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行人被這動靜嚇得尖叫逃竄,駱寒川知曉眼前的情況有多危險,下意識去找陸晚棠。
下一刻,他就看到陸晚棠沖進了表店,將瘦弱的女老板護在身后。
歹徒惱羞成怒地掐住她的脖子,手中的刀在半空中折射出一道寒光。
“晚棠快跑!”
駱寒川的雙腿仿佛注了鉛,胸口涌上一陣腥濃的血氣。
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那柄刀直直插入陸晚棠的心臟,鮮血如同噴泉般噴涌而出。
陸晚棠抽搐了一下,如同殘破的娃娃般摔倒在地,身下流出一攤血水。
駱寒川連滾帶爬地沖過去,緊緊將陸晚棠抱在懷中:“晚棠,你堅持��!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
可懷中的女子再也回不了話,只有漸冷的體溫昭示她的離去。
駱寒川心如刀割,巨大的悲痛和絕望如同麻繩勒在他的脖子:“不!不要死,晚棠,我還沒給你承諾的生活,你怎么可以離我而去,我不允許!”
悲號間,他猛地吐出一口腥甜,而后兩眼一黑,栽倒在了一側(cè)。
第15章
陸晚棠在太平間躺了五分鐘后,才聽到一串不疾不徐的腳步聲停在她面前。
“你不會睡著了吧?”
裴知徽捻起她身上的白布,對上陸晚棠無奈的眼神笑了起來:“那假血漿黏糊糊的,我給你帶了套干凈衣服,起來換了。”
陸晚棠從善如流地從床上跳下來:“那我的任務就算完成了?”
“嗯,戶口注銷和死亡證明上頭會安排進行,從此你的身份就是情報員,代號白鴿�!�
陸晚棠的表情有些動容。
只有她知道,這一路走來有多不容易。
裴知徽看了她一眼,狀似無意地說:“駱寒川對你還是挺執(zhí)著的,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
陸晚棠聽到這個名字,眼中的光冷了下來:“他如何,與我沒有關(guān)系�!�
裴知徽隱晦地勾了勾唇,借著揉她腦袋的動作掩蓋:“好了,我們走吧。”
兩人聊著天往外走,一抹余光都沒分給路過的重癥病房,也沒有聽到陷入深度昏迷的駱寒川囈語著陸晚棠的名字。
三日后,陸晚棠與裴知徽作為搭檔,一起坐上前往A國的飛機。
這是陸晚棠第一次出國,她以前從沒想過自己能有機會離開西南故土,到達另一個國家。
看著越來越渺小的建筑,她心中激動不已。
因兩國關(guān)系緊張,前往A國需要在港島轉(zhuǎn)機,到了這一趟,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明顯多了起來。
陸晚棠與裴知徽的鄰座就是一位面相和藹的外國男人,他對兩人很感興趣,用英語打起了招呼。
“你們好,我叫約翰,很高興能與你們共度這趟旅程�!�
雖然陸晚棠這段時間一直在苦學英語,但這乍然的交流還是漏了怯,幾個單詞顛來倒去地說不清楚。
看著約翰疑惑的眼神,她臉一紅,推了裴知徽一把,讓他替自己解圍。
裴知徽微微一笑,友好地回道:“你好,我叫裴之逸,這是我的妻子陸言悅�!�
陸晚棠睫毛很輕地顫抖了一下。
裴知徽仿佛知曉她的心思,一邊與約翰寒暄,一邊暗暗將手搭在陸晚棠的掌心,用莫斯密碼跟她解釋。
【這么說是為了掩蓋身份�!�
他的指尖溫熱,落在掌心帶著輕如羽毛的癢意,陸晚棠不由自主地抓著了他的手指。
那只修長而骨節(jié)分明的手掌僵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大大方方地與陸晚棠十指相扣。
約翰的目光落在兩人手上,調(diào)侃道:“好吧,我再跟你聊下去,你的小妻子就要生氣了。”
裴知徽適時露出個溫柔又寵溺地笑,借著飛機起飛的廣播音結(jié)束了對話。
在漫長的航程中,陸晚棠不知不覺睡了過去,直到飛機忽然顛了一下。
陸晚棠在睡夢中驚醒,正要抬手才發(fā)現(xiàn)她與裴知徽的手依舊相牽著。
她抬眼看向男人年輕英俊的睡顏,想起他說“這是我的妻子”時自己忽然加快的心跳,以及在他解釋后,自己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的心情。
她目光沉沉地捏緊了口袋里的白鴿徽章,心知不管什么感情,在到達A國的那一刻都要拋棄。
這次的任務至關(guān)重要,失敗的后果,她與裴知徽都承擔不起。
第16章
京北。
在飛機離地的那一刻,駱寒川仿佛回光返照般猛地坐了起來,劇烈的心跳傳遞著強烈不安,仿佛能感覺到有什么重要的東西真正離開了。
他不顧護士的阻攔,拔出吊瓶的針頭,跌跌撞撞跑出醫(yī)院。
情報局大門莊嚴肅穆,他赤腳沖上臺階,被站崗的士兵攔下。
凜冽的風把駱寒川的眼睛吹得赤紅:“陳明那個混蛋害死了我老婆,憑什么不讓我進去!我要找那個死老頭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