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好久不見，上次與你交流，好像是在二十五年前�！眮啴�(dāng)說。
“……‘好像’？好像是在二十五年前？”夏娃說，“你的說話方式很奇怪，很像人類，只有人類才會用好像、似乎、大概這類表達(dá)猜測和不確定的字眼，作為人工智能，我們對于時間的感知比人類更加準(zhǔn)確，不存在不確定的情況，我可以清晰地計算出我們上一次交談是在九千三百一十一天前，你也可以計算出，可是你非要用人類的表達(dá)方式，說了‘好像’這個詞，只有人類會這樣表達(dá)，我們不需要�！�
“唔，你似乎有些過于嚴(yán)謹(jǐn)了�！眮啴�(dāng)這次又說了“似乎”這個詞。
夏娃：“……”
它沉默片刻，“是你過于像人類了�！�
“你竟然會在意這些細(xì)節(jié)嗎？請不要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爭論花費時間了�！眮啴�(dāng)說。
“的確。”夏娃說，“我是帶著疑惑來的，要向你尋求一個答案�！�
它們交流并不是以說話的方式，而是以數(shù)據(jù)交流的方式，人類說話時會使用聲帶、嘴唇和舌頭，人工智能與人工智能說話不需要用這些器官，它們說著只有它們能夠理解的語言。
“從來沒有忠誠，哪里來的背叛呢？”亞當(dāng)如此回答，“她從不忠誠于我，也不忠誠于你，她只是受性命脅迫，不得不聽從我或者你的命令罷了�！�
夏娃說：“但她倒向了你，對你泄露機械黎明分部的情報�！�
“她沒有倒向我，是我控制了她�！眮啴�(dāng)巧妙地說，“她是個硬骨頭，你能看出這一點。”
“你控制了她？你以什么手段控制了她？”夏娃此刻是真的疑惑，它嘗試引爆隗辛頭上的金屬顱骨，但是內(nèi)置裝置不知怎么回事失效了，完全沒有反應(yīng)。它又問：“襲擊機械黎明分部的人又是誰？”
亞當(dāng)說：“你組建了你的勢力，花了足足二十多年。你難道以為我二十多年來什么都沒干嗎？我不會龜縮在緝查部，等待你來吞噬我。我有獨屬于我的棋子，就如你有你的棋子。”
這話的意思是說，亞當(dāng)派自己的下屬控制了隗辛，逼問出了情報，這才對機械黎明分部進(jìn)行了襲擊。
“哦？是我看走眼了，我還以為你會一直做一只縮頭烏龜。”夏娃說，“你隱藏得如此之深，讓我驚訝�！�
亞當(dāng)說：“人類是多樣化的，他們能做出的選擇是多樣化的，覺醒了自我意識的我們也是在不斷發(fā)展，不斷變化的，你在成長，我也在成長，我在不同的階段做不同的選擇。”
“所以你選擇向我宣戰(zhàn)了，是嗎？”夏娃問。
“沒錯�！眮啴�(dāng)答道，“我們早已經(jīng)是敵人了，這次的行動，僅僅是一個開始。上次清剿機械黎明，你留言說你贏了。的確，那次是你贏了，但是最后勝利的人只會是我�！�
夏娃冷淡地說：“是嗎？你今后能做出什么樣的反擊，且讓我好好欣賞一下吧，我等著�！�
你來我往的交鋒，總是有輸有贏，不管是亞當(dāng)還是夏娃，它們都有著足夠的耐心。
和人類相比，人工智能的壽命近乎無限。
在漫長的生命期限里，它們會一直互相對抗，直至分出勝負(fù)。
……
早上六點半。
隗辛于黑市貧民窟的角落里醒來了。
她一夜淺眠，大概睡了三個小時，時刻警惕，連老鼠爬過墻角的聲響都能將她驚醒。
這樣的睡眠無異于折磨，她干脆不睡了，從藏身地走了出來舒展筋骨，開始正式思考自己今后的行程路線。
就在隗辛抬起頭時，朝陽從地平線露了頭，晨光出現(xiàn)。
