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這一層他認識的人更多，喬氤甚至擔心會直接撞上他爸本人。

    葉之倫卻已經(jīng)伸手又按了電梯下行的按鈕，問他：“要去看你爸爸嗎？”

    喬氤一腦門的官司，沒反應過來，傻了吧唧地“��？”了一聲。

    葉之倫看著他愣頭愣腦的樣子，難得有了一點耐心，說：“不去的話就跟我下樓，去的話就趕緊去�！�

    都被那位醫(yī)生看到他來醫(yī)院了，要是不去一趟他爸病房，更容易穿幫。

    喬氤小聲說：“我，我去一趟吧�！�

    另外一部電梯已經(jīng)到了，葉之倫伸手攔了一下電梯門，說：“去吧，我在停車場等你�！�

    喬氤震驚得看著電梯門緩緩合上，葉之倫那張淡定又從容的臉被電梯門遮住。

    葉先生說什么？

    他他他他，等我？！

    喬氤整個人都不好了。

    但是看葉之倫的意思不像是逗他玩的，而且葉之倫也沒必要開這種玩笑，那就是真的會在醫(yī)院停車場等他了。

    喬氤不敢讓金主久等，去他爸那待了一會兒就開始坐立難安起來，時不時看手機上的時間。

    他都讓葉之倫等了他半個小時了……

    喬氤在心里欲哭無淚。

    他爸看著他那樣子，沒忍住問：“回去有急事？要是有事情就先走，爸爸這里都挺好的，不用老是惦記我�！�

    喬氤心虛地說：“剛剛班長發(fā)了通知，今天晚上要開班會……”

    他想，這幾個月算是把自己這輩子沒撒過得慌都說了一Q：5.4.9.3.8.1.6.7.2遍了。

    他爸根本沒覺得有哪里不對，揮著手說：“去吧去吧，周末有工夫來看看我就成，沒工夫就給我打個電話，別老往這里跑，自己多注意休息，照顧好自己，知道嗎？”

    喬氤“誒誒”地應著，都不敢看他爸關切的眼神了。

    等出了病房，喬氤幾乎是撒丫子就跑，等電梯的那兩分鐘都急的不行，從醫(yī)院門口沖出去到外頭露天停車場的幾步路，他硬生生的跑出來了點汗意。

    結(jié)果葉之倫壓根沒在車里。

    喬氤繞著那輛車確認了三遍，的的確確是葉之倫那輛車，車牌號也是對的，車里頭那個掛件也是對的，據(jù)說是賀聞送給葉之倫的，和他自己車里那個是一對情侶的，這才敢確認葉之倫只是人沒在車跟前，而不是把他扔下走人了。

    他膽戰(zhàn)心驚地給葉之倫打了個電話，才知道葉之倫去附近的咖啡廳坐了一會兒，讓他原地等著。

    喬氤很老實，蹲在車旁邊老老實實地等，遠遠看見葉之倫過來了，就趕緊站起來，一副自己做錯事地樣子，訥訥地說：“葉先生�！�

    葉之倫把車門開鎖，自己繞到駕駛位上去，說：“上來吧�！�

    喬氤看不出來葉之倫有沒有不高興，但是他猜葉之倫等了這么久肯定是生氣的，就更老實了，坐在副駕駛上系好了安全帶，雙手放在膝蓋上，一副小學生上課的標準坐姿。

    葉之倫看了他一眼，一邊發(fā)動車一邊問：“你爸在這住院？”

    喬氤點點頭，跟被審的犯人似的：“嗯。”

    把人送過來之前，賀聞助理是不知道這人是賀聞和葉之倫要包的，背景調(diào)查的時候也沒那么深入，確定人干凈，自己愿意就成了，家庭背景都沒往細里查一查，也不知道喬氤家里的情況。

    葉之倫閑聊似的，問：“什么��？”

