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這位嬤嬤,您點我點得太明顯了。
被點的人聽明白了,而晏嶼卻沒搞懂她這是在搞什么,道:“嬤嬤,我真的就只是些皮外傷,倒是您眼睛一直跳,是不是不舒服,我讓人給您請個大夫看看?”
奶嬤嬤:“……”
她總算是明白墨香一個高冷侍衛(wèi),為何被逼得去研究那些如何追女娃子的招數(shù)了。
世子也太不爭氣了!
她撒開晏嶼的手:“那世子自個兒進去吧!”
哎喲……
頭疼。
愁人。
世子不行,他們這些伺候的,可一定要替他周全好。
嬤嬤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又重了幾分。
第39章
打臉雖遲但到
奶嬤嬤氣鼓鼓地撇開晏嶼走了,然后一臉笑容地過來跟沈虞見禮:“沈大小姐,您過來幫忙辛苦了,先坐著休息一會兒�!�
“奴婢去給您準備些茶點,您可有什么忌口的?”
沈虞道:“多謝嬤嬤,我沒有忌口的�!�
奶嬤嬤便留了兩個丫鬟在屋里伺候,帶著其余的人走了。
晏嶼在里頭沐浴,兩個丫鬟規(guī)規(guī)矩矩的站在門邊。
很快,奶嬤嬤就回來了,帶著各種各樣的吃食,見沈虞沒有客氣,笑容爬滿了嘴角,多好的姑娘啊!
她以前最擔心的便是世子遇不到合適的,以后只能娶謝明珠。
那謝家人就跟趴在世子身上吸血的螞蟥一樣,可她只是個奶嬤嬤,謝家人到底是世子的血親,她也不好說什么。
往后世子娶了沈大小姐這樣的賢妻,謝家人就無法在世子這里來撒野了。
而且沈大小姐生得如此好看,世子也好看,兩個人的孩子必定會跟仙童一樣。
嬤嬤想著想著,把自己想得一臉陶醉,大有一種恨不得馬上看到沈虞和晏嶼生娃的既視感。
嬤嬤想這些美事的時候,沈虞在想這個奶嬤嬤。
她的下場不是很好。
當年攝政王妃“生”了晏嶼后,攝政王府出了一場“事故”,攝政王妃院子里所有的人都被殺死了,包括攝政王之前準備的那些奶嬤嬤。
攝政王只能臨時在外面找,那個時候才發(fā)生了那么血腥的命案,且先帝去世才幾個月,攝政王為了掌權(quán),一直用暴力血腥手段鏟除異己,那個時候的攝政王府給人的恐懼不亞于地府。
只要不是活不下去的,誰敢來攝政王府當奶嬤嬤?
但偏生就有那活不下去的,就是如今晏嶼的奶嬤嬤。
她名叫王春花,生了一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丈夫酗酒賭博家暴,有一天喝醉了竟然想玷污自己五歲的女兒,剛生產(chǎn)完不久的奶嬤嬤為了保護女兒,將那畜生殺了,連夜帶著女兒和還在襁褓里的兒子逃了出來。
見攝政王府找奶嬤嬤,就主動上門報名。
她的女兒和兒子如今都在為晏嶼做事。
原書里頭,男主七皇子要對付晏嶼,自然是要先斬斷晏嶼的手腳,王嬤嬤的兒子在一次秘密任務中被截殺。
現(xiàn)在想來,將那秘密任務透露出去的,應該就是墨水了。
而后面,晏嶼知道了先皇后還活著,去救先皇后的時候,王嬤嬤為了保護先皇后被抓了。
攝政王用王嬤嬤找晏嶼換先皇后,因為先皇后一定不能活著露面,她活著露面他所經(jīng)營的一切都毀了。
王嬤嬤不想晏嶼為難,趁著挾持她的人不備,自己用劍劃開了脖子。
攝政王恨毒了她,將她五馬分尸。
這下,徹底將晏嶼逼得失去了理智,瘋狂的、不惜一切代價的報復他們,放棄了過去他堅持的所有原則和心里的善。
成為了徹頭徹尾的大反派。
晏嶼死后,一直被晏嶼安排在外面的王嬤嬤的女兒,為了給家人和晏嶼報仇,偽裝成秀女進宮。
男女主恩愛,選秀不過是走個過場,她一直沒有被男主召見和寵幸,便努力去接近女主沈雪,成功得到沈雪的信任后,給沈雪下了斷絕子嗣的慢性毒藥。
被查出來后,男主將她丟去了軍營當下等軍妓,慘死。
沈虞想到這里,登時胃口都沒有了。
何其殘忍,她的母親殺了她的父親為她護住的清白,被男主惡劣摧毀。
七皇子這種貨色,也是該死的。
王嬤嬤一直在偷摸觀察沈虞,見她突然放下點心,柔聲問:“沈大小姐可是不喜歡這個口味的?”
