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男人接聽通訊：“喂？”
“老板，帶大小姐辦完事了，順便領(lǐng)她去參觀了幾個項目，您是想再見她一面還是讓她直接走？”夜蟬問。
隗海棟扯了一下西裝領(lǐng)結(jié)，不耐地說：“讓這逆女直接滾蛋�！�
“啊這……”夜蟬欲言又止，“好，我送她回去�！�
夜蟬的通訊剛剛掛斷，隗海棟桌前的藍色光球忽然又亮了，他嚇得差點岔氣，忙道：“有什么吩咐？”
“戴上隱藏耳麥。”藍色光球上顯示出幾行文字，“你把她給叫過來，我說什么，你就對她說什么，旁的一概不許問，不要說多余的話�！�
隗海棟點頭哈腰道：“好�！�
他從手表里掏出一只隱藏的小耳麥放進耳道里，接著揉了揉臉，拉開桌子抽屜取出一面鏡子照了照自己的臉，用小梳子整理整理頭發(fā)，坐在桌子后面拿出大老板的氣勢。
“夜蟬�！壁蠛澊蛄送ㄓ崳鞍盐议|女叫過來�！�
夜蟬：“……？”
他說：“老板，我剛把大小姐送回家�！�
“再把她叫回來，我突然想起有事沒交代她。”隗海棟說。
夜蟬：“好，我這就聯(lián)系她�！�
不一會兒，夜蟬回了通訊。
“老板，大小姐說你讓她回來她就回來，那她豈不是很沒面子，說什么也不肯回�！彼f，“大小姐打人挺疼的，我肉搏不一定能贏過她，她不愿意回來，我總不能伙同銀面把她給綁過來吧？銀面那小子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
隗海棟：“……”
他表情一沉，正要下死命令，結(jié)果淡藍色光球上顯示：“算了，下次。”
接著光球熄滅。
“唉�！壁蠛澊反奉~頭，心累地說，“行，回了就回了吧�！�
“好的老板。”夜蟬掛掉通訊。
房間內(nèi)恢復了寂靜。
隗海棟疲憊地嘆了口氣，起身走到房間右側(cè)的墻壁旁邊。
隨著他的動作，墻壁無聲地裂開了一道縫隙，這是一道隱藏的門扉，門扉后擺放著一排一排的玻璃陳列柜。有的玻璃陳列柜里裝著機械盔甲，有的里面裝著新型機械義體，有的裝著胳膊大腿之類的仿真部件……像是奇奇怪怪的收藏館。
隗海棟來到最里側(cè)的玻璃陳列柜，俯視陳列柜里的物體。
那是一具人體，與Ⅱ型仿生人的人體不同，這具人體明顯有血有肉，顏色逼真，如同真正的人類。
它緊閉雙目，心跳沉寂，仿若死尸。它頭部受損嚴重，而它殘存的面容與隗辛長得極其相似。
陳列柜的標簽上有一行字：“Ⅰ型仿生人，初號體�！�
第48章
無光之海48
終于打發(fā)走了夜蟬，隗辛在書桌旁坐下揉揉太陽穴。
機械黎明、隗海棟、仿生人、瑞克科技公司。
就她一個小時的參觀成果來看，瑞克科技公司就是機械黎明打造的披皮公司沒跑了，二者是一體的。她在參觀過程中多次見到過瑞克科技公司的logo，一些材料上也會印有類似的標記。
隗辛曾經(jīng)在網(wǎng)絡(luò)上檢索過瑞克科技公司的相關(guān)情況，得知瑞克科技公司是這二十年間崛起的新公司。
在第一世界，一個公司能開二十年已經(jīng)算是一個根基穩(wěn)固的龐然大物了，但是在第二世界隗辛拓寬了見識，逐漸了解到堅守二十年的公司在這個財團林立的世界只能算是一個“小朋友”，多的是比它年長的“大朋友”。
各個地區(qū)的財團至少屹立五十年不倒，是當?shù)禺斨疅o愧的地頭蛇、土霸主，甚至不同行業(yè)的財團和公司還會互相合作，合伙壟斷當?shù)氐闹圃�、服�?wù)、餐飲、醫(yī)療、科技等產(chǎn)業(yè)，對新興公司進行打壓、收購和入股。
