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章
“不是懷疑你,是不相信聶憐舟�!�
“我和他接觸過幾次,這人為達目的不擇手段,我怕他用什么手段威脅你�!�
當然,還有一種男人間的直覺。上次宴會上聶憐舟那仿佛嗅到獵物一般的晦澀眼神,讓裴京墨有些忌憚。
阮觀南掙扎不開,煩躁地揪住他的頭發(fā)往外拉扯,可裴京墨依然抱著她不撒手,讓她有些泄氣。
裴京墨垂頭蹭著她的脖頸,聲音低沉悅耳,刺的她的耳朵酥酥麻麻的,“你能主動告訴我這件事,我很高興�!�
阮觀南“哼”了一聲,“現(xiàn)在我不高興了,早知道大帥這么手眼通天,我就不自作多情了�!�
裴京墨一聽她這語氣,這還了得,立馬翻身把人壓在身下,蹭著她的嘴唇低聲誘哄道:
“再怎么手眼通天,也翻不出你的手掌心�!�
“不高興了?那我讓我的太太高興高興……”
說完,不等阮觀南開口拒絕,裴京墨就堵住了她的嘴,吻的纏綿悱惻。
不經意對視間,男人眼里翻涌著的驚人占有欲,燙的她心顫不已,心情又莫名的愉快。
暖黃的燈光撒在兩人身上,平添了更多迷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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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互相試探了一番之后,晉皖之間的戰(zhàn)爭不可避免的打響了。
這次的戰(zhàn)爭遠比打遼城的時候要困難許多,拉扯了一段時間后雙方處于一種焦灼的狀態(tài),如果在繼續(xù)下去,比拼的就不止是軍隊和武器了,還有錢財上的富足。
而裴世昌能力有限,晉城在他手里發(fā)展了這么多年,其實實力和皖城是有差距的,畢竟人家聶大帥只有一個兒子,這個兒子可不是裴思哲那個酒囊飯袋。
裴京墨不得不再次和阮觀南告別,準備親自帶兵南下,他再次把白樓,也就是現(xiàn)在的大帥府嚴密的保護了起來,給妻兒留好了足夠的保障。
阮觀南有些神思不屬,終于在他臨行前一夜說出了自己的目的,
“裴京墨,這次帶我一起去吧。”
裴京墨眉頭瞬間皺了起來,垂眸仔細打量了她幾眼,發(fā)現(xiàn)并沒有玩笑的意思,沉聲道:“理由呢?”
阮觀南嘴唇微抿,理由?
理由就是劇情崩壞了,我不去你就要死了。
她心里不由得腹誹,但不可能這么直接對他說出來。
她想了想,直視著他的眼睛認真道:“理由就是,你要是不讓我跟著大部隊,我也會偷偷去,到時候反而更危險。”
裴京墨心里泛起一抹漣漪,她非要跟著去,是因為擔心他嗎?
“或者是,聶憐舟要是看到我用他教的本事反過來對付他,說不定能氣死,這場仗就不用拖這么久了。”
這當然是她開玩笑的,不說她本來就和聶憐舟不熟,就算熟悉,聶憐舟也不可能這么小氣量,不過要是抓到她以后會殘忍地折磨她倒是有可能的。
發(fā)散的理智瞬間回歸,裴京墨臉色微沉,側頭瞥了她一眼,繃著臉沉聲道:“你想見聶憐舟?”
阮觀南眼睛微微睜大,伸手把他側過去的頭強硬地掰了回來,不可思議道:
“威風凜凜的裴大帥,我想請問一下,是誰教你這么聽別人說話的?我說那么多你就聽到‘聶憐舟’三個字了?”
這是只提取關鍵字,只想聽自己想聽的啊。
裴京墨半信半疑,按住她的后頸狠狠在她唇上親了一口,聲音帶著滿滿的警告,“不許和他接觸,他不是個好人。”
阮觀南下意識舔了一下唇瓣,看著近在咫尺的俊臉問道:“你同意帶我一起了?”
裴京墨沒有回答,眼睛直勾勾地落在她水光盈盈的紅唇上,低下頭溫柔地啄吻了幾下,貼著她的唇瓣哼笑了一聲,
“你都威脅本帥要偷偷跟著了,本帥能不答應嗎?”
他剛剛也想通了,雖然跟著他有些危險,但人總歸是在自己眼皮下底下,他護好她就行了。
不過他還是又強調了一遍,“離姓聶的遠點兒,知道嗎?”
