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然而今天卻細(xì)微地有些不同。
偏殿里布了一桌的菜,說要走的凌樂潼和蘇霽全都又重新冒了出來,會蘭煜他們也都在,歡歡喜喜地同他慶賀生辰。
姜庭知印象里,只有他父母還在時這么熱鬧過。
眾人祝酒祝了好幾輪,賀詞更是沒停過,然而沒一個敢把他真灌醉的,凌錦棠趁著他們推杯換盞的間隙溜了出來,他今日請這么多人過來也是有意要替自己打個掩護(hù)。
寢宮里的小廚房早早就備好了食材。
小半個時辰,凌錦棠看著面前這碗賣相尚可的面,心滿意足地端著面出去了。
不枉他這幾日勤加練習(xí)。
而一早和他商量好的凌樂潼眼睛一直盯著門口,聽見他腳步聲的時候就立刻咳了幾聲,一拍桌子,客氣道:“姜哥,今日是你的生辰,我們陪你用了午膳,敬了壽酒,表完心意也就差不多了�!�
她笑嘻嘻道:“我哥的生辰禮還沒給你送,我們就不擾人好事,先回去了�!�
她實在古靈精怪,難怪凌錦棠把這“重任”交到她頭上,雖然這計劃并不嚴(yán)密,但好在姜庭知也沒在意,見眾人作鳥獸散,抬眼望去,凌錦棠手中捧著一碗長壽面,朝他笑著緩步走來。
他心中忽然熨帖得很。
第五十七章
面條散著徐徐熱氣,裹挾著撲鼻的香氣被放在桌上,凌錦棠將玉箸遞給他,“按照大周的風(fēng)俗,過生辰的人在這天要吃一碗長壽面。而且為求長壽的寓意,面條做得要又長又有韌性,吃的人還得一口不能斷,殿下可要注意些�!�
他笑著在旁邊坐下,一本正經(jīng)地瞧著他,倒把姜庭知弄得有些緊張起來,捏著玉箸的手都忍不住抖了兩下,“那我一定小心些。”
“何況王妃親自下廚,這份心意我也得好好珍藏著�!�
他筷子輕輕撥了一下,面條下還臥著一個軟乎乎的蛋,姜庭知用筷子卷起面條,猛吸溜一下,大有一口喝干這碗面的架勢。企鵝"群二3{菱溜舊二。3酒(溜
凌錦棠差點被他這舉動逗得笑出聲。
“你再把自己嗆著。”他單手托腮看著姜庭知,摸不清這面合不合他的口味,“還吃得慣嗎?”
碗里面條差點一口空了一半,姜庭知擦了下嘴,笑著道:“很好吃�!�
“我很喜歡�!�
他殷切地看向凌錦棠,恍惚間有尾巴在晃,“以后每年都能吃上王妃給我煮的面嗎?”
凌錦棠道:“什么時候想吃了都能吃上,今天過生辰的人要什么都會有�!彼贸鰷�(zhǔn)備好的那份生辰禮,精致的木盒里盛著一枚玉佩,“生辰禮準(zhǔn)備得有些匆忙,但好在趕上了�!�
姜庭知暈暈乎乎,被自家王妃寵得仿佛身在云端,眼睛亮晶晶得好像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寶貝似的,連忙接過來,順便一把將凌錦棠緊緊摟到了懷里。
“你今日成心想看我哭是不是?”
