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余安安站在原地,看著她離開的背影,怕她會出什么事,忙掏出手機給景睿打了一個電話。
江吟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了出租屋,還未進門,她便聽見客廳里傳來了菲兒的哭聲,時不時還夾雜著傭人的安慰聲。
旋即,江吟不禁微勾唇,譏諷的笑了一聲。
看來顧言商是早有準備,就連傭人都已經(jīng)請好了。
江吟深呼吸,這才從口袋里翻出了鑰匙,打開了房門。
“媽咪,嗚嗚,你這個壞女人走開,媽咪找不到我肯定會很擔心!”
樓上,菲兒的哭聲越來越大,聽著都令人心碎。
聞言,江吟的眉頭緊皺,她邁開了腳步,就朝著樓上走去。
可當她才剛走到樓梯口時,就瞧見,一個高大修長的身影擋住了她的路線。
江吟的腳步微滯,抬起頭望了過去。
“顧言商,我們都是成年人,有什么矛盾可以好好解決,為什么要拿菲兒做籌碼?
你沒聽見她哭得有多么傷心嗎?”
她的語氣異常憤怒,看著顧言商的眼里既充滿了焦急,又多出了不理解。
而眼前的顧言商也仿佛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他的俊臉陰沉,渾身被一層陰霾給籠罩住。
他的雙手插在口袋里,冰冷的目光凝視著江吟,沉聲提醒,
“我請的是美國最權威的女嬰師,她比你更有辦法照顧菲兒。
或許你是覺得以你現(xiàn)在的資金狀態(tài),能比我?guī)Ыo菲兒更多的家庭條件?”
“我……”
江吟的話語頓時一噎。
“顧言商,你這話什么意思,論資金方面我的確比不上你,但親情是陪伴,不是用金錢來衡量!”
“所以你利用陪伴這種代名詞,當做你爭奪菲兒撫養(yǎng)權的理由,甚至已經(jīng)找好了律師?”
顧言商咄咄逼人的話宛如匕首般,朝著江吟投射了過去。
他看著江吟那強勢的情緒,眼底里也迸發(fā)出了怒火,拳頭緊緊地握住。
伴隨著他的提醒,江吟的臉色驟然一陣慘白。
當時在國內(nèi)拜托金醫(yī)生幫她請律師,因為那個時候她跟顧言商已經(jīng)分手了,而且阮雅菲也有當顧太太的苗頭。
她太了解阮雅菲的手段有多惡毒,只要她的目地達成了,是絕對不會對菲兒好的。
她作為菲兒的生母,當時只能去做一個萬全之策。
可自從顧言商帶著美國來醫(yī)院找她,甚至解釋清楚了誤會后,她的想法早已經(jīng)改變了。
“沒錯,我的確請了律師,但我并沒有想跟你打官司的打算�!�
江吟深吸了一口氣,逼迫著自己冷靜了下來,目光直視向了顧言商,
“在菲兒這件事上,我希望我們都能征求菲兒的意見……”
“江吟,你有資格跟我談這個?”
顧言商的眼底里布滿了怒火,他的腳步朝前邁動了一步,高大的身影遮蓋住了她的身影。
“你早就知道五年前的那個女人就是你自己,卻一直不肯跟我說實話。
現(xiàn)在的你和五年前的那個你,打的都是一個鬼主意!”
面對著他強勢逼人的氣場,江吟稍有一分鐘的怯場,腳步連忙向后倒退。
但在聽到他的話后,她的眉頭緊皺,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不理解,
“顧言商你在胡說什么,是在覺得我接近你是有利可圖?”
“我讓閔賢調(diào)查過,五年前,你是讓人送到了指定的房間里,你很清楚當時的我在哪!”
顧言商半瞇著眼睛,眼底里迸發(fā)出了一抹惱怒之意。
他筆直的長腿再次邁動一層樓梯,擋住了江吟想要離開的欲望。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緊捏她的下頜,逼迫著她直視向自己。
“江吟,這所有的一切,從你接近我開始,都是一場陰謀對嗎?”
