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姜庭知清楚他喜歡小孩子,現(xiàn)在他明確說了,自然不會不應(yīng),一旁正提筆寫藥方的玉京子聞言涼涼道:“小狼王,你該慶幸這段時間你沒在,不然我怕你那勁頭,能把這孩子生生折騰沒了�!�
姜庭知神色一冷。
玉京子聳了聳肩,繼續(xù)道:“我先前就說過不必太過擔(dān)心,順其自然便好,如今也確實沒出什么岔子,眼下我當(dāng)著王妃的面也再跟您說一遍,那個藥方別再跟我要了,雖然我不常做救人的事情,但害人的事情做多了折壽,我還想再多活些年頭呢。”
待墨跡晾干,她喚了自己的藥童進(jìn)來拿著藥方抓藥,“且好好照顧王妃吧,方子上的藥是補氣血兼調(diào)理脾胃的,我這段時間會常常過來,但不住王庭�!�
說完便瀟灑走人,留下姜庭知和凌錦棠二人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著,還沒等凌錦棠說什么,小狼王利索地蹲下抱著自家王妃的小腿,干脆利落地認(rèn)錯道:“我錯了�!�
凌錦棠只看著他不說話。
姜庭知又道:“只要過兩次,她不給我也就罷了,轉(zhuǎn)頭就來你這告狀,好不厚道。”
凌錦棠氣得簡直不知說什么好,臉都有些發(fā)白,姜庭知心疼得厲害,差點跪下告饒,“錦棠哥哥,我再不做這事情了�!�
凌錦棠半晌才道:“殿下當(dāng)初如何答應(yīng)我的?為什么還想在自己身上動手?”
姜庭知自知理虧,做小伏低地哄道:“都記著呢,不能撇下你一個人的,也確實沒討著那藥,以后再不想那么多了,行不行?”
“你別生氣,這才剛知道有孕就同我生氣不值得,到時候傷的是你自己的身子,我知道錯了,王妃,我真錯了你看在我連日趕回來見你的份上別生氣了,再不然,也看在我們一個月沒見的份上看在我這一個月飽受相思之苦的份上,別同我生氣了�!�
小狼王厚著臉皮,西子捧心似的唱了一出苦情戲,凌錦棠動了動腿,道:“放開�!�
姜庭知立刻依言放開了,仔細(xì)地看了看他的臉色,道:“還吃些嗎?”
“玉京子說現(xiàn)在一切都很穩(wěn)當(dāng),之后所有都由我來照料,一定都會好好的。”
凌錦棠忽然嘆了口氣,定定地看著他道:“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
“但我也清楚自己的身體究竟如何。”
他摸了摸小狼王的臉,“所以別想太多,殿下。”
姜庭知沒再多說什么,他知道自己應(yīng)當(dāng)寬心,尤其是玉京子三番兩次地和他說過讓他順其自然,可是他自己清楚得很,他大概會提心吊膽到這孩子真正生下來的那一天才會徹底放心。
但他不會讓凌錦棠發(fā)覺自己的心思,他也不能讓凌錦棠再反過來為此而憂心。
姜庭知給他重新?lián)Q了杯熱茶,在他臉頰上輕輕蹭了蹭,“餓不餓?剛剛也沒吃多少。”
他讓人換了糖蒸乳酪過來,喂著他吃了半碗才稍微放心了些,看了半天又忍不住將凌錦棠抱到懷里,“想死我了錦棠哥哥�!�
凌錦棠任他抱著膩歪,窗外雪勢漸大,他聽著簌簌的落雪聲覺得困倦,昏昏欲睡道:“明日還玩雪么?”
