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她有好多話想問想說，憋在胸腔里像隨時要爆炸的氣球。
她拽著他穿過馬路。
他也乖乖讓她拽著。
晚上十點半的小鎮(zhèn)，車很少了，中間沒有護欄的馬路，光影蕩出海浪。
兩只手依然牽著。
搖搖晃晃的一道小橋，卻連起了兩座孤島。
露天停車場停了不少車，都是轎車或SUV，連車牌都锃亮，停在角落里的銀白色面包車倒是百里挑一，十分醒目。
方瓏走到車旁才松開他，聲音悶悶：“開車門�！�
手心被捂得發(fā)燙，周涯緊了緊拳頭，掏出車鑰匙開了車門。
方瓏坐上副駕駛位，聽到周涯問：“回家？”
方瓏用力摔上門，直切主題：“你怎么會來這里？”
“……你手機關(guān)機了。”周涯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啟動車子，“然后就來‘88’找你。”
“慢著�！�
方瓏伸手拔了他的鑰匙，塞進自己的單肩包里，一起丟到后頭。
“我手機關(guān)機，然后你來‘88’找我�！彼X子異常清晰，直視著周涯，“這中間缺了一句，你給補上�！�
周涯蹙眉：“……補上什么？”
方瓏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緩下語速：“我手機關(guān)機，和你來‘88’找我，中間缺了個原因。”
周涯嘴唇抿緊，扭頭躲開她意圖看穿他的目光。
“好嘛，一到這種時候你就是個啞巴！”
胸口里的氣球被針扎破，氣躥得到處都是，方瓏眼一熱，直接跨過座位中間的變速桿，貓似的蹦到駕駛位。
周涯猛地倒抽一口氣，渾身肌肉繃緊。
男人身高高，車椅調(diào)后了許多，駕駛位空間充裕，方瓏跪坐在他腿上，扯著他的衣襟說：“你不說，我?guī)湍阏f。因為我手機關(guān)機，你擔(dān)心我出事，擔(dān)心得要死，所以就來‘88’找我，對不對？！”
她喝了酒，濃濃酒氣噴灑在周涯的脖子和下巴。
他喉結(jié)上下滾動，可喉嚨啞得像沙漠，咽下的口水絲毫無法緩解干澀。
“你他媽喝醉了……給我過去。”
他雙手掐住方瓏的腰，想把她拎起來摔回副駕駛位。
“我沒有醉！”
方瓏當(dāng)然不樂意回去，雙臂勾住周涯的脖子，兇巴巴道，“周涯，你今晚一定要跟我講清楚！”
“講什么講？你鉆什么牛角尖？”
這種姿勢早已超過兄妹之間的界線，周涯有些焦急，松開她的腰，反手去拽她的手。
他語速一快就容易冒出氣音：“你是我妹！你手機關(guān)機，我擔(dān)心你出事，來KTV找你，有什么地方不對？啊？！”
“不是……你明明不是因為我是你妹，你才關(guān)心我……”
方瓏一手胡亂掰住周涯的手指，另一手扯著他最近長長一些、但依然短刺的頭發(fā)。
迫使他仰頭，迫使他直視她。
她不想再裝作什么都聽不到了，這段時間壓抑的情緒、晦澀的心情，在這一刻全數(shù)傾瀉出來。
淚水從眼眶里涌出，方瓏聲音發(fā)顫：“我聽見你在浴室喊著我的名字自慰，我知道你對著我有反應(yīng)……周涯，你喜歡我，對不對？”
周涯咬緊牙，抿緊唇，像個真正被針線縫住嘴的可憐啞巴。
他還是敗露了嗎？那些齷蹉不堪的念頭，全被發(fā)現(xiàn)了嗎？
還能有什么借口能讓他搪塞過去嗎？
而方瓏似乎完全看透了他。
她俯身貼近他脖側(cè)，埋在他肩膀上，說話時，嘴唇會在微鼓的青筋上若有似無地劃過：“周涯你不能這樣，不能這樣……”
方瓏是個硬骨頭，把她接來家里的這些年，周涯很少見她哭過。
也就偷東西被他拿雞毛撣子抽的那次哭了，后來沒再見她情緒崩潰過。
細(xì)聲呢喃聽起來好委屈，眼淚一顆接一顆，沾濕他的鎖骨和衣領(lǐng)。
