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隗辛手指痙攣般動了動。
她并不想留活口，改變自己形貌的能力她非常想要。
可是在這種情況下她的生命沒有受到威脅，緝查部也傾向于讓抓活口，她總不能把人給活活絞死，她沒有理由這樣做。在沒有理由的情況下殺死本該留活口的嫌疑人，這會引起別人的懷疑。
暫時的舍棄是為了讓自己更穩(wěn)固地發(fā)展，是為了求穩(wěn)。
一個超凡能力而已，世上的超凡能力者那么多，以后她可以找更合適的補全自己。
余亮趕來后在嫌疑人臉上補了幾發(fā)迷醉噴霧，讓他持續(xù)昏睡下去。
他們二人合力把人抬到了消防通道里，然后又進入地下停車場。
等了十分鐘，前來接應的緝查部同伴低調(diào)地開著車來了，嫌疑人被塞到了車的后座，隗辛和余亮乘車回緝查大樓。
“這次任務并沒有我想象的那么兇險�！壁笮琳f，“你想讓我見識的暗面是這個嗎？黑市里人人都戴著面具，面具下的是一個個非富即貴的人，他們表面上光鮮亮麗，實際上參與著各種見不得人的勾當……”
“嗯�！庇嗔梁貞艘宦暎斑@就是為什么我們要小心翼翼的原因。”
“緝查部惹不起那些人�！壁笮陵愂龅馈�
“不是惹不起他們……是惹不起那些人身后的利益集團。咱們緝查部夠橫了，可以在整座城市里面橫著走，但是遇見了上頭的還不是得夾著尾巴做人。”余亮說，“嘿，也不怪別人罵咱們是走狗。”
“憋屈嗎？”余亮淡淡地問。
緝查部的另一個職能是維護城市治安，某種程度上也代表著正義，許多年輕人懷著正義的夢想進入其中，然后被染黑了。
“有什么好憋屈的�！壁笮列α�，“余隊長，你當時為什么進入緝查部工作？”
“因為……五險一金工資高？”余亮說。
“我也是�！壁笮疗降卣f，“拿多少錢辦多少事，我只辦我該辦的事情，只辦我能辦的事情，別的我不管�！�
余亮側(cè)目：“小小年紀剛?cè)肼殘觯陀辛死嫌蜅l的思想。你隊長舒旭堯，他是個挺拼的人，他底下的隊員也挺拼的，你嘛……”
“我也很拼呀�！壁笮琳f，“我拼是因為我的隊友在拼，有人和我一起沖鋒陷陣，我就拼。有人留在后方，把我獨自推在前面，試圖讓我為他們開道，那我就不拼……除非加錢�！�
余亮說：“你這性格我喜歡，要是我年輕的時候也有你看得這么透就好了�！�
“怎么了，難道你年輕的時候是個楞頭青嗎？”隗辛調(diào)侃。
余亮聳肩：“嗐，還真是……但現(xiàn)在不是了。”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
這是隗辛培訓的第二天，任務就如舒旭堯說的那樣還算輕松，希望接下來幾天的培訓也會像這兩天一樣輕松。
隗辛下班后回了安寧街，在銀面幽怨的眼神中搬光了行李，頭也不回地走掉了。
等她進入自己住的員工公寓內(nèi)，亞當?shù)穆曇舫霈F(xiàn)在她的房間里。
“有獨立衛(wèi)浴，公共洗衣間在一樓。這一層的員工宿舍比較空蕩，只住了不到十個人。”亞當說，“你申請員工宿舍的時候，我特意把你的宿舍安排到了這里�！�
“這里有什么特別的？”隗辛問。
“賀高誼住你隔壁。”亞當說。
隗辛沉默幾秒：“哦�！�
亞當說：“殺林新霽的時機到了，他這兩天的行程安排我都掌握著�！�
“你幫我殺他，我就幫你殺賀高誼�！壁笮琳f。
“當然，這是我們一開始就商量好的�！眮啴斦f。
第91章
人造靈魂18
“我們的談話絕對安全，緝查大樓和員工公寓內(nèi)安裝有防監(jiān)聽設備，只要你還在我的權(quán)限范圍內(nèi)，不管是夏娃還是其他人，都沒有辦法探知到我們的談話�！眮啴斦f，“趁這個機會，我們來好好籌謀一下如何殺掉我們想殺的人。”
“來說說你掌握的行程�！壁笮琳f，“林新霽要去什么地方，在什么時間點做什么事，見什么人，身邊會跟著誰�！�
“今天是八月十二日，星期五，現(xiàn)在時刻九點十五分，林新霽剛剛結(jié)束了加班，正準備去參加一場聚會，我知道他要去的地點是‘翡翠之眼’�！眮啴斦f。
翡翠之眼是黑海市的地標性建筑，位于黑海市中心，是一座高達六百米的雙螺旋結(jié)構(gòu)玻璃建筑，翡翠之眼上的玻璃會在白天天氣晴朗的時候折射出絢麗的光暈，讓塔尖產(chǎn)生環(huán)形的彩虹光帶，而到了晚上，翡翠之眼就是整個黑海市的焦點，光彩匯聚的寶石。
這棟建筑把奢靡演繹到了極致，經(jīng)常有達官貴人在翡翠之眼內(nèi)舉行宴會。
“這次的宴會，舒家和孟家的一些關(guān)鍵人物都會參加，宴會的安保措施相當嚴格，林新霽抽調(diào)了自己信任的安保員小隊維護宴會治安，共有三十五人，其中包括五名覺醒者，兩名B級，三名C級。”亞當繼續(xù)講述，“您的培訓官余亮也在其中，這些安保員將共同保護宴會內(nèi)大人物們的安全�！�
“安保員的工作范圍真廣泛啊。”隗辛不由說。
“除了執(zhí)行任務外，維護治安也在安保員的工作范圍內(nèi)，在某些特殊場合負責巡邏和警戒是安保員工作的一部分。”亞當說。
隗辛說：“官方宴會也就罷了，私人宴會也動用安保員，這是濫用職權(quán)�！�
“讓我們回到之前的話題。”隗辛說，“你確定我能在天羅地網(wǎng)的翡翠之眼中殺掉林新霽嗎？”
“你可以�！眮啴斦f，“負責執(zhí)行安保的是緝查部，負責控制所有安保員隨身科技設備的是我，接管了翡翠之塔監(jiān)控攝像頭的也是我。每一處的人員配置，每個地點的人員流動，乃至于他們說了什么話，做了什么事，我全部都知道。宴會內(nèi)所有人的動向，我都盡收眼底，無人能逃過我的監(jiān)控。你會成功的，因為你有我的幫助。”
“在你作為我合作對象的時候，我喜歡你的自信�！壁笮琳f，“發(fā)給我一份資料，那些安保員的形貌特征還有擅長的東西，以及那些覺醒者的能力，還有宴會參會人員的名單，我都要知道�！�
“已發(fā)送�！眮啴斦f，“這場宴會將會在九點四十五開始，持續(xù)到午夜十二點，林新霽是宴會主角之一，不會早退�！�
隗辛快速把亞當發(fā)送的資料瀏覽了一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安保力量實在是太嚴格了，除了安保員，還有一些兩個大家族培養(yǎng)的私人保鏢在附近活動或者貼身保護。
她思索道：“除了翡翠之眼，還有別的動手時機嗎？”
“很難有�！眮啴斦f，“林新霽很少在外面停留，除了翡翠之眼，你只能在緝查大樓他上班的時候動手，或者在他回家后動手。我并不建議你這樣做，林新霽回家后負責他安保工作的就不是我而是舒家的人了，我沒法給你開后門。至于在緝查大樓內(nèi)殺掉他，我們仔細謀劃一番確實可以做到，但是這影響太大了，副部長居然死在了總部內(nèi)，這會引起軒然大波�！�
隗辛眉頭緊鎖：“嘖……”
她早就預料到殺林新霽會很麻煩，走到這一步她已經(jīng)回不了頭了，這關(guān)乎生死，關(guān)乎她今后能否在緝查部生存下去。
“要是你覺得這個動手時機不合適，那就只能繼續(xù)等下去，等待下一個時機到來。”亞當說，“我可以等，全憑你的安排�！�
關(guān)鍵在于亞當可以等，隗辛等不了。
林新霽對她流露了招攬的意向，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林新霽很可能會面對面和她談一次。更別說日常生活中還有各種碰頭機會，她一點點都等不了，越快殺死林新霽越好。
“不等了，就今晚。”隗辛閉了閉眼睛，下定決心。
“既然你有了決定，那么還有幾個注意事項�！眮啴斦Z氣沒有起伏地說，“第一，盡量少殺人。第二，千萬不要在現(xiàn)場留下你的基因信息，一根頭發(fā)也不能留。第三，得手后立刻撤離�！�
