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05

    江則瞳孔一震，面色變了變。

    半晌才咬牙切齒道：「祭祖推遲，備車，我要去黃家！」

    江祖母聞言，氣得拐杖杵得砰砰響：「胡鬧！今天來了那么多人，祭祖說推遲就推遲不是讓別人看笑話嗎！」

    「上完族譜再去黃家！

    江母見老太太動了氣，也偷偷地扯著江則的衣袖，示意他別和老太太犟。

    江則掃了臺下一眼，發(fā)現(xiàn)眾人的視線紛紛投在自己身上，無奈之下只能按下心中的焦急，走完剩下的流程。

    程思嬌，嘴角浮起隱秘的笑容。

    回家后，我睡到下午才悠悠轉(zhuǎn)醒。

    一看手機上江則有二十幾通的未接來電，我沒事人似的敲出一行字：「別騷擾我了，咱們離婚吧。」

    下一秒，江則的電話打了過來。

    我本意是要鎖屏，卻不小心按了接聽鍵，傳來江則的聲音：

    「黃以枚！熱搜是怎么回事你要干什么」

    我嘆了一聲，漫不經(jīng)心地問：「你堂堂一個大總裁看不懂字嗎白紙黑字寫的很清楚，請婚宴離婚！」

    「江則，我要當著全濱城的面，拋棄你�！�

    電話里的江則氣得連哼數(shù)聲，說話聲里都透著咬牙切齒的意味：

    「你昨天那些話原來都是幌子你早就計劃好了」

    我嗤笑一聲：「要不然呢你江家這么羞辱我，當我黃家沒人」

    江則聲音微沉，字里行間還想努力的勸我：「以枚，別那么任性，我和嬌嬌只有那一晚，也是為了應(yīng)付老宅的舊俗，你明知我是作戲，還那么斤斤計較」

    「你不是千金名媛嗎這就是你的好教養(yǎng)」

    我嘴角冷笑連連，毫不客氣地反懟回去：「你說的對，我就是睚眥必報。」

    「江則，看在幾年感情的份上，這次我就不收你廣告費了，就當喂狗了�！�

    話落，我掛斷電話。

    此時，爸媽推門進來，臉上掛著濃濃的擔憂。

    我抹了一把臉上的濕意，語含愧疚：「爸媽，對不起，是我讓你們蒙羞了。」

    媽媽心疼地抱著我，嘆了一聲：「傻孩子，這不怪你！本來就是他們江家騙人在先，難怪他們家從來不娶外姓，想來也是怕這事泄露�！�

    老爸拍了拍我肩膀勸道：「別怕，整個黃家都站在你身后，媒體你哥都打點好了。」

    我笑著，點了點頭。

    次日，黃家的婚宴如期舉辦，因為昨天放出的消息，親朋好友們很是疑惑：

    「這不是剛結(jié)婚嗎怎么又要離婚兩家都是大族，也算是強強聯(lián)合了。」

    「估計是有什么貓膩，那江家一向不對外通婚，誰知道......」

    十點一到，我穿著婚紗在司儀的引領(lǐng)下走到了婚臺。

    那里原本是新郎親吻新娘，交換婚戒的位置，現(xiàn)在卻變成我完成離婚的地方。

    想到此，心里泛起密密麻麻的酸疼。

    我剛站定，就見門口來了一眾江家人。

    06

    為首是西裝革履的江則，哪怕這個時候，他出門都不忘帶著程思嬌，兩人的無名指上甚至還帶著一對鉆戒。

    我靜靜盯著他，心里一片麻木。

    眼見江則越走越近，哥哥心急地將我護在身后，生怕我被人傷著。

    我笑著搖搖頭，眼神示意他，我沒事。

    下一秒，江則出聲了：「黃以枚，你再胡鬧也要有個限度，你現(xiàn)在過來，我就當什么事都沒發(fā)生過，婚宴照辦�！�

    「否則......」

    他話沒說完，一旁跋扈的江蓉出聲了：「黃以枚，按理說以你的家世嫁進我們江家算是高攀了。你竟不珍惜，還在這作死�！�

    「真是愚蠢！」

    落后一步的程思嬌見兄妹兩人紛紛出口，也不甘落后，一副委曲求全的模樣道：

    「姐姐，我不會和你爭江則的......你又何必鬧得兩家不愉快呢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