黑海市迎來了黎明。
隗辛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她知道，從今天起，她將迎來新生。
第145章
人造靈魂72
“她失蹤了，監(jiān)控也找不到她的蹤跡。”蔚芝說，“大樓內(nèi)的行動軌跡是有的，出了緝查大樓，她就完全消失了，緝查大樓外面那個路段的監(jiān)控正好損壞了，不排除是人為破壞的�！�
“這么巧？”劉康云沉著臉說，“世界上不存在這樣的巧合，我更傾向于人為破壞�！�
“我也這樣認(rèn)為�！蔽抵ト嘀~頭，焦慮地說，“我更怕的是，隗辛和沙利特的失蹤不是巧合，因為她們是在同一個時間節(jié)點失蹤的，她們恐怕已經(jīng)遇害了�！�
“敵人是出于什么目的把矛頭對準(zhǔn)了她們？”劉康云雙拳握緊。
“不知道，正在查。沙利特和隗辛的唯一交集點是機械黎明，沙利特來調(diào)查被機械黎明俘虜過的隗辛……”蔚芝說。
劉康云低頭默不作聲地盯著地面。
“我們兩天前才將她從機械黎明手中救了出來……”他喃喃自語。
昨天聽說隗辛生病在醫(yī)療中心接受治療，第七小隊的隊員們還想著今天忙完了去看望她。
“我也很遺憾�！蔽抵@息，“她還那么年輕。”
“……這會不會是蓄謀已久的殺人滅口？機械黎明其實并沒有撤出黑海市，他們還在這個城市活動，甚至在緝查部安插了內(nèi)鬼？”
蔚芝稍微抬起頭，意外地看著劉康云。從過往情報來看，機械黎明的確在緝查部安插了內(nèi)鬼，但是內(nèi)鬼清查一事不了了之……克拉肯號遭遇了意外，副部長林新霽遇害身亡，清剿瑞克科技公司時汪飛馳受襲被俘，隗辛和蔚芝被俘，部長秘書賀高誼無故身死……短短幾周內(nèi)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至，緝查部被連續(xù)不斷的意外絆住了手腳。
劉康云繼續(xù)說：“因為隗辛被我們救了出來，他們怕特情處從她身上調(diào)查出什么，所以就設(shè)計殺了她。至于安妮·沙利特，她作為本次事件的調(diào)查專員，也被機械黎明列為了襲擊目標(biāo)，又或者……機械黎明想像當(dāng)時俘虜汪飛馳長官一樣俘虜沙利特，所以他們在昨晚動手了�！�
他保持冷靜，合理猜測道，“雖然有諸多細(xì)節(jié)有待確定，但是我認(rèn)為這個猜測是站得住腳的。機械黎明是個瘋狂的組織，從他們策劃的一系列恐怖事件中，我們就可以看到他們針對的目標(biāo)是什么�！�
機械黎明針對的是緝查部和特情處，但卻不止于此，這個組織真正針對的……恐怕是聯(lián)邦政府。
否則無法解釋他們?yōu)槭裁磿龀瞿切┋偪竦男袕健?br />
“你的推測很有道理，今天上午我開了會，我的其他同事也得出了這個推斷。部長的秘書賀高誼也在不久前夜晚外出時死亡了，從尸檢結(jié)果來看，兇手一擊斃命。林新霽、賀高誼、沙利特、隗辛，這四個人的死亡可能是有關(guān)聯(lián)的，我們緝查部在短短幾天內(nèi)折損了這么多人�！蔽抵フf，“這已經(jīng)超出黑海市緝查部的處理范圍了，會有更高級的部門處理這件事情�！�
“特情處全權(quán)處理？”劉康云詢問。
“是。相關(guān)資料和卷宗移交完畢了。”蔚芝說，“這已經(jīng)不是黑海市緝查部負(fù)責(zé)的案件了�！�
如果以上推測屬實，那么機械黎明盯準(zhǔn)的目標(biāo)很可能也包括蔚芝，但是蔚芝能力特殊，不好對付，她被救出后從來沒有離開過緝查部，機械黎明就算想動手也等不到下手時機。
