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白葉十指的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泥土里,他卻像感覺不到疼似的,“你想起來了?”
蘇映:“沒有,有個人對我說,被我忘記的,說明是痛苦的,不要回想起噩夢�!�
白葉:“那個人是秦江,對嗎?”
蘇映:“是�!�
蘇映:“你為什么執(zhí)著讓我回到噩夢的地方,你明知道這會讓我受到刺激,記起噩夢,但你還是決定這樣做,這就是你口中的喜歡嗎?”
白葉俊秀的面容扭曲:“你失去記憶,忘記這一切,你過的很好,憑什么我卻要記得一切,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回想這里發(fā)生的一切,想著你帶我逃離卻被抓回去的場景,想著我們一起離開了這里,可我卻找不到你�!�
“我一直在找你,可那天我滿懷期待在公司和你見面,你卻只是冷淡的看了我一眼就離開,明明我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你卻和秦江走的很近�!�
蘇映:“所以你就籌劃了這一切,將我綁架到這里,經(jīng)歷好不容易忘記的噩夢?”
白葉露出瘋狂的笑容:“是啊,你只能和我在一起,你不能和任何男人走的近,從秦江對你表露出一絲喜歡的時候,我就計劃著連他一起帶過來,我要讓他為喜歡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蘇映:“所以你昨天和我說的選擇都是謊言,你從來沒有給過我兩條選擇,即使那天我在麻袋里沒有掙扎,沒有被劉洋發(fā)現(xiàn),你都會把秦江帶過來送給那個惡意的人,夢境沒有告訴我那個人是誰,但是出不去的村莊和你完好的傷口都在告訴我,他是有著詭異能力的人類,或者說,他不是人類。”
蘇映:“你和惡魔做交易,把秦江送給他,從秦江被加速修復的傷口來看,那個人盯著他是為了加速愈合他的傷口,他想要一個完整健康的秦江,白葉,他想做什么?”
白葉一點也沒有被識破的惱怒,他夸張的笑,“你和小時候一樣聰明,可惜你我當年都被標識過,沒有辦法成為他的祭品,不然我真想成為祭品取代他的能力,這樣就不會搞出這么多小麻煩�!�
黑暗里陡然傳來揚秋水憤怒的吼叫:“人命對你來說就只是小麻煩嗎?”
林婉的聲音緊隨其后:“白葉,你是不是有��!你想發(fā)臭發(fā)爛,為什么要拉著別人下水!喜歡映映你就光明正大追,為什么非要讓她和你一樣發(fā)臭!”
白葉輕笑:“你們不知道吧,這個村莊里曾經(jīng)發(fā)生過什么事,也不知道蘇映過去在這里做過什么,她本來就和我一類人,早在十三年前,我們的手里就沾上鮮血,我從沒有拉她下水,她早就在水里,如今卻站在岸上忘記約定,高高在上看著我在水里掙扎�!�
白葉:“絲絲,你忘記了嗎?你曾經(jīng)天天夜里陪被關押的我說話,給我送好吃的,你安撫我的恐懼和害怕,答應和我一起逃出去相依為命,可是你怎么失約了?你拋下我,有了新的人生,你對別的男人笑,接受別的男人禮物,對我卻是不看一眼�!�
蘇映:“所以你什么都不努力,一門心思讓我重回過去?你完全可以用更光明正大的手段讓我守約,但你卻選擇這種慘烈極端的方式,白葉,不守約失去記憶是我的錯,但是傷害他人,你錯了,我可以守約,但我永遠恨你�!�
白葉露出不在乎的笑:“那有什么關系呢?我們兩個可以住在這個村莊里,誰也沒辦法干擾我們,你能依靠的只有我�!�
蘇映:“如果是那樣的生活,我寧愿死亡,也許我曾經(jīng)畏懼死亡,但如果因為我的關系背負上無辜人的生命,我會選擇自殺�!�
白葉自信的表情碎裂:“寧愿死亡都不肯和我在一起嗎?”
蘇映沒有看他,思考著,自話自說著,“如果夢境是我過去真實經(jīng)歷過的事情,那么這里絕對有一座山和圍墻,那個不知道是人還是什么的東西對這里做了障眼法,他和秦江都在著障眼法后的山里�!�
蘇映往河邊走去:“這里不該有一條河�!�
她站在岸邊,一只腳懸空,“如果我跳下去,會怎么樣?”
林婉和揚秋水驚呼:“你瘋了?河里有食人魚,你會死的!”
蘇映決絕:“是我害大家陷入這種絕境,我死了也不夠賠罪,死就死吧。”
蘇映毫不猶豫跳下高高的岸口。
林婉揚秋水:“蘇映!��!”
兩人連忙跑過來探頭望去,但天色極暗,河水很深,什么也看不出。
白葉扯出一個要哭不哭要笑不笑的表情,沉默的走近河岸,自言自語的問,“我做錯了嗎?我只是害怕她的目光在別人身上,她的所有注意力都該放在我身上才對,我們是一類人,我們只能依靠彼此�!�
林婉破口大罵:“你個瘋子!”
她騰的站起,一把將白葉推向大河,“要不是我喜歡你,拜托蘇映陪著我?guī)臀易纺�,就不會發(fā)生這些事了,你利用我,你是瘋子!瘋子去死!”
白葉的身影消失在河水中,揚秋水嚇的叫了一聲,“啊!”
林婉被這聲“啊”驚醒,恐懼的蹲下抱著頭,“我殺人?我殺人了!”
揚秋水冷靜下來:“不,我沒有聽到落水
第20章
委屈
死亡的陰影沒有抵達,蘇映腳踩著實地,身體因為慣性往地上摔去。
她顧不上身體上的疼痛,高興的看著眼前的高墻和山峰。
找到了!
高墻的木門被毀壞,當年的泥土小道現(xiàn)在長滿了野草和青苔,蘇映撿起一根木棍小心靠近。
穿過木門看到遠處石屋的那一刻,她的腦海猛然出現(xiàn)一些畫面。
村莊里的男人會在寒冬每隔半個月出去一次,每次回來都背著麻袋,那里面裝的都是女人,她們會被關進寒冬冰冷的石屋里遭受折磨,很快,她們就會精神和身體雙重崩潰。
那時候男人們就會把他們帶回村,聲稱這是男人們在外打工帶回來的女人,她們會和他們結婚,她們自愿留在村莊相夫教子。
每當村里來新的女人時,絲絲會發(fā)現(xiàn)村莊里的氣氛很不對勁,男人們和女人們對這些新人沒什么反應,但絲絲回家的時候偶爾撞見媽媽躲在暗處,同情的望著她們。
那時候,絲絲想,她的媽媽當初是不是也是這樣和爸爸結婚的呢?
為什么村子里的男人都喜歡暴打妻子呢?
有一次,絲絲照例算著時間蹲守,這一次,她看到了一個小男孩。
那個小男孩長的白皙秀氣,比村莊里任何男孩都好看,絲絲對他多了一絲關注的同時奇怪的想,帶男孩子來做什么呢?
絲絲鼓足勇氣趁夜靠近石屋,她看見了蜷縮在角落里抽泣的男孩。
記憶戛然而止,蘇映揉動突突跳動疼痛的太陽穴,來到記憶中的石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