    看著眼前大言不慚的三人，全身的血液像是燃燒起了一把火，將我所有的理智全部淹沒。

    我緩步走到江則面前，一雙淡漠的眼死死盯著他。

    江則以為他的話奏效了，眼底升起一股狂喜，下意識想牽起我的手。

    卻被我反手甩了一個響亮的耳光。

    「啪」一聲，全場鴉雀無聲。

    江則白皙的臉，印上清晰的巴掌印，他像是被打懵了，難以置信地瞪著我。

    我惡狠狠地瞪著他，一字一句道：

    「你江家騙婚在先，竟然想全家圍觀洞房夜，我拒絕，你們便合起伙來將養(yǎng)女送到江則的床上，完成看洞房的舊俗�！�

    「這樣變態(tài)惡心的人家，不嫁也罷！」

    這話一出，全場仿若油鍋燒棍，頓時炸開了鍋。

    底下賓客紛紛交頭接耳：「這江家人看著挺正常的，怎么凈干缺德事啊！」

    「這么一說，我倒想起來，幾年前是傳聞江家有個什么舊俗，這消息后來被人按了下去�！�

    「都這個年代了，竟然還這么迷信，這家族怕不是要日落西山了�！�

    眾人一邊搖頭一邊討論。

    眼見賓客說的話越南越南聽，江家人紛紛變了面色，一開始居高臨下的模樣早已蕩然無存。

    我目光緩緩落在一旁的江蓉身上，唾棄道：「你口口聲聲說我高攀你江家，卻天天舔著臉和我借首飾戴，咱們到底是誰攀誰」

    話落，賓客里傳來一陣譏笑。

    江蓉漲得面色通紅，下意識辯解道：「不就帶你幾個破首飾，也值得你在這說」

    我輕笑一聲，嗓音高了八度：「那是我哥在拍賣會上給我拍下的古董珠寶，價值幾個億，你想白拿白嫖可不成......畢竟江家是名門望族，這點小錢又豈會放在眼里」

    臺下又是哄笑一陣。

    江蓉氣得面容扭曲，還想再辯幾句，被江則瞪了一眼，呵斥了下去。

    江母這時出聲：「你這姑娘，結(jié)婚前裝的大方識禮，結(jié)婚后倒是一副牙尖嘴利的模樣，」

    「這樣潑辣有心機的女人，我江家也不敢要。」

    「兒子，和她離！」

    姜還是老的辣，江母幾句話就把矛盾轉(zhuǎn)移到我身上。

    此時，江則又慢條斯理地補了句：「你不是說我江家變態(tài)要圍觀你洞房你拿出證據(jù)來啊�！�

    「黃以枚，黃口白牙一通胡扯，我可以告你誹謗！」

    果然，臺下對我不甚了解的賓客又開始議論：

    「這話也是，江家好歹也是一方大戶，這種事應(yīng)該干不出來吧......」

    「還是看有沒有證據(jù)，不然這種敗壞名聲的事兒，江家完全可以起訴�！�

    眼見輿論風向朝自家那邊靠攏，江則的臉上浮起篤定的笑容。

    他緩緩湊前一步，小聲道：「以枚，如果你現(xiàn)在求我，我可以大方一點，當做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