沈虞搖頭,換上笑容:“沒有,就是吃飽了,多謝嬤嬤關(guān)心。”
王嬤嬤見她跟外面的傳言完全不一樣,心里生出幾分心疼。
世子名聲滂臭,是無奈之法,沒娘護著的孩子,總歸要艱難許多。
可沈大小姐明明雙親俱在,且有權(quán)有勢,還是名聲稀臭。
這世上,不靠譜的父母到底太多了。
“嬤嬤,你們聊什么呢?”晏嶼沐浴完出來,問。
王嬤嬤笑著道:“沒聊什么,老奴不打擾沈大小姐給世子上藥,先行告退。”
她招呼著丫鬟麻溜地退了出去,退了多出去呢,直接退出了院子。
沈虞:“……”
沈虞看了晏嶼一眼。
嗯,剛洗完澡,更好看了。
她感覺到有什么溫熱液體從她鼻子里流了出來,垂眸一看……
血!�。�
下一瞬,她下巴就被人拖著微微抬了起來。
晏嶼擔心的問:“這是怎么了?”
“來……”
沈虞一把捂住他的嘴:“別喊,就是上火了。”
媽耶,可不能讓他去喊大夫,大夫來了一把脈,說她色心大發(fā)流鼻血,那她還要不要活人了?
晏嶼不怎么相信:“上火也不至于流鼻血吧,你這是有多大的火?”
他這么說的時候,不由自主地更靠近她幾分,俯身仔細去看她的情況。
沈虞覺得她整個人都被晏嶼身上的氣息籠罩了,沒有什么青草香,也沒有什么檀香,就是單純的屬于男子的荷爾蒙氣息。
她覺得臉有些熱,拿手推了推他:“你離我太近了�!�
晏嶼正要退開,去發(fā)現(xiàn)她那手放在她推他的地方,輕輕的摸了摸,又戳了戳。
晏嶼眸色微暗,也不退了。
“好摸嗎?”
沈虞點頭,還評價上了:“結(jié)實�!�
沈虞回答完,才后知后覺的意思到,她剛剛大概、約摸、好像、貌似,是在非禮人。
連忙把自己的爪子收回,負在身后,一本正經(jīng)的道:“咳咳……那個我剛剛就是在檢查,你那里有沒有受傷�!�
“嗯,對,就是這樣�!�
要命哦,這小子知不知道他剛剛多么撩人。
沈虞以前一直覺得那什么氣泡音,就是搞笑的梗,完全不明白為什么書里或者電視劇里的女性角色會被男性角色的氣泡音撩得不要不要的,嘎嘎尖叫。
但剛剛,她也被撩到了。
打臉雖遲但到。
她收回了手,晏嶼便也識禮的退開。
然后……把衣裳脫了:“我覺得,直接看更方便�!�
第40章
嬤嬤,她不傻
他牢記初次跟沈虞見面之時,沈虞說的那句“你一個男人家家的,怎能穿得如此暴露。”
所以即便是沐浴出來,他的衣裳也穿得整整齊齊的。
但剛剛,他覺得他看透了沈虞的小心思。
沈虞覺得又有一股熱流從鼻孔里流了出來,她刷短視頻看了那么多肌肉男的功力,竟然扛不��?
果真,這實打?qū)嵖吹降�,跟隔著屏幕看的,還是有很大區(qū)別。
“你給我找兩坨棉花�!彼冒堰@鼻血堵住,要不然血槽都要空了。
然后,沈虞就這么鼻子里塞著兩條棉花,無比艱難地給晏嶼上完了藥,走的時候腳步虛浮。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被晏嶼怎么了。
王嬤嬤就是這個不知道的,她送走沈虞,就怒氣沖沖地跑回去,不贊同的道:“世子,您要克制��!”
“有些事情,對你們男子不重要,可若是女子失去了,這輩子就完了�。 �
“您喜歡一個人,便更應該尊重她,呵護她,恪守禮儀,而不是隨自己舒服�!�
晏嶼知道王嬤嬤誤會了,連忙道:“嬤嬤誤會了,沈小姐先前受了傷,身子本就還沒有完全康復,她那樣是累著了�!�
這是沈虞自己的說辭。
晏嶼沒有懷疑。
任他再如何聰明,怕是也想不到沈虞先前腦殼里全是顏色廢料。
王嬤嬤聞言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今日是辛苦沈大小姐了……”
說到這里,她忽而又想起先前的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晏嶼:“我說世子,我之前給你眨眼睛是暗示你裝腿疼胳膊疼什么的,好讓沈大小姐扶你進去沐浴,您怎么就沒懂起呢?”