他埋首在凌錦棠頸側(cè),鼻尖輕輕蹭了兩下,“王妃厚情勝意,倒叫我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他已經(jīng)許久沒被人當(dāng)成小孩對待,自己也知道早該長大擔(dān)起責(zé)任,久而久之便也習(xí)慣,沒想到被人放在手心里珍視是這樣好的滋味,好到他甚至希望永遠(yuǎn)停在生辰這一天。
凌錦棠輕聲道:“珍珠的十八歲生辰,怎能不好生準(zhǔn)備�!�
“這枚雙魚玉佩是做給你隨身佩著的,雙魚是佛教八寶之一,有長生豁達(dá)之意,魚生水中,暢通無礙。下繞祥云蓮花,蓮花至清至純,同你的性子相契,祥云云紋形似如意,綿綿不斷,意為如意長久�!�
他頓了頓,“這個紋樣算是我的私心,如意長久盼的是我們兩個人�!�
話音剛落,姜庭知已經(jīng)扶著他的后頸狠狠親了上去,然而不過轉(zhuǎn)瞬又溫柔下來,輕輕咬著他的下唇輾轉(zhuǎn)吻了許久,含混地道:“會的,一定會的。”
兩個人都?xì)庀⒉环(wěn),姜庭知雙手捧著他的臉,嗓音因情欲而變得有些喑啞,“雖說現(xiàn)在還天光大亮,但良宵不在早晚,不知王妃現(xiàn)在可有意同我”
口中還兀自矜持地問,然而手上的動作意味卻已經(jīng)再明顯不過,凌錦棠被他一把抱起進(jìn)了偏殿內(nèi)室,里面只有一方不大的臥榻,被再次親上的時候凌錦棠只來得及說一句慢點。
然而姜庭知在床上從來就沒聽過他的話,扯開他的腰帶就直接咬上了他的奶尖,凌錦棠兩腿分開跪坐在他身上,被他咬得身子往后一仰,吃痛地低呼了一聲。
小狼王尖利的犬齒咬著他脆弱的、小小的奶尖輕輕磨了幾下,又改為舔舐,將那一丁點大的地方弄得紅腫挺立,像是專等著人采擷。凌錦棠身上熟悉的香氣包裹住他,姜庭知另一只手撩開他的衣袍將他褻褲褪下,揉了兩把他濕了的女穴,沾著淫水就去拓他的后穴。
凌錦棠蹙眉輕喘了一聲,塌腰迎合他的動作,胳膊無力地搭上他的肩膀,軟著聲音道:“說什么靺苘的風(fēng)俗是要收兩次生辰禮,我那次問了會蘭煜,你分明就是胡說�!�
他被碰到了敏感點,身子瑟縮了一下,姜庭知手指退了出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滾燙的東西,凌錦棠被他猛頂了好幾十下,聲音斷斷續(xù)續(xù),不知是抱怨還是撒嬌,“殿下上次”
姜庭知被他抓著小辮子泄憤似的扯了下,他也不在乎,壞笑道:“王妃自己說的,過生辰的人想要什么都有,生辰禮送來送去,必然是要把自己也送到我懷里的�!�
“唔”凌錦棠胸口處那點小小的地方被他舔了半天,又癢又麻,姜庭知松開之后他低頭去瞧,上面水光一片,姜庭知猶嫌不夠,伸手撫上去,虎口卡住,攏起一團(tuán)小小的乳肉,又忍不住落了個牙印上去。
嘬弄的聲音實在讓人羞怯不敢去聽,青天白日就胡鬧成這樣,可凌錦棠也沒有半分底氣去斥他,昏昏沉沉溺在姜庭知給他帶來的快感之中,連聲音都發(fā)顫,“別咬了”
“怎么哪兒都這么香。”
姜庭知一邊操他,一邊用手指去奸他的女穴,這段時間他是真沒怎么碰凌錦棠前頭,大部分時候不是用手就是替他舔噴了就結(jié)束,凌錦棠卻耐不住,被他弄得跪著的腿都打顫,臀肉晃動,水聲仿佛響在耳邊,他嗚咽著去親姜庭知的下巴,哆哆嗦嗦地要他慢點。
“真要有了小娃娃”姜庭知那沒止境的葷話又冒出來,“王妃用這兒來奶他嗎?”
“這么小的地方,被咬成這樣一定很可憐,對不對?”
小狼王心里雖然沒想他懷,但這張嘴就沒消停過,一身是勁地逗他,惱得凌錦棠耳朵通紅,聽都聽不下去。
“又在胡說什么渾話”
姜庭知親親他,身下動作卻沒放緩,并不寬敞的美人榻都差點被他晃散,凌錦棠眼尾通紅,高潮的時候連腰都在抖,長發(fā)汗津津地貼在面頰上,小狼王撩開,又忍不住再次親上去。
“晚上”凌錦棠終于得了點喘息的空閑,連忙道:“晚上還有別的事。”
姜庭知也不問他究竟什么事,按著他的腰又操進(jìn)去,哄道:“好�!�
“再做一次�!�
凌錦棠掙扎無果,貼在他懷里訥訥不作聲,乖乖任他弄了。
第五十八章
晚風(fēng)輕拂,窗外花影搖動,驚落幾只飛鳥。
凌錦棠略顯疲倦地睜開眼,窄小的美人榻上堪堪容下他們兩個人,他翻了個身,聲音中帶著幾分尚未散去的困意,“幾時了?”
姜庭知鼻尖在他后頸處蹭了兩下,“天剛晚,要起身嗎?”
