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
阮亞菲被他提醒過后,整個人如同醐醍灌頂一般,再也說不出來半個字。
是啊。
顧言商那么如此厲害的人物,又怎么可能想象不到?
可他事到如今,卻還是簽約了米婭做藝人,并且給她身上重砸資源。
說他們沒事,就連阮亞菲都不信。
“不可能�!比顏喎频拿碱^緊皺,她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語氣里帶著許些詫異,
“我也不是沒跟米婭接觸過,無論是從她容貌還是從她的處事作風(fēng),都沒有任何心機,而且也根本就看不出來江吟的影子�!�
這么兩個性格迥異的女人,換成誰都無法將她們聯(lián)想到一起去。
而聽到她的話后,那頭的男人像聽了什么笑話似的,不禁微勾唇,冷笑了一聲,
“親愛的,你也未免太單純了,現(xiàn)在科技那么發(fā)達,偽裝一張臉根本不是什么難事,至于性格也完全可以偽裝,甚至失憶什么的也并不蹊蹺……”
失憶……
阮亞菲聽到這兩個字時,渾身驟然一涼,緊珉住了唇掰。
一年前,江吟墜入海底里身亡的新聞,在網(wǎng)絡(luò)上傳的沸沸揚揚。
她的死因特別的慘狀,甚至連尸體都沒有找到,直接帶著衣物下葬。
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沒有找到尸體就已經(jīng)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
所以也有特別大的可能性,江吟根本就沒有死。
可能是因為一些種種原因她不得不偽裝,而最大的嫌疑人就是米婭!
一旦有了這股念頭,阮亞菲的心里就控制不住去想。
她推開了衛(wèi)生間的大門,懷揣著沉重的心思,朝著排練廳里走去。
只是這一次,她就像是中了邪一樣,那看著米婭的眼神里充滿了怪異。
她甚至集中了所有注意力,緊緊地盯著米婭的五官去觀察。
之前并不覺得有什么,可現(xiàn)在看起來,卻總覺得跟江吟有幾分相似。
或許……她真的該想一個辦法,去找合適的機會,好好去看清江吟的真面目。
“阮小姐,該你接詞了。”這時,江吟便再次開口提醒著她。
“什么?”阮亞菲被拉回了思緒,看著手里的臺詞本,語氣里帶著幾分尷尬,
“抱歉,我剛才在想其他的事,你重新過跟我說一下�!�
江吟看著阮亞菲驟然失神的模樣,眉頭似乎不滿的緊皺著。
她雖然并不滿阮亞菲的不專業(yè),但也克制著不發(fā)火,重新跟她說了一遍臺詞。
而坐在江吟身旁的顧菲兒,目光不屑地看著阮亞菲,冷哼了一聲,
“笨蛋!”
聞言,阮亞菲臉上的笑容驟然一僵。
“菲兒�!苯鞑唤俅巫柚怪�,無奈的提醒,“不可以這么說阿姨……”
“什么阿姨,你看看她臉上的皺紋,都可以當(dāng)菲兒的奶奶了�!�
顧菲兒的后背倚靠在椅子上,眉頭輕佻,刻意加重了語氣,
“老奶奶,既然你改變不了你衰老度,那就麻煩你工作上專業(yè)一點,不要給別人添麻煩了好不好?”
“……”江吟心生出了一抹無奈。
第495章
我爹地就是顧言商
她倒是想去阻止,可顧菲兒這小丫頭太過于伶牙俐齒,令人無話可說。
不過她也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
像阮亞菲這種不專業(yè)的演員,真的應(yīng)該有人好好治治。
而此時,阮亞菲被一個才七歲的小丫頭當(dāng)眾教訓(xùn),只覺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忍不住開口反駁,
“菲兒,我沒有不專業(yè),而且你小小年紀(jì)對長輩說話這么魯莽,要是讓顧老夫人聽見了,應(yīng)該會覺得你這個大小姐會丟了顧家的臉面吧?”
聞言,江吟心生出焦急,連忙擔(dān)憂的看向顧菲兒。
她都差點忘記周圍的攝像頭,要是被拍出去一些什么,恐怕對菲兒的影響也不好。
但她太低估了小丫頭的膽量,她對自己露出了一個安心的眼神。
緊接著,她轉(zhuǎn)過頭對著阮亞菲微微一笑,
“老奶奶,謝謝你替?zhèn)惣也傩牧�,不過你別忘了,顧言商可是倫家的父親哦,如果他要是知道倫家在這里受欺負(fù),你覺得他會不會直接將你老人家從劇組里除名?”
說著,顧菲兒的小手指漫不經(jīng)心的把玩著兩個馬尾卷,唇角微勾,露出了一抹邪魅的笑意。
她今年不過才七歲,可從她小小的輪廓里,已經(jīng)看到顧言商和江吟的影子。
聰明,狡黠,善于用那張?zhí)煺婵蓯鄣哪槪瑏砻曰蟊娙说囊暰。
不愧是顧言商和江吟的女兒!
