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那這也不是你的錯,都是天意�!表n良軒繼續(xù)問:“那現(xiàn)在是怎么說?各回各家,還是......”
吳澤揪了揪頭發(fā),喪氣道:“人家真少爺是孤兒院長大的,他能各回各家,我去哪里各回各家,我說走吧,我爸媽能哭死�!�
“我爺爺也沒同意,說我還是吳家的孩子,以后讓我和真少爺當(dāng)兄弟相處�!�
“��!那那個人能同意?”
“不知道。”吳澤:“我爺爺說這是真少爺同意的,他不介意我留在吳家,也不介意和我一個屋檐下相處�!�
吳澤心里呸了聲,不介意個屁,上輩子吳老頭這樣說,吳澤心里那叫一個感動,鄒巖琛回來后他也真心把他當(dāng)兄弟。
可鄒巖琛呢?要么不正眼看他,要么就用眼神嫌棄他蠢,最后冷冷的來了句:我沒弟弟。
最后的最后更是把他當(dāng)牛馬,一個月給他發(fā)3500塊錢工資,還要問他要1000塊錢的伙食費,吳澤過的比黃連都苦。
不過那時的吳澤也不是個吃虧的性子,抓住鄒巖琛話里的漏洞,天天讓保姆給他做好吃的,在家里吃不算,還用盒飯帶到公司吃。
自己吃不算,還隔三差五的帶過去給保安同事吃,吳澤一想到那些保安同事,還突然有些傷感。
他和保安隊的人相處的老好了,吳澤投喂他們鮑魚龍蝦帝王蟹,他們就打掩護讓吳澤偷懶,還時不時的帶特產(chǎn)給他。
想到此,吳澤沒忍住嘆了口氣。
父母不是真的,家不是真的,原本的繼承權(quán)也不翼而飛了,韓良軒也跟著他嘆了口氣,隨后拍了拍吳澤的肩膀,承諾道:“你放心,我們這群從小玩到大的兄弟都不是勢利眼,無論你怎么樣,我們對你的兄弟情都不會變�!�
吳澤感動的回拍他的肩:“謝了狗子�!�
“哎...”
“哎...”
兩個人對著學(xué)校的人工湖嘆了半天的氣,一個嘆自己坎坷迷茫的人生,一個嘆兄弟坎坷迷茫的人生。
吳澤趕到了晚飯前回到別墅,他把包放在一邊,奇怪的看了一圈。
餐廳的桌子上擺滿了晚餐,吳澤摸了摸盤子,已經(jīng)不怎么熱了,說明上桌的時間不短。
他拐到廚房:“孫姨,我爸媽人呢?”
家里有兩個保姆,一個是老宅帶過來的孫姨,一個是沈秋芳招來的,叫李蕊,年齡29,吳澤叫她李姐,沈秋芳她們叫她小蕊。
此刻孫姨正坐在矮凳上剝著蒜,聞言朝樓上的位置指了下:“先生和太太在樓上哭著呢!”
吳澤懵逼臉:???“為什么?”
就這半天的功夫,又發(fā)生了什么?
孫姨照顧著吳澤長大,雖說現(xiàn)在真少爺回來了,她尊敬有余,但心里的親近還是對著吳澤的。
她用手示意吳澤側(cè)耳過來,吳澤不解的蹲下身,準(zhǔn)備傾聽。
“琛少爺睡到下午出了門,小蕊見門沒鎖上,就想著進去看看需不需要疊被子或者是扔垃圾。”
“說起來小蕊也是個多事的,夫人在門外走廊畫畫呢,她扔垃圾就扔垃圾,非多嘴說一句剛插的花少爺怎么就扔了�!�
吳澤捂了捂腦袋,夭壽�。�
孫姨不滿的繼續(xù)說:“那花是太太昨晚讓人在老宅花圃采的,就圖一個新鮮芬芳,太太和先生親手插的這瓶花,誰知道琛少爺一回來就把花扔垃圾桶了�!�
想到后面的事,孫姨更是不滿了:“這還不算,少爺走的時候和我說他在網(wǎng)上買了東西,等下送過來,讓我?guī)兔κ樟朔潘块g。”
“少爺,你猜是什么?”
吳澤猜不出來,但是他覺得這是一個能讓他汗毛豎起的答案。
“是...是什么?”
孫姨越說越惱怒:“是牙刷牙膏和毛巾......”