久而久之，新公司越來越難出頭，財團則吸著普通民眾和新興企業(yè)的血，在聯(lián)邦的保駕護航下愈發(fā)壯大，成為了不可輕易撼動的巨人。
瑞克科技公司能在眾多財閥的包圍和打壓下殺出重圍存活到現(xiàn)在并且發(fā)展到如今的規(guī)模，簡直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
這一行為跟隗辛在第一世界的垃圾爹的行為大相徑庭。
隗辛印象很深，垃圾爹在城里面功成名就衣錦還鄉(xiāng)的時候提前幾個月買好了一輛特別氣派的大轎車，開著這輛車回老家了，回家的路上村里人還跑到馬路上圍觀這輛轎車。
老媽說財不外露，容易招人眼紅。
垃圾爹卻得意洋洋地說：“就是要讓他們看看老子賺了多少錢，買這一輛車花的錢是他們?nèi)呑游遢呑佣假嵅坏降模 ?br />
他就是愛面子，喜歡炫耀。
第一世界的垃圾爹和第二世界的垃圾爹實在是太像了，長得像，說話語氣像，動作神態(tài)也像……所以隗辛不自覺地拿他們做比較，尋找他們的相同之處，亦尋找他們的不同之處。
違和感越加濃重。
“他在裝嗎？”隗辛迷茫地想，“他在偽裝自己……他為什么要偽裝自己？是因為謹慎之心，還是……”
她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強烈的直覺和不知從何處而起的違和感催生著懷疑的種子生根發(fā)芽。
“還是……有人指導他這樣做？”隗辛打了個寒顫。
垃圾爹牛了，垃圾爹沒飄。他不但沒飄，而且穩(wěn)健發(fā)展公司，低調(diào)行事，默默組建勢力，把機械黎明發(fā)展成了隱藏在黑暗中的嚴密組織。
單憑他自己，他有這樣的能耐嗎？
他沒這樣的能耐，他又是如何做到這一切的？
難道有人在指點他？有人在驅(qū)使他？那個人想利用他……達成什么樣的目的？
機械黎明像難以見底的深潭，風平浪靜的海面，微微潛入進去以為已經(jīng)窺見了全部，實際上還有更多的東西隱藏在深潭之內(nèi)、海面之下。
這次機械黎明總部之行隗辛產(chǎn)生了兩個疑問。
隗海棟身上的謎團僅是其一，還有其二。
世界上有三個隗辛。
一號隗辛是第二世界隗海棟的女兒，機械黎明的骨干，精心培養(yǎng)的臥底。
二號隗辛是黑海學院的學生，通過內(nèi)招進入緝查部實習的新人。
三號隗辛是她本人，來自第一世界的玩家，在貧困線掙扎的老倒霉蛋，很快就要去上大學了。
三個隗辛都是隗辛，她們擁有一樣的容貌，相似也不相似的家庭和身世。其中一號和三號擁有相似的父親，父親的名字都叫做隗海棟，理論上一號和三號是異位面同位體。
二號的身份一定有詭異之處，說不定二號的存在本來就是虛假的，是機械黎明做的一個局�？墒嵌柕拇嬖谟秩绱苏鎸�，黑海學院、緝查部、港灣區(qū)安寧街的房子，世上確實存留著二號活過的痕跡。
這是一個驚悚懸疑故事，同時存在于第二世界的有三個隗辛。
一號取代了二號，三號又取代了一號。
在經(jīng)過清洗、傾軋和無法用科學解釋的變故后，最終世界上只剩下三號！來自第一世界的隗辛！
隗辛不寒而栗。
她忽然感覺，自己像是進入了一條黑暗的公路，她在公路上一無所知地前行，而黑暗里有一雙隱藏的眼睛，正在默默地盯著她。那雙眼睛的主人冷冰冰地看著她向前走，等待她走到公路的盡頭，掉入預設(shè)好的陷阱。
