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她擔(dān)憂的用手不停地摩挲著江吟的肩膀,語無倫次的安撫著。
“不就是一個男人嗎?你可是一線女明星,是多少富二代仰慕的對象,還差顧言商?”
她的話音剛落,江吟自嘲的笑了一聲。
“你也覺得顧言商和謝玉訂婚的事是真的?”
“我……”
余安安語噎,有些不忍的看了眼江吟,“是的,忘了他吧�!�
顧老夫人公開婚約時,她也不愿意相信。
可現(xiàn)如今新聞已經(jīng)被傳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當(dāng)事人顧言商都出來親口承認(rèn)了,肯定不會有假了。
顧言商是真的要和謝玉訂婚了。
或許是真的意識到了這點(diǎn),江吟竟出乎意料的沉默了下來,她雙膝彎曲,目光呆滯的直視著窗外。
比起大哭大鬧,無聲的痛才最嚇人。
余安安深知勸說不了她,只能先讓她靜靜,帶著趙姨走出了臥室。
“怎么樣,顧言商電話能打通嗎?”
“還在占線中。”
趙姨緊皺著眉頭,焦急的直打轉(zhuǎn),“這可怎么辦才好,連我們家小姐也一直在哭鬧,說不想再認(rèn)少爺這個爸爸了�!�
聞言,余安安將目光看向了客廳沙發(fā)上,那個抱著小毯子蜷縮成球的顧菲兒。
估計(jì)是鬧累了,抽噎著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看著她和江吟的這幅樣子,余安安依舊覺得心疼,無奈之下,她只能掏出手機(jī)來,翻到了一個電話號碼上面。
她的手指停頓了好一會兒,才撥打了過去。
“景睿,快點(diǎn)滾過來,你大爺我快要被氣死了!”
顧氏集團(tuán)。
位于市中心最巍峨的大廈里,員工們都陸陸續(xù)續(xù)下班離開,唯獨(dú)最頂樓的總經(jīng)理辦公室還亮著一盞燈光。
“景副總,顧總特意提醒過不想見任何人,您不能進(jìn)去�!�
只聽見門口處傳來了一道吵雜的聲音,閔賢試圖阻攔著。
“少來這一套。”景睿的語氣里帶著不耐煩,“老子當(dāng)年跟你家老板穿開襠褲尿尿時,還沒你呢。”
說著,他就不顧阻攔,用力推開了辦公室的大門。
辦公室里,顧言商正襟危坐在電腦桌前,修長的手指敲擊著鍵盤。
聽到景睿擅自闖進(jìn)來的聲音,眸光一沉。
“誰讓你進(jìn)來的?是獎金扣得還不夠多?”
他冷嗖嗖的聲音仿佛鉆進(jìn)了衣領(lǐng)里,令景睿不寒而栗,立馬就慫了起來。
“商哥,你消消氣,我這不也是太著急了嘛�!�
說著,他就端起了桌子上的水杯,還未等遞到顧言商的面前,就聽到他冷斥:
“出去�!�
景睿面露出尷尬,“商哥,別太過分了�!�
可偏偏,今天顧言商的心情很不好,俊臉黑如鍋底,嗓音冷冽:
“我的話不想重復(fù)第二遍!”
“……”
景睿一向大大咧咧的性子,此時臉上也多出了抹慍色,他后退了幾步,還是忍不住將水杯重重摔在桌子上。
“砰!”
有幾滴水漬濺到了桌面上。
“顧言商,你也別太自以為是了,你以前瞧不起我玩女人,怎么這會兒功夫倒做起了陳世美?”
景睿張開手臂撐著桌面,看著他的眼里滿是惱怒。
聞言,顧言商的心臟猛地一疼,工作的思緒瞬間飄走,將手從鍵盤上移開。
他側(cè)過頭,冷冽的看了他的一眼,語氣中竟然多了一抹無可奈何。
“我們情況不一樣�!�
景睿譏諷的笑了一聲,“是不一樣,你比我絕情多了,為了家族聯(lián)姻不惜傷害愛你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江吟現(xiàn)在都成了什么樣子了?”
聞言,顧言商心頭一緊,眉頭微攏。
江吟?
她醒了,看到新聞了?