聞言,江吟凝視著顧言商那質(zhì)疑的眼神,身體激動的都在胡亂顫抖。
她緊抿著薄唇,眼眶含著一圈淚水,眼底里充滿了怨恨。
尤其是在聽到顧言商提及五年前的事,那是她這輩子都不愿意提及的傷疤。
可他卻用最嫌棄的語氣,全都揭露了起來。
這一下子便將她所有的自尊都打碎,她睫毛輕顫,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
“你混蛋!”
江吟抬起手,用力的將他推開,
“五年前,我被江月陷害,當時我被灌了迷藥,怎么進的房間都不清楚。
更何況,誰會用自己的未來,以及一個孩子來換取私欲?”
顧言商被她推得腳步踉蹌,看著她臉上那一抹激動之色,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懊悔。
但也只是一秒鐘,很快,就從他的眼里消失殆盡。
顧言商正在氣頭上,眼色極冷,一字一頓冷冷地提醒,
“江吟,你敢用軒軒的健康發(fā)誓,你這次跟我復合不是為了菲兒的撫養(yǎng)權?”
聞言,江吟緊握住拳頭,只覺得心灰意冷。
見她沉默,顧言商便覺得越發(fā)認證他心里的想法,將她抵在了樓梯桿上,逼問道,
“好,這個問題你不愿意回答,那就換下一個問題。
如果你這輩子都不會見到菲兒,你還愿意跟我結婚嗎?’
江吟仰起頭,看著他眼里的冷漠之色,就像是看到了一個陌生人似得。
一時之間,鋪天蓋地的失望朝著她席卷而來。
短暫性的沉默后,她的目光直視著顧言商,認真的回應,
“不會�!�
她微張紅唇,清晰的吐出了兩個字。
甚至……沒有絲毫的猶豫!
聽到了回答后,顧言商及時的松開了那緊捏著江吟的手,腳步向后退。
“出去!”
顧言商的語調(diào)里充滿了冷漠。
第426章
離開
江吟聽著那刺耳的兩個字,眉頭緊攏,眼底里浮現(xiàn)出一抹不甘心。
“我想見一眼菲兒……”
“如果你在多說一句話,就別逼我讓你永遠見不到菲兒!”
顧言商轉過了頭,視線不曾落在她身上一秒鐘,語氣冷漠的嚇人。
江吟見他認真的態(tài)度,憤恨地緊咬著唇掰。
但她也察覺到那個所謂的女嬰師很有技巧,她耐心的哄著菲兒,已經(jīng)聽不到她繼續(xù)哭下去的聲音了。
見菲兒的狀態(tài)好一些了,江吟的心里才覺得放心。
她的指甲緊扣在掌心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利用疼痛感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她再也沒有多說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房屋。
顧言商感受到了她離開的氣息,不禁抬起眼,朝著江吟的身影望了過去。
她很絕情,在決定走的那一刻,沒有回過一次頭。
顧言商的心里翻涌出一股憤怒以及不甘的情緒,緊攥住拳頭,重重地敲打著一旁的樓梯桿!
因為他的力度實在是太用力,他整個手背都已經(jīng)紅腫了起來,看著都覺得嚇人極了。
可他的眼波卻不曾有半點波動,緊抿著薄唇,仿佛傷得不是自己的手。
一直到他手里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正是閔賢。
他眉頭緊攏,伸手劃過了接聽鍵,
“什么事?”
“顧總,老夫人忽然病重,現(xiàn)在送往醫(yī)院,她希望您能盡快回國來看她。”
“好,立馬給我訂明天最早的機票!”
顧言商沉聲命令,在聽到消息后,臉色驟然一變。
心里也不禁生出了一抹疑惑,老太太明明在他走之前體質(zhì)還非常好。
怎么才幾天的功夫,身體就一落千丈?