……
“哈哈，還是白班好，舒服！”蘭藍伸了個懶腰。
舒旭堯喝了口咖啡，低頭整理檔案，“不用曬太陽，當然舒服�！�
被調(diào)入海岸安保隊的外勤組成員不是每天都要進行巡邏任務(wù)，巡邏是一項耗費精力的工作，沒日沒夜這樣干下去身體會拖垮的，所以海岸安保隊內(nèi)部也會進行輪班，比如輪白班夜班和巡邏班留守班，輪到小隊留守辦公室待命的時候，他們只需要在安保辦公室進行常規(guī)的資料整理和訓練就好了。
今天就是第七小隊在辦公室坐班的日子，他們無所事事，偶爾接到警情了就通知巡邏隊的去處理，難得悠閑自在。
“帶薪喝茶，有點不習慣�！眲⒖翟撇蛔栽诘嘏ち伺ぜ绨�。
江明說：“覺得無聊就下去和隗辛一起練練射擊？我看她一個人在訓練場上挺無聊的。”
“行啊，要不要一起？”劉康云說。
“我今天的訓練任務(wù)已經(jīng)超額完成了，早上跑了十公里�！苯髡f。
“好吧。”劉康云摸摸自己的寸板頭，起身出門下樓。
蘭藍走到窗戶邊，看著隗辛在樓下露天訓練場上揮汗如雨練習槍術(shù)。
“還在繼續(xù)呢，真的不怕熱啊�！彼粕啵@嘆于隗辛的耐力。
“可能這就是差距，你在辦公室閑坐的時候人家在努力�！苯髡f，“我敢肯定咱們進行年度射擊評比和搏擊評比的時候隗辛會成為一匹亮眼的黑馬。”
“我也沒閑著啊，我今天上午也進行了體能訓練，現(xiàn)在不出去是因為在幫隊長整理資料�！碧m藍說，“不過我同意你的話，隗辛的搏擊術(shù)我沒見識過，單論射擊她肯定能排進前五�！�
蘭藍之所以沒見識過隗辛的搏擊術(shù)，是因為她的搏擊術(shù)根本沒有施展的余地，嫌疑人沒近身就啪啪兩槍被干掉了。
在港口處理各種爭端的這些天，隗辛作風之干脆讓舒旭堯等人側(cè)目，嫌疑人進入她周邊五米范圍之內(nèi)，她必定會拔槍警告，不聽警告繼續(xù)近身到她三米之內(nèi)必定挨槍子。
而且蘭藍古怪地發(fā)現(xiàn)隗辛有個怪癖，瞄準的時候喜歡瞄準目標的左右眼。
前天有個港口的搶劫犯，殺了人之后逃跑途中正好迎面撞上了他們，隗辛口頭警告了一次見沒效果就一槍崩了對方的頭，瞄準的是左眼。
昨天有個被通緝的幫派成員被隗辛遇上了，她開槍的時候也是瞄準眼睛，這次是右眼。
蘭藍疑惑地問過隗辛為什么要瞄準左右眼開槍，隗辛回答：“嗯……可能是強迫癥吧？”
蘭藍滿臉問號，不知道這算哪門子強迫癥。
其實事實的真相是隗辛因為自己過往的經(jīng)歷神經(jīng)過敏了，生怕別人也裝了隱藏鐵腦殼沒法一擊致命，導致嫌疑人臨死反撲，所以專門瞄準左右眼力求子彈一發(fā)入腦。
她是個惜命的人。
一個小時后，隗辛結(jié)束了射擊訓練，和劉康云一起回辦公室了。
在他們上樓的路上，辦公的舒旭堯收到了總部發(fā)來的郵件。
亞當提醒：“舒旭堯隊長，您的組長蔚芝發(fā)來了任務(wù)執(zhí)行告知函，請您及時查閱并將任務(wù)告知第七小隊隊員�！�
“了解�！笔嫘駡螯c開了郵件。
江明扭頭問：“什么任務(wù)？”
“在海岸安保隊工作的時候我記得很少需要執(zhí)行額外的任務(wù)啊�！碧m藍摸下巴，“是有什么緊急情況了嗎？”
“別急，我在看�！笔嫘駡蛘J真了郵件的開頭，“正好隗辛和劉康云結(jié)束訓練回來了�！�
很快，辦公室的門開了。
“了不起，”劉康云走進辦公室時嘖嘖贊嘆，“這就是天賦，神槍手！”