姜庭知抱他去休息,原本是打算把這件事糊弄過去的,現(xiàn)在只好道:“玩只是到時候多穿些,王妃既允了我明日偷閑,自然要陪你玩雪的�!�
番外二:揣崽(二)
第二天醒得倒早,連夜趕路本該疲憊,但姜庭知心里存著事,睜眼的瞬間便要去摟凌錦棠的腰,手一抬卻先摸到一團(tuán)毛茸茸的東西,他轉(zhuǎn)頭看過去,卻見小狼不知什么時候上的榻,盤在床榻外側(cè)睡得正香,好長一條身子,前爪舒展著搭在凌錦棠的枕邊,軟乎的肚皮睡得簡直要翻過來,而凌錦棠顯然已經(jīng)習(xí)慣了身邊這一團(tuán)暖源,身子微蜷腦袋抵在它熱乎乎的肚皮上睡得很熟,手上還抓著小狼的尾巴沒放。
姜庭知剩下那點瞌睡蟲瞬間全跑光了,頓覺委屈,伸長胳膊將凌錦棠撈回來,臉頰蹭在他后背上,一邊睜開那雙綠眼睛看向小狼,作勢便要將它踢開。
賽罕也委屈得不行,但到底不想把凌錦棠吵醒,從嗓子里低低咕嚕了兩聲,也不肯挪位置,姜庭知怎么也沒想到當(dāng)初撿回來的小畜生竟然對自己威脅如此之大,還要再說什么,懷里的凌錦棠卻突然動了兩下,無意識地往他身上貼了貼,顯然還沒睡醒,“怎么了?”
姜庭知連忙輕拍他的后背哄他再睡一會兒,“沒什么,外頭雪還沒停呢,等中午再出去玩。”
他一個多月沒將人抱在懷里溫存,忍不住用嘴巴貼著凌錦棠的臉一點一點地親,凌錦棠卻兀自睡得很香,直到要用午膳的時候才悠悠轉(zhuǎn)醒,姜庭知照舊想喂他,凌錦棠實在受不了他的黏糊勁,接過來自己吃了,姜庭知惴惴不安道:“有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凌錦棠抬頭看了看窗外的雪,仍舊沒停,但已經(jīng)小了很多,他轉(zhuǎn)頭看向姜庭知,眼中興味盎然,“殿下?”
姜庭知拿過大氅替他披上,又在他手里塞了個湯婆子,皺著眉頭恨不得把他裹成個團(tuán)子,凌錦棠知道他擔(dān)心自己,便也任他去了,外頭觸目皆白,幾株耐寒的樹木本來還剩一點綠意,現(xiàn)在也全被厚重的雪給蓋住了,賽罕不知從哪兒跑過來,興奮地一頭扎進(jìn)了雪地里,半邊身子差點埋進(jìn)去,撒歡跑了一圈,尾巴翹起對著姜庭知連著嗷了好幾聲。
姜庭知還記著早上被人鳩占鵲巢的仇,站在連廊里看了一會兒,忽然俯身團(tuán)了個比拳頭還大的雪球,對準(zhǔn)賽罕的臉便砸了過去。
然而賽罕身姿靈敏,輕松躲過,在雪地里打滾撲騰,再帶著滿身的雪水一把撲向了姜庭知。
小狼王:“”
凌錦棠在一旁噗嗤一聲樂了。
姜庭知還記著自己是帶王妃出來玩雪,于是大人不記小人過,撣了撣身上的雪,同凌錦棠好商好量地道:“打雪仗是不行了,捏個雪人倒是可以,麂皮手套戴上,不然太冷了�!�
凌錦棠點點頭,雪終于停了,他在雪上踩了一會兒,蹲下身團(tuán)了個圓滾滾的雪球,賽罕在他身邊轉(zhuǎn)悠來轉(zhuǎn)悠去,爪子在地上印了好多個印子,姜庭知忍住自己想把凌錦棠端回去的念頭,推了個大的雪球過去,邀功似的道:“夠不夠?”
