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1章
“喬洋住在山的那一頭,必須要爬過去才能到達(dá),姑娘,我看你拖著行李很不方便,山路又陡峭……”
“沒關(guān)系,謝謝老伯了�!�
江吟開口道謝,緊接著,她二話不說的就拎著行李箱往山路上走。
直到上了山路后,她才發(fā)現(xiàn)果真如同老伯說的那樣,并不是一條好走的路線。
由于是剛下過雨,山路上有很多泥濘,突兀不平的石頭攔著行李箱的輪子,江吟拖起來很是艱難。
“嗖——”
就在這時,草叢里樹枝忽然動了一下。
江吟猛地打起了精神,她看向了正晃動的樹葉,心生出了許些俱意。
夜黑風(fēng)高下,她又是獨自一個人在爬山,這種場面在她人生里都是從未有過的事。
所以……稍微有一點風(fēng)吹草動,就引起了她內(nèi)心的慌張。
江吟的脊梁猛地一顫,那緊捏著行李箱把手的手掌都分泌出一層汗珠,她不禁咽了咽吐沫。
不會有事的。
她一定是平日里懸疑電影看多了,哪來的那么多的壞人,別自己嚇自己了。
江吟在心里默默給自己打完氣后,才邁開了腳步朝著草叢那邊走過去。
她伸出手來撥開了樹枝,卻看到里面藏著一雙綠幽幽的眼睛,是一只毛發(fā)漆黑的貓。
“喵嗚!”
黑貓朝著江吟嚎叫了一聲,便竄了出去。
江吟輕拍著的胸口,逐漸安撫下了那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臟。
不過是一只黑貓而已,就把她嚇成了這個樣子。
就當(dāng)江吟覺得自己過于可笑時,忽然她的腳下發(fā)出了‘撕拉’塑料布在響動的聲音。
這條山路明明到處是泥濘和石頭,怎么會出現(xiàn)這種奇怪的聲音?
江吟緊皺著眉頭,她下意識的跺了跺腳,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忽然她腳下毫無預(yù)兆的落了個空!
“啊!”
江吟尖叫了一聲,整個人都跌入了地窖里。
只聽見“砰”的一聲響,江吟的身體重重地摔落在的地上,幸好地窖里的土地比較松軟,她才沒有摔個腦出血。
江吟被迫吃了幾口土,被嗆得直咳嗽!
待到冷靜下來,她打開了手機里的手電筒,又檢查了一番身上的傷勢,雖有幾處的擦傷,但情況并不嚴(yán)重。
她將手電筒照向了地窖里,環(huán)顧了一整圈,卻發(fā)現(xiàn)四周都擺滿了一罐罐桃花酒瓶。
雖然她不怎么懂釀酒,但也明白那些好品質(zhì)的酒都要在土里埋過一段時間,才能釀出來口感好的酒。
估計,這里也是村民們埋酒的地方。
江吟分析到了這里,心里也算是安穩(wěn)了一些,既然這里藏了這么多的酒,那平日里肯定會有人來巡邏吧?
想到這里,江吟連忙仰起頭來,朝著洞口大聲的喊:
“救命,有沒有人,救我!”
可她喊了好半天,幾乎都要將嗓子都給喊破了,都沒有半個人回應(yīng)她。
她仰起頭來看向洞口,卻只能看見自己的行李箱。
江吟深知繼續(xù)叫下去只會浪費自己的體力,便不再說話,緊皺著眉頭想著其他方式。
她懷揣著僥幸的心理打開了手機,果不其然,竟然毫無半點信號!
地窖里又濕又冷,江吟被凍得的雙手環(huán)抱著手臂,肚子沒有任何出息的發(fā)出了‘咕咕’的聲響。
見狀,她只能無奈的輕笑了一聲:
“喂寶貝,你再忍忍吧,我們今晚估計是出不去了�!�
這大半夜的,誰會來到山頂上巡察?
