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她不親，他又抱著她作勢要親，背后的門猝然打開，陳怔頓了兩秒：“我們來的不巧了？”
“門都沒關，你怪不了我啊。”陳怔擺了擺手，示意這門沒關，眼里都是調(diào)笑。
“......”
紀云昭尷尬地推開盛嘉祁，跑到舒夢庭身邊，舒夢庭微微笑著：“昭昭，你好厲害，剛才表演特別精彩�！�
“對呀對呀！學神，我聽你拉小提琴的時候，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崩钊谂赃吀锌亟拥馈�
“謝謝你們。”紀云昭掩飾不住的高興，不僅是因為朋友的贊揚，最重要的是，她們在跨年夜又聚在了一起。
陳怔訂了個餐廳，秦敘然在那邊等著，他們沒有喊別人，就想著幾個熟悉的朋友吃個飯，聊天。
事情怎么演變成這樣的，盛嘉祁也不知道。
起因是因為李泉找了個游戲，說了和盛嘉祁陳怔打一把，誰知那倆不屑于玩這幼稚游戲，紀云昭和舒夢庭倒是感興趣，結果玩了半天都沒贏。
“怎么又輸了！”紀云昭垂頭喪氣地靠在沙發(fā)上，這游戲玩到現(xiàn)在，只有李泉贏了。
輪到舒夢庭時，她仔細思考了一番，像是有了信心：“我再試試�！�
李泉臉上得瑟的神色相當明顯：“女士優(yōu)先，你們想試幾次都行�！蹦潜砬榉置髟谡f，反正都是他贏。
果不其然，還是差一點。
李泉像是走到人生巔峰了一般：“我贏了！我又贏了！”
他得瑟地跑到盛嘉祁面前舞動：“啦啦啦我贏了�！�
“李泉，你有病吧？”陳怔嫌棄地說。
盛嘉祁見自家小女友垂頭喪氣地倒在那，輕輕彎了彎嘴角，在李泉得瑟的尖叫聲中，他緩緩來了句：“我試試�！�
李泉笑容瞬間凝結在臉上：“那不行，剛剛讓你們玩你們不玩，過期不候懂我意思嗎？”
“泉兒，你這不就是欺負女生嘛�！鼻財⑷恍χ钌侠钊募�。
“什么叫欺負女生，我這叫實力！”李泉又強調(diào)了一遍：“實力你懂嗎！”
*
倒計時的聲音響起，紀云昭剛剛和舒夢庭湊一塊說小話，兩人說著說著，喝了不少果酒，沒看著度，這會都有點醉。
盛嘉祁走過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紀云昭雙頰微紅，眼神還有些迷離，一看就喝了不少，他摸了摸她的臉，果然很燙：“你真行，你倆聊天都能喝成這樣�！�
紀云昭是真的有些模糊了，盛嘉祁把她扶起來前，她嘴角還念叨：“夢夢，要把夢夢送回宿舍�！�
“放心吧�！�
舒夢庭意識不清醒，但她還能撐，她保持著一絲理智：“放心吧昭昭，我沒醉�！�
“夢夢，你酒量好好啊�！�
紀云昭后來迷糊地掛在盛嘉祁身上，她這次醉得沒上次那么狠，至少人還是有點意識：“倒計時了嗎？”
“嗯，早就過了，現(xiàn)在是新的一年了�！�
“你是誰？”紀云昭說話還有些黏糊：“聲音有點熟悉�！�
“你對象�！笔⒓纹畎讶吮称饋恚骸凹o云昭，下次我不在的時候不許隨便喝酒�！�
一杯果酒便不省人事，真行。
“酒好好喝，我要多喝一些就可以練出來了�！�
“我在的時候可以喝�！�
紀云昭沉默幾秒：“不行，我要是喝醉了沒意識了，你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
盛嘉祁氣笑了：“有你這樣的？再說了我做了什么？”
“誰知道，因為盛嘉祁，有時候好像個......”
