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
第2章
2
4.
那邊回了一條語音。
我點開。
嬌媚的女聲響徹房間。
青時還在睡覺，我會轉告他的。
聽見這句話，我的心里沒起什么波瀾。
關上手機洗漱，化妝，下樓見未婚夫。
未婚夫沈頌玉是臨城首富。
臨城距離我所在的海城可以說是千里之遙。
我問媽媽為什么要將我嫁那么遠。
她聽見這句話后，眼淚在眼眶里打轉。
我不想再看你夜夜跪在你爸牌位前懺悔。
直到這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我瞞的并不是密不透風。
我媽媽早就知道一切。
我扯了扯嘴角：以后不會了，他也要結婚的。
從今以后，他只是我的養(yǎng)兄。
我們會各自婚嫁，逢年過節(jié)道一句快樂，僅此而已。
媽媽點頭，輕聲催促：頌玉等你很久了，快下樓見見吧。
我換好衣服后下樓。
客廳已經被箱子占滿。
這些都是沈頌玉的聘禮。
我內心不由感嘆。
珠寶，古董，真是大手筆。
走下樓梯后，我才看清了我的未婚夫。
沈頌玉長了一張稱得上是妖媚的臉，配上清冷的眸子，并不女氣，反而像極了神話中下凡的仙人。
他聞聲轉頭。
我和他對上視線，臉上一燙。
沈頌玉站起身來，笑著對我伸出手：未婚妻，你好，我是沈頌玉。
我伸出手和他交握。
他眨了眨眼，上挑的眸子里滿是笑意。
我媽看著我們兩個人，噗嗤一聲笑出聲來：你們兩個要看多久啊
我瞬間松開手，用咳嗽來掩飾尷尬。
沈頌玉絲毫不覺得難為情，牽著我的手坐到沙發(fā)上。
我有些不自在，但想到以后是要結婚的，但還是沒有掙脫。
我媽借口有事躲了出去，將空間留給我們兩個人。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僵硬。
沈頌玉撐著頭看我：郁小姐，想要娶你真難啊。
我有些疑惑。
為什么這么說
沈頌玉伸出手，五根手指修長，直挺挺立著。
五次，我向阿姨提了五次聯(lián)姻，被拒了四次。
本來都不抱希望了，沒想到你答應了。
我張了張嘴：......我不知道。
就算你知道，也會拒絕吧。
沈頌玉目光通透，好像知道所有事。
我沉默了一瞬間，點頭。
從前我滿心滿眼都是郁青時，眼里容不下任何人。
并不是沒有追求我，只是全部被我拒絕。
沈頌玉看著我，開門見山道：既然你答應和我結婚，那我希望你的心里只有我。
從前那些事全都忘記。
我抿著唇：你都知道
沈頌玉點頭。
你和郁青時去臨市旅游，我見過你們。
我有些不知所措。
和自己養(yǎng)兄在一起的事情被未婚夫知道。
他會不會說我不知廉恥
就連郁青時，也會斥責我。
沈頌玉抬手揉了揉我的腦袋：不要亂想。
這種事情是過去，并不是過錯。
既然已經過去了，就不要再想了。
我感受著他的溫柔，重重點頭。
兩家商議好婚禮日期后，我要和沈頌玉會臨市拜見他的家人。
飛機飛了三個小時才落地臨市。
沈頌玉帶著我去了沈家老宅。
沈家所有人都穿著鄭重，錯落的站在門口。
看見我的一瞬間全部露出笑意。
幾個小孩控制不住歡呼。
鐵樹終于開花了！
5.