玩了半個多時辰,寢宮外的空地上平地起了一人高的雪人,小狼王邀功似的看向自家王妃,“最近天還冷,這玩意一時半會兒化不掉,能留好幾天�!�
凌錦棠點點頭,伸手從姜庭知發(fā)間拿了兩顆青玉珠子權(quán)當(dāng)是雪人的眼睛,終于滿意地拍拍手,“回去吧�!�
姜庭知握著他的手搓熱了又上了層藥膏,說到次日上朝的事情,凌錦棠好像知道他要說什么似的,先他一步道:“現(xiàn)在還早,再過幾個月我就不去了。”
到底過幾個月,卻也沒個準(zhǔn)數(shù)。
話先被人堵了回來,姜庭知也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昨晚上凌錦棠跟他生氣的事情還沒完,自家王妃雖然沒多說什么,然而被他擅作主張想拿藥的事情氣得不輕,姜庭知有錯在先,本就事事都依著他,現(xiàn)在更是恨不得把凌錦棠日日揣著放懷里才安心。
于是每日依舊上朝議事,姜庭知這趟將青州十二部的事情算是除了后患,加之將近年關(guān),一時朝上和睦非常,文官武將不吵架不動手,連帶著姜庭知書房里都安靜不少,下了朝還約著互相串門喝酒,禮部尚書和工部尚書礙于凌錦棠的身份,不知該不該邀請戶部尚書也出去喝酒,躊躇半晌,凌錦棠倒自己朝他們走過來了。
姜庭知眼神就沒從他身上挪開過,兩個多月的肚子半點都不顯懷,官袍大帶系起來看著和平日無異,這段時間每日被姜庭知好好喂著,雖沒胖但氣色好上不少,他朝禮部尚書點了點頭,笑著道:“許久不出王庭,憋得發(fā)悶。”
眾人和他共事許久,知道他雖然看起來性子冷,但卻很溫和,于是也很樂得同他一起相處,見他主動要和他們一起喝酒,當(dāng)即樂呵呵應(yīng)了,身后卻突然傳來小狼王的聲音,姜庭知皮笑肉不笑地道:“不如帶孤王一起,如何?”
“體恤下屬,孤王職責(zé)所在�!�
遂一行人浩浩蕩蕩,將一座酒肆都包了下來。
凌錦棠手捧熱茶,笑瞇瞇坐在一旁,大部分時候他并不說話,只偶爾附和兩句,顯得格外安逸,倒是小狼王很沒架子,一人灌倒在座數(shù)人,畢竟沒人敢勸他的酒,但卻沒人敢不喝他倒的酒。
姜庭知如愿以償把一干人等喝趴了,自己也醉了五六分,借著酒勁倒在凌錦棠身上,黏黏糊糊地同人回了王庭。
躺到床上的時候他還抓著凌錦棠的手不肯放,撇著嘴道:“我錯了。”
凌錦棠正拿帕子給他擦臉,聞言并不意外,只是道:“殿下好端端地又做錯什么了?”
姜庭知算是知道凌錦棠生起氣來到底有多可怕了,大半個月,面上無事發(fā)生,私下相處也照常,再不提他當(dāng)初找玉京子拿藥的事情,可他自己心里清楚,這件事根本沒完。
凌錦棠晾他足足晾了快二十天。
小狼王險些一口氣沒把自己憋死,這次卻沒敢再裝可憐,醉意也好像全散了似的,認(rèn)認(rèn)真真道:“找玉京子拿藥的事情,我確實做錯了,以后當(dāng)真不會再犯�!�
“我真的知道錯了�!�
凌錦棠抬眸看他一眼,“幾次?”
姜庭知簡直頭皮發(fā)麻,然而打死也不敢再扯謊,低頭道:“三次�!�
“第一次跟你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一次,上次以為你有孕之后第二次,這次離都之前,是第三次。”
凌錦棠靜靜地道:“殿下在我不知情的時候,動了三次要先我離去的念頭。”
好像陳年的傷口終于被剖白,姜庭知有種劫后余生的痛感,盯著凌錦棠小腹處看了半晌,他對這個孩子的到來總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恐懼,因他母親的緣故,他覺得這孩子要啖著凌錦棠的血肉出生,于是那僅剩的一點喜悅也被沖散,如今終于伸出手去試探著撫上凌錦棠的小腹,輕輕嘆了一聲。
姜庭知圈住他的腰,將自己的臉貼近他的小腹,低聲道:“我太害怕。”
因愛生懼,到底難于免俗。
凌錦棠指尖輕輕劃過他的臉,“但人不能因此而自絕生路�!�
他知道遲早要有這么一遭,姜庭知和他不可能將這件事情放著不管不問,好在現(xiàn)在終于說開,凌錦棠抬起他的臉,笑道:“殿下夜里總睡不好,真當(dāng)我什么都不知道嗎?”