凌錦棠推開他不安分的腦袋,半撐起身子,“非要鬧這么久”他伸出手指彈了下小狼王的腦門,“快些,再晚落了燈就真要耽擱了�!�
姜庭知在他臉上親了一口,笑瞇瞇賣乖似的撒嬌,“都聽王妃的�!�
要出王庭,兩人便換了常服,姜庭知低下頭給他理了理腰間的大帶,寬大的手掌粗粗量了下他的腰,又掠過他腰間綴著的那只白玉海棠,道:“嫁過來也好幾個月了,怎么一點肉都不長?”
凌錦棠瞪他一眼,攔住他的手,“今晚本來打算和殿下騎一匹馬的,現(xiàn)在看來,還是把踏云和追風(fēng)都帶出去走走好了�!�
小狼王聞言,雖然不舍,但還是乖乖將手背到了身后,心里也納罕,他怎么就沒個夠,見天往凌錦棠身上黏糊。
鬧來鬧去,最后連馬都沒騎,兩人干脆牽著手繞著城墻慢慢出了王庭,西都的夜晚并不怎么熱鬧,靺苘作為游牧民族的習(xí)性仍舊保留著,白天需要大量精力去勞作放牧的西都百姓習(xí)慣在日落時便回帳中休息。
不過近來和大周邊境的頻繁通商使得來往旅人增多,夜間常有商隊在此停留整頓,沿街便也支起了零零散散的小攤,客棧和酒肆也尚未打烊,兩個人走走停停,姜庭知并不清楚凌錦棠要帶自己去哪里,但也沒問,他今日的生辰過得熱熱鬧鬧又精彩,心里早就滿足極了,哪怕凌錦棠跟他出來只是閑逛也夠他高興好久。
漸漸往無人處去,月色皎皎,耳邊聞得潺潺溪水聲,姜庭知抬眸看去,是南貢雪山腳下那條融了的冰川延出來的河,早些年這條河比現(xiàn)在寬上很多,勉強(qiáng)夠得上護(hù)城河的稱謂,也是西都當(dāng)時的防守重地,但現(xiàn)在西都城區(qū)變換,靺苘地位更是不可同日而語,這里也就不復(fù)以往,雖沒什么荒涼之感,但確實沒什么人會過來。
“怎么來了這里?”姜庭知轉(zhuǎn)過頭看向凌錦棠,卻見前頭不遠(yuǎn)處竟有一間鋪子還亮著燭火,他心下訝異,道:“什么時候有的店鋪?”
凌錦棠調(diào)侃道:“玉生煙的另一個鋪子,專在小狼王每年生辰這一天才開�!�
他牽著姜庭知的手過去,鋪子里賣的卻并非香料玉器一類,而是花燈和筆墨紙硯,凌錦棠自拿了花燈,又取了硯臺和墨錠,將袖子輕輕攏了一下,笑道:“今日玉生煙的老板親自招待殿下,誠意可夠?”
姜庭知腳步遲緩地動了動,再抬頭,連聲音都有些不對勁,像是情意壓抑至極限,隱隱要爆發(fā)出來。
“錦棠�!彼L長地呼了口氣,“你再這樣下去,我真要被你慣壞了�!�
“你到底從什么時候就開始替我生辰這一天做準(zhǔn)備了?”他接過凌錦棠遞過來的狼毫,手上卻還在抖,連筆都差點握不住,到底沒忍住又抱住了凌錦棠,啞聲道:“做小孩的滋味太好,叫我都不想讓今天過完了�!�
凌錦棠任他抱著,手上研墨的動作頓了頓,摟住他的后背拍了兩下,道:“沒準(zhǔn)備太久,想帶你來放花燈算是臨時起意�!�
“殿下當(dāng)日去盛京,是在二月末的時候,那會兒已經(jīng)過了元宵,燈會早就散了,再等乞巧節(jié)也還有好幾個月,我知道日后必然還有機(jī)會去盛京親眼看這燈會,可是我不太想等,西都又沒有這樣的傳統(tǒng),我便只稍稍籌備了一下,雖然只有我們兩個人,但心意到了便行,花燈本也就是湊個彩頭�!�
他捏捏姜庭知的臉,“殿下,你比小狼崽還鬧人呢,平日里它在我懷里呆久了,我拍拍它屁股它也就自己挪開了,殿下倒好,哄了半天也不挪窩�!�
姜庭知聲音有些發(fā)悶,“不要把我跟它相提并論。”
他抬高了聲音道:“我比它出息多了�!�
遂提筆蘸墨,對著花燈想了半天卻不知道要寫什么,半晌忽然道:“不許看。”
又道:“你也同我一起放么?”