吳澤原本是半蹲著,此刻一個失力,膝蓋重重的砸到了地上。
吳澤你罪孽深重��!怎么是這個發(fā)展節(jié)奏。
吳澤磕的一下實在是狠,咔嚓一聲的嚇了孫姨一跳,扔掉蒜就去扶他:“哎吆我的天,少爺你怎么樣了?要不要送你去醫(yī)院�!�
吳澤擺擺手:“孫姨我沒事,不用去醫(yī)院......”疼不疼的他已經(jīng)不在意了,吳澤就算是胸口中了箭也沒空去醫(yī)院。
孫姨想著吳澤是個怕疼的,他說沒事應(yīng)該就是聽著厲害不怎么疼,撿起蒜,繼續(xù)說:“琛少爺在網(wǎng)上買了牙膏牙刷毛巾,這明擺著是對太太和先生有怨氣,不愿意用太太準(zhǔn)備的東西。”
“孫姨,我哥房間的花是我扔的,不是他扔的,我去找我媽解釋清楚�!�
“啊???”在孫姨張大嘴的目瞪口呆中,吳澤扶著墻站起來,一瘸一拐的往樓上走。
沈秋芳和吳歸峰的房間在二樓,兩個心大的人房門虛掩著,吳澤推開門,就對上兩張流淚的臉,那上面的哀傷聞?wù)邆模娬吡鳒I。
吳澤拖著腿走進來,沈秋芳驚呼道:“寶,你的腿怎么了?”
吳歸峰顧不上悲傷,站起身忙道:“我送你去醫(yī)院�!�
吳澤再次擺擺手,一邊跳到椅子上坐下,一邊說:“我的腿不重要...”
“腿怎么會不重要?”沈秋芳著急道。
吳澤:“腿等會再說,爸媽,咱們現(xiàn)在先說重要的事�!�
“什么重要的事?”
“就是我哥房間那花和牙刷的事......”
吳澤話落,沈秋芳又紅了眼,吳歸峰嘴唇委屈的蠕動的兩下,他們倆知道自己可能做的不是很好,卻也真的努力了。
就像是只有考60分的智商,這不是努力就有用的,對于情商也是一樣的道理。
沈秋芳和吳歸峰也是真心想要彌補鄒巖琛,可鄒巖琛糟蹋他們心意的舉動,讓他們有些承受不來。
“媽媽媽,那花是我扔的,不是我哥扔的...”吳澤連忙說。
“什,什么?”
“他過敏性鼻炎,我?guī)退嵝欣钌蠘堑臅r候看到你擺的有花,我就扔垃圾桶了,后來......”吳澤一股腦把早上的事全說了,所有的錯都往自己身上攬,反正千錯萬錯都是他吳澤的錯。
他死無葬身之地不可怕,可怕的是你們一家三口千萬別和前一世一樣。
吳澤解釋完,還回想了下有沒有遺漏的地方,發(fā)現(xiàn)完美無缺才松了口氣,最后總結(jié)道:“所以,爸,媽,你們一定不要誤會我哥,他就是面冷心熱,剛回來不熟悉,熟悉熟悉就好了。”
沈秋芳和吳歸峰奇怪的看向他:“你怎么知道他過敏性鼻炎?”
“額。”吳澤:“他和我說的�!�
沈秋芳疑惑道:“你們昨天是第一次見面,他走之前我和你爸也在,沒聽說他說過敏性鼻炎�。 �
第6章
第
6
章
假少爺應(yīng)該是真的不怎么聰……
“因為我�!眳菨上肓讼耄瑸榱巳思乙患胰诤秃兔烂溃晕覛绲溃骸拔倚睦黻幇�,我看到媽媽在他房間放了花束,沒給我,我就嫉妒的想毀了。”
如果是在別人家,吳澤會得到嚴(yán)肅的教育,告訴他這樣做是錯誤的。
在吳家,吳澤看向愧疚的沈秋芳,心里嘆了口氣。
沈秋芳摸了摸吳澤的頭:“寶,你不是這樣的人。”
認(rèn)錯道:“不過這件事是爸爸媽媽考慮不周,讓你受委屈了�!�
哎,算了,吳澤摒棄無奈,打起精神:“爸媽,這些暫時不重要�!�
沈秋芳+吳歸峰異口同聲:“那什么才重要?”