    07

    我呲了呲牙，高高揚起手，又給了他一個耳光。

    「賤人！」程思嬌撲上來就要撓我，被我身后的哥哥一把攔下。

    望著江則兩邊臉腫的像豬頭似的，我面上浮起一絲報復(fù)的快意。

    我拍拍手，示意全場安靜。

    「你江家不是要證據(jù)嗎我滿足你，讓你們死的明白。」

    下一秒，后面的大屏閃了幾閃，跳出一段畫面，視線落在視頻上，我不禁慶幸新婚夜為了找江則，帶上了手機照明。

    不然哪能拍下，這段江家人圍觀兒子洞房夜的奇葩視頻。

    鏡頭里紅燭搖曳，大床咯吱咯吱響，男女身體相纏，地上全是散落的衣物，鏡頭一轉(zhuǎn)，不遠處的角落里，江家人面上欣慰的笑，配著男女交纏呻吟聲格外詭異。

    此時，床上的男女轉(zhuǎn)過頭來，正是站在現(xiàn)場的江則和程思嬌。

    「停下！停下！」

    江則風度全無地厲聲大喝！可惜這不是江家，也不是青城。

    他就算叫破嗓子也沒人理他。

    視頻繼續(xù)放著，最后的鏡頭定格在他和程思嬌對著祖先牌位磕頭的畫面。

    這下，眾人譴責的聲音越發(fā)地大。

    「這江家一家子怕不是都有病吧，非要圍觀兒媳婦洞房，這什么爛規(guī)矩」

    「真是病得不輕，難怪黃家千金鬧著要離婚，擱誰家也不同意�！�

    「就是，嘴里要娶黃家千金，轉(zhuǎn)瞬又讓兒子和養(yǎng)女上床，還讓養(yǎng)女上族譜，簡直是亂搞！」

    「這就是騙婚！這一家子真是不要臉�！�

    江家祖母氣得面色發(fā)白，手指顫巍巍地指著我，惡狠狠問：「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搞垮我江家的名聲，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笑了笑，只說了一句：「簽署離婚協(xié)議，公開對我道歉�！�

    「沒門！你想都不要想！我們江家才不會對你這樣的心機婊道歉！」

    江蓉咬牙切齒地吼道。

    我抿唇點頭，又揚了揚手機，笑得燦爛無比：

    「我手上還有江則第二晚去找程思嬌的視頻，你們猜猜，我要是把這段動作戲交給媒體，他們會怎么做」

    江則聞言，身影一僵，轉(zhuǎn)瞬眼底的怒火徹底燃燒了起來，眼珠子凸出，恨不得一口吞了我。

    「好！我答應(yīng)！」他面色猙獰抿緊唇。

    「哥！」江蓉惡狠狠地跺著腳。

    下一秒，強撐多時的江祖母，突然身體晃了幾晃，人軟軟倒了下去。

    「祖母！祖母！」

    江則眼見祖母的面色慘白，呼吸微弱，急的一把抱起祖母，直接往門口沖。

    一眾江家人面色驚慌地跟在后面，也走得干干凈凈。

    只有程思嬌嘴角掛著得逞的笑，緩步走進我，揚武揚威地炫耀著：

    「真沒想到，女人狠起來，真是什么都能干得出來�！�

    「不過我早就和你說過，江則只會是我的�！�

    我眉間一挑，嘴里不客氣地譏諷道：

    「這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將上族譜的視頻發(fā)給我，我還拿不到這一茬證據(jù)呢。」

    「看在你幫我的份上，回頭送你個紅包，祝你與渣男，白頭到老�！�

    「你！」

    程思嬌氣得雙目通紅，牙關(guān)緊咬，可我諒她不敢動手，畢竟現(xiàn)場全是我的人。

    她眼神如刀，恨不得剜了我。

    我好心地提醒一句：

    「記得看今天的直播回放哦，這是我送給你們江家的大禮，」

    「不用謝！」

    08

    在江則和我咬牙切齒地放狠話時，我示意哥哥開了直播。

    婚宴上的每個細節(jié)，都如實呈現(xiàn)在全國網(wǎng)友的面前。

    當天全國的網(wǎng)絡(luò)都炸了!