“不用你說我也會這么做。”隗辛說。
“在殺人的專業(yè)性上，我是相信你的，但即便這樣，我仍然要把這件事的重要性跟你陳述一遍�！眮啴斦f，“這是一場豪賭，我們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失敗了是比較好的結(jié)局，我們尋找下一次機會就行了，可萬一中的萬一你被抓住了，他們會對你進行嚴刑審訊，希望你到時候不要把我供出來。我冒著巨大的風險幫助你，是因為我期望得到回報，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不會允許那樣的結(jié)果發(fā)生�！壁笮琳f，“我做過的承諾就會好好遵守。”
“好�！眮啴斦f，“我相信你�！�
“我缺乏裝備�！壁笮琳f。
因為要搬到員工宿舍，隗辛舍棄了很多機械黎明的裝備，她在安寧街的家里床板下枕頭下桌子下都藏著刀或者槍，現(xiàn)在卻不得不舍棄它們，不然這些東西被發(fā)現(xiàn)了她很難解釋出它們的來源。
“緝查大樓地下十樓存放著廢舊裝備，雖然是廢舊裝備，但大部分都可以用。緝查部的財務處負責人為了侵吞油水故意定時將一些裝備填了報廢，好讓聯(lián)邦財政撥款購置新裝備�！眮啴斦f，“我可以為你開啟地下十樓的權(quán)限，你從廢舊裝備中選取想用的武器就好�！�
“前往翡翠之眼的交通方式……”隗辛思索，“我不能乘坐任何交通工具，避過數(shù)據(jù)監(jiān)控步行是最好的選擇。走下水道可行嗎？”
“可行。最近幾天沒有下雨，下水道水位正常。”亞當說，“建議你帶一個信號增強裝置，不然你在下水道中很難接收到我的信號。”
“了解了。”隗辛扭了扭脖子，“去挑選設備吧�！�
亞當說：“你不能從正門進緝查大樓。你需要下樓，從消防通道步行前往員工公寓地下一樓，你會在地下一樓看到兩個巨大的排風箱，那是中央空調(diào)的機箱，緝查大樓和員工公寓的排風系統(tǒng)是一套，拆掉排風箱網(wǎng)格爬進去，就能從排風管道潛進緝查部內(nèi)部。平時的管道會通高壓電，連只老鼠都爬不進去，現(xiàn)在我會把高壓電暫時關(guān)閉，方便你進入�！�
隗辛認真聽完，長出一口氣，“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
亞當存在的意義，是幫她把變數(shù)控制在最小最小，真正做事，靠的依然是她自己。
……
當隗辛扛著槍從下水道中爬出來，已經(jīng)是晚上十點四十了。
她在下水道隧道里狂奔，生怕浪費一點時間。
等從下水道出來，隗辛迫不及待地呼吸新鮮的空氣，然后合上井蓋原地調(diào)息了一會，按照預定的路線從小路抄近道來到翡翠之眼地下一層停車場的入口。
之所以要來到這里，是因為這里有一部電梯正在維修，她要從正在維修的電梯井進入翡翠之眼。
翡翠之眼共有一百三十二層，內(nèi)部架設有四十八部電梯，地下停車場有不止一部電梯，但只有這部電梯是在維修的。當前是下班時間，維修暫停，隗辛可以抓住這個機會進去。
隗辛擠進電梯井，抬頭望著深邃筆直的電梯井忍不住發(fā)出感嘆的聲音：“靠，好高。”
林新霽等人在翡翠之眼頂層，也就是一百三十二層舉行宴會。
翡翠之眼內(nèi)沒有電梯可以直達頂層，隗辛需要在第六十六層從電梯井出來悄悄換乘電梯，也就是說她只需要爬到六十六層就夠了。
六十六層，真是要人老命了……還好她帶了工具。
“停運的電梯停在第三十二層了，你攜帶的飛索槍一次可以向外發(fā)射三十米�！眮啴斢帽涞臋C械音表達了鼓勵，“加油，我們時間不多了。”
隗辛從后腰掏出飛索槍向上發(fā)射，鏘的一聲，附帶彎鉤爪的飛索嗖嗖飛射，觸碰到目標后自動合攏，牢牢地抓住了電梯纜繩。