小狼王感覺自己臉丟了個一干二凈。
狠狠咬著凌錦棠的衣裳以此泄憤,一邊又總算放心,終于將此事揭過一章。
番外二:揣崽(三)
有人得意,自然有人倒霉。
玉京子第不知多少次看向不請自來的姜庭知,皮笑肉不笑地道:“狼王殿下,您能不能換個地方發(fā)瘋?”
姜庭知吊兒郎當(dāng)?shù)刈陂缴�,“發(fā)什么瘋?孤王來問診,師婆也要趕我走?醫(yī)者仁心,師婆不是說要積德行善么?”
玉京子冷冷道:“問什么診?殿下一身是勁,瞧起來好得很�!�
姜庭知不緊不慢道:“王妃身子四個多月,人卻半點沒胖,不僅如此腰還窄了點,每日吃得也不算太多,也不知是不是心里還存著事,所以食不下咽�!�
“他體質(zhì)如此,本就不容易胖�!庇窬┳永渲鴱埬�,“殿下,您先前已經(jīng)問過不止一次�!�
玉京子是真的被他煩到了,姜庭知隔幾天就要來一趟,他的焦慮不在凌錦棠面前漏出半點,轉(zhuǎn)而來折騰她這個師婆,上次剛?cè)齻月的肚子他就臭著張臉說這孩子是不是存心折騰人,才多久就把凌錦棠磨得又瘦了幾斤,玉京子無奈只能給他換著法子開藥方進(jìn)補,現(xiàn)在四個多月了,還沒消停,凌錦棠孕期內(nèi)其實已經(jīng)夠安生了,基本沒什么不適的反應(yīng),然而小狼王愣是半點不放心,隔一日診一次脈,把她的時間拆得七零八落。
正巧她這段時間看上個五六歲的男娃娃,打算坑蒙拐騙過來當(dāng)自己的徒弟,被姜庭知弄得事情差點黃了,玉京子想起這事就渾身冒火,拍桌子陰陽怪氣道:“殿下這氣量真夠小的�!�
姜庭知看她一眼,道:“是你當(dāng)初先誆騙他說我跟你拿了四次藥的!”
“上次我解釋半天,要不是我情真意深句句懇切,他到現(xiàn)在恐怕都不打算原諒我�!�
玉京子嗤笑道:“殿下不跟王妃撒謊,哪來這么多事,到底年紀(jì)小,想一出是一出�!�
“早知當(dāng)初就帶著王妃私奔算了�!�
這話不能提,簡直是在往小狼王心窩窩上戳刺,姜庭知被她噎得一哽,氣不打一處來,“我今天本來打算把那男娃娃帶過來的,那么小一個孩子,也不知道經(jīng)不經(jīng)得住你騙�!�
玉京子牙尖嘴利剛準(zhǔn)備反擊,聞言頓了頓,瞇著眼睛道:“你真把人帶來了?”
姜庭知現(xiàn)在倒不急了,朝她討了個新的食補方子,慢悠悠道:“孤王也體諒師婆這段時間辛苦,成人之美的事情能順手做就順手做了,不過看樣子師婆不打算領(lǐng)情�!�
玉京子忍著想用煙桿子把他砸出去的念頭,扯了個笑道:“不辛苦,我同王妃投緣,多見見也好。”
是互相給臺階了,小狼王咳了一聲,道:“進(jìn)來吧。”
帳簾一撩,男娃娃正和凌錦棠一處說著話呢,玉京子翻了個白眼,心想這小狼王真是一肚子壞水,心眼比馬蜂窩還多。
轉(zhuǎn)頭笑得如沐春風(fēng),朝那小孩伸出手,“過來,給你拿好玩的要不要?”
