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大廳的前臺服務(wù)見到這一幕，已經(jīng)吃驚得快要合不起下巴，一路目送了人出門，剛要和身邊的小伙伴八卦兩句，猝不及防從門口又躥出嚴昊那張嚴肅而謹慎的臉。
男人單手搭在吧臺上，重重叩了兩下臺面，才鄭重提醒：“單總跟她不熟，回頭不要亂傳，否則……”
說完，將那只手狠狠捏成了拳頭，在那呆愣站著的兩人還沒緩過神來之前，又仰著脖子瀟灑離開了。
第588章
幸會
袁家女兒為什么千方百計跟到公司來，一定要蹭著單饒的車去晚宴現(xiàn)場，起初男人也不是很明白。
直到車身在酒店樓下停住，女人照舊一臉親昵地挽著他的手臂下車，在周圍人詫異而好奇的目光中款款前行時，他才察覺出問題。
于是冷著臉，將那手臂從對方手上抽開了，徑直一人快速地走上前，與一些碰巧也在這時候下車，前來給父親賀壽的老前輩禮貌寒暄。
一邊隨意聊著，一邊一起抬腳往電梯入口的方向去，袁家小姐被丟在一邊，呆愣了半晌。
反應(yīng)過來之后牽著裙擺就要追上去，被旁邊眼疾手快的嚴昊又一手攔了下拉，“袁小姐，我們單總現(xiàn)在不方便，這位周老爺子和我們老爺交情不淺，怠慢不得，您要有話說，不妨等他忙完了……”
袁家女兒那張粉撲撲的臉垮了垮，面對一臉謹慎的男人，最終還是沒任性，淺淺一笑過后便抬腳追上去，和那兩人保持著不遠不近，差不多一臂的距離。
最終是同一部電梯上了頂層的宴會廳，這時候來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
單家兩位老人早就提前過來了，由施然陪著在招待已經(jīng)到來的客人，周老爺子剛跨出電梯，看到今天的老壽星之后，便自然而然地加快了步伐，前去打招呼。
袁小姐抓住了時機，將長裙擺往后撩了撩，就如愿被身后同樣下電梯的人踩到，于是腳步往前一個踉蹌，驚呼一聲之后猛然抓住了正前方男人的手臂。
單饒只覺得臂彎上的力量一沉。
眸色也跟著冷了幾分，腳步些微一頓，回眸看到女人紅著臉頰，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而旁邊剛剛不小心踩到他的男人正彎腰道著歉，“實在不好意思，小姐，我沒留神，真是抱歉……”
袁小姐拽著男人的手臂，恨不得整張臉都貼到對方身上去，應(yīng)對來人的道歉，還一臉委屈卻通情達理地擺著手，“沒關(guān)系，也是我自己不小心�！�
單饒停在那里，身體些微朝旁邊挪了挪，讓開了從電梯出口通往宴會廳的路。
一路上有人來往，他凝眸朝著身下表情痛苦的女人瞥過一眼，不帶什么情緒地問：“你沒事吧？”
“沒事�！睋u了搖頭，又突然委屈地說：“腳好像扭傷了�！�
說完雙手又攀得更加牢固了一些，直起了身子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懇求，“你能扶我到里面去坐一坐嗎？”
男人照舊沒什么表情，也沒有搭腔。
就在這時候，旁邊的電梯門打開，又一波客人趕過來，前后下車的人群中，裹挾著一道深藍的人影。
女人身量高挑，配上十厘米的高跟鞋，將那內(nèi)斂長裙修飾的身材襯托得更加奪人眼球，幾乎不費半點力氣，就讓站在那里的男人一眼認出來。
他的眸光不自知地顫了顫，喉嚨上下滾動著。
但她似乎并沒有看見他，從電梯里出來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半低著眉眼，同旁邊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交談著什么。