……
江回到醫(yī)院后,也來不及多想什么,直接將自己陷入了忙碌里。
她幾乎沒有任何空閑時間,一直守在軒軒的身邊,幫他擦身體,喂飯等,做的一應俱全。
而不管她付出多少的努力,軒軒依舊陷入昏迷里,怎么也不醒。
江吟的心里已經(jīng)做好了最壞的準備,可她始終不愿意去承認,更想要去逃避,也讓心里多一些希望。
翌日,江吟趴在軒軒的床前,好不容易才有了點睡意時,忽然那放在枕頭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江吟驟然被驚醒,忙伸手劃過了接聽鍵。
只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了余安安那急切的嗓音,
“江吟,不好了,顧言商昨天晚上就訂了回國的機票,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登機時間不久了,你抓緊時間!”
“什么?!”
聞言,江吟仿佛被人當頭給了一棒,渾身都冷得嚇人。
她原本以為顧言商昨天晚上說會把菲兒帶走,只是想嚇唬她而已。
怎么也沒想到,他還真就這么做了。
他到底想要把自己逼到什么程度?
在這個關頭上,他卻選擇帶走菲兒,就下定了決心,讓她再也見不到菲兒吧?
一想到這里,江吟連忙拎起了包,離開了病房。
她以最快的速度,直接跑下了樓梯,在路邊攔了一輛車,往機場奔去。
可美國和中國唯一一點相同的便是,早高峰!
尤其是在市中心,人山人海地,更是堵得嚇人。
在江吟的連番催促下,司機好不容易才將她送到了機場。
可就算是她在努力的往大廳里跑,可她還是來晚了一步。
電子播放器上彰顯著,最近的一次飛往中國的飛機,已經(jīng)在五分鐘前開走了。
看到這種結果后,江吟的雙手緊握住膝蓋,氣喘吁吁的大喘著氣。
她緊抿著紅唇,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挫敗的情緒。
為什么?
不能在多等等她一點呢?
“江吟!”
“嫂子!”
就在這時,異口同聲的兩道聲音驟然響了起來。
只瞧見,景睿帶著余安安也出現(xiàn)在機場里,正氣喘吁吁的朝著她跑了過來。
余安安在看到江吟的狀態(tài)時,眉頭緊攏,話里包含著擔憂。
“怎么樣,你看到顧言商和菲兒嗎?”
“沒有。”
江吟的身體無力蹲在地面上,微揚起頭,眼里充滿了淚珠,
“安安,你確定他們是這趟航班嗎?顧言商為什么忽然把菲兒帶回到國內(nèi),我是不是永遠都見不到菲兒了?”
心如死灰的江吟,此時聲音都哽咽的聽不清楚。
畢竟顧言商的勢力那么廣泛,如果他真的下了狠心,完全可以做到這一輩子都不讓她見到菲兒!
“不會的,你別多想�!�
余安安心疼的將她摟入懷里,溫柔的嗓音充滿了安撫,
“那只是一時的氣話,你也別多想。
更何況,顧言商就算是帶菲兒回國也說明不了什么,可能是有事情呢?
你別著急,等他下飛機我們在給他打電話好好談談……”
聽著余安安那勸慰的話,江吟的手指緊緊地插在頭發(fā)絲里,心里也不禁多了許些的寬慰。
可就在這時,一直在低頭看手機的景睿,不禁抬起頭,朝著江吟望了過去。
“嫂子,我知道你現(xiàn)在很難過,可根據(jù)時哥的吩咐,我覺得還是要告訴你。”
“什么?”
江吟的眉頭緊皺,眼里浮現(xiàn)出一抹驚詫。
緊接著,就瞧見景睿朝著她靠近,將一張照片遞放到她的面前,一字一頓交代道,
“時哥說,他已經(jīng)做好了跟您到法院里對簿公堂的打算,
而且看著他這幅架勢,您就算是打官司,應該也沒多少勝算�!�
江吟看著那張律師函的照片,唇掰緊抿,眼底里迸發(fā)出崩潰之色。
沒錯,她的確是請了律師。
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會真的跟顧言商去打撫養(yǎng)權的官司。
可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心竟然會狠到這種程度,這是擺明了要跟她計較到底!
“太過分,我要打這個官司,就算是沒有勝率,我也要去試試!”
江吟仿佛醐醍灌頂了一般,忙從原地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手機,就要給律師打電話。
如果她只代表著自己,或許,這次她會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