我對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感覺不知所措。
沈頌玉的媽媽一把拉住我的手，親昵地拉我進門。
小箐，你別怪他們這么激動。
頌玉平常對待小輩嚴厲，他們巴不得頌玉趕緊結婚，好有個媳婦慣著他。
我笑了笑，不知道說些什么。
沈頌玉媽媽也清楚我的局促，風輕云淡的說起沈頌玉。
和他一般大的，大部分都已經兩個孩子了，只有他不肯結婚。
我和他爸爸想盡一切辦法，逼也逼過，罵也罵過，他就是不肯松口。
到最后我也懶得管了，就算他領個男孩回家我都認了。
說到這，我沒控制住笑容。
見我笑了，沈頌玉一臉無奈：媽，你說什么呢
沈頌玉媽媽嗔怪地撇他一眼，又繼續(xù)和我說。
結果，前段時間這孩子主動和我說要結婚，又給我看了你的照片。
只是沒想到，去你媽媽面前求了五次才成。
小箐，你干得好，就該這么治他！
他家人對我和善，喜愛，我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
一起吃完飯后，又被趕著去看婚房。
以后就要生活在這里，需要置辦的東西不算少。
這次來臨時，也是要將婚禮場地，婚房，婚紗什么的全部定下。
沈頌玉拉著我的手走在街上。
周圍路人的視線落在我們交疊的手上，見怪不怪。
所有情侶都是這樣光明正大的。
只有我和郁青時在一起的那段時間，不能見人。
我不由得攥緊了沈頌玉的手。
沈頌玉感受到這股力量，疑惑的看向我：怎么了
清風襲來，帶著一陣花香。
我舉起十指相扣的手晃了一下。
沒怎么，只是覺得這樣的感覺很好。
他笑的瞇起眼睛，垂頭吻了我一下。
我們沉默地走了一段路。
我終于鼓起勇氣，將那段刻骨銘心的過往緩緩到來。
沈頌玉，我不愿意瞞著你。
我將我和郁青時之間發(fā)生的所有事情全部說了出來。
沈頌玉一直拉著我的手，沒有放開。
直到我說出，每晚我都會跪在爸爸牌位面前懺悔的時候，沈頌玉才將我抱進懷中。
他聲音放的很輕很輕。
小箐，你不需要懺悔。
一個不能真正面對自己內心的男人，是他的錯，不是你的。
我抿緊唇，眼眶泛酸。
沈頌玉垂眸：以后，忘記他好嗎
他聲音顫抖，帶著祈求的意味。
我心尖顫了一下。
好像有什么沉重的東西被丟掉了。
本應該疼痛難忍的心臟卻生出了喜意。
我握上沈頌玉的手，輕輕點頭：好。
話音剛落，一張喜怒難辨的臉出現(xiàn)在我面前。
小箐，來哥哥這里。
郁青時措不及防在我面前出現(xiàn)。
我下意識攥緊了沈頌玉的手，躲到他身后。
沈頌玉擋住我，抬起眸子和郁青時對峙。
大舅哥
郁青時聽見這個稱呼，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郁箐！過來！
郁青時，請你不要對我的未婚妻大呼小叫。
郁青時陰沉的目光看向我。
不知道為什么，我竟然在他一向淡漠的眸子里看到了幾分難過。
他靠近一步，聲音放輕：小箐，哥哥知道你在生氣。
那天我打你是我不對，我和你道歉，不要生氣了好嗎
我來接你回家。
6.
我看著郁青時，只覺得荒謬至極。
我沒有生氣。
你自己回去吧，我還要看婚房。
郁青時執(zhí)拗的看著我，倒映著我身影的眸子有些濕潤。
沈頌玉輕笑一聲，指了指身后的小區(qū)。
我們的婚房就在這里，大舅哥要一起看看嗎
郁青時抿著唇，看著我不說話。
我皺著眉，拉起沈頌玉的手轉身就走。
我們的婚房，為什么要給外人看
沈頌玉挑眉，捏了下我的手指：你說得對。
可郁青時卻抬腳跟了上來。
我有些不自在。
但沈頌玉卻捏著我的臉：不用管他。
你看看房子喜不喜歡
阿姨和我說過你的喜好，我都是按照你的喜好裝修的。
沈頌玉將婚房買在了頂層。
超過三百米的大平層，美式復古裝修。
深栗色的柜子上擺放著我各種搞怪的照片，還有我從小到大做過的手工。
繁雜的裝修擺上這些并不突兀，反而是別樣的溫馨。
沈頌玉拉著我的手，推開所有臥室的門。
我只在主臥放了床。
我知道你喜歡看書，打游戲，所以給你裝了書房和電競房。
跟在身后的郁青時眉眼陰郁，輕嗤一聲：你一點都不了解小箐。
她真正喜歡的是——
話還沒說完。
沈頌玉推開了最后一間房門。
一個巨大的貓爬架矗立在中央，墻上特意安裝了供貓咪玩樂的裝置，柜子里清一水的貓咪罐頭零食。