    網(wǎng)友們紛紛在視頻下留言：「這個瓜太炸裂了！太窒息了！」

    「江家人圍觀親兒子洞房！江家人騙婚！」這樣的詞條充斥在每個平臺上。

    當晚，江則興師問罪的電話打了過來，怒氣沖沖道：「黃以枚！我答應(yīng)了道歉，你什么還緊咬不放！」

    我關(guān)掉手里的電腦，瞇了瞇眼，冷哼一聲。

    「江則，求人可不是這個態(tài)度�！�

    「是誰給你的底氣，這個時候還高高在上」

    他聞言一哽。

    頓了好半晌，才低聲說了一句：「祖母狀況不太好，我不是沖你發(fā)火�！�

    我「哦」了一聲。

    他沉吟半晌，才咬緊牙關(guān)道：「離婚協(xié)議我簽，財產(chǎn)分配按照你要求的來，道歉視頻也行，但你要撤掉網(wǎng)上那些帖子�！�

    我牽起一邊的唇角，笑盈盈道：

    「你早這么爽快不就行了，也省了我不少事。我好心告訴你，現(xiàn)在還有另一波人在買水軍炒熱搜�！�

    「如果我猜的沒錯，正是你江家的養(yǎng)女，程思嬌�！�

    江則一愣，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是她，她為什么這么做」

    我手指把玩著發(fā)尾，沒好氣道：「等你聽完我發(fā)你的錄音，你再下結(jié)論�！�

    我將程思嬌發(fā)我的視頻和婚禮現(xiàn)場對峙的錄音，全發(fā)給了他。

    江則不吭聲了。

    次日，我收到已簽字的離婚協(xié)議，心中大石終于落了地。

    整個人輕松不少。

    哥哥見我心情不錯，鬼鬼祟祟地問了句：「晚上有沒有空晚上家里要請人吃飯�！�

    我面露疑惑地問出了口：「什么客人，這么神秘」

    哥哥搖頭，一副不可提前說的模樣。

    華燈初上，黃宅燈火通明。

    對面的眼神有意無意落在我身上，攪得我有些心神不寧，我一看過去，那人的眼神又轉(zhuǎn)移到了別處。

    哥哥掃了我一眼，好心地提醒到：「這是濱城姜家的小兒子，世代豪門，原本老媽準備介紹給你，知根知底的，后來......」

    我們默契對了一眼。

    哥哥接著道：「人家不死心，這次上門拜訪，還是那個意思......」

    雖然他沒指明，但我看著兩家人那樣子，大約是要介紹認識的意思。

    我點點頭。

    當初要不是先認識江則，我也準備聽從父母的意思，相親結(jié)婚。

    大家都知根知底的，門當戶對，能省了不少事。

    可后來遇上江則，發(fā)覺兩家家世相當，他那時對我也還不錯，腦子一熱，

    便直接將人帶回了家。

    現(xiàn)在，反正也是自由身，重新一段戀愛也不是不行。

    更何況，這個叫姜映山的男人算是長在我審美點上。

    一雙眼尾略微上挑的眸子，帶著冬日的冷感，右眼下一顆淚痣，恰到好處地中和了

    他的疏離。

    「黃小姐，你看我一整晚了，想必對我還算滿意」

    我斜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要是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