阮亞菲看著眼前這個小丫頭,情緒激動的連手里攥著的臺詞本都捏的嘎吱嘎吱響,眼色嫉妒的泛紅。
她這一輩子都被江吟踩在腳底下。
好不容易盼到她終于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可她的女兒卻又出來狗仗欺人!
這……怎么能讓她甘心呢?
但最終,阮亞菲還是會怕被從綜藝上除名,集中注意力開始與江吟對詞。
這一晚上,除了顧菲兒之外,她們兩個人幾乎都沒睡。
阮亞菲潛意識中還是將米婭當(dāng)成了江吟來對待,潛意識中還是暗戳戳的與她較真。
想著這一輪比賽的表現(xiàn)絕對不能比她差。
而江吟的身體原本就因為受過傷,變得特別虛弱,此時熬了一整個晚上后,整個臉色都慘白如紙張。
不過幸好的是,這種的狀態(tài)與她飾演保姆這個角色特別的相似,甚至都不用在臉上加什么粉末作裝飾。
很快,綜藝比賽便已經(jīng)正式開始,幾組人員都紛紛走上臺,進行著小型規(guī)模的比賽。
看著那些對手們一個個都具備了表演訓(xùn)練,所以在這場比賽中,也紛紛都很出彩,贏得了劇組里不少導(dǎo)演們的好評。
看到了這里,江吟緊珉著薄唇,掌心里已經(jīng)分泌出了一層的汗珠。
跟她們這些對手來想必,她們這一組幾乎不占任何的優(yōu)勢。
縱然她再怎么努力,也比不上那些對手們的豐富經(jīng)驗!
“現(xiàn)在有請我們《追蹤》劇組來上臺表演,歡迎她們給我們帶來豐富的節(jié)目,觀眾們將你們手中的投票儀器清零,來給我們這一組人員打分�!�
主持人站在臺上,語氣極其恭敬的交代。
伴隨著她的話音剛落,阮亞菲一股腦沖到臺上去,而江吟則是緊牽著顧菲兒的小手,帶領(lǐng)著她朝著臺上走去。
光是才走這么短短的一段路,她便緊張的呼吸都不均勻了起來。
“媽咪�!�
就在這時,顧菲兒忽然用手指撓了撓她的手掌心。
江吟緩緩低下頭,她凝視著顧菲兒的臉蛋,輕扯出了一抹牽強的笑意,緩緩開口詢問,
“緊張了是不是?”
“菲兒不緊張�!�
小丫頭連忙將頭搖成了撥浪鼓,她用一雙呆萌的眼神盯著江吟,擔(dān)憂的看著她,
“倒是媽咪看起來比較緊張哦�!�
“有那么明顯嗎?”
江吟苦笑了一聲,那她一會兒上臺,豈不是更無法偽裝?
“媽咪,放寬心哦,你以前可是親口跟我說過,如果緊張的話那就充分融入到角色里,你只有投入全部的感情,才會將旁人視若無睹。”
江吟瞪大了眼睛,微張開紅唇,她以前還說過這么深刻的話?
“蹲下來�!鳖櫡苾耗缶o了她的手掌,靠在她的耳畔,低聲提醒。
聞言,江吟心生出一抹疑慮,但她卻并未多想,緩緩蹲下了身體。
而就在這時,顧菲兒卻忽然掂起了腳尖,她在江吟的臉頰上,重重地落下了一個吻。
“媽咪,這個是幸運之吻,你肯定會幸運的。”
聞言,江吟心生出了一抹暖流,還未等她高興多久,忽然她的腦袋像是針扎了一般的疼,她只能輕闔上了眼睛。
可就在這時,她的眼前就像是播放了電影一般,不斷的回憶涌上了腦海。
她記得在之前,同樣的場景也發(fā)生過,甚至于就連臺詞,都跟眼前這一幕幕極其的相似。
“嗯啊……”她一時想的失神,腦袋便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疼了起來。
“媽咪�!�
就在這時,顧菲兒連忙伸手搖了搖她的肩膀,擔(dān)憂的目光緊盯著她的臉,
“你沒事吧,不要嚇菲兒……”
“沒事�!苯鳂O為勉強的勾唇,她歪著頭,忍不住開口詢問,
“菲兒,我們是不是……”一起表演過。
但她的話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口,便被主持人叫上臺比賽。
這場戲,主要是講女律師五歲的女兒多多被保姆帶走后,警方便已經(jīng)開始展開了4時的追蹤。
最終在一個輪渡上,及時將保姆抓獲。
而保姆被判刑的這一天,女律師要求與她見面。
二人正沖突不相上下時,多多卻忽然出現(xiàn)在探監(jiān)室里,化解了矛盾。
“一二三,開始!”導(dǎo)演低沉的嗓音驟然響起。
頓時,舞臺上的那些明亮燈光全都暗了下去,只留下一盞微黃色的燈光輕灑在她的身上,故意制造出探監(jiān)室那緊張的氣氛。
江吟身穿著一身淡藍色的監(jiān)獄服,手腕上帶著噼里啪啦的手銬,頭發(fā)凌亂的不像話,整張臉都憔悴極了。
她緩步走到了椅子上,不敢抬頭,“我們還有什么見面的必要?”