阮觀南連連點頭,她這次去本來就是為了保證他的安全,聶憐舟又和她沒什么關系。
她抬頭仔細看了看身前的男人,這個在百姓們心中強大、冰冷、威嚴的“保護神”,就是在這次統(tǒng)一戰(zhàn)爭中受了非常嚴重的槍傷。
可因為戰(zhàn)事緊急,最后拼盡全力取得勝利后,傷口已經大面積感染,死在了皖城投降的那一天。
這也是她需要更正的第二條命運線。
原劇情中,因為有沈茵的時刻跟隨,再加上她會點醫(yī)術,所以裴京墨撐了下來。
可現(xiàn)在沈茵說不定已經投胎了,她如果不時刻看著點兒,裴京墨還得走崩壞劇情的老路。
……
大概明天這個小世界可以完結,嘿嘿,寶寶們~
第285章
偏執(zhí)軍閥與復仇臥底(44)
【宿主,男主……】
【噓,乖寶寶一邊去,你宿主我已經察覺到了�!�
此時的阮觀南抱著一把狙擊槍遠離了交戰(zhàn)區(qū)域,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藏了起來。
因為知道裴京墨出事的大概情況,而且也知道他之前從洋人手里截獲了一批新武器,從中一眼就挑中了這把新型狙擊槍。
當時裴京墨有些驚訝,知道她身手還不錯,槍法也了得,沒想到竟然還會這種大家伙。
不過他也了解她的性格,不擅長的話也不會輕易拿出來。
阮觀南提前找地方悄悄躲了起來,架好槍認真觀察著下方的戰(zhàn)斗情況,雙方打的一片混亂,四周槍聲震的她都有些耳鳴了。
不過不得不說,聶憐舟的確有著配得上他野心的實力。自從雙方開戰(zhàn)以后,兩方你來我往,誰也沒有占到什么便宜。
現(xiàn)在聶憐舟也沒有繼續(xù)大規(guī)模地調兵出擊了,而是利用地形優(yōu)勢和他們玩起了游擊,時不時的騷擾一下,很容易影響到心態(tài)。
而裴京墨漸漸摸索出了一些規(guī)律,不經意的放出他的路線和帶兵規(guī)模,果不其然又遇到了埋伏,而且這次對面來勢洶洶,顯然不是打游擊的規(guī)模了。
等到裴京墨這邊局勢惡劣的時候,對面顯然有些穩(wěn)不住了,興奮地開始大舉進攻,想要把裴京墨一舉拿下。
等他們準備包圍的時候,發(fā)現(xiàn)晉城軍不減反增,還在源源不斷地補充,被包圍地反而是他們這些“半路開香檳”的人了。
最后一聲槍響落下,戰(zhàn)場局勢已經完全反轉,劉副官帶著人已經開始打掃戰(zhàn)場了。
裴京墨掃了一圈沒有看到阮觀南的蹤跡,知道她應該藏在某個地方,可看她還沒出現(xiàn),他眉頭微皺,眼眸犀利地掃視四周的情況。
而現(xiàn)在的阮觀南眼睛一眨不眨,眼睛死死盯著倍鏡里的情況,突然手上的動作一頓,停在了某一個方向處。
果然,在一處能看到全局的高坡上,一個人悄悄趴在那里瞄著什么,手里端著的赫然也是一把狙擊槍。
阮觀南眼眸一厲,再不猶豫直接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巨響響徹天地,還帶著沉沉地回響。
“隱蔽!”
下面不明情況的人臉上滿是駭然,裴京墨指令下達的瞬間,動作迅速地找地方躲了起來,以為對面還殘余著敵人。
可等了半天也就那一槍,遲遲沒有動靜,大家都有些不敢輕舉妄動。
自那一槍過后,阮觀南親眼看著那人瞬間斃命,滾下了山坡,發(fā)現(xiàn)沒有異樣了之后,這才利落的收槍,真正松了口氣。
她沒辦法提前規(guī)避裴京墨躲過這一次的伏擊,但她還是有能力在那一刻解決掉伏擊的人的。
【親親宿主,男主命運線更正完畢!你剛剛那一槍真是太帥啦!】
【欸,拒絕迷戀,累覺不愛�!�
999噎了噎,它就多余夸那一嘴。
直到阮觀南出現(xiàn)的時候,裴京墨這才松了口氣,他大步上前把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沉聲問道:“還有埋伏?”