因為吳澤腿不便,吳歸峰去三樓拿了劇本下來。
吳澤把劇本攤開放在桌子上,三顆腦袋圍在一起看。
“假少爺?shù)谋瘧K生活?”沈秋芳憐愛道:“寶,你放心,你是我們最疼愛的孩子,不會讓你悲慘的�!�
“劇本劇本,爸媽,就是劇本,我知道你們疼我�!眳菨梢恢皇纸枇Φ膿卧谧烂嫔�,邊翻邊解釋:“我哥剛回來,我又占了他的位置這么多年,他心里肯定是委屈的,我們要做點什么讓他心里舒服點...”
“讓他心里最好受的辦法,就是他這些年過的不好,我同樣過的很苦,這樣他心里才會平衡�!�
“這頁是我們一家三口設(shè)置的前情,我是一個愚笨愛玩,不務(wù)正業(yè)的人,學(xué)習(xí)成績不好,還和一群狐朋狗友攪合在一起,除了花錢什么都不會,不是別人家的孩子不說,還是個完全拿不出手的廢物點心......”
額,艸,吳澤突然發(fā)現(xiàn),他好像確實是這么個人設(shè)。
沈秋芳和吳歸峰再次異口同聲:“寶,你不是,你很好�!�
吳澤看自己又傷到了這兩顆敏感的心,忙轉(zhuǎn)移話題:“爸媽,所以你們的人設(shè)就是嫌棄我,對我不滿,覺得我這個兒子讓你們丟人了�!�
“對我說話要不耐煩,時不時的罵我兩句,對了,最最重要的,不能再叫我寶了�!�
吳澤詳細(xì)講解,最后做出總結(jié):“總而言之,言而總之,忽視我的需求,打罵我靈魂,踐踏我的尊嚴(yán),做出一個讓人感覺到窒息無助的假象。”
“同時,你們?yōu)榱肃u巖琛的優(yōu)秀而心喜,關(guān)心他,照顧他,兩顆心全圍著你們這個親生兒子轉(zhuǎn)�!�
吳澤發(fā)揮三寸不爛之舌,只把沈秋芳和吳歸峰兩人說的心里打鼓:“這樣能行嗎?”
“肯定行,爸媽,你們相信我,我哥受了那么多年的苦,只有讓他把心里的那口氣出了,咱們以后一家四口肯定能好好相處�!眳菨珊鲇浦�,就差下個軍令狀了。
沈秋芳和丈夫?qū)σ曇谎�,最后無奈道:“可是寶,我和你爸也不會��!”
吳澤額了聲,想想也是,他們一家三口過的實在是和諧,沈秋芳和吳歸峰別說打吳澤,就算是罵都沒怎么罵過。
“沒事,我都寫好臺詞了,你們背下來,照著演就行�!�
吳澤翻到第一場的戲份:“媽,你們先把第一場戲的臺詞背背,表情也要練練�!�
鄒巖琛眼睛賊鋒利的,別瞧出來了。
做好爸媽的思想工作,吳澤出了房門才察覺到膝蓋鉆心的疼痛,嘶,真要了命了。
二樓的走廊上,吳澤一手扶著欄桿,一手揉著自己的膝蓋,邊走邊哎吆著疼。
猛然間,頭抵到了一堵有溫度的硬墻,吳澤剛想抬頭看,發(fā)頂上就落了個手掌,推著他往后退。
吳澤原就是單腿用力,差點沒被推的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吳澤提聲怒了個你,想到今時不同前世,又發(fā)慫道:“唔,推我干嘛?”
鄒巖琛站在樓梯口,身上穿的是一套休閑的黑色衛(wèi)衣,少了幾分冷硬,多了幾分懶散。
他一只手插在褲子口袋,另一只手,也就是推了吳澤頭的那只手正舉著,鄒巖琛看了好一會,轉(zhuǎn)頭問吳澤:“你是不是三天沒洗頭了?”
吳澤一整個驚住,天雷滾滾中,他恨不得咬死鄒巖琛,他就說鄒巖琛這個人是個狗東西。
“我洗了�!眳菨梢е阑厮�。
鄒巖琛皺眉:“你確定?”
吳澤:額...
其實不是很確定,他重生這兩天沒洗頭,之前什么時候洗的是上輩子的事,他怎么會記得。
吳澤發(fā)質(zhì)蓬松,一個星期不洗頭也看不出來,現(xiàn)在變了?
“確定。”吳澤言之鑿鑿道。
鄒巖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也有可能,不過......”