盛嘉祁追問：“好像什么？”
紀云昭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上次，上次你在浴室，我知道你在做什么，我聽到聲音了，你喘的聲音�！�
“咳咳......”盛嘉祁差點被紀云昭的話給嗆到，他很難得紅了耳朵：“紀云昭，你在說什么亂七八糟的�！�
喝醉的人真是口不擇言，一句話能讓他啞口無言。
紀云昭鬧了：“我沒有胡說。”
“那是很正常的生理現(xiàn)象，難道你沒有嗎？”盛嘉祁故意問了句。
這會輪到紀云昭沉默了，她沒再說話，盛嘉祁再問的時候，她故作生氣地說：“不許說話，我要睡覺�！�
盛嘉祁無奈，小心翼翼地把人放在床上，他看了她許久，最后在紀云昭額間留下一個吻：“我想說的是，謝謝你回到我身邊。”
第81章
“沒辦法，它比我直接”
臨近期末，各科目都在準備期末考，準備迎接新年。
紀云昭考完了兩科，出門前才看到盛嘉祁給自己發(fā)的消息。
【男朋友】：我在這，考完過來嗎？
在考試時間結束后，盛嘉祁又給她發(fā)了一條。
【男朋友】：考完了？
【男朋友】：怎么不說話？
紀云昭沒回，按著他的地址走去，這里沒人，倒像是工作室的模樣，盛嘉祁坐在桌前，桌上是各種機器人零件，還有一些設備，他很認真地在搗鼓手上的東西。
沒注意到她的腳步，紀云昭偷偷拍了一張照片，角度很好，能看到他的寬肩，還有他曲線漂亮的背影。
“想嚇我？”盛嘉祁輕飄飄來了句。
倒是紀云昭被嚇得啊了一句：“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身后。”
她記得她進來時和關門的時候都沒有聲音！
“你出現(xiàn)在門口那一刻我就感受到了�！�
“好吧，又失敗了！”紀云昭走到他旁邊：“這是什么地方？”
他稍稍抬頭：“我在外邊租了個工作室，偶爾過來這邊弄這些機器人。”
盛嘉祁做的認真，紀云昭看了許久，忽然覺得認真起來的盛嘉祁，格外有魅力，和平時的他不一樣，他看著零件和機器的眼神冷靜睿智。
碰到難的部分眉頭都沒皺一下，只是頗有耐心地拆掉重解，一點一點攻克。
紀云昭雙手撐著臉，看了他許久，盛嘉祁眼神雖沒對著她，但依舊問了句：“無聊了？再等我十分鐘。”
“沒有�！奔o云昭笑著：“我只是想看你。”
過了好一會，紀云昭忽然站起身，站在他身旁。
語氣是一貫的嬌：“要抱抱�！�
盛嘉祁頓了頓，二話不說放下手里的東西，椅子向后滑動，他慵懶地坐在椅子上，朝她伸出手。
紀云昭低喃：“你這樣怎么抱嘛。”
“坐上來�！彼Z氣低沉。
紀云昭猶豫了好一會兒，他眼神示意她坐，最后小心翼翼地坐到他腿上。
盛嘉祁抱著人，身體貼近紀云昭的后背，又摟著她的腰，頭順勢靠在她的肩膀處。
“怎么這么粘人？”
紀云昭不滿地嘟囔：“嫌我煩了？我這就走！”
他錮著紀云昭，她動彈不得：“我恨不得你天天粘我身上，最好一刻也別走開�！�
紀云昭坐著坐著，總覺得不對，她雖沒經(jīng)歷過什么，但生理知識還是了解的。
誰知盛嘉祁淡然從容得很，還在玩著手上的模型，一點也沒意識到他身上的問題。
紀云昭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挪開，剛起身的瞬間，盛嘉祁笑著問：“走什么？”
“......”紀云昭隨意胡謅了一個借口：“這樣坐好累�！�
盛嘉祁有故意使壞地把她壓下來，“如果沒點反應，我還是正常男人嗎？”
紀云昭沉默幾秒，咬牙說：“其實有時候也不需要這么直白的�！�
“沒辦法，它比我直接�！�
“......”
她說不過他，盛嘉祁這個人歪理太多！
*
京大正式放寒假，原本熱鬧的校園這會安靜了許多。
放假那天，紀承來接紀云昭，后來紀云昭住在老宅，兩人也沒什么時間見面。
【男朋友】：老婆，我想你。
紀云昭臉騰一下紅了，盛嘉祁這人未免也太直接了吧。
臨近除夕，年味越來越重，紀家準備過年的事情，盛嘉祁也回到了盛家，盛老爺子老太太依舊每日給他送上補湯。
這事紀云昭笑了他許久。
除夕夜，A市。
一大清早，A市各商業(yè)街和市場熱鬧得不行，舒夢庭提著許多東西，蔣飛雙手插兜，吊兒郎當?shù)刈咴谒懊妗?br />
在買最后一份年貨時，老板娘沒忍住說一句：“你這個小伙子高大個的，怎么讓你妹妹拿這么多東西�！�
蔣飛輕嗤一聲：“什么妹妹啊，我們家小保姆而已�！�
舒夢庭垂眸，看不出情緒，自然也沒說話。
商業(yè)街上人流眾多，蔣飛帶著她走，嘴上仍說著：“我告訴你，你要是不聽我的話，我就不帶你回老家過年，你自己留在這吧�！�
“不過呢，家里的鑰匙在我手上，我不把鑰匙給你，你也回不去。”
舒夢庭從沒有自己的鑰匙，媽媽和蔣叔叔結婚之后，她們便住在蔣叔叔家里。
家里不大，正好三室一廳，她沒有自己的鑰匙，每次回家都需要在樓下叫人，有時候需要等很久，有時候很幸運媽媽在家，會把鑰匙和門卡丟給她。
她不喜歡回家，那里也不是她家。
蔣叔叔和媽媽先回了老家，只剩她和蔣飛，她不能不低頭。
蔣飛逛了逛，忽然看到一雙限量款的運動鞋，他笑了一下：“哎，我記得你以前的同學，就那個叫陳怔的，給我們甩了好幾千塊錢那男的�！�
舒夢庭沒說話，也沒搭理他。
蔣飛欠聲道：“你喜歡他�！�
陳述句，他很肯定地說出這句話。
“舒夢庭，你騙不了我，昨晚我還看到你畫的畫了，你畫了一張他的畫像�！�
舒夢庭驀地抬頭：“你進了我房間了？”
蔣飛臉上戾氣明顯：“他媽的什么你房間，那是我家，你有個屁的房間。”
“我已經(jīng)把門關上了。”舒夢庭瞪著他說。
蔣飛最討厭舒夢庭這種眼神，明明是窮后媽的女兒，裝什么清純，他抬手，給舒夢庭側(cè)臉來了一掌：“你再這么看我，今年過年你露宿街頭。”
她頭偏向一邊，臉上火辣辣地疼。
“對，我進去了又怎么樣，我不僅翻了你的東西，我還看到了畫像，對了，那張畫被我撕了�！�
蔣飛笑聲愈發(fā)爽朗，她生氣對他來說就像一副興奮劑，“人家是誰，A市首富，你這樣的丑小鴨也好意思暗戀別人，不會以為考了個大學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吧，我告訴你舒夢庭，你這輩子都別想擺脫我們�！�
“還有，人家家里那么有錢，看得上你？人家喜歡的都是白富美，那種從小養(yǎng)到大的千金小姐，你看看你身上的衣服，哪件是新買的？穿了這么多年，洗得發(fā)白，丑死了。”
蔣飛毫不客氣地踐踏她的尊嚴，舒夢庭咬著牙，一雙圓眼沒有了往日的溫柔，多了些憤怒。
在蔣飛再次開口前，她把手上的東西往蔣飛身上扔去。
“��！我靠，你瘋了敢砸我？！”
第82章
不介意去我家嗎
“我靠！舒夢庭，你敢砸老子！”
舒夢庭渾身顫抖，她沒了以往那副好欺負的模樣，說話是比平時更冷：“這些事需要你告訴我嗎？”
“我比誰都清楚自己生活在什么樣的家庭里，蔣飛，你以為所有人都和你一樣看不清自己是個什么樣的玩意。”
蔣飛徹底被她激怒，他搶過舒夢庭手中的年貨，又把她狠狠地推在一邊，她一屁股坐在了街角的污水處，下半身濕了一片。
蔣飛得意地勾起嘴角：“你不是傲嗎，這個年你就露宿街頭嗎，看看你那懦弱狗腿的媽會不會從老家回來找你。”
對上舒夢庭泛紅的雙眼，蔣飛一字一句地：“我覺得不會呢，比起你這個前夫的女兒，你媽只會哄著我爸，站在我爸這邊，而你，一個沒人要的東西�！�
蔣飛毫不猶豫地轉(zhuǎn)身走了，舒夢庭一滴眼淚都沒流，她站起身，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包紙巾，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下半身的污水。
她沒有鑰匙，小區(qū)婆婆回老家了，這么多年在A市除了昭昭也沒認識什么好朋友，有句話蔣飛說的沒有錯。
她沒有人要。
父母離婚時唯一的爭執(zhí)就是她的撫養(yǎng)權，他們都不想要她。
后來母親無奈帶著她改嫁，住進了別人家里，舒夢庭從此學會了看眼色行事。
她緩緩走到外邊商業(yè)街，商場前有一排座椅，舒夢庭坐在了椅子上，褲子后邊濕得不能看，總得等它干了再走。
來來往往的人穿著光鮮亮麗，帶著新年紅色的喜慶，他們臉上洋溢著微笑，好幸福，幸�？雌饋碛|手可及，對她來說卻好像很遠。
“舒大畫師，你坐著干嘛呢？”
陳怔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他語氣中帶著幾分輕快，舒夢庭怔了許久，反復確認自己是不是出現(xiàn)了幻覺，因為渴望幸福出現(xiàn)了幻覺。
“嘖，怎么不理人？”
陳怔繞到她面前，舒夢庭得以抬頭看到前邊的人。
陳怔喜歡穿黑色的衣服，可這次他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戴著灰色格子圍巾，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她面前。
“陳怔�！�
“嗯？怎么了？”陳怔又問：“你怎么在這？”
“我......”
陳怔是個很細致的人，他從小跟著父親母親參加過不少飯局，能從語言表情迅速分析出某種局勢和狀態(tài)。
舒夢庭瞞不了他。
她本就淺色的褲子深一道淺一道，說明濕了。
外套洗得發(fā)白，這么冷的點，沒有穿羽絨服。
最保暖的估計是脖子上那個羊毛圍巾，他有些熟悉，是圣誕換禮物時，紀云昭送給她的禮物。
還有泛紅的眼角，大過年的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這，所有東西連成一條線。
陳怔甚至沒問她發(fā)生了什么，只是有些試探性地開口：“如果你不介意，去我家一起過年嗎？”
一句話，足以讓舒夢庭怔住，他懂了，他全都明白了，一時之間，說不清是感動還是尷尬或者是自卑，舒夢庭啞聲，說不出半句話。
“走吧。”陳怔朝她抬了抬下巴：“你要是在這有什么事，你好閨蜜不會放過我，紀公主不高興，那阿祁指定也不會放過我，再說了要真放你在這，我良心過意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