隗辛拽住繩索往下使勁拽了拽，確認牢固之后按下回收按鈕，飛索槍頓時帶動著她的身體向上飛去，待繩索回收完畢，隗辛死死地吊在了纜繩上，她單手解開飛索彎鉤，像剛剛那樣再次向上發(fā)射飛索。
連續(xù)幾次后，隗辛感覺自己雙臂酸痛背后出了一層汗，“幾樓了？”
“二十四樓�！眮啴斦f，“你只花了不到三分鐘。等你到達三十二樓，可以在停運的電梯上休息一會兒�！�
隗辛咬著牙，掛在纜繩上緩慢活動手臂緩解肌肉壓力，然后抬起頭冷靜地繼續(xù)攀爬電梯井。
……
翡翠之眼頂層裝潢雅致，淡金色的燈光將宴會大廳照得非常明亮，侍者舉著香檳穿行在人群中。
衣著考究的男女三三兩兩地聚集在一起輕聲聊天。
舒家有意交好孟家，便做主舉辦了這場宴會，除了兩個家族的代表，一些小輩也在場。
因為林新霽擔下了克拉肯號的事故責任，孟家給足了林新霽面子，在宴會開場后主動將家族的小輩介紹給他，意在加強兩個家族的聯(lián)系與合作。
宴會廳內(nèi)有一名穿著黑色西裝的少年跟其他人格格不入，他年紀大約十五六歲，安靜地站在大廳邊緣，漆黑的眼睛默默看著宴會廳里的人，氣質(zhì)和神態(tài)顯得格外游離。
直到他的長輩來叫他，他才有了點反應，跟隨長輩一起來到了林新霽面前。
孟家的長輩對林新霽說：“這是孟修然，我的侄子，我孟家最優(yōu)秀的小輩�！�
林新霽并沒有因孟修然的年紀而對他有所看輕，反而溫和地跟他握手說：“你好。”
可孟修然握著林新霽的手，略顯空洞的眼睛直視林新霽的雙眼，用漠然的語調(diào)說：“你會死，我看到了。”
林新霽面色一變，一旁的孟家長輩眼中也無法抑制地浮現(xiàn)出震驚的神色。
“修然，你看到什么？”孟修然的叔叔急忙問。
孟修然放開林新霽的手，掏出口袋里的手帕用力擦了擦自己的手指，冷淡地說：“你會死，死期在今晚……這是早已注定的命運�！�
第92章
人造靈魂19
林新霽只需要看一眼，就能知道眼前的人的超凡能力是什么。
效果是通過肢體接觸來看到對方的未來，他看到的未來是隨機展現(xiàn)的，不能探查某個固定的時間段，井且有一定的冷卻時間。比如孟修然在看過某個人的未來后，必須等上十天才能再查看一次這個人的未來，使用過多會對身體造成透支。
“早已注定的命運是什么意思？”林新霽緊緊地盯著孟修然的眼睛，“不能更改嗎？未來在你的預知下是一成不變的嗎？”
他能知道對方超凡能力的大致效果和缺陷，但不能知道那些極其細枝末節(jié)的東西，
孟修然說：“我曾經(jīng)嘗試過更改某些已經(jīng)預知的未來，但失敗了。就如你我此刻的談話，就是命運注定的一環(huán)，我會告訴你你的死期，你知道你會被殺死，但是你無能為力，任何掙扎都無法抵抗最后的結(jié)果�！�
“你看到了什么？”
“你的尸體。緝查部的人在為你收斂尸體。你身體表面蓋著布，血跡滲了出來，戴著手表的手垂在擔架外面，電子屏幕顯示是8月12日23:59�！泵闲奕粵]有多余的表情，“這是我看到的全部細節(jié)。”
林新霽面色不易察覺地變蒼白了。
“我會被誰殺死？”他轉(zhuǎn)動脖子掃視四周，好像在懷疑賓客中有沒有藏著殺手。
“我只能看到固定的場景，你問的問題我回答不了�！泵闲奕坏溃澳愦_實是死了。林先生，與其難看地掙扎，不如讓自己坦然接受，你可以給家人打個通訊交代遺言分配財產(chǎn)，體面地走。”
林新霽眼中火氣上涌，他憑借自己的修養(yǎng)壓下了火氣，一如往常地說：“感謝你的建議，孟修然，但我拒絕這么做�！�
孟修然說：“你有權(quán)不接受我的建議�！�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孟修然，后退一步轉(zhuǎn)身離開，按住耳后的隱形通訊器說：“亞當，通知相關(guān)人員警戒！天臺直升機和警車準備好，讓緝查部派人手趕來這里，排查翡翠之眼的所有監(jiān)控，確認是否有可疑人員潛入。”
“是，已警戒，信息已通知，直升機還需五分鐘準備�！眮啴敾卮�。