他把手掌上的兩根黑色頭發(fā)拎起來給吳澤看:“你有點禿頂?shù)那罢?.....”
吳澤:???和現(xiàn)在狂風(fēng)駭浪的暴怒相比,剛才的天雷滾滾實在是小兒科。
禿頂??他才21歲,而且這一頭烏黑濃密的頭發(fā),誰見誰不夸一句。
對一個男人最惡毒的詛咒,禿頂排第二,沒有其他的能排第一。
“我不禿...”吳澤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
“哦�!编u巖琛捏著兩根頭發(fā)轉(zhuǎn)身下樓,似乎吳澤禿不禿都和他沒關(guān)系。
鄒巖琛已經(jīng)去一樓的洗手間洗了手,吳澤才猛的反應(yīng)過來,扒著二樓的欄桿往下喊:“你剛才是不是薅我頭發(fā)了?”
他剛才好像感覺到了頭上疼了下,但是差點沒摔倒,他就驚嚇的沒管頭上那一點異樣。
外面夕陽慢慢褪去,鄒巖琛是下來吃晚飯的,見桌上沒人,就坐在了沙發(fā)里等著,順手回著群里的消息。
坑蒙拐騙群
鄒巖�。簯�(yīng)該是真的不怎么聰明。
許曉霜:琛哥不可大意,也有可能是扮豬吃老虎,故意做假象迷惑你,再觀察觀察。
喬勝:臣附議
楊術(shù):臣附議
鄒巖琛收了手機,抬眼朝二樓看去,什么話都沒說。
吳澤火氣突然就散了:...“哦,知道了。”
這就下來吃飯,狗東西,少用眼神放冷氣。
樓下的鄒巖琛眼尾瞇起,迷惑不解:???你知道什么了?我怎么不知道。
沈秋芳和吳歸峰哭的眼紅腫不好下樓,給吳澤發(fā)了條短信,說不下去吃飯了。
兩米四的沙發(fā),吳澤和鄒巖琛各坐一端,吳澤放下手機剛想和鄒巖琛說吃飯,想到現(xiàn)在的家庭環(huán)境趕緊閉上嘴。
給沈秋芳回:媽,你給孫姨打電話說不下來吃飯了。
偶滴媽:好的寶。
鄒巖琛無聊的刷著新聞,余光就看到吳澤動來動去,像是屁股上長釘了,特別是臉上,完全是便秘的表情。
猶豫了兩秒鐘,鄒巖琛對著手機淡淡的來了句:“做?*?
人最重要的,是不要隨地大小便�!�
吳澤:???“你說什么?”
毀人設(shè)并且不雅的話從36度的嘴里說出來,吳澤一瞬間覺得自己幻聽了,而且,這應(yīng)該不是說給他聽的吧?
但是......這里好像就他們倆人。
鄒巖琛一手拿著手機,一手狀似無意的點了點藍(lán)牙耳機。
吳澤又再次放松的靠在沙發(fā)靠背上,原來是在打電話。
不過鄒巖琛這人嘴真毒,而且爹味真重,你管人家怎么上廁所呢!就這樣的活該注孤生,追女孩子能一巴掌把他扇飛,管你是不是帥的人神共憤。
那邊的孫姨和李蕊已經(jīng)在熱飯,吳澤垂頭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稍微有點感覺,去不去都行。
三秒后,閑著也是閑著的吳澤站起身,朝著一樓洗手間的位置走去。
在看吳氏集團八卦新聞的鄒巖琛嘴角抽了抽。
這少爺也不知道怎么養(yǎng)的,坐沒坐相,站沒站相,走個路都懶懶散散的,活像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琛少爺,先生和太太說不下來吃飯了,我和小蕊把飯菜加熱了下,您可以移步過來吃飯了�!�
孫姨在擺著餐桌,李蕊走過來說。
鄒巖琛收了手機:“有說為什么不下來吃飯了嗎?”
李蕊躲避他的視線:“不太知道�!�
“嗯?”鄒巖琛會爬的時候就會打架,眼里嗜血的光芒是在一次次互毆中累積的,所以哪怕他自覺眼神平淡,李蕊卻依舊覺得犀利。
“太太和先生在房間哭過,應(yīng)該...是不方便下來。”李蕊輕聲說了句。
“哭?”鄒巖琛眉頭微皺,他有點無法聯(lián)想兩個成年人在房間抱頭痛哭的情景,孫秋芳哭也還行,吳歸峰也會哭?
“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