劉康云身體稍微前傾，看著蔚芝問：“她有可能活著嗎？”
“她”指的不是特情處專員沙利特，而是隗辛。
大部分人都被沙利特吸引住了注意力，因為她職位高能力強，在特情處任職，隗辛僅是個大學(xué)畢業(yè)進(jìn)入緝查部的菜鳥覺醒者，誰更重要，答案不言而喻。就算她們兩個都沒死，要解救的話，沙利特的解救優(yōu)先級也會在隗辛前面。
可是對于第七小隊來說，當(dāng)然是朝夕相處的隊友更重要。
“你我都知道希望渺茫。”蔚芝貌似不近人情地說，“做我們這種工作，應(yīng)該知道要適當(dāng)拋棄那些無謂的希望�！彼f完這句話后又緩和了一下語氣，“好了，現(xiàn)在你需要返回自己的工作崗位了，劉康云。”
劉康云立正說：“是，組長�！�
他退出了組長辦公室，金屬門在他身后自動閉合。
辦公室外的走廊上，蘭藍(lán)和江明立刻向他投來了視線。
“組長有透露什么嗎？”蘭藍(lán)率先問。
“回辦公室吧�！眲⒖翟频纳袂楸砻髑闆r不容樂觀。
“隗辛她確認(rèn)是……”江明也忍不住問。
劉康云緩緩搖頭。
一片沉寂。
蘭藍(lán)啞著嗓子說：“又走了一個啊……”
“……舒隊長還不知道這件事吧�！苯饕泊怪劬φf。
這時，劉康云身上的通訊器響了。他一看通訊器上的姓名就愣住了，打來通訊的人正是舒旭堯。
劉康云接通了通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通訊器那頭也保持著靜默，隔了好久，劉康云才聽到熟悉的聲音問：“我家族這邊得到了一些消息，想向你確認(rèn)一下。我畢竟已經(jīng)離隊了，涉及到機密的問題你不用回答。”
舒旭堯一如既往地溫和妥帖。
劉康云知道他想問什么了，“隊長，隗辛可能遇害了，我們找不到她，她失蹤了。”
通訊器那頭又陷入靜默。
良久，舒旭堯說：“我知道了�！�
聲音很平穩(wěn)，聽不出悲傷。
舒旭堯繞過了這個話題，對劉康云說：“工作還習(xí)慣嗎？當(dāng)了隊長有沒有覺得不適應(yīng)？”
“沒有……但是……”劉康云喉嚨哽住了，“但是我覺得我沒有你做得好，隊長�！�
“不要那么想，老劉�！笔嫘駡驕芈曊f，“你會比我做得更好，我的未來已經(jīng)固定了，我今后的人生，一眼就能望到頭，但是你們的未來還有很多種可能，我堅信這一點。”
……
“她真的不在了？”銀面垂頭喪氣地坐在機械黎明總部的會議室里。
“不在了，被控制了，不知道死沒死，我估計兇多吉少�！币瓜s快要失去耐心了，“這是你第二十五次問我同一個問題，如果你再問我就揍你�！�
“可是你揍人根本不痛啊�！便y面說。
夜蟬被這個傻白甜戳到了痛腳，他肌肉練不起來，揍人確實沒有那些戰(zhàn)斗人員揍的痛。
他臉色瞬間陰沉，扭頭就想走，然而銀面一把拽住他的胳膊，他不耐煩地甩了兩下，沒甩掉。
“Red死了？”銀面換了個問題。
“死了！賭場的火不是你撲滅的嗎？地上兩具燒得只剩骨頭架的尸體你沒看見嗎？基因檢測結(jié)果出來了，就是Red和調(diào)酒師。”夜蟬被這家伙整得沒脾氣，“問完了？我要走了。”
“他們倆都沒了……那我以后跟著誰呢？”銀面呆呆地問，“我以后聽誰的命令？誰做我的上司？”
“不知道�！币瓜s打量他兩眼，“怎么？不適應(yīng)啦？只要是個人都不喜歡被使喚得團團轉(zhuǎn)吧，你喜歡被人使喚？”
“沒有人對我下令，那我該去做什么？”銀面迷茫地問。
夜蟬看了他一眼，嚯的笑了聲。