一點一點，融化了他的心。
周涯慢慢泄了勁，由得她趴在他肩膀上哭。
另一只手不知何時攀上方瓏的背，一下下輕拍。
車子一直沒有開窗，潮濕熱氣在車內(nèi)聚集，擋風(fēng)玻璃底下已經(jīng)溢起薄薄一層霧。
許久，等到女孩哭聲漸弱，周涯勾勾手指，指尖在她掌心畫了兩下。
“喂。”
他發(fā)的第一聲還是氣音，清了清喉嚨，調(diào)整發(fā)聲位置，再開口，“喂，抬頭�！�
方瓏哭得腦門疼，眼淚鼻涕糊作一堆。
她把鼻涕都擦周涯衣服上，才不情不愿地抬起頭：“干嘛……”
周涯輕呵一聲，用袖口給她擦臉，低聲問：“我不能什么？”
“��？”方瓏不明所以。
“你說我不能這樣、不能那樣，是指什么？是不允許我喜歡你嗎？”
“……不是�！狈江嚀u了搖頭，看著他說，“你不能對我太好�！�
女孩一雙眸子被水洗得黑亮，周涯眸色沉下來：“這又是為什么？”
方瓏吸吸鼻子，哽咽道：“對我太好，我也會喜歡上你�！�
心里的墻建得再高再牢固又有何用？
她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就能把墻砸開一扇窗。
深埋土里的種子見光發(fā)芽，瘋狂長出朵朵旖旎靡麗的花。
花桿帶刺，花心滲蜜。
周涯知道它們很危險。
可他忍不住，仍然想要去擁抱她。
“方瓏……”
周涯輕聲喚她的名，一只手臂虛虛圈住她的腰，卻不敢更進一步。
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一旦跨過了線，就再也回不去了。
就在他還在猶豫的時候，方瓏驀地傾身，吻了一下他的唇。
她很快后退，皺著眉頭問：“你到底在糾結(jié)什么�。磕阆矚g我，我也喜歡你，這樣不就行了？”
高墻悉數(shù)崩塌，周涯罵了句臟話，猛收緊手臂，把她攬進懷里。
另一手抬起她的下巴，他微瞇起眼眸，啞聲道：“那之后你可別跑�！�
吻重重落下，洶涌爆發(fā)的愛意比酒烈，比夜深。
————作者的廢話————
哇踩線更新！明天周六還是忙，隨緣！
0022
第二十一章
方瓏很少被這么吻過。
以前交往過的年輕男生對探索身體更感興趣，吻一吻就直奔主題。
周涯不是。
他吻了她好久，從一開始的強勢直接，到現(xiàn)在的剛中帶柔。
唇舌相抵，津液互渡。
她的酒，他的煙，都成了情欲催化劑，讓身體里的火苗燒得通天高。
方瓏快呼吸不過來，小腹酸的要命。
她先投降，撐著周涯的胸口直起身，仰頭輕喘：“等一下、等一下……”
周涯其實也沒多好，小腹被邪火燒得滾燙。
褲襠里那家伙早就起了反應(yīng)，但方瓏坐在他身上，也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恰好壓住它，不讓它抬頭。
明明隔著幾層不薄的布料，他似乎仍能感覺到濕熱氣息。
他大口大口喘氣，盯著方瓏明顯紅了許多的水唇，移不開目光。
“真沒用……”周涯嘟噥一句。
接著沒等她休息完，他又扣住她后腦勺，追著她的唇吻了上去。
手指不小心勾住了她的發(fā)繩，收手時，發(fā)繩也被帶了下來。
長發(fā)簌簌落下，在兩人頰側(cè)微微晃動。
方瓏新年前去染了頭栗發(fā)，遠處昏黃的壁燈打過來，讓發(fā)色變得金燦燦，發(fā)尾還綴著閃爍的光。
周涯瞥了眼，情不自禁，攤開掌心去接那細(xì)碎星光。
再揉亂她的發(fā)。
“唔——”
才剛剛稍微喘上氣，呼吸又再次受阻，方瓏惱得甩了幾個巴掌到周涯肩膀上。
但很快再次沉淪在纏綿的情意中。
春潮在體內(nèi)推來攘去，迫切尋找著出口，小屄一翕一張，淌出甜黏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