    他眉眼一彎，眼底波光閃閃，沉吟半晌開口問：

    「那黃小姐不知道能否給我個機會，正大光明地看你」

    我眉眼一揚：「展開說說�！�

    他上前一步，目光灼灼地盯著我：「比如，看一輩子......」

    男人神情未變，聲音卻發(fā)緊。

    「好�！�

    我聽見自己答得爽快。

    所以當媽媽笑著問我怎么樣時，我答得干脆：「我覺得挺好，先訂婚吧。」

    09

    爸爸和哥哥聞言一愣，似是不相信我會這么輕易答應(yīng)。

    他們對視一眼，苦口婆心地勸我：「孩子，上一段不是你的錯，你千萬不要因為那個渣男，胡亂做決定。」

    看著他們一臉擔憂的樣子，我心底劃過一段暖流。

    男人有無數(shù)個，可是家人的溫暖真的彌足珍貴。

    想到這，我輕笑出聲，眉宇間全是舒心的笑意：「我看中他臉了，比江則好看�！�

    哥哥補充了一句：「姜映山的身價比江則厚，在他面前，江則根本不夠看�！�

    正在我和姜映山穩(wěn)步培養(yǎng)感情時，江則又給我發(fā)消息打電話了。

    「以枚!果然是程思嬌私下搞得小動作，沒想到她是這樣的人�！�

    「我祖母走了，我好難過，以枚你能不能陪我聊聊」

    「以枚，過去的事就算了，咱們能不能重歸于好」

    我看著手機里一條條信息竄竄上跳，心里無語到了極點。

    只好敲出一行字：「你有功夫在這啰嗦，不如把道歉視頻拍了�！�

    當晚，我看到江則在鏡頭里一面流淚一邊哭著道歉，說對不起我。

    本以為這事到此就算結(jié)束了，誰知他話鋒一轉(zhuǎn)，竟在視頻里表示，要重新追求我，彌補對我造成的傷害。

    我直接關(guān)閉了視頻。

    直到現(xiàn)在，我不得不承認，江則簡直刷新了我對渣男的三觀。

    從那天后，黃家門口每天都能收到江則的送來的鮮花，甚至連我的服裝工作室門口也堆滿了鮮花。

    我冷眼旁觀，并不理他。

    不依不饒的江則竟然在一個午后，直接沖進我家，他二話不說猛地跪下，軟語相求道：

    「以枚，之前是我不好，只想著聽祖母的話傷害到了你�！�

    「你原諒我，我們重新開始，我保證江家那些舊俗我全部廢棄�！�

    「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勉強，咱們復(fù)婚，好不好」

    我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有些啼笑皆非。

    新婚夜，他如果選擇和我坦白而不是一味地愚孝，我們?nèi)缃窨隙ㄊ橇硪环�結(jié)局。

    可世界上沒有如果，我們也不可能重來。

    我抬起眸，指著門口，語氣淡漠：「江則，門口在你后邊，你若不走，我只能報警�！�

    10

    江則身影一頓，似是想不到我這么絕情。

    他嘴里口不擇言地呢喃：「再給我一次機會......就一次！」

    話落，他瘋了似的對著自己的臉左右開弓，一下兩下。

    整個客廳只聽到「啪啪」的甩耳光聲。

    我玩味的笑了笑，緩緩走進，把姜映山的照片遞給了他：

    「看看他，再看看你，你覺得我應(yīng)該選誰」

    江則的視線緩緩落在男人的臉上，啞聲開口：「他是誰」

    「是我未婚夫�！�

    我淡淡一句。

    江則的臉瞬間變成窗戶紙似的慘白，眼底全是不甘和憤怒，他搖著頭低吼：

    「你騙人......你騙我！」

    看著他聲淚俱下，一副肝腸寸斷的樣子，我心底只覺滑稽。

    現(xiàn)在跑來我家裝深情的大尾巴狼，早干嘛去了

    遲來的深情比狗賤。

    他這，還不如狗。

    我劃開手機，將江母從黑名單里拖出來，將江則打耳光的視頻發(fā)給了她：

    「把你家的喪家犬拖回去，否則我要報警了�！�

    看在他分給我?guī)讉�億財產(chǎn)的份上，我可以給他這一次機會。

    江母還沒來得及說話，又被我刪除拉進黑名單。

    半個小時后，江母帶著人，將鼻青臉腫的江則拖了出去。

    從那后，江家因為名譽敗壞被大眾抵制，集團業(yè)務(wù)每況如下，而程思嬌被江則拋棄后，對他懷恨在心。

    一個深夜，一把大火燒了江家老宅，死傷無數(shù)，江則身死不知。

    從此，在青城的豪門中，再無江家。

    而那時，我和姜映山進入結(jié)婚倒計時。

    這一回，姜家什么都沒說，只有一句：「只要高興就好，什么都聽你的�！�

    在姜映山的放手下，我選了海灘露天婚禮，名家定制婚紗，每一個細節(jié)都合乎我心意。

    婚姻和愛情都一樣。

    不是妥協(xié)和遷就，就能換來美滿。

    我很慶幸，當時的果斷和瀟灑，成就后來的良緣。

    那天，我終于拋卻過往，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