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1
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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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禮當(dāng)天,爸媽突然帶著未婚夫來我家里,說今天的婚禮要換個新娘:
你姐姐得了絕癥,她唯一的愿望就是嫁給程越川
。
你是她親妹妹,你就大度一點,幫幫你姐姐吧。
未婚夫也在一旁附和:你放心,只是辦個婚禮,等她去世后我們還可以去領(lǐng)證。
我不同意,爸媽就把我綁了起來。
等婚禮結(jié)束后,我們就把你放出來。
可他們走后不久,我就被一個闖進(jìn)門的歹徒殘忍殺害。
等他們終于想起我時,卻只看到了我腐爛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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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靈魂漂浮在空中,冷眼旁觀著這場本該屬于我的婚禮。
婚禮現(xiàn)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舞臺中央。
我的姐姐齊思媛,穿著那件本屬于我的婚紗,正與我的未婚夫程越川說著感人至深的誓言。
臺下,我的爸媽眼眶泛紅,嘴里不停地喃喃自語:我們的媛媛終于幸福了!
在眾人的歡呼聲中,這對新人滿臉甜蜜,分享著他們所謂的幸福過往。
什么浪漫的相遇,深厚的感情,在他們的描述里,我的存在被徹底抹去,就好像我從未出現(xiàn)過。
那件曾經(jīng)我穿上小得緊繃的婚紗,如今穿在齊思媛身上,卻像是為她量身定制一般。
我飄蕩在空中,周身越來越冷。
原來,從一開始,今天要和程越川結(jié)婚的人,就不是我。
怪不得在籌備婚禮的時候,程越川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還常常捧著手機(jī),對著屏幕莫名其妙地傻笑。
可我實在想不通,他們愛齊思媛,為什么要拿我當(dāng)犧牲品
不久之前,我死在了出租屋里。
我被爸媽死死地捆住雙手,動彈不得,只能驚恐地看著蒙著臉的歹徒撬開門闖進(jìn)來。
懷孕的我被殘忍地先奸后殺。
我的死狀慘不忍睹,歹徒拿著刀,一點點劃開我的手腕,我的鮮血慢慢地流干。
我死的時候,連一聲嗚咽都發(fā)不出來。
因為爸媽離開前,怕我呼喊求救,用毛巾堵住了我的嘴。
從小到大,爸媽就一直偏心齊思媛。
小時候,我們都愛吃的零食,從來都輪不到我;我心心念念的小裙子,也總是買給齊思媛。
長大后,家里沒錢供兩個人上大學(xué),他們毫不猶豫地把錢給了齊思媛,讓我自己去勤工儉學(xué)掙學(xué)費(fèi)。
可我怎么也想不到,當(dāng)齊思媛告訴他們自己身患癌癥,活不了多久時,他們竟然偏心到讓我把未婚夫讓出去。
更讓我崩潰的是,那個和我從大學(xué)就在一起的程越川,居然也背叛了我。
我冷冷地看著這場鬧劇般的婚禮完美收場。
當(dāng)他們收拾好東西,準(zhǔn)備去度蜜月時,我再次跟了上去。
在A國的海灘上,程越川和齊思媛手牽著手,漫步在夕陽余暉下的海邊。
溫暖的陽光灑在他們身上,海風(fēng)輕輕吹拂著他們的發(fā)絲。
齊思媛親昵地勾住程越川的脖頸,兩人深情擁吻。
周圍的行人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還為他們鼓掌喝彩。
就連一向保守的爸媽,也在一旁為他們歡呼,
那一刻,又有誰能想起被遺忘在出租屋里的我
又有誰會在意,他們這樣做,對我來說到底公不公平
越川......你說,我妹妹現(xiàn)在還不打電話過來,會不會是生我氣了
齊思媛靠在程越川懷里,裝出一副虛弱的樣子問道。
怎么會呢她是你妹妹,而且你現(xiàn)在身患重病,這是你唯一的愿望。你妹妹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大不了以后多補(bǔ)償她一些。
程越川輕聲安慰著。
齊思媛點了點頭,很快又興高采烈地拉著程越川和父母去吃飯了。
一頓價值數(shù)萬元的海鮮晚餐,讓我爸媽心疼得要命。
可齊思媛卻覺得這一切理所當(dāng)然。
晚餐后,我跟著他們回到了酒店。
程越川拒絕了齊思媛的睡衣誘惑,一個人走到陽臺,呆呆地抽著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轉(zhuǎn)身飄向爸媽的房間。他們也還沒睡,估計還在心疼今晚那頓昂貴的晚餐。
兩人坐在床上,不停地?fù)u頭嘆氣。
我媽拿出手機(jī)給我打電話,卻發(fā)現(xiàn)我的手機(jī)關(guān)機(jī)了。
他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更加難看。