看著完好無損的裴京墨,阮觀南心情也跟著舒朗了起來,笑著安撫道:“嗯,已經解決了,不用擔心。”
這次他們主要就是為了擊殺裴京墨而來,前面派出的那么多人就像是吸引火力的誘餌,等最后給他致命一擊。裴京墨一旦出事,那晉城就危在旦夕了。
現(xiàn)在皖城的盤算落了空,裴京墨也沒有重傷,這場戰(zhàn)爭應該不會持續(xù)太久了。
*
白樓里,阮觀南逗弄著一多月沒見的兒子,怎么看怎么可愛。
晉皖之間的戰(zhàn)爭還沒有結束,阮觀南不放心崢兒提前回來了,其他的有裴京墨在,根本不需要她操心。
三個月后,裴京墨大獲全勝的消息終于傳回了晉城,整個北區(qū)都沸騰了,晉城的百姓更是激動不已,還帶著一絲驕傲。
這可是保護他們不受顛沛流離之苦的“保護神”!裴京墨在普通老百姓中的地位高的可怕。
在晉軍回來的那天,更是有不少人圍在兩邊迎接他們。
一間雅致的茶樓里,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閑談。
“聽說了嗎,咱們大帥打皖城的時候那是一個勇猛,簽署投降書的那天聶大帥嚇的連面兒都沒露哈哈哈。”
“那哪是不露面,我聽說是一早就逃去國外了,生怕被咱們大帥清算呢�!�
幾人越說越興奮,“你說到時候南北兩區(qū)合并,咱們大帥豈不就是所有省城的最高軍事統(tǒng)帥了?到時候咱們晉城這地位可就水漲船高咯�!�
說起裴京墨,這幾人眼里滿滿都是崇拜和敬意。
“哎,如果不是大帥早早結婚了,說不定我們家還能想辦法攀一攀……��!你打我干什么!”
他好友猛地把他的頭拉過來,湊到他耳邊小聲道:“你是真的不要命了敢打這個主意!難道忘了之前那群人的下場了?”
那人也反應過來了,訕訕地小聲道:“一時禿嚕嘴了,我也就是想想,可真不敢討論大帥的那位心尖尖�!�
凡是涉及到這位,他們大帥可就不那么英明神武了,手段狠的嚇人!
一群人沉默著喝茶,默契地不再討論這個話題了。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他們話語當中的一個當事人,現(xiàn)在正光明正大地出現(xiàn)在晉城,還就在他們旁邊。
聶憐舟坐在臨窗的位置,手里轉著喝空的茶杯,聽到他們的談論后眼睛里多了幾分深意。
在皖城敗局已定之后,聶憐舟的父親為了不落到裴京墨的手里,帶著全家準備出國避避風頭。
而聶憐舟也不是什么輸不起的人,棋差一招,輸了就得認。
但是在臨近出國前,他心里總是有些莫名的心思。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喬裝打扮深入敵營了。
這行為非常愚蠢和冒險,但他還是做了,就當最后在留個念想吧。
等了一會兒后,他憑著感覺往外看去,眼眸微怔,半天沒有移開。
第286章
偏執(zhí)軍閥與復仇臥底(完)
自收到裴京墨回來的消息以后,阮觀南心里莫名的有些急迫。
她遠離人群,站在了一家他回來必經的店鋪門口,想看看這夾道歡迎的盛況。
不知道過了多久,人群里突然爆發(fā)了一陣嘈雜聲,有人高喊道:“大帥回來了!”
很快,從街角處轉過來幾輛車。
前面黑色汽車打頭,后面緊跟著的就是兩輛軍車,能坐這種車的人少之又少,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也只有裴京墨了。
百姓頓時歡騰了,臉上的笑樸素又真摯,和原來對權貴敬而遠之的態(tài)度完全不一樣。
車輛緩緩駛過,最后在一家店門口停了下來,現(xiàn)在才敢有人把視線光明正大地投向那抹靚麗的身影。
不等劉副官下車開門,裴京墨人已經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步往那邊走去了。
裴京墨大手把女人嬌軟的身軀攬進了懷里,不等遠處的人反應,他直接彎腰把人打橫抱起,而女子也主動攀住了他的脖子,頭輕輕一偏,靠在了男人堅實的臂膀上。
兩人的姿態(tài)看上去親密無間,很是般配。
很快,裴京墨把人穩(wěn)穩(wěn)地抱進車里,車輛也跟著消失在了街的盡頭。
圍觀的百姓也回過味兒來了,原來剛剛那個美的不似凡人的女子,竟然就是傳說中的大帥夫人?
