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咚!」
茶杯被我放到桌上,一聲脆響。
「我說我放下了,你又不信。
「到底是我放不下,還是你放不下?
「或者你也明白,這種事,正常人都應(yīng)該是放不下的?」
6
那時候我并不知道自己懷孕了,謝睢也不知道。
我挽著他的手出席宴會。
時隔多年,許歌突然出現(xiàn)。
僅僅是一個背影就讓謝睢慌了神,抬腳就要追上去。
我拉住他疑惑地問:「你去哪兒?」
謝睢抿著唇,臉上似怨含怒,一把推開了我。
就是那一推,我尖叫著從臺階上摔了下去。
有人涌上來,有人對著謝睢的背影喊。
說,你太太摔倒了。
謝睢的腳步有半秒鐘的遲疑。
但最終他頭也不回地沖出了會場。
也就是那一晚,我、周游、謝睢、許歌,所有人的人生軌跡都開始偏移。
7
周游并沒有因?yàn)楸У妹廊藲w而志得意滿,反而越來越暴躁。
「你說她喜歡我,這叫喜歡?
「我真是鬼迷心竅才信了你的話�!�
我慢悠悠地喝著湯。
「謝睢是不是還在聯(lián)系她?」
我要是說這個話題,周游就不累了。
「你男人到底怎么回事?
「能不能管了?
「管不了我找人廢了他。
「他們以為我不知道他們私下見面?
「面對我時冷若冰霜,面對他卻溫柔似水……」
周游說著聲音降了下去,臉上明顯的受傷和不甘,還有絲絲自卑。
這大概就是他明知道謝睢、許歌私下見面,卻沒有戳破的原因。
男人的自尊心讓他自欺欺人,不愿意面對。
我「哦」了聲。
「那許歌為什么不跑?」
周游跳腳。
「她憑什么跑?她要是敢跑,我打斷她的腿。
「我給了她一百萬,買她一年,這是我們的約定�!�
真是信守承諾的好孩子。
如果是我,周游大概被榨得連褲衩都不剩了。
于是我老生常談。
「那她就不能找謝睢借一百萬拍你臉上?
「非得陪自己不喜歡的人睡覺?又不是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
周游的臉色白里透著黑。
別說,這問題他還真問過許歌。
許歌說,她已經(jīng)臟了,不愿意玷污謝睢。
所以就只能和周游同流合污。
我一言難盡。
這語言邏輯也是無敵了。
所以不是謝睢的錢臟,是謝睢的錢太干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