如果運氣好的話,也許明天早上有人上山路過這里的時候,會發(fā)現(xiàn)她的行蹤軌跡……
現(xiàn)如今,她既然做不了任何的事,倒不如乖乖保存體力……
然而事實證明,江吟還真是福大命大。
山頂上忽然多出了一道明黃色的亮光,只聽見那‘窸窸窣窣’的一聲響,一共有三個男人拔開了樹枝,往地窖處走了過來。
為首的男人擁有著強大的氣場,縱然是身穿著破爛的漁夫裝,腳踩著黑色的水鞋,可卻依舊氣宇軒昂。
“顧總,都這么晚了您何必要來這山上實地考察呢,等明早多好……”
俚島的副主任恭敬的跟在他身后,臉上堆積滿了奉承的笑容。
“我等不了明天。”
顧言商面色冷靜,沉聲回應(yīng),“我訂了最早一班的飛機飛回去。”
他用了整整一天的時間便將俚島和政府的糾紛擺平,最后一步便是實地考察釀酒的現(xiàn)場。
要是沒什么問題,他回公司后就要準(zhǔn)備上市的事情。
他將時間安排的很緊密,幾乎不給自己喘息的機會!
第279章
受了多少委屈
只有將自己忙碌起來,才不會去想其他多余的事情,更不會因為想念江吟而止不住的心疼。
副主任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后,手里帶著電筒,感嘆道:
“顧總,您這每天可真是辛苦,本來俚島為了歡迎您還打算準(zhǔn)備盛宴呢。”
“不必浪費時間�!�
顧言商俊臉毫無情緒波瀾,沉聲提醒,“組織大家安排好后續(xù)包裝的程序就好�!�
“您就放心吧,雖然我們俚島小,但絕對會萬無一失……”
就在這時,顧言商忽然聽到一道女人輕微的呼叫聲,他頓時神色一緊,腳步也頓在了原地。
“等一下,你有沒有聽見什么聲音?”顧言商側(cè)著耳朵,仔細(xì)地聽著。
“聲音?”
副主任一臉的茫然,不確定地問:“有嗎?”
可顧言商卻在心里斷定絕不會聽錯,他向來感知力就要比常人敏銳一些。
“分頭去找!”
他沉聲吩咐著副主任,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
雖然他只聽到剛才那一聲呼叫,可也不知道為什么,他心頭會忽然一緊,像被一只大手緊抓住了心臟。
副主任雖然一臉的不知所措,但他也不敢反駁顧言商的命令,掉了個頭去另一頭找了過去。
顧言商從口袋里翻出了手機,打開了一個探測儀,搜索著大山里人群信號的紅點。
果不其然,這山里還有其他人的存在,并且距離他不遠(yuǎn)。
意識到了這一點后,顧言商就打著手電筒,朝著那個方向?qū)ふ伊诉^去。
走了沒一會兒,他就看見一塊明顯有踐踏痕跡的草叢里,隱匿著一個粉紅色的行李箱。
看到那個行李箱時,顧言商的眼色微沉,有種熟悉感不禁油然而生!
而當(dāng)他走到行李箱前,翻開了把手的另一面布料時,果然出現(xiàn)了一個‘Y’的標(biāo)志。
是江吟的!
顧言商的手掌緊攥著行李箱,確認(rèn)了內(nèi)心的想法后,他心底里冒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
只有行李箱在這里,那江吟是不是遇到什么危險了?
“江吟!”
他提高了嗓音,近乎低吼出聲來。
喊了一會兒,顧言商就看到了一只野貓從他的眼前竄了過去,最終蹲在不遠(yuǎn)處的灌木叢里,眼巴巴的看著他。
顧言商似乎預(yù)料到了什么,邁開了沉穩(wěn)的腳步朝著野貓的方向走了過去。
當(dāng)他剛靠近時,野貓就彈跳離開,他也看到了地窖的洞口。
顧言商打著手電筒往里面一望,果然就看到江吟正趴在地窖里,腦袋枕著冰涼的墻壁,昏昏欲睡了過去。
從這個高度摔下去,估計她身上也有不少傷痕吧?
顧言商的心里抑制不住對江吟的擔(dān)憂,無法等副主任前來幫忙,索性打開了江吟的行李箱,果然看到了備用的醫(yī)藥盒。
他手捧著醫(yī)藥盒和一些干糧,利用身上攜帶的繩索,身姿伶俐的跳下了地窖里。
“江吟!你醒醒!”
顧言商連忙緊抱著她的身體,他能感受到她皮膚上的冰涼,也不知道被凍了多久。
似乎是聽到了他的呼喚聲,江吟那垂在身上的手指頭微微一動,痛的緊皺著眉頭。
“嗯……”
江吟才剛動了動身體,便因為疼痛叫了一聲。
“感覺如何?”