腦海中浮現(xiàn)出無數(shù)種疑問,可他的表面上卻毫無波瀾,語氣冰冷:
“我現(xiàn)在沒心情處理這些�!�
隨著他的話音剛落,就連景睿的眼里都多了些震撼,不敢相信顧言商竟然能將江吟放下的這么徹底。
“顧言商,好,你真是好樣的!”
景�;钌粴庑α�,從口袋里摸出了手機(jī),翻了幾下后遞到了顧言商的面前。
“我是真特么不愿意管你們這些破事,可我為江吟覺得不值,你自己看看她被你傷成什么樣子了!”
他一頓怒吼完,辦公室里便再次陷入了沉寂。
最終,顧言商還是控制不住看向了視頻。
當(dāng)目光在觸及到那坐在椅子上纖瘦的身影時,鼻子驟然一酸。
江吟穿著一襲藍(lán)灰色的睡衣,微卷的長發(fā)披肩,也擋住了她大半張臉。
看不到什么情緒,只是她看向窗外的眼神極其空洞。
第258章
怎能放心得下?
就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木偶。
顧言商也很清楚這件事瞞不了江吟多久,當(dāng)她知道真相的那一刻,也許這輩子都不想見到他。
可沒想到,江吟不哭也不鬧,就這樣發(fā)呆的模樣,就足以讓他繃了這么久的弦瞬間斷裂。
“她這樣多久了?”
顧言商深沉的聲音染上了一抹不自然。
而景睿只是從他的手里將手機(jī)奪了過來,賭氣般的開口:
“別問我,這是你自己的事,我不管你們了�!�
說著,他便真的不再說一句話,轉(zhuǎn)身離開了辦公室。
凝視著他離去的背影,顧言商渾身都被攏上了一抹落寞。
他坐了沒一會兒,忽然那放在手邊的手機(jī)‘�!囊宦曧懥似饋怼�
是顧老太太發(fā)來的信息,只有短短的幾句話:
“在你跟玉兒沒舉辦婚禮之前,如果再被媒體曝出你跟江吟的曖昧照片,就別怪我老太太對她不留情面!”
這是一句警告。
但絕對不是無中生有的警告。
顧老夫人的狠辣手段他可是親身經(jīng)歷過——
小時候他很喜歡一只兔子,養(yǎng)在了草叢的木屋里,經(jīng)常從學(xué)校里偷溜去照料兔子里,從而耽誤了功課。
后來被顧老夫人發(fā)現(xiàn)后,那只兔子第二天就變成了桌子上的一道美食。
從那以后,顧言商再也不敢養(yǎng)一只寵物!
一想到這些過往,顧言商便心生出疲倦來,他的雙手緊攀住抵在額頭間。
江吟肯定不會是顧老夫人的對手,可她這幅樣子,讓他又能怎么放心的下?
“顧總,這……”
閔賢推門而入,面露出詫異。
而顧言商則是伸手拿起了椅子上的西裝外套,臉色陰沉,開口命令著他:
“取消今晚的應(yīng)酬,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閔賢深知能讓他這么大動干戈的人是誰,他面露出擔(dān)憂,不禁提醒:
“顧總,您想清楚,萬一再被狗仔偷拍到什么照片,您對謝家下的這一盤棋也很可能全盤皆輸�!�
是的。
他之所以做到這種絕情的地步,不僅僅是因?yàn)轭櫪戏蛉耍菫榱嗽诨槎Y之前對付謝家。
可看著江吟的視頻,他實(shí)在是無法置之不顧!
……
江吟又將自己關(guān)了一下午,依舊是不吃不喝,不僅誰勸都不好使,就連出動了菲兒也都無濟(jì)于事。
晚上的功夫,景睿特意拎著一些糕點(diǎn)趕了過來,他一進(jìn)門,余安安便連忙湊過去詢問:
“怎么樣,你見到顧言商了沒有?”
“嗯,該說的我都說了�!�
說話間,景睿的臉色格外沉重。
能讓他這么吊兒郎當(dāng)?shù)囊粋男人,露出這種沉重的表情,很明顯結(jié)果并不理想。
余安安的臉上布滿了失望,“他還是想跟謝玉訂婚,甚至沒提來看一眼江吟?”