她的臉上掛著輕淺的笑意，不顯得疏離，但也不像是容易親近的意思。
就那么一眼，男人平靜了一下午的心就狂蹦亂跳起來，魂也像是被勾走了。
他沉眸，抬腳想要追上去，但又不得不想起現(xiàn)狀，同時牽絆他的，還有手腕上的這道揮散不去的力量。
于是冷漠道：“你要是不舒服，我讓嚴昊送你去醫(yī)院�！�
隨即就要從口袋摸手機出來。
袁小姐見狀，頓時有些慌了，一聲攔出去，“別，沒那么嚴重，用不著去醫(yī)院的。”
手機已經(jīng)掏了出來，男人將視線從屏幕上移開，先是看了看女人小小慌張后又變得委屈的一張臉，隨即又看了看她繞在自己手臂上的那條胳膊。
再沉默片刻，對方終于識趣地松開了手，又目送人迫不及待地抬腳離開。
宋苒進了宴會廳，與她同行的那位老者是早前在京都有過生意往來的前輩，老人家剛進門，就有一位穿著白色晚禮服的女人來打招呼。
“史密斯夫人，你也怎么也來了？”老人家渾濁的雙眼亮了亮，隨即笑問：“你先生來了嗎？”
“他也來了�！�
史密斯夫人堆著滿臉并不算真摯的笑，一邊說著一邊朝身后的方向指了指，“他就在那里站著，穿白色西裝的那位�！�
老人家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便很自然地朝著那邊抬起了腳步。
站在一邊的宋苒始終未發(fā)話，只噙著嘴角若有似無的笑意與來人對視。
而顯然，這位史密斯夫人會走過來的目標(biāo)也不是剛剛那位老人，而是同那老人一起跨進門來的這位宋小姐。
“宋小姐，真巧�！迸四樕现酆裰�，但妝容精致，她客氣又疏離地打了聲招呼，隨即伸手出去。
“嚴小姐，是很巧�！�
宋苒也回應(yīng)著同等意味的笑，與那只纖嫩白皙的手輕輕一握。
她有意叫對方嚴小姐，而沒有稱呼史密斯夫人，意思也很明確。
果然，對方臉上的表情雖然沒有多少詫異，眼瞼卻遲疑地向下垂了垂，隨即輕笑出聲來，拆穿道：“我就說，那天在日料店的相遇，怎么都不像是巧合，我跟宋小姐，應(yīng)該沒有這種緣分吧？”
這個女人身上總帶著一股霸道而極具傾略性的氣場，和宋苒疏離冷清的氣質(zhì)有所不同。
面對女人的猜測，宋苒也沒有否認的意思，只笑了笑，反問道：“那嚴小姐是什么意思，覺得我有心調(diào)查你？”
兩個女人相互對視著，彼此沉默一陣，眼底里流轉(zhuǎn)著各自復(fù)雜而又毫不退卻的情緒。
片刻過后，一道略顯蒼老的聲音傳出耳畔。
“唷，夫人，這位美麗的小姐是……”
男人嗓音渾厚，普通話的發(fā)音顯出幾分吃力。
宋苒收回眸光，抬眼朝聲音的方向看過去。
史密斯先生正邁著闊步朝這邊走來，他穿著一套白色高定的西裝，扶著白里透著帶著斑點的紅，頭發(fā)也是白的，臉上掛著明顯的褶皺。
根據(jù)單饒?zhí)峁┑馁Y料，這位斯密斯先生已經(jīng)接近六十歲了，有這樣的體貌特征，宋苒并不意外，但視線在他和這位嚴小姐之前轉(zhuǎn)圜兩圈，還是多少有些不習(xí)慣。
不過掩藏情緒這件事對于宋苒來說，自然不在話下。
她勾著嘴角淺淺的笑意，聽眼前這位女人笑著介紹，“這位就是之前我跟你提過的，宋家的大小姐�！�
說話的間隙，男人已經(jīng)走過來，頗為親昵又自然地攬過自己夫人的腰，同時眼睛卻直勾勾落在宋苒身上，毫不顧忌地將她上下打量一遍，隨即眼睛亮了又亮。
宋苒假裝沒有察覺，笑著伸手出去，“宋苒，史密斯先生，您好�！�
男人忙不迭，將攬在夫人腰上的那只手又抽出來，輕輕托住了宋苒的手，隨即低眸，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吻，“我在你們國家學(xué)到兩個字，叫幸會�！�
男人笑得眼睛都彎了。
第589章
新賬舊賬一起算
史密斯先生見到宋苒，并不顧忌站在旁邊自家夫人的感受，兩眼總在放著光。
他從旁邊路過的服務(wù)生那里接了兩杯紅酒過來，其中一杯遞到了宋苒的面前，“我來這里兩個月，見過很多漂亮的女士，但都不像宋小姐這樣，奪人眼球�！�
男人說話總是不斷停頓，但這并不影響他樂于表達的欲望，話說完，臉上的笑意變得更加明顯，眼角皺紋也在逐漸加深。
宋苒接過酒杯，些微抬手示意，“史密斯先生也是風(fēng)度翩翩，嚴小姐真是有眼光了�！�
余光特意掃過旁邊站著的女人，見她依舊似笑非笑，臉上沒有半分不悅的情緒。
她話里嘲諷的意味，對方不可能沒有察覺。
于是頓了頓，收斂了眸光，客氣道：“聽說史密斯先生最近的業(yè)務(wù)重點在京都，什么時候有空過去，一定記得知會一聲，我好提前準(zhǔn)備，好好招待二位�！�
提及京都的業(yè)務(wù)，史密斯先生臉上的表情明顯透出幾分詫異，但也就一瞬間的事情，在余光察覺了旁邊夫人的臉色后，他又頗為官方地笑了兩聲，“一定，一定……”
看得出來，事情如單饒猜想的那樣，史密斯本人對于京都的業(yè)務(wù)并不熟悉，這一切更有可能只是旁邊那位嚴小姐一人做的主。
大概推測到了想要的信息，宋苒臨告別前又些微收斂了目光，和旁邊靜看著一切的女人淺淺對視一眼，隨即淡笑，“那我就先失陪了�！�
話說完，些微一頷首，便抬腳向著宴會廳的深處邁過去。
等那抹身影慢慢消失在來往的人群中，史密斯先生的眉頭才慢慢皺起來，他換了英語同旁邊的女人交流，問她剛剛宋小姐的話是什么意思。
“你知不知道宋家在京都乃至于整個國內(nèi)有什么樣的地位？”女人輕挑眉梢，一臉傲慢地回應(yīng)著男人的質(zhì)疑，“我只用不到兩個月的時間，就替你拿下了他們家大半流失的貿(mào)易往來業(yè)務(wù)……她想來探探你的底細，也是人之常情�！�
她一邊說著，一邊搖晃著手里漸空的酒杯，眼底逐漸浮起倨傲又冷漠的神色。
“我可沒有打算，在這里耗費我太多的時間�！蹦腥艘浑p深藍色的眸子顫了顫，隨即攤開手來，眼底浸潤著不滿的神色，“你最近的想法真的是越來越多了�！�
“行了……”隨后，也不等旁邊男人再說什么，她便極不耐心地蹙眉打斷，“這個問題，等回去了我再慢慢向你解釋�！�
手里空了大半的酒杯轉(zhuǎn)動兩圈，她隔著那沾了酒漬的玻璃杯壁看到不遠處正朝著另一個方向走過去的男人，涂抹精致的紅唇突然向上勾了勾，“親愛的，我去見一位老朋友�！�
單饒在人群中終于摸索到了那道深藍色的背影，正抬腳打算追上去時，被旁邊猝不及防伸過來的一只手給攔住了去路。
他低眸，先是看了一眼那血紅閃亮的指甲，隨即又認出了對方手腕處的紋身，一柄精巧細致的桃花扇。
因而不用抬頭就認出來人，盯著那紋身淺淺一勾唇，“嚴小姐�！�
他也這么稱呼她。
但不過片刻的時間再抬頭，與她對視上眼神之后又改口，“不對，應(yīng)該是史密斯夫人。”
面對單饒話里的譏誚，史密斯夫人面不改色，她緩緩收回那只凌空抬起的手臂，眉眼向上挑起，“怎么，去找你那位宋小姐？”
頓了頓，她將雙臂微微繞起，將男人上下打量一遍，“那個女人有什么吸引你的地方，難道就是因為結(jié)過婚，所以更有味道一些？”
“閉嘴�！贝林袃�(nèi)心，男人的臉色豁然冷了下來，眼底浸透著冰冷的氣息，“我知道之前豐瑞的事情是你在幫尚睿，奉勸你一句，離宋苒遠一點�！�
話說完，垂在身側(cè)的一只手一緊隱隱捏成了拳頭，話是威脅的話，眼神里卻沒有多少威脅的氣息。
有的只有認真和嚴肅。
見他這樣，女人反倒笑了，將雙臂又緩緩放下，目光在他臉上停頓了很久，似乎在觀察什么。