    喬氤神色黯然了下來，他不太想和葉之倫聊到這個話題。

    他被葉之倫包養(yǎng)，被他們倆玩弄身體，所以在進入小情兒這個角色的時候喬氤都是屏蔽原來正常地生活的，這樣才能讓自己不矯情扒拉地顧影自憐。

    路是自己選的，錢也是自己賺的，他覺得不應該再自哀自怨。

    所以喬氤含含混混地說：“就，就生病�！�

    葉之倫蹙了一下眉頭：“慢性的？還是就是感冒發(fā)燒住兩天院？”

    感冒發(fā)燒他們也就在社區(qū)門診打個吊瓶，怎么會奢侈得來這種醫(yī)院住院治療，喬氤心里無奈地感慨葉總不知人間疾苦，很小聲又不太情愿地回答：“慢性的。”

    葉之倫有點猜到喬氤的情況了。

    和他之前想的有挺大出入，但是劇情還是很老掉牙。

    怎么說來著？

    賣身救父？

    他張了張嘴，想問喬氤錢夠不夠用，畢竟這小東西很對他和賀聞的胃口，多給點包養(yǎng)費或者零花錢無可厚非。

    然而這話沒說出來，就被喬氤急急地堵了回去：“謝謝葉先生今天等我�！�

    這話題轉(zhuǎn)移地太生硬了，然而葉之倫余光卻看見小東西委委屈屈的，揪著他自己衛(wèi)衣帽兜的帶子，怎么看怎么可憐。

    于是他就把想要問的話給咽了回去。

    不樂意說，那就算了吧。一個小情兒，他也沒必要對人家家里的情況了解得多清楚，剛剛只不過是話題說到這里了隨口閑聊，既然喬氤不想說，那就算了。

    葉總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在縱容喬氤地想。

    然后他伸手在喬氤腰側(cè)占了點便宜，說：“不等你，萬一又出來個什么張硯李硯的，你又被拐跑了怎么辦？”

    32

    顧硯明顯地感覺到喬氤在躲著他。

    他的課是必選課，喬氤還是要來上課的，但是一下課就溜得比誰都快，好像他逮著喬氤會給他增加家庭作業(yè)似的。

    原因顧硯也清楚，不外乎就是他那個不知道幾桿子才能打得到的哥哥葉之倫不樂意喬氤跟他過多接觸。

    他就沒見過這么乖的小孩，哥哥說什么就是什么。

    不過顧硯也不著急，由著喬氤躲他，只是偶爾刷刷自己的存在感。

    比如在上課的時候偶爾一兩次把喬氤叫起來回答問題，看小孩兒不自在地臉色微紅，就輕笑著說他回答得很好。

    再比如隔上個三五天給喬氤發(fā)發(fā)美食介紹，跟他說哪家店新出了什么好吃的東西，基本上要等個半個小時，小孩兒才會猶猶豫豫給他回消息，還要刻意強調(diào)會讓哥哥帶他去Qun:10叁吃。

    或者在食堂遇到的話，過去揉揉小孩兒頭發(fā)，看他緊張兮兮地說“顧老師好”，自己再去和同事一塊吃飯，放過故作鎮(zhèn)定的小孩。

    但他不著急，有人著急。

    國慶節(jié)馬上就在跟前，朱陳過完節(jié)就得回總部匯報工作了，再回國就要到圣誕節(jié)的時候，他比當事人本人著急多了。

    朱陳宛如沒有受到過來自賀聞和葉之倫的威脅似的，操心費力地宛如一個家里孩子三十多歲還沒結(jié)婚的老母親：“顧硯你想什么呢，一個月了啊兄弟，你怎么一點動靜也沒有�！�

    顧硯這個當事人還放過來調(diào)侃他：“要什么動靜？喬氤又不是個彎的，我還能逼直為彎？”

    朱陳心好痛：“怎么就不行呢？”

    顧硯說：“有點道德底線啊�！�

    朱陳氣的要跳腳了：“合著不是你找對象？！你敢說你不喜歡喬喬？”

