撇開的頭,下意識微微揚起。
本就棱角分明的下頜線更鋒銳流暢了幾分,俊的讓人移不開眼。
最起碼阮觀南移不開,還大膽的付出了實際行動。
她直接把周硯推進了屋子里,把人按在椅子上。
沒等周硯反應,阮觀南整個人就靠了上來,一個個香軟的吻就落在了周硯的額頭、臉頰、鼻尖上,最終含住那薄唇輕輕舔舐。
周硯被突然而至的清雅香氣撲了滿臉,讓他忍不住下意識把人圈在懷里。
他手臂收緊,不斷的讓兩人親密相貼。
他扣住懷中人的后頸,一口含住那抹水潤潤的小嘴深入親吻。
炙熱的唇含住她的,熱燙的鼻息打在她臉頰上,脖頸間,燙的她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唇舌交纏,男人粗重的呼吸聲震耳欲聾。
他恨不得將她揉進骨子里,埋首不斷含住她的唇,只許她從他口中汲取氧氣。
阮觀南覺得,自己仿佛陷進了一個滾燙的火爐之中,整個人都在被這種熱燙炙烤。
卻只能無力的繼續(xù)依附般的軟倒在他懷里。
周硯全身緊繃到發(fā)疼,他不舍的松開那抹紅潤香軟的唇瓣,側頭在她脖子上烙下一枚滾燙的印記。
周硯一邊吻,一邊用唇蹭著她脖頸上的軟肉,聲音里滿是欲色和難耐,
“好想快點結婚……”
阮觀南紅著臉,給了他一拳。
周硯輕咬住她脖頸上的一小塊皮膚,用牙不斷廝磨,含糊道:
“你不想?”
阮觀南連同脖子也紅了一大片,聲音小到幾乎聽不見。
但周硯離她極其近,怎么可能聽不到?
聽到那聲綿軟的“想”,原本就緊繃的身體更堅硬的像是石頭一般。
他緊緊扣住懷中人的腰,直接把人提到了大腿上坐下,這樣的姿勢令兩人更加親密無間。
周硯抬起她的下巴,忍不住再次吻了上去。
這次的吻明顯又放肆了許多,蠻橫的磨著她不放,只把阮觀南吻的喪失了最后一分力氣,這才肯放她一馬。
“這件事情,你得先取得我爸媽的同意�!�
“應該的,就今天晚上吧?
“太突然了吧?”
“不突然,從和你處對象開始,我就在等著這一天,總算被我盼到了�!�
周硯每一句真誠的話語,每一分偏愛的情意,總能恰到好處的戳到她的心尖。
阮觀南堅定的點了點頭,“好,就今天晚上�!�
于是,當一段時間沒見的女兒突然帶著一個男人上門的時候,阮母驚了,阮父怒了!
雖然早有準備,周硯還是不免的有些局促。
在阮父審視的目光下坐的筆直,生怕給二老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阮觀南看的有些好笑,同時也有些不忍心,她上前挽住阮父的肩膀,像以前撒嬌那樣,
“爸,自從下鄉(xiāng)以后,多虧有周硯在,不然你們女兒可就受了大罪了!而且,這段時間一直是他送我來往兩個村子之間的,你可不能嚇唬他。”
阮父神色有些緩解,同時心里又是一陣的自責內(nèi)疚。
如果不是自己疏忽大意,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閨女,怎么可能會因為一個臭小子幫她干活就感動的要嫁給他?!
想了想,他帶著周硯走了出去,準備出去探探這小子的底。
阮觀南有些擔心,被阮母笑話出聲,
“這還沒嫁呢胳膊肘就往外拐?你爸還能吃了他不成?”
阮觀南不依了,靠在阮母肩上反駁道:
“您看您,想岔了吧?我這是在擔心我爸受氣!”
阮母無語,也不拆穿她這哄人的小把戲,認真的和她打聽周硯的情況。
阮觀南也知道父母的擔憂,這個年代,雖說已經(jīng)處于改革發(fā)展的時代,但女性的地位依然處于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