時間停頓片刻，她才埋頭失笑，“有趣的很，你們單家的兒子，看女人的品味怎么都這么奇怪，難道只有離了婚的女人才能入你們的眼嗎？”
笑著笑著，臉上的表情又慢慢冷了下來，最后一絲笑意僵硬在嘴角，隨即目光一滯，細數(shù)道：“施然這樣，宋苒也這樣……”
而男人這一刻的心臟猛然跳動起來，眸光顫了顫，耳朵里轟鳴著的只有兩個字——離婚。
“宋苒離婚了？”
“她不離婚，尚睿為什么要這么不計后果地對付她？你可知道，他以后在京都肯定是待不長久的，走這一步棋，代價可不小。”
因為并沒有將這份詫異過于濃重地表現(xiàn)出來，以至于女人在下意識地回答之后才些微一頓，勾唇笑道：“你不會連這些都不知道吧？”
也就是說——
男人心底默默念叨，也就是說，宋苒的前夫是尚睿。
這么想來，之前很多怪異和不妥的地方就都有了解釋。
那天在游樂園夜場，女人面對擁著軟香玉在懷里的丈夫，還能表現(xiàn)得那般不動聲色，如今弄清楚了狀況再去細想，才覺得不可思議。
緩過神來之后，他按捺了心底里各種翻涌復(fù)雜的情緒，垂眸冷冷警告身前的女人，“我不管你跟尚睿之間達成了什么協(xié)議，對于宋家的事情，我只容忍你插手到這一步�！�
史密斯夫人聽了，勾唇輕笑起來，聲音透著幾分尖銳。
她慢慢聚攏了眸光，盯著男人那張陰郁深沉的臉，坦誠道：“不瞞你說，我原本對宋家并沒有興趣，我真正感興趣的是誰，你知道嗎？”
不等男人回答，她就伸出一根手指來，輕輕抵在他的胸口處，像是漫不經(jīng)心地畫了一個圈，“單淵死了，但他欠我的東西還沒有還清。包括你，單饒，當(dāng)初如果不是你把施然帶回你們單家，就不會有以后的那么多事情……”
這番話，原本說得清淺隨意，但越往后，就越透出幾分咬牙切齒的憤恨。
而男人不等她說完，就揮手擋開了她的那只手，冷漠地垂眸看一眼，“嚴嫣，關(guān)于我哥的死，你在其中做了多少手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他的命都給你了，你還覺得他欠你什么？”
原來，女人心底也有一塊不可觸碰的地界，她突然紅了眼睛，呵斥一聲，“警方定案，單淵的死是意外�！�
“意外？”單饒聞言嗤笑一聲，隨即腳步往前，將對方的腳步逼退，“真的是意外嗎？”
慢慢的，兩人一起退到了一處角落里，在沉默著對峙了一番過后，他的身體突然離開，理智而冷漠地告誡一聲：“我還沒找你，你自己倒先找上門來了，既然這樣，我們就新賬舊賬一起算�！�
第590章
做人留一線
單饒沒有心情和這個女人糾纏下去。
此刻他的心底里還沉浮跳動著一個迫切的欲望，他想找到宋苒，問清楚究竟。
從男小三的沉悶情緒中掙脫出來，他頓時覺得渾身的血液都跳躍著歡喜，也是這一刻失而復(fù)得的情緒讓他恍然明白，自己有多在乎這個女人。
而此刻的宋苒，正端著小杯茉莉花茶，在宴會廳的某個不起眼角落里坐著，對當(dāng)前發(fā)生的一切毫不知情。
只是旁邊隔斷的沙發(fā)上，不斷傳來幾聲刺耳的驚嘆和討論聲，惹得她微微皺了眉。
袁小姐手里端著一塊慕斯蛋糕，正被周圍幾個平常有些交際的女生簇擁著，講述起了自己和單家二少爺?shù)膽賽劢?jīng)過。
有人一臉驚奇地問她：“剛剛看到你跟單家少爺手挽手一起下的車，你們是不是在交往啊，什么時候開始的？”
旁邊另一個女生也一臉八卦地戳了戳她的肩膀，“聽說單家這位少爺取向有問題的啊，你們真的在一起了嗎，見過家長了嗎？”
隨即，也有人抱胸感嘆，“難道是你把人又給掰直了，羨慕啊……”
對于周遭或好奇又吹捧的聲音，這位袁小姐總是保持著淑女而又靦腆的微笑，一一點頭回應(yīng)，“他比較低調(diào)，我也不想外人過早地知道，畢竟單家門檻高，我只是比較喜歡他這個人，不想承受太多外來的壓力�！�
說完，她眨巴兩下眼睛，一臉天真地笑了笑，“所以你們知道就行了，可別再說出去了啊……”
一群小女生，聽聲音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總之都是家境殷實，又不用為家業(yè)費心的，一個個整天少女心爆棚。
宋苒原本無心去聽，但也聽了個大概，聽完了除了覺得好笑，也并沒有什么其他的情緒。
面前的花茶空了杯，服務(wù)生經(jīng)過看見，便彎著腰禮貌小心地問她：“小姐，需不需要為您加滿�！�
女人點點頭，“謝謝�！�
也就那么一句不輕不重的“謝謝”，惹得旁邊還一臉?gòu)尚呦胫趺词瘴驳呐藴喩硪粋�激靈，隨即大眼睛睜圓了幾分，在眾人猝不及防下豁然站起身來。
站直了之后回頭，朝旁邊隔斷沙發(fā)上看一眼，果然就在微黃的燈光下看到正安靜喝著茶的女人。
此刻她臉上輕淺疏離的笑意，落在臉頰通紅的袁小姐眼中，仿佛都夾雜了某些特殊的含義。
而察覺到旁邊動靜的宋苒一邊抿著茶水，一邊淡淡抬頭，與來人對視上一個不輕不重的眼神。
袁小姐握著蛋糕的手都僵硬了幾分。
眼看宋苒只輕抿了一小口茶水，就擱下杯子離開，她不覺有幾分驚慌，總以為她是去找單饒說自己壞話去的，就不管不顧，抬腳追了上去。
“站住�！�
在靠近洗手間的一處吧臺前把人叫住，她瞪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企圖讓自己顯得更有氣勢一些。
而宋苒的腳步微頓，隨即些微側(cè)過身子，眼睛在對方身上上下掃過一圈，才不怎么有耐心地問她：“有事嗎？”
袁小姐神色僵硬了幾分，最后梗著脖子問：“剛剛，你是不是在偷聽？”
“偷聽”這兩個字讓宋苒有些啞然失笑，她將身體徹底轉(zhuǎn)正了，清冷又獨具氣勢的目光定定落在對方臉上，“我倒是的確不想聽見，所以下一次說這種謊言的時候，不妨找一個清靜一點兒的地方�！�
話說完，她也徹底沒了耐心，轉(zhuǎn)身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偏偏恰巧這時候，施然正從洗手間出來，袁小姐生怕暴露了什么，便手比心快地加快了步伐，將手里只吃了小口的蛋糕推出去，全糊在了女人藏藍色的披肩外套上。
宋苒只覺得后背有一道力量推了上來，隨即眸光一沉，側(cè)眸看到袁家女兒手里空蕩蕩的蛋糕托盤，她的眸光瞬間冷冽下來，沒吱聲，定定盯著來人。
施然率先注意到這邊的動靜，闊步走來，看到宋苒后背上那一大塊的蛋糕印記，也是吃驚到啞然。
“先去清理一下吧，我車里還有一套備用的衣服，我讓人去取來。”
施然一邊說著，一邊已經(jīng)扶了宋苒的手臂，要把人往洗手間的方向拽。
這畢竟是單家的宴席，袁家的地位雖然遠遠比不上宋家，但袁家在滬上，袁家老爺子和單老先生的交情又不算差，這件事情如果處理不好，最終難堪的終歸是單家。
這一點，宋苒也清楚，所以暫且隱忍了，沒有發(fā)作。
但她的臉色已經(jīng)徹底冷了下來，輕輕拂開了施然拖著自己的那只手，將那披肩隨手解了下來。
脫下披肩的宋苒，露出了后背好看的肌膚，頗具氣質(zhì)的露背裙，比之前看起來更添了幾分魅力。
靠近在周邊的人已經(jīng)在慢慢聚攏過來，施然凝眸，生怕宋苒發(fā)作，但好在她也只是將那披肩丟到了旁邊吧臺的空座椅上。
抬腳離開之前，她冷冷地警告一句：“我做人喜歡留一線，這是你第一次得罪我，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