隗辛從桌子上拿了一瓶電解質(zhì)水擰開慢慢喝：“夸得我不好意思了……今天沒有警情嗎？已經(jīng)將近一天沒有出警了。”
“有幾起小糾紛，巡邏隊趕過去擺平了。”舒旭堯抬頭看著隗辛泛著紅暈的臉，那是被太陽曬得了，“坐下休息會兒，我們有新任務(wù)需要執(zhí)行了�！�
隗辛挑眉：“我還以為生活會無波瀾地繼續(xù)下去呢�！�
“每天巡邏和處理爭端已經(jīng)夠忙了，你還想怎么有波瀾啊�！碧m藍無語了，“事情當然是越少越好，你前段時間的口頭禪不是‘真好，今天也是和平美好的一天’嗎？”
“隨便感慨一下嘛�！壁笮磷谝巫由�，“隊長，你說任務(wù)吧�！�
今天是8月6日。
是她回歸第二世界的第四天，也是停泊港爆破裝置安裝完畢準備實施爆破的日子。
理論上爆破的日子就在今晚或明晚，不可以太早，也不可以太晚。太早爆破港口會讓停泊港有修復的機會，到時候克拉肯號還是可以停泊，太晚爆破會沒辦法留下充足的時間以應(yīng)對爆破任務(wù)失敗等突發(fā)情況。
機械黎明的爆破任務(wù)已經(jīng)進入了關(guān)鍵，成敗在此一舉了。
舒旭堯揮手，立在他面前的光屏投影放大展開，他向第七小隊的所有成員展示任務(wù)內(nèi)容。
“我們這次的任務(wù)是海上護航。”舒旭堯說，“運輸著珍貴貨物的克拉肯號預計會在一周之內(nèi)于黑海市停靠，克拉肯號的船長稱他們的貨船經(jīng)常遇到海盜等不法分子的騷擾，請求黑海市緝查部派遣海岸安保隊進行接應(yīng)和護航。”
隗辛眉毛微微蹙起，不妙的預感在心底蔓延。
“我們需要登船？”隗辛說，“登上克拉肯號執(zhí)行護航任務(wù)？”
“是，任務(wù)描述是這樣�！笔嫘駡蛘f，“跟我們一起執(zhí)行任務(wù)的還有其余四支小隊，以及幾名覺醒者。任務(wù)比較緊急，出發(fā)時間是今晚，我們乘坐直升機登上克拉肯號進行守衛(wèi)，配合護航艦船的工作�！�
第49章
無光之海49
“我討厭陰雨天�！壁笮琳f，“糟糕的天氣像是不好的預兆，讓人心理不適�！�
“你不要瘋狂地立fg�。 碧m藍大聲說，“我們還沒出發(fā)呢�！�
“隗辛是第一次參與大型任務(wù)，比較緊張。是吧隗辛？”劉康云來到隗辛身旁拍拍她的肩膀，扯著嗓子說。
“有那么一點點緊張�！壁笮敛坏貌桓岣呗曊{(diào)。
他們必須放大嗓門說話，因為他們此刻正在緝查部總部的天臺上。
五架武裝直升機的發(fā)動機轟鳴著，旋翼猛烈轉(zhuǎn)動攪起氣流，呼嘯的風聲和旋翼的嗡鳴聲震耳欲聾，如果他們不大聲講話，根本聽不清彼此在說什么。
白天明明是晴朗的好天氣，到了晚上居然下起了雨，黑海市的天氣真是反復無常。
隗辛的頭發(fā)被直升機螺旋槳帶起的風吹得亂飛，風把雨滴也給吹動了，大滴大滴雨珠斜著落下砸在人身上。
隗辛抹掉臉頰上的雨水，甩了甩微微沾濕的頭發(fā)，戴上頭盔。
體重輕的人能被旋翼刮起的風給吹個趔趄，可她身體穩(wěn)穩(wěn)地站著不見一絲晃動，因為她背上還有一個四十公斤重的裝備箱，里面裝著一些武器的零件。
第七小隊的每個人都背著裝備箱，蘭藍負責攜帶科技設(shè)備，其他人負責帶武器。直接帶著組裝好的武器上直升機實在是太占地方了，所以除了必要的制式裝備，其余武器通通分解成了零件，等到了克拉肯號上再進行組裝。
天臺停機坪上不止有隗辛這一個小隊，剩下四支小隊也已經(jīng)整裝待發(fā)了，其中有些人隗辛跟他們在外勤組開會時打過照面，還有一些較為陌生的面孔，看上去不是外勤組而是別的小組的。