你收養(yǎng)的流浪貓可以住在這個房間。
我看著這間貓房，險些落下淚來。
我喜歡小貓，曾經在雨夜撿了三只奄奄一息的小奶貓，親手把他們喂養(yǎng)長大。
我曾和郁青時提出要收養(yǎng)它們。
可郁青時卻滿臉厭惡。
臟死了，它們身上有細菌的，如果你敢養(yǎng)它們，以后就別邁進我家的門！
沒辦法，我只好將小貓們放到樓下寵物店寄養(yǎng)，有空就去探望。
沒想到，一個面都沒見過幾次的未婚夫，竟然在我們的新家里，為我的小貓?zhí)峁┝寺淠_地。
我情不自禁靠的更近。
郁青時看見我下意識依賴沈頌玉的模樣慌亂不已。
他連忙扯住我的手。
小箐，可以把那幾只貓接到我家里去養(yǎng)的。
我皺眉躲開，指著身后的房間，淡淡開口：
不用了，它們現(xiàn)在有自己的家了。
郁青時的臉瞬間失去血色。
他剛準備說些什么，我的手機響了起來。
媽媽打來了電話。
我點擊接通。
寶寶，看了新房嗎喜歡嗎
我媽笑著打趣。
我俏皮的眨眼：哪敢說不喜歡啊我的照片媽媽都郵過來擺在這里了。
我媽捂著嘴笑。
小沈這孩子真的喜歡你，裝修的時候幾乎是天天和我打電話溝通，我還沒見過呢，讓我看看。
我點點頭，翻轉攝像頭。
挨個和媽媽介紹房間。
語氣間的歡呼雀躍藏都藏不住。
一時高興，忘記郁青時還杵在這里，把他照了進去。
我媽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青時，你怎么在那里
我頓了頓，沒出聲。
郁青時從我掌心拿過手機，聲音晦澀：我來看看小箐。
我媽沉默一會兒：看過了就回來，小箐結完婚后就該商量你的婚事了。
我......
回來！
我媽疾言厲色地打斷了郁青時的話。
郁青時臉色蒼白，最后閉了閉眼，苦澀一笑：好。
我媽冷哼一聲掛斷電話。
郁青時看著我，張了張嘴什么都沒說，撂下手機后轉身離去。
我看著他踉蹌的背影有些緩不過來神。
沈頌玉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再看我就咬你了！
他露出尖尖的虎牙威脅。
我眨了眨眼，沒等說話他的臉驟然放大，緊接著，我臉頰一痛。
他竟然真咬了我的臉！
7.
我癟著嘴，錘了一下他的胸膛后跑進浴室。
干凈無塵的鏡子上映出我的臉龐。
左側臉頰上有一個泛紅的牙印，不是很疼。
我氣得咬牙。
沈頌玉輕笑一聲，從背后環(huán)抱住我的腰：不要生氣，我只是不喜歡你的視線落在他身上。
有些吃醋。
我看著他委屈的表情，心軟軟的。
畢竟我和郁青時的關系確實很難以言喻，他不開心也正常。
我在他懷里轉身，學著他的模樣也咬了他一口。
看著鏡子中我們兩個臉上的牙印，一起笑了起來。
半個月的時間，我都停留在臨市。
等到將婚禮所有的事情都處理好之后才回了海市。
兩個城市距離遙遠。
婚禮是要辦兩場的。
沈頌玉和我回海市一起籌備婚禮。
可沒想到，剛回家就看到了跪在我爸牌位前的郁青時。
郁青時看見我的時候眸光一亮。
撐著膝蓋起身：小箐，你回來了。
我淡淡嗯了一聲，拉著沈頌玉的手去找媽媽。
先和媽媽說了說這半個月在臨市的事情。
最后才問起郁青時。
媽，他為什么在那里跪著
我媽眼神游移：沒什么。
趕緊去看婚禮場地，別在家里耗著了。
我聽出來她在轉移話題，也沒說什么，只笑著點頭答應。
剛準備和沈頌玉離開，我媽猶豫了一會，叫住沈頌玉。
小沈，阿姨有點事和你說。
小箐，你先回臥室。
看著我媽擔憂的眼神，我點點頭。
她憂心我婚后的生活，必定要囑咐一番。
只是剛邁出門口，一股巨力將我扯進隔壁的房間。
家里的隔音一般，我甚至還能聽到我媽對沈頌玉的叮囑。
郁青時放輕聲音：小箐，不要嫁給他。
我皺著眉，嘆了口氣：哥。
我們已經定了結婚的日子，我和沈頌玉，一定會結婚的。
郁青時隱隱激動，但還是壓低聲音：可你根本就不愛他！
我們在一起那么久，你愛人的眼神難道我會不清楚嗎
我有些煩躁。
抬眸和他對視。
視線交錯，我看清了他眼底的糾結，痛苦，不舍。
但我還是堅定開口：
既然你清楚我愛一個人的眼神。
那你看看，我看向你的眼神，還像從前嗎
我后退一步，堅定的和他對視。
郁青時有些愣怔。
他仔細看著我的雙眸。
并沒有感受到一絲一毫的愛意。