姜庭知踱著步子悠哉悠哉地出來,摟著凌錦棠的腰道:“你聽清楚了吧,我上次真沒騙你�!�
凌錦棠點了點頭,唇邊溢出一點狐貍似的笑,“其實我上次就信了的�!�
轉(zhuǎn)眼過了年,天氣卻還沒回暖,去年這個時候正是他往盛京的季節(jié),而今年凌錦棠卻已經(jīng)有了身孕,不由感嘆一句緣分真是奇妙,催著把兩個人綁在一起。
凌錦棠的肚子已經(jīng)漸漸大了,但寬大的衣服一蓋就又什么都看不出來,從背影看身形依舊清瘦挺拔,尤其是腰,姜庭知時常擔(dān)心他到底能不能經(jīng)受住這段時日的折騰,只好小心再小心地照顧著,有時候空了自己鉆廚房里折騰吃的,一天做一盤子出來,好在味道很符合凌錦棠近來的口味,見他全吃完了才終于松了口氣。
更不敢多想些別的,姜庭知年輕氣盛,開了葷之后也沒受過約束,這段時間著實是清心寡欲,從上次離開到現(xiàn)在,近五個月沒碰過凌錦棠,憋得差點上火起泡,他也不在凌錦棠面前說,知道自己沒那個能耐忍,往往都趁凌錦棠不在時自己解決,也算是聊勝于無。
別人說小別勝新婚,確實如此,只是他一直得不到紓解,已經(jīng)被這把心火燒得口干舌燥。
今日休沐,凌錦棠要去一趟玉生煙,姜庭知則留在王庭中處理事務(wù),等到下午凌錦棠卻還沒回來,姜庭知回了寢宮本打算小憩一會兒,誰曾想剛沾上枕頭就聞到凌錦棠身上熟悉的那股香味,這味道他日日都聞,早該習(xí)慣,可是眼下人不在身邊,香氣又變得陡然濃烈起來,姜庭知欲望橫生,抓了凌錦棠放在床尾的褻衣攥在手里,低喘著替自己紓解。
他幾乎渴血地在想凌錦棠,想他柔軟又嫣紅的唇,想他永遠(yuǎn)向自己敞開的懷抱,想他在自己身下流的淚和汗,恨不得把人一口一口吃進(jìn)肚子里才夠安生,手上動作越來越快,明明已經(jīng)到了瀕臨爆發(fā)的點他卻依然覺得不夠,他想要凌錦棠,想得快發(fā)瘋了。
他要凌錦棠和自己皮肉相貼,要他身上那溫?zé)岬挠|感,他忍不住用牙齒去撕咬抵在唇邊的衣物,那雙綠眼睛此刻昏沉如幽暗深潭,不知盯著哪里,最終又將自己的臉全部埋進(jìn)白色褻衣里,閉上眼仍舊全是凌錦棠,鼻尖的香氣已經(jīng)變成若有若無的淡香,像凌錦棠的手正順著他的眉骨一點點描摹往下,于是腕間的香氣也隨著他的動作若即若離,姜庭知那股子暴戾忍了太久,他不知道對一個人的欲竟然能重到這種地步,即便他整日整夜都在自己身邊也依然不夠,生生要揉進(jìn)骨血里才算滿足。
他想起那個即將吸食著凌錦棠血肉出生的孩子,心中生生騰起一股嫉恨,他要瘋了,這段時間,樁樁件件,他不安又恐慌,現(xiàn)在真的想要凌錦棠來抱一抱自己。
寢宮的門被微微推開,姜庭知如同被驚擾的巨獸,猛地抬頭看向來人,只消一眼,他的欲望終于傾瀉,可大概是他的神情太過駭人,凌錦棠愣了神,看向他的眼睛時似乎不自覺地后退了半步。
番外二:揣崽(四)
姜庭知被凌錦棠的出現(xiàn)刺激得眼中全是血絲,還未來得及做什么,凌錦棠卻將門關(guān)好,朝他慢慢走了過來。
姜庭知的理智堪堪抓回一點,偏過臉不想看他,“別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