    顧硯云淡風輕地笑：“喜歡啊。”

    朱陳隔著電話吐出來一口老血：“那就追�。　�

    顧硯終于不逗他了：“追著呢，小孩兒聽他哥哥的話，都不給我機會的，我也不能太激進讓他討厭我吧？”

    道理是這么個道理，但是朱陳還是著急。

    尤其是一想到葉之倫那個嘚瑟的樣子，他就更著急。

    開玩笑，顧硯那哪是這個人的對手啊，這個人可是把他發(fā)小兒賀聞忽悠到手地人精��！

    于是朱陳非常哥們義氣地說：“這樣，賀聞他們公司最近忙，葉之倫八成要去做二十四孝好男友，正好我也要走了，晚上我組個局，讓喬喬也來，我給你們制造機會�！�

    顧硯也挺長時間沒跟喬氤獨處了，再克制那也是理智上的克制，對朱陳這個提議說不心動那是假的，于是他說：“好啊�！�

    計劃是挺好的，但是朱陳沒想到賀聞和他的兄弟感情如此“深厚”，竟然百忙之中抽出時間過來了。

    他們仨一塊出現(xiàn)的時候，朱陳的感覺就是四個字：眼前一黑。

    賀聞看著已經(jīng)到場的、打扮精心的顧硯，皮笑肉不笑地看了朱陳一眼，然后拍著朱陳的肩膀說：“你可終于快滾了？”

    朱陳心死地說：“老板召喚我，我舍不得祖國母親的懷抱��！”

    賀聞不輕不重地給了他一拳：“快拉到吧你。”

    倆人扯了幾句，顧硯才湊過來，笑著沖他們打完招呼，才叫喬氤：“喬喬也過來啦？”

    上一次葉之倫看見他和顧硯在一塊走路那天晚上，他被葉之倫和賀聞倆人從客廳沙發(fā)一直弄到臥室飄窗，最后又在大床上來了一次，累得他第二天早上都沒能起來床，所以喬氤是實打?qū)嵉夭桓以僬腥穷櫝幜�，遠遠地站在賀聞身后，小聲說：“顧，顧老師�！�

    顧硯也沒往他跟前湊，隔著朱陳和賀聞說：“別叫老師了吧？私人聚會，我也就比你大幾歲，叫我顧哥或者硯哥都行，隨你�！�

    喬氤點了點頭，抿著嘴唇?jīng)]吱聲。

    平時在學校里還不至于避嫌成這個樣子，顧硯看了一眼旁邊臉色不算好也不算差的葉之倫，心里有點不高興了。

    喬氤都二十了，自己要做什么難道還要他做主不成？

    于是吃飯的時候，顧硯就和葉之倫較上勁了。

    明明被送行的主角是朱陳，結(jié)果顧硯卻一杯又一杯地敬葉之倫的酒。

    顧硯的酒量朱陳是知道的，那是號稱千杯不醉的主，朱陳眼看著場面要失控，趕緊拽了顧硯一下：“來來來，我跟你喝一杯�！�

    結(jié)果顧硯和他喝完了這杯，又回頭去找葉之倫了。

    朱陳欲哭無淚。

    顧硯是他兄弟不假，但是賀聞也是啊。

    比起來，發(fā)小兒的損友情誼時間還更久一點，他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葉之倫喝趴下吧？

    于是朱陳趕緊給賀聞遞眼色，意思是讓賀聞趕緊攔一下葉之倫。

    結(jié)果賀聞給了他一個涼涼的眼神，笑瞇瞇沖他說：“對了老朱，之前你跟我說的那個項目，我覺得其實也不是不能做�！�

    什么玩意，這項目還是年初跟他提的了呢！這明顯就是在岔開話題！

    朱陳氣得猛灌了一口檸檬水。

    喬氤眼巴巴地看了一會兒，一口松子玉米都快被他嚼爛了也沒咽下去，終于忍不住了，大著膽子悄悄拽了拽葉之倫的衣角。

    這段時間葉之倫對他還挺好的，連給賀聞送宵夜的時候都會多煮一份給他吃，他前兩天上稱都發(fā)現(xiàn)自己重了兩斤。

    應該……不會特別生氣吧？

    喬氤小心翼翼的，等葉之倫扭過頭來看他，又很小聲地說：“別，別喝了，傷胃�！�

    葉之倫挑了挑眉，也壓低了聲音說：“這是心疼我還是心疼你顧教授？”