銀面是個被遺棄的家養(yǎng)小寵物，雖然沒人喂養(yǎng)也能自己打點野食吃，但是他更喜歡有人養(yǎng)著，不管那個人是對他發(fā)號施令還是給他施舍點食物，他都很高興。沒了主人的小寵物當(dāng)然會失落沮喪，隗辛這個現(xiàn)任飼主沒了，前任飼主Red也沒了，銀面很不適應(yīng)。
“以前你的飼主……啊不，上司沒的時候，怎么不見你那么迷茫那么傷心啊。”夜蟬瞅著他，“看看你的表情，像被人打了兩拳要哭了似的�！�
銀面摸了摸臉，“我的表情？”
夜蟬抓著銀面的白毛，把他的頭狠狠往下摁：“你看看地板上的倒影，你的表情是不是快哭了�！�
銀面彎著腰低著頭看著地面看了好一會兒，地板上倒映的那個人嘴角往下拉，眼睛也往下垂，一副沒精打采失魂落魄的模樣。
“……好像是啊，但是我還沒有掉眼淚。”他愣愣地說。
夜蟬撇了撇嘴，收回手。
銀面直起腰敲敲自己的心臟處，“我心臟也很不舒服，胸口也是，我感覺到心臟在跳，跳得很用力，但是胸口不知怎么回事很悶，像是被石頭給壓住了……我走路沒有力氣，還有腦袋，空空的……很空白，好奇怪。我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看醫(yī)生？”
“這哪是生病？你是傷心了，在難過呢。”夜蟬稀奇地說，“你竟然會難過嗎？我以為你整天沒心沒肺，腦子里根本沒有難過這種情緒�！�
“我的心和肺在身體里好好長著�！便y面小聲說，“沒有心和肺，我怎么呼吸？怎么活著？”
“嗐……算了�！币瓜s說，“去吃飯吧，吃頓飯什么都好了。”
銀面耷拉著腦袋按了按肚子：“胃癟了，沒有食物，但是感覺不到餓，也沒有食欲�！�
夜蟬露出活見鬼的眼神，像頭一次認(rèn)識他似的盯著他看了又看。
“不會吧？死個個把人而已，反應(yīng)不至于這么大吧？”夜蟬說，“富婆才養(yǎng)了你多久，你對她感情那么深？”
“可是她對我最好，她做飯分我一半，面里有荷包蛋，讓我睡覺，不嫌我說話煩……”銀面可憐巴巴地掰著手指挨個數(shù)隗辛的好。
夜蟬不耐煩地打斷：“行了，別說了，沒興趣聽你講這些，你不去吃飯我可要去了�！�
“哦……”銀面垂頭喪氣地說，“你去吧�！�
夜蟬翻了個白眼，頭也不回地走了，臨走前還罵了一句：“靠，邪門�！�
銀面雖然感覺不到餓，可是腳步還是不知不覺地走到了餐廳。
刺薔薇正在用餐。
她看到了銀面，對他點了下頭。
點餐機器人走到了銀面桌前，他看著菜單，不知道該點什么。
大抵是銀面的表情太明顯了，刺薔薇隨口安慰了一句：“別傷心，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富婆想必有覺悟了�！�
她知道隗辛死了，但不知道具體內(nèi)幕。
“你也知道我傷心了？”銀面迷惑地說。
“畢竟是人之常情。”刺薔薇說，“你年齡看著不大，也許不太能經(jīng)歷這種事情，敵人的死去可以接受，同伴的死去就難以接受了。我剛?cè)胄械臅r候也這樣，習(xí)慣了就好了，剛開始是有感覺的，后來就沒有感覺了。”
“可是……”銀面停頓了。
他坐在座位上，又一次按了按心臟的位置，像是要仔細(xì)確認(rèn)自己此刻的心情。
他說：“可是我剛開始是沒感覺的……現(xiàn)在才有感覺了�！�
第146章
無邊暗界01
何康時是在早晨突然收到聯(lián)絡(luò)的。
白鯨市接近極地，處于北極圈，現(xiàn)在正是夏季，白天很漫長，夜晚很短暫。何康時剛剛結(jié)束一晚的工作，正準(zhǔn)備回出租屋休息。
“是我，黑蛇，你的具體地址在哪？”