這傳言還真是一點水分都不摻雜啊,大帥夫人真真是個絕頂?shù)拿廊耍退麄兇髱浥湟荒槨?br />
下面討論的聲音一點不漏地傳進了聶憐舟的耳朵,看著車消失在視線里,他才慢慢收回了視線。
捫心自問遺憾嗎?聶憐舟回答不出來,但心里浮現(xiàn)出的絲絲苦澀間接說明了答案。
有些人一旦錯過,這輩子或許都沒有再見的機會了。
“少帥,我們必須馬上離開了,裴京墨手下的人往這個方向靠過來了�!�
手下俯身在他耳邊低聲道。
聶憐舟輕輕放下了手里的茶杯,沉沉地嘆了口氣,最后看了一眼街頭散開的人群,果斷起身離開了這里。
*
自裴京墨拿下南邊之后,各省依舊按照原來的政府分別管轄,他只是把軍權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成為了所有省城的最高軍事統(tǒng)帥,統(tǒng)帥府依舊在晉城。
他把白樓重新擴大修整了一下,改成了統(tǒng)帥府。
而等所有事情平息之后,已經是最高統(tǒng)帥的裴京墨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廣發(fā)喜帖,為阮觀南補上遲到已久的婚禮。
收到請柬的人家心里又是一陣納悶,孩子都生了,這才開始辦婚禮,還真是不走尋常路。
但一個個的去的比誰都積極。
笑話,今時不同往日,以前裴京墨還是大帥的時候就沒人敢不給他面子,現(xiàn)在都已經成了最高統(tǒng)帥了,他們巴結都怕巴結不上。
就算巴結不上統(tǒng)帥本人,依照統(tǒng)帥對他太太的重視程度,那巴結上統(tǒng)帥夫人也是一樣的,說不定效果還更好。
沒看劉家那群人,就因為他們家女兒跟統(tǒng)帥夫人關系好,他們一家在統(tǒng)帥面前都得臉,在晉城那是一個無人敢惹。
所以等到婚禮那天,各家恨不得把女眷都帶上,就盼著在統(tǒng)帥夫人面前露個臉。
婚禮在省城大飯店舉行,因為裴京墨的重視,當天婚禮辦的極為盛大。
裴京墨一身嶄新的軍裝,氣勢凌厲逼人,而阮觀南受到劉夢夢潮流思想的影響,穿了一身潔白的婚紗。
兩人站在一起,讓人都不知道該羨慕嫉妒誰了。
除了他們兩個,最受矚目的還有旁邊穿的喜慶的小福娃。
如今剛滿一歲的崢兒正是圓潤可愛的時候,他可能也知道今天是個喜氣的日子,逢人就笑的奶呼呼的,簡直惹的在場的女眷稀罕的不得了,恨不得抱回家去養(yǎng)。
可惜他們不敢。
而關于這一對兒佳人,往后很多年都是晉城乃至更遠地方的佳話,也都紛紛效仿著兩人一雙人的恩愛意志,家庭反而更和睦了。
數(shù)年后,在阮云崢成年的那一刻,裴京墨非常果斷的把權柄都丟給了好大兒,在阮云崢幽怨又委屈的視線注視下,帶著妻子毫不留戀地離開了晉城。
他的太太曾經有過那么不美好的經歷,可能一生都會刻在心里,成為抹不去的傷疤。
這么多年因為他身上的責任,她也沒有機會好好看看這片土地,現(xiàn)在好不容易有機會,是時候到了兒子盡孝的時候了,裴京墨半點猶豫都沒有。
況且,時代在不斷發(fā)展,思想也跟著不停地進步,他心里固有的一些觀念可能也不適合這個新時代的要求了。
所幸云崢還年輕,就留給年輕人去改變吧。
出來之后,阮觀南格外的興奮,拉著裴京墨不停地走走轉轉,兩人甚至在國外住了好幾年。
回來以后,發(fā)現(xiàn)國內已經有了不小的變化。
回到晉城看了看,這種變化更是明顯,云崢革新的政策搞的風生水起,思想的禁錮也在不斷地打破,身為父母的兩人也為他驕傲。
之后,兩人來到一處風景秀麗的地方暫時停下了腳步。
這么多年過去,兩人依舊風華不減,更添了幾分歲月無憂的恬淡。
今天跟著一群小姑娘下水摸魚,阮觀南心情好的不得了,似有所感地轉頭看過去,果然看到他正往這個方向走來。
“姐姐,你家里人又來了催你回去了,好黏人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