    喬氤趕緊說：“你�！�

    他大概是真著急了，小臉都不自覺地皺巴了起來，眼神里都是哀哀地勸阻，這種祈求的眼神他在床上受不住了的時候都沒露出來過，現(xiàn)在倒是因為心疼他喝酒表現(xiàn)表現(xiàn)出來了。

    葉之倫捏了捏他的手，說：“放心吧�！�

    他有數(shù)著呢，要是到了那個點，賀聞才不會真看著他喝酒不管呢，小東西是啥也不知道，瞎著急。

    喬氤怎么放心，桌子上兩瓶白酒，一瓶半都是這倆人喝下去的。

    他看葉之倫還要和顧硯喝，坐不住了，“嘩啦”一下從凳子上立起來，說：“顧，顧老……顧哥，我，我敬你一個。”

    說完也不等顧硯反應，咕咚一口就把小酒盅里的白酒全給干了。

    顧硯賀聞葉之倫朱陳全桌人：“……”

    剛剛還在跟朱陳打著太極給葉之倫打掩護的賀聞趕緊給他倒了杯檸檬水，皺著眉說：“你喝這么著急干什么，坐下喝口水�！�

    喬氤之前也就是陪著他爸抿過兩口，沒這么喝過酒，辣得眼淚汪汪地看著賀聞，看得賀聞心里一軟。

    就別讓小東西著急了吧。

    他拉了拉葉之倫的手，然后笑著把一道清蒸魚轉(zhuǎn)到了顧硯面前，說：“別光喝酒了，顧教授嘗嘗這個魚，挺好吃的。”

    顧硯看喬氤都站起來護著“他哥”了，也發(fā)覺自己好像是過分了，要和葉之倫置氣也不應該當著喬氤的面，于是接了賀聞遞過來的臺階，說：“老朱就喜歡吃魚，出國又要吃不到正宗地道的紅燒魚清蒸魚炸魚煎魚小黃魚了�！�

    朱陳心里長舒了一口氣，偷偷給喬氤遞了個感激的眼神，接茬道：“顧硯你能不能不扎刀，這個魚沒你的了！”

    不過喬氤根本沒接到這個眼神，他喝得太急了，一杯酒下去就有點上頭發(fā)暈，正迷迷瞪瞪地坐在那喝賀聞遞過來的水緩氣呢。

    葉之倫看著他醉得眼角都泛紅了，無奈地摸了摸他頭發(fā)：“小傻子�！�

    33

    原來定的是還要去續(xù)攤。

    其實這才是他們這幫人聚會的重點項目，吃飯什么的其實只是順帶。

    顧硯是朱陳這次回國和朱陳聯(lián)系上之后才加入這伙人的，但是融入的非常自然，一起吃了幾次飯，又一塊約著出去玩了一趟之后就和大家熟絡得仿佛彼此已經(jīng)認識好幾年了似的。

    不過以前顧硯只參加他們比較正經(jīng)的那類活動，到了午夜場，他就撤了。

    這次難得因為喬氤的原因答應了和大家一起去玩，朱陳其實十分不想錯過這個看看風月場上的顧教授是如何左右逢源的機會的，奈何喬氤那邊雖然沒有醉過去，卻也有點上頭了，他也不好起哄說讓喬氤一定要跟他們接著玩。

    朱陳那叫一個遺憾啊。

    他看看賀聞，把話憋回去，又看看賀聞，又一次憋回去。

    他這邊欲言又止憋得難受，顧硯卻已經(jīng)開口了：“賀總，葉總，我看小喬有點困了，要不給他開個房間讓他休息吧？”