于是凌錦棠也取了一盞花燈,兩個人背過身,各自寫了不知道什么,等墨痕徹底干透方才拿在手中,點燃其中的蠟燭,又用油紙疊成的小船盛住花燈,拿起來往河邊走。
蹲下身將花燈送進(jìn)河中,手指用力輕輕一推,兩盞花燈便隨著水上輕輕蕩起的波浪晃晃悠悠,漸漸飄遠(yuǎn)了。
姜庭知像是想起什么,抓著凌錦棠的手腕忽然跑了起來,凌錦棠被他匆匆忙忙拽得差點站不穩(wěn),晚風(fēng)吹得鬢發(fā)散亂,心口卻像是燃了火似的滾燙,燒得四肢百骸都發(fā)麻,姜庭知帶他一路登上已經(jīng)廢棄的哨塔,朗聲道:“看!”
從高處看去,西都的大半景色都映入眼簾,天邊的月色與人間的燈火相映,雖算不上繁華,可正是這星星點點的亮光讓人覺得有股煙火氣的實感,姜庭知的聲音響在耳邊,帶著幾分尚未褪去的熱意,“原先的西都并沒這么熱鬧。”
“我知道你或許會說,西都會變成這樣是遲早的事情,將來會更好更繁榮但作為靺苘的狼王,我心里再清楚不過,多謝你當(dāng)日愿意同我回來,也多謝你讓這將來的熱鬧與興盛來得更早更好。”
“但對我自己而言,我不想同我的王妃言謝,我只愿眼下良宵長長久久,方能不辜負(fù)王妃當(dāng)日的選擇和今日的厚愛�!�
凌錦棠怔了一下,眼前光影恍惚間有些模糊,他想起當(dāng)初自己決定和親時那一瞬的荒唐和孤注一擲的勇氣,重重因果,也許他和姜庭知當(dāng)真命里有緣。
兩盞花燈在河中蜿蜒順流而下,卻并不顯孤寂,反而顯出一股卿卿依偎之感,凌錦棠抿了抿唇,道:“你寫了什么?”
姜庭知狡黠地笑了下,朝他眨眨眼,道:“不告訴你。”
“五十年后再說給你聽�!�
他想了很久應(yīng)該寫什么,可是這花燈輕飄飄,縱使能承住他心心念念的所有愿望,他也不愿意加諸其上,思來想去,只寫了凌錦棠的名字在上頭。
世間萬千美好,惟此三字耳。
兩人靜靜站了一會兒,許是心潮澎湃一時無言,好半晌姜庭知才又把凌錦棠抱到懷里來,貼著他耳朵輕聲道:“凌老板,這鋪子過了今晚明天就歇業(yè)了?”
凌錦棠耳朵一紅,被他這稱呼叫得愣了一下,支支吾吾道:“那就開著吧反正這里時不時地也會有人過來�!�
他道:“玉生煙那么大的鋪子,總不至于養(yǎng)不起這一個小小的店面�!�
姜庭知笑著親親他臉頰,“再不濟(jì),我把你的俸祿提高點�!�
凌錦棠仰頭,跌進(jìn)他含笑的眸子里,“那不若把俸祿換成休沐”
話未說完,只是眼中笑意盈盈,燦若星子。
值此良宵下,佳人共我立。
后記
先熱烈啵啵大家!
又寫完一個小故事了,這篇的更新頻率讓我有點不太好意思,從時不時的日更變成隔日更到開學(xué)之后不穩(wěn)定的更新,很謝謝大家沒催更還繼續(xù)看完了�!揪瞎�
說起來這篇和我原本設(shè)想的大綱不太一樣,原先的腦洞大概是年上來著,但是開始碼字之后又毫不意外地偏離了原本的人設(shè),不過整體發(fā)展倒是也差不多,因為沒什么劇情可言,就是他倆相當(dāng)順利的戀愛過程,我好像是不太會寫細(xì)水流長的感情,也有可能是小狼王本身就不適合緩慢的情感過程,他就是那種看上了之后就毫不猶豫地說自己想要的人。
但年下的好處就在于,棠認(rèn)清感情之后會過分寵他,從很多事情上都能看出來是完全順著姜庭知的心意來的,或者說他對姜庭知根本就沒有底線可言會非常包容并且因為在某些事情上自己也很享受而讓姜庭知得寸進(jìn)尺。
關(guān)于結(jié)尾想了好久要怎么收尾,卡了半天,之前考慮過正文里是不是應(yīng)該再寫寫棠上朝時的一些劇情,不過又覺得其實不太必要寫,因為我的主線里根本沒有這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