只有死水一般的冷漠平淡。
他似乎是不相信，彎下腰來：怎么可能
你怎么可能不愛我
我為什么要愛你。
哥，我說過，你以后只是我哥。
郁青時的臉上浮現(xiàn)怒意。
只是你哥
什么樣的兄妹會在床上糾纏
他低下頭，寬大的手掌按住我的后腦勺，用力將我靠近他。
眼見他的吻即將落下，我揚起手，用盡全身力氣甩了他一巴掌。
郁青時！你要不要臉
你有女朋友，我也要結婚了！你現(xiàn)在是想做什么
我低吼出聲。
郁青時偏過頭，舌頭頂了一下被我打過的臉頰。
現(xiàn)在你也打了我一巴掌，我們之間可以扯平了吧
我可以遷戶口，改姓，以后我不再是你哥哥——
我冷漠地盯著他，薄唇輕啟：那我們就可以做一對互不相識的陌生人了。
他低垂的眸子中滿是痛苦，伸手就想把我攬進懷中。
下一刻，沈頌玉踹開房門，扯住郁青時的衣領就揮了一拳。
郁青時，你被郁家養(yǎng)大，就是這么回報郁家的嗎
沈頌玉聲音冷厲：
如果你喜歡小箐，光明正大說了，我不信阿姨不會成全你！
可你偏要引誘妹妹，又要裝乖巧孝子，生怕收不了場，所以一腳踹開小箐，羞辱她，轉身娶另一個女人。
現(xiàn)在還要來糾纏她，你哪里像一個男人！
8.
郁青時挫敗的半跪在地上，癡癡地笑了起來。
你懂什么
我愛小箐，我只是沒有認清找自己的心而已。
我看著她長大，同床共枕過，沒有人會比我更愛她。
沈頌玉，你不過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小人而已，洛菲為什么會突然回國
當初我和小箐去臨市遇見你，那時候你就調查了小箐，來郁家提親，一次不成兩次，兩次不成三次，現(xiàn)在你終于如愿了
不過是鉆了空子而已。
我皺著眉，看著對峙的兩個男人，冷冷開口：沈頌玉確實是鉆空子，可是這個空子是你留出來的。
郁青時，以后我們只做陌路人吧。
你和洛菲結婚，我會祝福你們的。
我拉起沈頌玉的手快步出了家門。
沈頌玉乖乖地跟在我身后，我悶頭漫無目的的走了許久，他才頓住腳步。
小箐，你在氣什么
我被迫停下，松開了他的手。
沈頌玉，洛菲為什么會突然回國
剛剛郁青時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也一直在想。
當初洛菲果決的和郁青時分手，就是想要永久的定居國外不再回來的。
可她卻突然出現(xiàn)了。
沈頌玉一向溫和的表情突然就消失了。
他的笑容變得有些邪氣。
這和我們結婚有什么關系嗎
我抿著唇：我要知道。
沈頌玉盯著我，若無其事地將我王懷里拉。
我抗拒著。
他沒有辦法，只好捏著我的手腕坐在路邊的椅子上。
那個女人在國外是難民身份，我給了她一筆錢。
我皺著眉：為什么
沈頌玉的眼睛落在我身上，有些癡迷。
因為你啊。
小箐，見你的第一眼我就喜歡你，郁青時配不上你的。
他懦弱，無能，沒有擔當。
因為一個不知道過去多少年的前女友就可以拋棄你，他配不上你的喜歡。
他執(zhí)拗的過了頭。
不過我只打他說的確實是實話，只是我心里不舒服。
你算計這么多，只是為了和我結婚
沈頌玉點頭。
我沉默了一會，決絕的抽回手。
沈頌玉，我愛錯過人，我看不清你。
我們的婚約，往后挪一挪吧。
話落，沈頌玉的臉瞬間蒼白。
他想拉我的手，卻被我躲開。
我有些怕。
他為了娶我能算計這么多，如果以后他不喜歡我了呢
會不會再一次用手段逼我離開傷害我
絕望的心碎體會過一次就夠了。
開始第二段感情之前，我確實應該再斟酌。
我沒有再理會他，轉頭回家鎖上了門。
郁青時已經離開了，家里只剩下眼眶泛紅的媽媽。
她見我又一次去而復返，連忙擦了擦眼角。
寶寶，怎么又回來了
我鼻頭泛酸，聲音悶悶的：媽，我想推遲婚禮。
我媽急了。
你是不是想著青時
小箐，如果他能光明正大和媽媽說想要娶你，媽媽不會阻攔你們的。
可他沒有，反而傷害了你！
她出口的每個字都是對郁青時的失望。
我不知道怎么說，只是搖頭：和他沒有關系。
媽，我只是覺得沈頌玉或許并不適合我。
話說到這里，我媽才松了口氣。
那我們可以再接觸別人，只是郁青時你不要再想了。
以后我也不會再管他。
我和你爸收養(yǎng)他，把他養(yǎng)這么大，不是讓他欺負你的。
我點頭，像小時候一樣縮進媽媽懷里。
9.