在他們的認(rèn)知里,以前每次鬧矛盾,都是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只要他們主動打電話,就算是給我臺階下,事情也就過去了,這是他們一貫的做法。
可這一次,電話那頭再也不會有人接聽了。
老齊,我看媛媛花錢大手大腳的,存不下什么錢,以后養(yǎng)老還得指望繁月。但是她剛才沒接咱們電話,是不是埋怨上咱們了
我媽滿臉擔(dān)憂地看著我爸。
我爸抽了口煙,冷哼一聲,語氣強(qiáng)硬地說:
咱倆生了她,是她的親生父母,再說她姐姐身體不好,她讓著姐姐是應(yīng)該的。她有什么資格生氣
我靜靜地靠在角落,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心里滿是嘲諷。
那一刻,我心里竟有些慶幸自己死了。
半個月后,他們結(jié)束了甜蜜的蜜月之旅,回到了家。
齊思媛穿著我的睡衣,大剌剌地倒在那張屬于我的婚床上,活脫脫就像這家里的女主人。
程越川在房間里四處張望,像是在尋找我的身影。
可找了一圈,他才驚覺,家中似乎根本沒有我存在過的痕跡。
他站在我曾經(jīng)常常待著的書房門口,失了神。
越川,我現(xiàn)在可是你老婆,我可不想家里還留著別的女人的東西。
齊思媛兩條嫩藕般的手臂順勢攀附在程越川的胸口,嬌聲說道,正好我買的衣服多,不如把這個書房改成大衣帽間吧
那甜膩的聲音,就像一把小鉤子,攪得程越川心里癢癢的。
可程越川還是輕輕拍掉了她的手,和她保持著一段距離,神色有些為難:
媛媛,繁月還是我的妻子。我只是為了滿足你的遺愿才......
這書房,可不可以......
不行!
齊思媛瞬間打斷他的話,眼眶里蓄滿了淚水,看起來嬌嗔又倔強(qiáng),我現(xiàn)在就是你名正言順的妻子!你心里不能有別人!
最終,程越川還是妥協(xié)了,答應(yīng)把我的書房改造成齊思媛的衣帽間。
把這個放那邊!
這個扔掉!
這個也扔掉!
書房里,齊思媛指揮著工人把我的東西一件件搬空。
程越川站在一旁,看著這一切,沉默不語。
他明明記得,我曾無數(shù)次和他說過,從小到大,我最大的心愿就是擁有一間屬于自己的書房。
他明明都知道,知道我父母的偏心,知道我小時候遭受的那些不公平對待,知道我有多渴望他能堅定地選擇我。
可如今,他卻一心想當(dāng)齊思媛的救世主,把我徹底拋到了腦后。
這個書房,承載了我太多的努力與夢想,每一個成功的瞬間似乎都還在眼前回蕩。
可現(xiàn)在,它正一點點被蠶食,慢慢消失。
很快,書房不復(fù)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嶄新的衣帽間。
就像我的人生,漸漸被齊思媛徹底占據(jù)。
在書房的角落里,一張我的一寸照片被遺落。
程越川悄悄走過去,撿起照片,小心翼翼地放進(jìn)了錢包里。
回到公司,員工告知程越川,我已經(jīng)好多天都沒來上班了,和合作方簽約的設(shè)計稿也一張都沒交。
程越川的臉色瞬間變得鐵青,憤怒地掏出手機(jī)給我打電話。
可電話那頭始終無人接聽。
他第一次在員工面前大發(fā)雷霆,猛地站起身,將桌上的文件一股腦掃落在地。
最后,他以無故曠工為由,宣布將我辭退,還推舉了從未學(xué)過設(shè)計的齊思媛接替我的職位。
在辦公室里,程越川終究沒能抵擋住齊思媛的誘惑,兩人緊緊相擁,吻在了一起。
他們在辦公桌上、老板椅上難解難分,親昵得如同熱戀中的情侶。
我在一旁看著,心中泛起一陣強(qiáng)烈的惡心,
下意識地摸了摸微微隆起的小腹,為自己感到無比的不值。
我已經(jīng)懷孕一個月了,本想著給程越川一個驚喜,可現(xiàn)在,我和未出世的孩子卻落得個一尸兩命的悲慘下場。
接下來的一連幾天,程越川不知道發(fā)了什么瘋,不停地給我發(fā)信息,詢問我在哪兒。
或許是從當(dāng)初偷情的刺激中清醒過來了,他的短信一條接著一條,語氣里滿是卑微,放低姿態(tài)求我回去。
但我又怎么可能回復(fù)他呢
老公,你在想什么呢
齊思媛不知道什么時候走了過來,她的小腹同樣微微隆起。
在我死后半個月,她也懷孕了。
看著她滿臉幸福、面色紅潤的樣子,哪里像個身患絕癥的人
可程越川卻像被蒙蔽了雙眼,完全忽略了這點。
聽到齊思媛的聲音,程越川像是做賊被抓了現(xiàn)行,手忙腳亂地從和我的聊天界面退出。
他轉(zhuǎn)過身,抬起手想抱住齊思媛,卻突然注意到了她脖子上的項鏈。
這不是繁月的項鏈嗎,怎么在你這兒
啊這么巧嗎這是我在網(wǎng)上看見的,很喜歡就買了。
程越川皺了皺眉。
那是大學(xué)時他買給我的項鏈,雖然不貴可我習(xí)慣戴著不曾摘下。
齊思媛的眼神里閃過一絲慌亂,連忙扯開話題,老公,今天要慶祝我懷孕,爸媽都做好飯在家里等著呢,我們快走吧
我看著他們遠(yuǎn)去的背影,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空蕩蕩的脖子。
我死后,那條項鏈就被歹徒拿走了。
如今一模一樣的項鏈出現(xiàn)在齊思媛脖子上,我怎么可能相信這只是巧合
所以,我的死,是不是和齊思媛有聯(lián)系
越川,我們媛媛冒著生命危險給你生孩子,以后你可要對孩子好��!