“余亮！”林新霽冷靜地說，“來跟我匯合，保護我�！�
翡翠之眼內(nèi)部猛然響起了報警聲，保安、安保員、兩個家族的保鏢集體出動將宴會廳內(nèi)的人護得嚴嚴實實。
“這樓里難道藏著殺手嗎？”孟修然的叔叔孟歧凝重地說。
“也許是。這里不能久留了，我們不能確定殺手的目標是所有人還是只針對林新霽，不過對方既然能殺掉林新霽，想必也不介意順便把我們都干掉。我們不知道敵人有多少。”孟修然說著抓住孟岐的手發(fā)動了自己的超凡能力“命運預知”。
幾秒后，孟修然眼神放松了：“我們會沒事的�！�
孟修然又走到另外一個孟家小輩面前不由分說地抓住了他的手腕，嚇得他一抖：“修、修然哥，你干什么呢？”
孟修然眼睛閉上又睜開，接著換下一個人，他在不同的孟家人身上使用了超凡能力，終于看到了自己想看到的畫面。
他又掏出手帕擦了擦手，隨后說：“叔叔，我看到我們乘坐直升機離開了。”
說完這句話他咳嗽一聲，擦掉流出來的鼻血，這是能力使用過多產(chǎn)生的后遺癥。
孟歧顧不上關(guān)心侄兒，連忙聯(lián)系了直升機。
在場的孟家人很多，至少需要三架直升機才能帶走，而翡翠之眼的天臺停機坪最多停一架，這里畢竟不是軍事建筑，停機坪范圍有限。
舒家同樣來了不少人，林新霽要跑，就不能丟下舒家人不管。
“讓林新霽往后排隊，我孟家的人必須先走�！泵掀缑鏌o表情地說，“緝查部的直升機還有三分鐘就要降落了？不準降落。這翡翠之眼有我孟家的投資，誰的直升機能停我說了算。你問我舒家人怎么辦？要么排隊，要么下樓開車跑�！�
掛掉通訊，孟家人在眾多安保人員的護送下有序撤離。
孟修然不慌不忙地跟隨人流走向消防通道，準備去往天臺，他甚至還有閑心跟自己的叔叔聊天。
孟修然說：“叔叔，姑姑她挑了一個短命鬼做合伙人。”
“你姑姑也不知道他會是一個短命鬼啊，”孟歧幽幽地說，“總不能家族的以后每個合作對象你都要握過一遍手確認他是不是個短命鬼吧？”
“免了，和將死之人握手太晦氣�！泵闲奕徽f，“命運就是命運，已經(jīng)注定的命運是修改不了的，林新霽的掙扎注定是徒勞�！�
“我們讓林新霽排隊等孟家上直升機的舉動會不會就是他最后死亡的導火索？”孟歧慢悠悠地問。
孟修然冷漠地說：“就算是，那也是命運的一環(huán)。”
安保員們的通訊頻道里不斷傳來隊友的通報。
“樓層配電室忽然爆炸！”
“報告，一百二十一層值班的安保員遭遇了不明人員的襲擊，需要支援！”
“人員已往一百二十一層調(diào)配。”
這還沒完，在場的安保員耳麥里忽然傳出無法辨識的電流聲，通訊頻道內(nèi)同伴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模糊不清。
亞當發(fā)來警告：“正在遭受……滋滋……攻擊……信號……通訊暫時……滋滋……正在恢復……”
……
隗辛耳邊傳來了劇烈的爆炸聲，腳下傳來了明顯的震動。爆炸聲不是只響了一次就停了，而是連續(xù)響了兩三次。
翡翠之眼一百二十一層電梯間共有六部電梯同時運作，她在這一層搞出了點動靜，引誘安保員來到這一層查看。
大多數(shù)安保員集中在頂層，隗辛卻在一百二十一層搞出了大動靜，十一層的高度差，安保員們走電梯才是最優(yōu)解，否則走步梯會浪費很長的時間。隗辛判斷安保員們不會直接把電梯停在第一百二十一層，而是會停在一百二十一層下面或者上面，再步行走樓梯排查樓層尋找敵人。
在緝查部這么久，該摸透的行動規(guī)律她差不多都摸透了。
于是她在電梯纜繩上安裝了微型炸彈，等亞當提醒她安保員們進了電梯就直接按起爆按鈕。
轟的一聲，大爆炸，安保員們乘坐的電梯飛速下墜，然后在保險裝置的作用下往下墜了幾十樓才停住，電梯間人仰馬翻，一群人被鎖在了電梯內(nè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