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林恬性格溫柔，平時說話就輕聲細(xì)語的，遇上這種情況，也只是捧著肚子小小聲啜泣。

    一會兒說預(yù)產(chǎn)期提前一個星期，怕肚子里的娃娃有問題，一會兒跟周涯道歉，說弄臟他新買的車實在不好意思。

    陣痛襲來時，林恬渾身冒冷汗，牙齒上下打架。

    方瓏自己不過是個半大姑娘，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心里難免忐忑不安，眼角悄悄濕了，不停給嫂子打氣，又叫周涯開快點。

    人送到醫(yī)院，任建白也趕過來了。

    林恬進(jìn)了產(chǎn)房，任建白像熱鍋螞蟻在走廊來回轉(zhuǎn)，雙手合十對著空氣念念叨叨“老爺保號”。

    生產(chǎn)過程很順利，是個男孩，母子平安。

    周涯和方瓏在醫(yī)院陪了一宿，直到任家長輩早上趕過來，才和方瓏離開。

    縱是兩人習(xí)慣了通宵熬夜，還是忍不住連連打哈欠。

    方瓏餓了，周涯帶她去老榕樹下吃腸粉。

    周涯給她刮去一次性竹筷上的倒刺，遞給她時，見她一雙眼仁兒滴溜溜轉(zhuǎn)。

    他瞇了瞇眼：“放�！�

    “嘖！放你個頭！”方瓏白他一眼，接過筷子，才問，“你喜歡男孩還是——”

    “女孩。”周涯都不用等她說完，就直接回答，“當(dāng)然是女娃娃好。”

    方瓏驚訝：“你怎么知道我要問什么？”

    周涯低聲笑：“你屁股一撅起來我就知道你是要放哪種屁�！�

    方瓏在桌子下踢了他小腿一腳：“我很認(rèn)真在問的！”

    “我也認(rèn)真答啊，女娃娃好，男孩子……”周涯只是幻想了幾秒那情景，立刻一臉嫌棄，“肯定狗都嫌。”

    他驀地伸長手，往方瓏額頭賞了個爆栗：“你個小腦袋瓜子別給我想東想西，我還沒想要孩子�！�

    “嘶——”方瓏忙捂住額頭，不屑嗤笑，“你想多了吧？我也沒說要給你生……”

    兩道濃眉高高揚起，周涯“嚯”了一聲：“喲，出息。”

    兩天后，店鋪周一休息日，周涯把方瓏壓在身下，發(fā)狠地弄她。

    粗長雞巴磨得小穴咕唧叫喚，淫水潺潺。

    方瓏被他頂?shù)脺I流不停，抱臂攏住兩顆亂晃的奶子，難得示弱，可憐巴巴地求他慢點輕點。

    而周涯則是難得的惡劣。

    把她翻了個身，他從后面覆上她，把玩著鼓鼓漲漲的奶子，像恨不得從里頭擠出腥甜乳汁。

    肉莖退出來了，他把被擠得微皺的套子重新扯好，龜頭頂在被肏開的小洞口，有一下沒一下地往里戳。

    撐開小口又退出來，偏偏不給她個痛快。

    他趴伏在方瓏耳邊喘著問她，還要不要給他生孩子。

    方瓏被磨得動情，又得不到疏解，反手掐他大腿，還罵他“狗男人”。

    最后等方瓏紅著臉說“生生生”，周涯才重重肏進(jìn)去。

    汗珠從他胸膛不停往下淌，沾得方瓏的背一片潮濕。

    下面小屄被搗得濕軟，抽送間時不時擠出來一串水珠，在皮肉拍撞時碎成水花。

    上面伶牙俐齒的小嘴，也含著男人兩根手指，舌尖和貝齒都被色情地狎玩。

    上下夾攻，方瓏神魂顛倒，迷迷糊糊間聽到周涯問她，射進(jìn)去好不好。

    啞掉的聲音像沼澤一片，扯著人不停下墜。

    方瓏含糊應(yīng)“好”，還要他給多點，灌得她一肚子白精才叫好。

    全然忘了周涯早就戴了套。

    周涯沒在她體內(nèi)射，最后關(guān)頭拔出來，扯了套子，把白精突突射到她腰臀上。

    兩股三股，濺得到處都是。

    淺淺的腰窩煨了一小汪白精，被大掌推開，把她帶了些淡淡陳舊傷疤的背脊抹滿他的味道。

    粗糲指尖勾了些許白濁，喂進(jìn)方瓏喊得微啞的口中。

    再把她摟在懷里，同她接一個比海風(fēng)更咸濕黏膩的吻。

    清洗干凈后，兩人躺在床上抽同一根事后煙。

    周涯指間夾煙，煞有其事地提醒她：“我剛說的騷話都是調(diào)情用的啊，你別真以為我想要孩子�！�

    方瓏太年輕，周涯想都沒想過這件事。

    每個小鎮(zhèn)或村落似乎都有些不成文的“規(guī)定”，像是早婚早育、多子代表多福、必須生個帶把的才算有“后”……

    在這方面，周涯覺得自己就是顆刺頭兒，從沒打算遵守這些“規(guī)定”。

    有那么多“規(guī)定”，怎么沒人管管隨意拋棄子女的父母們？

    方瓏挑起貓似的眼尾，眸子里仍染著濃濃情欲：“啊啊，男人在床上說的話沒一句是真的對吧？”

    她連抬手都懶，努努嘴，周涯就把香煙送到她嘴邊。

    抽了一口，她仰起下巴，把濃煙吹到周涯臉上：“哼，所以你每次射的時候，在我耳邊說的那句話都是騙小孩的是吧！”