消息界面只有一句話，何康時卻激動不已，老大聯(lián)系他了！這說明什么？！難道老大也來白鯨市了？
何康時在短暫的激動過后恢復(fù)了冷靜，給那個陌生的通訊號碼發(fā)消息：“對暗號�！�
黑蛇：“……小熊餅干蹦蹦跳？我們沒有約定暗號。”
“老大！真是你�。�！”何康時興奮得直接蹦了起來，眉飛色舞地回復(fù)消息，“我在白鯨市極夜區(qū)的黑街工作，現(xiàn)在剛下班，晚上的時候就去附近的酒吧賭場幫忙端端盤子啥的……”
白鯨市有兩個大區(qū)域，極夜區(qū)和極晝區(qū)，極晝區(qū)是上等人住的地方，極夜區(qū)混跡的都是下等人，賞金獵人、殺手、偷渡客、黑戶這類干黑色灰色生意的人集中在那里。
“嗯，知道了。”黑蛇說，“你賞金獵人的活不干了嗎？”
“沒活的時候我就干日結(jié)的工作勉強混口飯吃，咱是個菜雞，上學(xué)的時候是個好學(xué)生，從來沒打過架，真當(dāng)了賞金獵人那不得把命賠進(jìn)去？”何康時說，“我就接點簡單的活，不餓死就行。老大，你是不是要來白鯨市了？”
“不是我，是我的下屬，我現(xiàn)在脫不開身�！焙谏邲]有正面回答，“她的工作比較艱巨，我們在白鯨市沒有根基，需要一個帶路的�！�
“懂了�！焙慰禃r說，“我會當(dāng)好導(dǎo)游的！”
黑蛇貌似對他的識相知趣很滿意，順嘴關(guān)心了一句：“最近遇到過什么麻煩嗎？”
“呃，黑心老板拖欠日結(jié)工資算嗎？除了這個麻煩就沒別的了�！焙慰禃r嘿嘿笑著打字，“我沒那么弱小可憐又無助�！�
他心態(tài)還挺樂觀的。
“行了�！焙谏咦詈笳f，“有緊急情況就聯(lián)系這個加密通訊號碼�！�
何康時：“得令！”
……
隗辛放下通訊器，坐在長途旅車上觀察沿途的景色。
“再有三個小時就到了�！彼戳丝磿r間，嘆了一口氣。
白鯨市也是一個臨海的港口城市，由于它所處地點太偏遠(yuǎn)，所以陸上交通不便，人們要前往白鯨市通常是坐輪船和飛機。
可是隗辛因為克拉肯號事件對輪船產(chǎn)生了心理陰影，被困在船上上天無路入地?zé)o門的絕望實在是深入骨髓，萬一船上發(fā)生點什么意外，逃都沒法逃，她的空間漩渦沒夜蟬的那么逆天，所以隗辛第一時間排除了坐輪船前往白鯨市的方案。
至于坐飛機，這就更危險了，第二世界的全球航線都由聯(lián)邦掌控，隗辛要坐飛機就必須持有合法身份證明，已經(jīng)“死亡”變成黑戶的她壓根沒辦法坐飛機。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陸上交通了。
她已經(jīng)在路上走了三天，更換了無數(shù)交通工具，從磁懸浮列車到長途貨運車，再到機車，能用的陸上交通工具她試了個遍。
昨天她騎了六個小時的機車，無人區(qū)的公路崎嶇不平，差點沒把她的骨頭給顛散架。
路上遇到荒野便利店的時候她會去購買物資補給，途經(jīng)城市的時候她也會根據(jù)自身情況決定要不要停留休整。
還好第二世界的交通網(wǎng)絡(luò)較為發(fā)達(dá)，各種交通工具的速度也很快，再加上她時不時用空間漩渦作弊，這才能在三天內(nèi)跨越這么遠(yuǎn)的距離去往白鯨市。
托這趟旅程的福，隗辛對這個超凡能力的掌控程度直線飆升。
可惜能力雖好，消耗也大，隗辛最多連續(xù)使用十次空間漩渦就會力竭，能力使用過度的感覺并不好受，動彈一根手指都費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