你一定要對得起媛媛......
餐桌上,爸媽看著齊思媛那張略顯消瘦的臉,心疼得落下淚來。
程越川笑著點頭,滿口答應(yīng)。
為了哄齊思媛開心,飯桌上沒有一個人提起我的失蹤。
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程越川原本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他搶在所有人之前沖向門口開門。
他滿心歡喜地以為,今天我得知親姐姐齊思媛懷孕的消息后,會不計前嫌地回家,一家人熱熱鬧鬧地慶祝。
他打開門,可門外站著的,卻是一個他意想不到的人。
我的閨蜜蘇然。
蘇然雙手抱在胸前,眼神犀利地上下打量著面前的程越川,開門見山地問道:繁月呢
蘇然和我從小一起長大。
她的成長經(jīng)歷很坎坷,媽媽離婚后另嫁他人,她只能跟著酒鬼爸爸生活。
這樣的成長環(huán)境,讓她養(yǎng)成了像小男孩一樣直爽、火爆的性格,可在我面前,她永遠(yuǎn)都是溫柔的。只要是關(guān)于我的事,她總是毫不猶豫地沖在最前面,為我遮風(fēng)擋雨。
她不在,你要是找她,去別的地方吧。
齊思媛從程越川身后走出來,說著就要關(guān)門。
可蘇然眼疾手快,一把攔住了門。
她用力推開擋在身前的人,大步走進(jìn)屋內(nèi),一邊走一邊大聲呼喊:月月你在家嗎
你滾啊!那個蠢貨根本不在家!
齊思媛尖叫著沖上去,想要把蘇然推出家門。
兩人就這樣扭打在了一起,場面一片混亂。
蘇然,你理智一點,繁月真的不在家!
程越川見狀,急忙護(hù)在齊思媛身前,伸手用力推開蘇然。
看著程越川還在偏袒齊思媛,蘇然的怒火再也壓不住了。
她猛地抬手,啪
的一聲,狠狠地甩了程越川一巴掌。
這一巴掌力道十足,打得程越川的頭微微偏向一邊,臉上瞬間出現(xiàn)了一個清晰的巴掌印。
程越川,你婚禮當(dāng)天悔婚,轉(zhuǎn)頭娶了齊思媛,你還要不要臉月月對你一心一意,你都干了些什么狗屁倒灶的事你們這對渣男賤女!還有那偏心眼的父母,我祝你們早點遭報應(yīng)!
蘇然氣得渾身發(fā)抖,大聲怒罵道,要是月月出了什么事,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把你們都送進(jìn)監(jiān)獄!
眾人被蘇然這一連串的怒罵和瘋狂的舉動嚇住了,沒一個人敢上前阻攔。
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摔門而去。
晚上,程越川好不容易把齊思媛哄睡,然后和我父母一起坐在客廳。
他的臉上還帶著幾分擔(dān)憂,開口說道:爸媽,繁月這么多天都沒消息,會不會出了什么意外
我爸媽低著頭,沉默不語。
他們心里都清楚,這件事對我太不公平了,可事情已經(jīng)發(fā)展到這一步,他們也只能盼著我能早點回家,想著以后再慢慢彌補(bǔ)我。
然而,他們不知道,我已經(jīng)再也不需要什么彌補(bǔ)了。
我的尸體在出租屋里慢慢腐爛發(fā)臭,終于被隔壁的鄰居發(fā)現(xiàn)了。
清晨,警察局的電話打給了程越川:
你好,是齊繁月家屬嗎
她一個月以前在出租屋內(nèi)死亡,麻煩來警察局認(rèn)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