顧言商看著她的目光盛滿了關(guān)切,語氣里也是止不住的擔(dān)憂,“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跟我說。”
他接二連三的問題洶涌的朝著江吟問候了過來,而當(dāng)事人看著他那張臉,一時竟有些懵。
“顧言商?”
她詢問的聲音帶著懷疑。
“你怎么會在這里?”江吟用力的眨了眨眼睛,頹廢的自言自語:
“肯定是我剛才掉下來摔傻了,這么荒郊野嶺的地方,你怎么可能會在這里呢?”
她越想就越覺得不可能,失落的垂下了腦袋。
可顧言商看著她沾滿泥土的小臉,眼底里多了許些疼意,不由將她擁入了懷里,唇掰靠在她的耳畔,聲音堅定有力:
“現(xiàn)在信了嗎?”
江吟的眼神愕然,雙手停留在半空中,不知該怎么放下來。
她愣在顧言商的懷抱里有一會兒,直到感受到他身體里的溫暖,以及他砰砰有力的心臟時,她才肯逐漸回過神來。
他真的來了。
在她獨處異鄉(xiāng),要露宿街頭時,突然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邊。
本來江吟不斷告訴自己要堅強,可聽著顧言商的話后,仿佛被觸動了某根淚腺。
“你混蛋,別碰我!”
江吟用力的從他懷抱中掙脫開,她背過身體擦拭著眼淚,不讓顧言商看到自己的軟弱。
顧言商緊皺著眉頭,任由著她抵抗,只是一顆心跟著江吟的動作而揪了起來。
緊接著,他強勢的將江吟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一只手緊攥著她的腳腕,擼開她的褲腳。
江吟臉色一紅,“你做什么?”
“別亂動�!鳖櫻陨烫痤^看她,眼里帶著幾分無奈:
“荒郊野嶺,環(huán)境又這么惡劣,我能對你做什么?”
“……”
江吟硬是反駁不上來他的話,看著他打開了醫(yī)藥箱,從中取出了藥膏和紗布,幫著自己清理著傷口。
“我自己來就行……”
江吟的聲音放柔了些,態(tài)度也沒剛剛那么強硬。
她剛要從顧言商手中接過藥膏,卻被他不動神色的躲開,棉簽上沾滿了酒精給她傷口消毒。
“老實坐著。”
顧言商捏著棉簽的動作很小心,表情極其的專注,“你的右手旁有食物,先補充點體力。”
或許是他上藥的力度過于溫柔,傷口處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又或者江吟是真的餓了,也顧不上拒絕。
她先是喝了大半瓶的礦泉水,又撕開面包紙,狼吞虎咽的吃了起來。
顧言商給她抹完藥膏,給她纏著紗布的功夫,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江吟小臉臟的跟花貓一樣,都沒洗手,就拽著雞腿往嘴里塞。
這對于向來潔癖很嚴(yán)重的顧言商而言,有些不太能忍受,他沉聲提醒:
“臟�!�
“管它呢�!苯鞒缘慕蚪蛴形�,兩腮被賽成了包子狀。
“我從上飛機就沒吃一口東西了,早就餓的前胸貼后背,現(xiàn)在能吃下一頭牛�!�
第280章
帶著她一起離開
她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吃法,肯定不美觀。
可那又如何呢?
比起不美觀,總比餓死強。
更何況,她已經(jīng)跟顧言商分手了,還顧忌著什么面子?
看著江吟吃的那么歡暢,顧言商也沒再開口,而是抽出了一張濕巾,替她擦試著臉上的泥土。
直到在擦到唇角時,江吟吃東西的動作猛地一頓。
顧言商仿佛沒意識到她的異常,繼續(xù)給她擦試著唇上的污漬。
只是指肚在劃過江吟的唇掰時,他的目光逐漸炙熱,喉嚨微微滾動了一下。
江吟連忙偏開了頭,語氣帶著疏離:
“顧總,您自重�!�
顧言商被她的話硬生生拉回了思緒,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似的,丟掉了手中的紙巾。
“你身上有什么地方,是我沒看過的?”
顧言商的語氣很淡然,臉不紅心不跳。
可江吟卻覺得渾身不自在極了,手臂下意識護在胸前,怒瞪了他一眼:
“你少來,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分手了,你沒有任何權(quán)利對我動手動腳�!�
她將自己護的死死地,生怕顧言商會獸性大發(fā)。
可她的所作所為在顧言商的眼里,卻多了幾分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