景睿也覺得郁悶極了,他走到沙發(fā)上端起了茶杯喝了口水,才悶聲回應(yīng):
“可不,商哥現(xiàn)在連菲兒都不過問了,實(shí)在是太奇怪了,我分析過了,唯一的可能就是他被顧老夫人給脅迫了。”
“那又如何,結(jié)果還不是顧言商放棄了江吟,這對狗男女!”
余安安氣的都忍不住罵了他們,環(huán)著胳膊擔(dān)憂的看著緊關(guān)著的房門。
“我?guī)Я私鬟@么多年,太了解她有多重感情,這么老鉆牛角尖下去,很容易出事啊�!�
景睿噘著嘴,也是一籌莫展,“不行的話,我們就報警唄�!�
“你大爺,出的什么餿主意!”
余安安氣的抓起了桌子上的橘子,就朝著景睿的身上丟去。
“你那個好兄弟黑白兩通好嗎?這不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嘛�!�
“倒也是�!�
景睿接過了橘子,重重的嘆息了聲。
就在他們都毫無辦法時,房門響起了一道開鎖的聲音。
沒一會兒,房門就被推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
“我能進(jìn)去嗎?”
顧言商低沉的嗓音驟然在房間里響起。
已經(jīng)被這一幕驚訝的目瞪口呆的余安安和景睿,也逐漸清醒了過來。
余安安緊皺著眉頭,開口質(zhì)問他,“你怎么有江吟家里的鑰匙?”
顧言商邁開沉穩(wěn)的腳步走進(jìn)了屋里,語氣冷冽的回答:
“男女朋友之間不很正常?”
他的語氣以及進(jìn)屋時的熟稔動作,都令余安安的怒火涌上了心頭。
她此時也顧不上顧言商的身份了,冷嘲熱諷地提醒道:
“是嗎?原來你還知道自己跟江吟的關(guān)系,可是某個人卻不打一聲招呼擅自公開與另一個女人的婚約。”
聞言,顧言商那換拖鞋的動作驟然一滯,臉色微沉。
“別說了,安安�!�
景睿暗嘆著她的大膽,試圖阻止她的話。
可余安安卻不管那一套,她此刻看著顧言商淡漠的態(tài)度,就想起江吟魂不守舍的模樣,替她覺得不值。
她已經(jīng)被氣的口不擇言,“有些人表面上看著人模狗樣,私底下怎么能渣到極致?”
此話一落,顧言商的臉色黑如鍋底,鋒利的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射向余安安。
景睿伸手扶額,心里暗嘆完了完了!
還從來沒有人敢這么罵過顧言商。
正當(dāng)他已經(jīng)準(zhǔn)備豁出去保護(hù)余安安時,便聽見顧言商清冷的嗓音徐徐響起:
“我知道你恨我,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穩(wěn)定好江吟的情緒�!�
“……”
他的話,將余安安的情緒給拉回了現(xiàn)實(shí)。
縱然心里再不甘愿,可也只能讓顧言商走進(jìn)了屋里。
她想,江吟現(xiàn)在最想見到的是顧言商,更想要他的一個解釋。
顧言商在走進(jìn)房門之前,特意去跟趙姨要了一碗小米粥,才小心翼翼的推門而入。
看著他細(xì)致入微的動作,很明顯,他對江吟還有著感情。
余安安和景睿對視了一眼,都從彼此的眼里看到了無奈。
明明是相愛的兩個人,怎么就走到了這一步呢?
房間里。
江吟由于身體發(fā)虛,腦子里一陣陣眩暈,就連看東西都是模糊的感覺。
可她依稀能聽到門外一陣吵鬧的聲音,有腳步聲朝著臥室走來。
“叩——”
房門被輕輕地推開。
江吟心生出煩躁,嗓音暗啞的提醒,“我不吃,你們出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
可隨著她的話音落下,江吟并沒有聽到勸阻的的話,而是聽到一道沉穩(wěn)的腳步踩在地板上的悶聲響。
她的思緒瞬間被打亂,腦子里也提上了不少的精神。
幾乎是一瞬間,她就辨認(rèn)出是誰來了。
其他人,可不像他這么沉穩(wěn)。
江吟感受著他越來越靠近的氣息,委屈仿佛在這一刻都涌上了心頭,鼻子驟然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