晏嶼不解:“我好好的,干嘛要裝受傷�!�
謝明梓雖然是沖著廢了他來的,但他把謝明梓的大部分攻擊都巧妙化解了,所以就真的只是些看起來嚇人的皮外傷。
王嬤嬤忍無可忍,以下犯上,拿手指戳了一下晏嶼的額頭。
“您裝受傷了,我一個老婆子扶不動,沈大小姐是不是會過來幫忙扶您?”
“她扶您,您是不是就能跟她挨近一些?”
“平常挨得近,那是失禮,您受傷了站不住,挨近一點就合情合理了�。 �
晏嶼:“……”
“嬤嬤,她不傻。”
王嬤嬤跺腳:“正是因為她不傻,才更要如此��!”
“沈大小姐若是看破不戳破,還是過來扶著您,說明她對您也有意,如此您也就應該找機會跟沈大小姐表明心意,讓她放心�!�
“若是她戳破了,說明他對您無意,您就要加倍努力�!�
晏嶼扼腕,后悔極了:“這追妻一事,竟有如此多的門道?”
“不然呢,門道不多這世上哪來那么多的怨偶?”王嬤嬤一嘆,顯然是想到了誰。
晏嶼也是跟著皺眉。
墨水從攝政王府走出去,就已經(jīng)想出了能夠繼續(xù)留在京城,能夠讓他繼續(xù)“有用”的辦法。
他往謝府而去。
但一路上卻聽到許多離譜的言論。
什么:京城雙驕之一的謝公子,被沈大小姐殺了,沈大小姐竟然才是京城第一高手。
什么:沈大小姐對謝公子一見傾心,想要霸王硬上弓,謝公子抵死不從,人雖然跑了但清白沒了。
什么:沈大小姐沖冠一怒為紅顏,殺了謝公子為安王世子報仇。
就……
一個比一個離譜。
一個比一個奇葩。
沒有一個貼近事實。
蘇雅收到消息說謝明梓回京了,便去謝府找人,卻在路上聽得這些傳聞,當時腦子里就亂成了一團漿糊。
沈虞幫過她,雖然有幫倒忙之嫌,但無論如何初心是好的。
可她又想到這些日子交的好朋友沈雪,跟她說過,沈虞真的害過她,便陷入了深深的糾結(jié)。
她的理智覺得沈虞應該不會做傳聞一和傳聞二的事情,傳聞三比較可信,若是為了幫晏嶼,也就沒什么。
可腦子里又有另外一個聲音在說:沈虞就是個惡毒的,是個壞透了的人,她自己嫁不出去了,所以想搶你的男人。
晏嶼名聲那么臭,謝公子名聲那么好,見到謝公子后,肯定就不喜歡徒有其表的晏嶼了。
她想到祖父分析的朝中的情況,說太傅府是絕對不會將女兒嫁去攝政王府,便又擔心沈虞知道無法嫁給晏嶼,就想另謀路子。
她不是個一直內(nèi)耗的人,當即命人調(diào)轉(zhuǎn)馬車去找沈虞,她要當面問清楚。
沈虞是在半路上被蘇雅攔下的,蘇雅將外面的那些傳聞跟她說了。
“不信你自己豎著耳朵聽一會兒�!�
沈虞無了個大語。
“京城的百姓,都這么閑嗎?”
蘇雅嚴肅的看著她問:“所以,事情的真相是什么?”
沈虞有些猶豫:“你真的要聽?”
蘇雅見她這樣,心不由自主地提了起來,難道沈虞真的……
“我要聽!”她倒是要聽聽,她要怎么說她覬覦旁人未婚夫這種話。
沈虞壓低聲音道:“那什么,我看他打晏嶼很生氣,就用暗器偷襲了他,我也沒有用過那暗器,丟的時候不小心扎進他……”
“扎進他的菊……他拉粑粑的地方了�!�
她想起菊花,在古人這里,還是個單純高雅的花,便換了一種說法。
蘇雅原地石化。
只覺得天雷滾滾,這個世界上究竟為什么會發(fā)生這樣讓人找不到合理形容詞的事?
“你一個千金大小姐,為什么會帶暗器出門?”
沈虞嫉妒地看了她一眼:“因為我這個千金大小姐,跟你這個名副其實的千金大小姐有很大區(qū)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