    又轉(zhuǎn)過頭去對朱陳說：“老朱，你又不是不回來了，小喬這回送你半程得了，咱們自己去續(xù)攤？”

    朱陳都被賣了，還幫人家數(shù)錢：“旁邊就是孔思凡他們家的酒店，老顧你送一下弟弟唄。”

    其實一般來說賀聞和葉之倫是不參與夜場的，畢竟這倆人是一對兒，參與這幫不著調(diào)的公子哥兒的獵艷活動也不是那么個事兒。

    可顧硯這明里暗里的意思，都在說朱陳就要去國外繼續(xù)被資本主義壓榨了，是兄弟就應該讓這場餞行盡興，賀聞和葉之倫就也不好太拒絕了。

    以前也有過那么幾次，不好半途走人，就跟著去劃水的玩一會兒再找機會脫身的。

    于是葉之倫說：“不麻煩顧教授了，我送一下喬喬再過來。”

    然而喬氤是不知道賀聞和葉之倫不愛參與他們午夜場活動的，聽葉之倫這么說，感覺自己是惹了大麻煩了。

    人家葉先生喝了那么多穩(wěn)穩(wěn)當當?shù)�，臉不紅心不跳，明顯酒量好得很，他卻冒冒失失瞎摻和，鬧得還得麻煩葉先生送他一趟。

    這可太不懂事兒了。

    喬氤謹記賀聞和葉之倫都喜歡懂事兒不麻煩的小情兒這一條，小聲說：“我，我沒事，不用麻煩的，走吧�！�

    葉之倫看他一眼，不太確定：“真沒事？”

    喬氤使勁點頭，差點把自己晃巴得真暈了，說：“嗯！”

    葉之倫也不大樂意給喬氤在這邊開個房，因為這是姓顧的提出來的方案，他就很反感。

    所以半摟著喬氤說：“行，不舒服的話跟我說�！�

    朱陳眼瞅著抱喬氤的機會落入他“哥”之手，心想這要是葉之倫陪賀聞加班，喬氤自己來，現(xiàn)在就應該是顧硯抱著喬氤了吧？到時候顧硯再給開個房照顧一下，喂個醒酒湯什么的，顧硯那么紳士個人又不至于鬧出來什么沒法收拾的事情，喬氤還不軟化咯？

    可惜，可惜啊！

    朱陳遺憾地搖了搖頭，發(fā)出一聲長嘆。

    他們都喝了酒，自己的車沒法開，也都沒帶司機，孔思凡正在那用打車軟件叫出租車，聽見朱陳這一聲嘆息，頭也沒抬地隨口問：“你嘆什么氣？舍不得祖國母親的懷抱�。俊�

    朱陳說順口了：“我是舍不得顧硯的懷抱。”

    孔思凡震驚地抬頭看著朱陳。

    朱陳這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話，趕緊在孔思凡即將鬼叫出聲之前捂住他的嘴巴，眼神示意抱著喬氤的葉之倫，說：“我是說，我替喬喬舍不得顧硯的懷抱。你說葉之倫都有對象的人了，不去抱賀聞，抱著弟弟那么親熱干嘛！”

    顧硯已經(jīng)攔到了一輛車，走過來要叫朱陳先走，正好聽見了后面那句“不去抱賀聞，抱著弟弟那么親熱干嘛”，抬頭看了看正護著喬氤把他往出租車里送的葉之倫，皺了皺眉。

    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奇怪。

    如果這是異性戀的話，老公對小姨子這么好，女生不會吃醋嗎？

    雖然顧硯也是個gay，但是還是理解不了葉之倫這個gay和賀聞這個gay的行為模式。

    他晃了晃頭，把腦袋里冒出來的奇奇怪怪的念頭撇到一邊去，叫朱陳：“老朱，我那邊攔到車了，你先過去把包廂開了？我不是很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