“王少芬,你到現(xiàn)在還沒有一絲絲的悔改!”阮亞菲拍著桌子,怒氣沖沖的指著她。
第496章
記憶涌現(xiàn)
“原本聘請你做多多的保姆,也是看在你出自于農(nóng)村,丈夫跟你離婚,你又喪子的份上,誰會想到你的心眼竟然壞到了極致�!�
阮亞菲提高了嗓音,歇斯底里的朝著她怒吼。
可不管她怎么去追問,江吟都是一臉的冷若冰霜,冷冷地開口詢問,
“事情已經(jīng)做了,我無法跟你辯解。
更何況多多已經(jīng)回到了你的身邊,你的目地已經(jīng)達到了,又何必繼續(xù)追問對錯?”
江吟冷冷地說完,便從原地起身,“希望你能好好對待多多,我接受法律給我的一切處罰�!�
交代完后,她便要起身離開。
“你就是一個混蛋!”阮亞菲不依不饒的罵她,
“難怪你會喪子,拐賣販又怎么可能會有道德,你知不知道你這次犯罪有多大的處罰?
我可以讓你立馬到地獄里見你的女兒!”
她的話音才剛落,江吟驟然頓住腳步,她向來冰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了一抹痛楚,那捶在大腿間的手掌緊攥成拳。
“你閉嘴!”
她最終按捺不住轉(zhuǎn)過身,怒吼道,
“我女兒跟多多一樣都是很可愛的天使,你罵我可以,但又憑什么罵我女兒?”
阮亞菲的雙手插著大衣口袋,一臉的冷漠,冰冷的目光緊緊地凝視著江吟發(fā)瘋的模樣。
而江吟仿佛因為這一番話想起了什么痛苦的事,整個人顫抖的不像話。
她緩步走到了玻璃門前,抬起手重重地敲打。
“我命苦,當(dāng)年被父親賣給了我那個死男人,整天喝酒賭博,每次輸錢都會打我們母女二人來撒氣,后來孩子生了重病,到了醫(yī)院后沒錢診治,我求了好半天的醫(yī)生,他才勉強收留了我們,為了救我的女兒,我每天都要出去打工�!�
說到這里,江吟她便伸出手來緊緊地攥著頭發(fā),像是崩潰了一樣,大聲的低吼,
“好不容易我才將女兒的醫(yī)藥費籌備好,我本來都快要見到希望了,可就是怨你,把我女兒的床位占了,你還記得那天我怎么求你,你都不見我,最后在走廊里冷冷地嘲諷我,沒錢就別來跟你談!”
江吟緊咬著牙關(guān),發(fā)出來的每一個字眼里都帶著恨意。
而阮亞菲仿佛意識到了什么,眉頭緊皺,故作沉思狀,
“原來那天在醫(yī)院里的人是你�!�
“沒錯,就是我�!苯骺嘈α艘宦暎�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個舉動,我女兒錯過了最佳搶救的機會,她才那么小,就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世界。
從那以后,我就在心里發(fā)誓,我一定也要讓你嘗嘗失去女兒的機會�!�
她越說就越發(fā)的激動,手掌緊攥成拳頭,像瘋了一樣將玻璃砸的啪啪直作響。
警察及時的走出來,架住了江吟的胳膊,就要帶著她離開。
江吟掙脫著身體,試圖脫離這種禁錮。
可就在她微仰起頭時,她的眼前不禁又閃過了一幕幕的畫面,仿佛是同樣的場景,她也經(jīng)歷過一樣。
她也曾經(jīng)去福利院,聯(lián)絡(luò)警方和各路的人脈就為了孩子,為什么……她會有這種強烈的預(yù)感?
這種感覺令她極其的痛不欲生,她微微抬手,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揉捏著太陽穴,眼底里劃過了一抹痛楚。
不得不承認(rèn),這種感覺也令她特別的跳戲!
可就在這時,忽然探監(jiān)室里傳來了一道奶聲奶氣的童音,“媽媽!”
聞言,江吟的思緒驟然被拉了回來,她猛地回到了現(xiàn)實中。
連忙沖上前,迫切的目光緊盯著從門口走過來的顧菲兒。
“多多�!彼ひ羲粏〉膮群�。
而顧菲兒邁開了腳步就要朝著她的方向跑了過去,可就在這時,阮亞菲及時伸出手緊緊地抱住了她,連忙開口提醒,
“多多,你不許過去,她是壞人,你忘了是她將你拐賣走的�!�
“可她并沒有虐待我�!�
顧菲兒用力從她懷中掙脫開,板著小臉,認(rèn)真的提醒,
“阿姨只是太想女兒了,你不該這么罵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