    周涯半耷眼皮，神情懶散，把蓄長了煙灰的香煙拿回來，在煙灰缸里摁滅火星。

    他稍一用力就把人抱到大腿上，弓背低頭的模樣有太多討好的意味：“那句例外�！�

    “我愛你�！�

    鼻尖親昵地蹭過她的，周涯聲音沉如水，“這句話無論什么時候說，都是真的�！�

    番外二

    手邊的手機(jī)響起時，方瓏正在收銀臺旁算昨晚的帳。

    她瞄了一眼來電人，左眼眼皮驀地跳了兩下，手一抖，又按錯數(shù)字了。

    下午四點，這個時候，那姑娘應(yīng)該在上體育課……

    方瓏嘆了口氣，接起電話時同時揚起笑：“你好啊鄭老師！”

    電話那頭是女兒的班主任，方瓏能聽出她語氣中的無奈：“方舟媽媽，你現(xiàn)在有空嗎？”

    方瓏干笑：“有、有的，鄭老師，是不是舟舟又鬧事了啊？”

    老師還算客氣：“嗯……孩子們在上體育課的時候，鬧了些矛盾，得麻煩你來學(xué)校一下�！�

    “好，好，我現(xiàn)在就過來。”方瓏屈起指節(jié)，蹭了蹭眉骨和眼皮，“老師我問一下啊，小孩們有沒有受傷��？”

    “還……還行，其他的家長也在路上了，方舟媽媽你過來再聊吧�！�

    “好的，好的。”

    掛了電話，方瓏匆匆走向后廚。

    前兩年疫情，大排檔生意難免受到影響，但還在可承受范圍內(nèi)，周涯索性趁著空閑時間，給店鋪做了次翻新。

    掛滿油漬的抽油煙機(jī)、煙熏得黑透的墻壁、踩得看不見花紋的地磚全都拆掉，此時周涯在煥然一新的廚房里備著今晚的料。

    除了他，還有另外幾位幫廚，都是周涯這些年帶出來的徒弟，年紀(jì)大多比方瓏還小，嘴巴很甜地喊她“瓏姐”“老板娘”。

    方瓏沖周涯使了個眼色，周涯擦了擦手快步走過來：“怎么了？”

    雖然年過四十，但男人眉眼間的英氣絲毫未減，看向她的眼神也依然如初。

    方瓏扁著嘴說：“你女兒又闖禍了�！�

    聞言，周涯竟提起嘴角笑：“哦？又被叫家長了？”

    見他笑，方瓏氣極，甩了他胸口一巴掌：“你還挺驕傲��？這個學(xué)期都第幾次了��？想著終于熬到放假了，結(jié)果還來這么一出�！�

    怕手上臟，周涯沒去牽她，只用手臂虛攬著她的腰，帶她走出熱氣蒸騰的廚房：“呵，你現(xiàn)在終于懂我當(dāng)初的感受了？三天兩頭被叫去學(xué)校，后來演變到進(jìn)派出所——”

    這時再回想前半生的荒唐“黑歷史”，方瓏只覺得好羞恥，臉頰一陣陣發(fā)燙：“你還提！你還提！”

    周涯沒再逗她，正經(jīng)問道：“這次又因為什么事��？”

    “估計又是跟人打了一架。”

    “你去還是我去？”

    “我去吧。”方瓏又嘆了口氣，“自己生的，隨我。”

    二年級的教室在一樓，辦公室也是，方瓏還沒走到，已經(jīng)聽到里頭有嗚嗚哭聲。

    敲門走進(jìn)，一頭利落短發(fā)的小姑娘站在墻邊，抬頭看她一眼，飛快低下頭。

    她旁邊站著兩個男孩，個頭都比方舟矮，其中一個正哇哇大哭，兩人臉上手上都有抓痕。

    閨女沒有明顯外傷，就是頭發(fā)亂糟糟的，手背在身后，校服上有深深淺淺的臟漬。

    方瓏額角重重一跳，心想還好沒讓周涯來。

    那家伙極其護(hù)短，來了指不定要跟對方家長吵上一架。

    事情其實挺簡單的，體育課上的自由活動時間，方舟看到這倆男孩惡作劇，拿毛毛蟲去嚇另一個女同學(xué)，氣不過，就替那女孩出頭。

    她從小就比同齡人高，手長腳長，樣貌偏男相，干起架也和男孩子似的。

    鄭老師還算公正，沒有偏幫哪一邊，而是各打五十大板，讓兩邊都承認(rèn)各自的錯誤，并向?qū)Ψ降狼浮?br />
    最后再單獨和家長們聊了幾句，把教導(dǎo)孩子的任務(wù)交還給家長。

    從辦公室離開，學(xué)校已經(jīng)打鈴放學(xué)了。

    方舟站在教室門口，影子像株小白楊，有些委屈地喊了聲：“媽咪……”

    方瓏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走過去拿起她沉甸甸的書包背在身上，牽住她的手：“走吧，回家吃飯，早點吃飯早點寫作業(yè)，今晚還有一百字檢討書呢……”

    方瓏是騎摩托車來的，在路上，一直忍著淚意的女兒趴在她背上，哼哼唧唧地哭起來。

    衣服很快沾上濕意。

    似曾相似的畫面，把方瓏一下子拉回到好多年前。

    那是她和周涯正兒八經(jīng)交往快一年的時候，也是她親爹方德明快刑滿釋放的時候。

    方德明入獄多年，方瓏沒去看過他，心想他是死是活或有沒有被人捅屁眼，都跟她都沒有半毛錢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