郁青時日日都來。
每天都會跪在我爸牌位前兩個小時。
這天，他跪在地上，我走到他面前：郁青時，你這是何必呢
他的喉結滾了滾，緊閉雙眼。
這是我應該跪的。
小箐，從前都是我的錯，可只有你每次都跪在郁叔叔面前......
他的聲音里滿是歉疚，我聽得心煩，只能讓他隨便。
可我剛準備離開的時候，郁青時卻輕聲開口。
我已經把洛菲送走了。
當初......都是我的錯，我以為我還愛她，可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我的心里只有你了。
那天，我是一時糊涂，所以才......
我轉頭，對上他的視線。
我在你眼里，只是一個替身而已，畢竟我和洛菲背后的痣都一樣不是嗎
郁青時的臉瞬間沒了血色：你怎么知道
我扯了扯嘴角，把手機扔給他。
他顫抖著接過，看見了聊天框里的照片。
他將牙齒咬的吱吱作響，狠狠地叫著洛菲的名字：賤人！
看著他這副模樣，我只覺得好笑。
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
現(xiàn)在的他恨不得活吞了洛菲。
郁青時，沈頌玉說得對，你真沒什么擔當。
以后你不要來了，我爸給我托夢了，說不想再要你這個兒子。
他愣在原地，整個身子都開始顫抖。
看見他這副模樣，嗤笑一聲離開。
剛走出家門，一道銀光刺進了我的眼睛。
洛菲雙目赤紅，手握一把鋒利的匕首就朝我刺來。
我沒反應過來，膝蓋瞬間發(fā)軟。
就在匕首即將刺進血肉的一瞬間，沈頌玉憑空出現(xiàn)，擋在我面前。
匕首刺進血肉。
溫熱的血氣灑在我臉上。
聽見動靜的郁青時也跑了出來。
連忙鉗制住瘋狂的洛菲。
我顫抖的抓著沈頌玉的手，慌亂地撥打120.
沈頌玉瞇著眼，伸出手捏了下我的臉頰，輕聲安慰：你別擔心。
如果我死了，我會保佑你遇見一個頂頂好的男人做老公的。
他聲音虛弱，吐出來的每個字到我耳朵里都像遺言。
我的眼淚落在他臉上。
你說的。
如果你死了我就立馬嫁給別人。
我會把婚期定在我們結婚那天！
沈頌玉硬生生被氣笑了。
你敢！
我敢。
我堅定道。
沈頌玉嘆了口氣：那我不死呢
我看著他，在他暈過去之前告訴他。
如果你不死，那我就嫁給你好了。
他扯了扯嘴角，閉上了眼。
郁青時絕望地看著我。
卻知道我再也不會愛他了。
沈頌玉被救護車拉走，我緊跟著去。
醫(yī)生看他的傷口，直呼奇怪。
雖然這傷口比較深，但沒有傷到要害。
疼是肯定的，但不可能昏迷啊。
我聽見這話，冷不丁笑了。
伸手掐住沈頌玉胳膊上的軟肉，狠狠轉了一圈。
沈頌玉倒吸一口冷氣：我錯了，我錯了......
我不該騙你，對不起小箐！
他睜開眼，笑意盈盈的看著我。
我的眼淚突然就落下來。
猛地扎進他懷里：沈頌玉，我討厭你！
你嚇死我了！這次我沒那么容易哄好！
沈頌玉輕拍我的后背：那罰我一輩子都給你做牛做馬。
我沒說答不答應，只是伸出手來。
我要一個鴿子蛋大的鉆戒。
他笑著答應下來。
等他出院后，我們在第一時間舉辦了婚禮。
郁青時也來參加了。
他坐在娘家人的位置，看著我和沈頌玉許下誓言后消失不見。
后來我才聽我媽說。
他遷了戶口，改了姓，以后再也不是郁家人。
而刺傷沈頌玉的洛菲，也被送進了監(jiān)獄。
不過這些都和我沒什么關系。
我問多了沈頌玉又要和我耍小脾氣。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