這是一場多組小隊聯(lián)合的大型任務(wù)。
“好大的陣仗�！壁笮琳f，“隊長，這次任務(wù)很重要吧？”
“是很重要。”舒旭堯說，“克拉肯號上運輸了可燃冰，運輸裝置出現(xiàn)意外很容易造成整船爆炸�！�
可燃冰，一種近些年大范圍投入使用的清潔能源，缺點是運輸不便和開采不便，需要搭建專門的采礦井和運輸船。
Red提到過克拉肯號上運輸?shù)目扇急且粋�幌子，這艘船真正運輸?shù)氖莿e的東西。
“不法分子騷擾可燃冰運輸船干什么？這玩意兒對他們來說有用嗎？”隗辛費解地問，“為了那玩意兒，連官方組織都可以拼命去對抗嗎？在海上討生活的人這么瘋狂？”
“也許不是為了搶走能源，而是單純?yōu)榱藲拇唬承O端恐怖組織會做出一些反社會行徑報復聯(lián)邦�！笔嫘駡蚓従徴f，“總之不要想太多了，我們執(zhí)行任務(wù)就好，保護好克拉肯號。”
他眼眸中不易察覺地劃過一抹憂色。
那些騷擾運輸船的“不法分子”的成分十分可疑。
隗辛在懷疑這一點，舒旭堯同樣在懷疑，大家畢竟不是傻子，可是緝查部官方給出的文件就是這樣顯示的，底下的人只有按照命令去執(zhí)行。
第七小隊的隊友是很有人情味的，大家關(guān)系處得不錯，緝查部的領(lǐng)導高層人物也會對下屬展露平易近人的一面。
但實際上緝查部并不是一個溫情地方，而是有著鐵血手腕的執(zhí)法部門，溫情與人情味僅浮于表面。
這個世界早已建立起了全球統(tǒng)一政體，但是聯(lián)邦的手難以觸及每一個角落。某些偏僻地區(qū)殘留著許多大大小小實力不容小覷的武裝勢力，聯(lián)邦持續(xù)發(fā)起“反恐行動”試圖清剿這些勢力，可不知為何，它們?nèi)缤胨蓝粶纾猴L吹又生。
第二世界的規(guī)則、法律、階層和社會處處透露著畸形。
眾人都已經(jīng)戴上了頭盔，亞當在頭盔內(nèi)置通訊器中提示：“請各小隊成員登上直升機，直升機序號數(shù)對應(yīng)各小隊編號�！�
“出發(fā)�！笔嫘駡蛘f。
戰(zhàn)術(shù)長靴踩在積水的地面發(fā)出沉重的踢踏聲，他們先去運輸倉放下裝備箱再進入座艙。武裝直升機座艙的門離地高，眾人手搭手互相借力登上直升機。
登機、系安全帶、確認裝備、關(guān)閉艙門。
雨水潑在艙門玻璃上，透過玻璃，隗辛看到別的小隊也已經(jīng)坐在直升機里了。
她深呼吸調(diào)整心跳和身體狀態(tài)。
從海岸安保辦公室到緝查部總部的間隙，任務(wù)執(zhí)行者們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回家處理個人事務(wù)，隗辛趁這個間隙聯(lián)系了Red。
Red說讓隗辛隨時關(guān)注他的消息，如果港口成功爆破那就不用隗辛再做什么事了，如果沒有成功……可能需要隗辛繼續(xù)來完成這個任務(wù)。
隗辛聽到Red的交代時表面答應(yīng)得很好，實際上內(nèi)心對他豎起了中指。
完成是不可能完成的，只有腦子有病的人才會主動去完成這種送命任務(wù)。
坐在直升機里，旋翼的嗡鳴聲和發(fā)動機的聲音依然震耳欲聾，隗辛在嘈雜的噪音中心煩意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