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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2章

    你瘋了!顧淮怒目圓睜,他知道安桃不是在說笑話。

    舍不得了!

    安桃秀美的臉也變得猙獰,嫉妒的火焰在眸底竄動。

    不是…我…

    憑什么,憑什么,她李小花憑什么!安桃半似瘋魔。

    我得殺了她,你也得幫我。

    不然我立刻報警說你殺了柳忻。

    我倒要看看你家里人善后做得是否天衣無縫。安桃了冷冷道。

    什么鬼!顧淮僵硬扭過頭。

    而床底我感覺聲音越來越飄渺,極度的緊張令我喘不過氣。

    我甚至想著我為什么會提前醒來,聽他們講這恐怖的對話。

    莫名其妙的午夜,我知道我在劫難逃,直接被宣布了死刑。

    我兩眼一翻,暈死過去。

    6.

    清晨,我望著窗簾發(fā)呆。

    睜眼時我又重回床上了,床單濕乎乎的,我有點惡心,想起身。

    但昨晚腿被嚇軟了,起不來。

    不過昨夜我提前清醒的理由我想清了,顧淮自從那件事后睡眠不好,買了不少安眠藥。

    我媽以前在家里時知道這事兒,覺得安眠藥價格貴,把白色健胃消食片和安眠藥摻和在一起,讓顧淮吃。

    美名其曰,省錢。

    我覺得這太荒謬了。

    但我懶,懶得換回去了。

    所以釀就了如今局面。

    顧淮從門外走來,一臉溫柔:小花,昨晚睡得還好嗎

    我搖搖頭,旋即又僵硬地點了下頭。

    藏在被子中的手緊握成拳,我強擠出一絲笑容:老公,昨晚小桃來了......

    我知道。顧淮打斷講話。

    給你煮了粥,快喝。顧淮端著粥走過來。

    我看著那碗白粥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老公我不餓。

    吃呀,我不信你不餓。顧淮依舊一臉溫柔,但手上動作不停。

    他死死按住我的后腦勺,捏開我的下巴,開始灌白粥。

    我掙扎,我哭泣,我尖叫。

    但情況比昨天更糟,一點都無濟于事。

    白粥滑進腸管里的那瞬,我絕望地閉上眼睛。

    再見了,一群腦殘。

    再見了,這個癲狂的世界。

    7.

    我又又又醒了,在貨車的后箱里。

    我想不明白,想殺我直接在白粥里投毒不好嗎,為什么又又又要放安眠藥。

    還是摻了健胃消食片的安眠藥。

    車身在土路上顛簸,我不敢發(fā)出聲音。

    內心疲憊不堪。

    比起漫長的煎熬,我甚至想在這一刻了解。

    貨車駛入郊區(qū),前座上顧淮和安桃的聲音隱隱傳來。

    這條道我認得,它的盡頭有一個廢棄的石油工廠。

    數(shù)年前,一個年輕的生命也是在那里被剝奪。

    柳忻和顧淮之間有愛仇交加、有利益糾葛,但我捫心自問,我和安桃完全沒有一點交集。

    不甘,憤怒的情緒涌上心頭。

    安桃從哪里來、想要什么、為什么一定要殺我,甚至來威脅顧淮

    余光中,我瞥到手腕上的智能手表。

    我腦子轟一下炸開,他們竟然把這個遺漏了!

    我顫栗地握住這個小東西,感受著金屬外殼的冰冷觸感,血液因為過于激動翻滾起來。

    我知道,唯一的一線生機。

    就在于此。

    滾下來!車已到地,顧淮站在門口,語氣不耐煩。

    我緊閉著眼,不敢動彈。

    安桃嬌笑一聲:吃安眠藥怎么不睡上個幾個小時,你能叫醒就怪了。

    顧淮上來,拍拍我的臉回答她:蠢貨,這是試探。

    試探個屁。安桃難以理解。

    顧淮把我拽著拖下車,粗糙的石子摩擦著我的皮膚,鮮血淋漓。

    我疼得抓心撓肝,卻不敢表現(xiàn)出有一點不對,面上仍是熟睡的樣子。

    我被粗暴地綁在凳子上,雙手被粗麻繩死死捆住,嘴里塞了團不知道多少年的破抹布。

    酸臭味從口腔蔓延到鼻腔以及整個大腦。

    怎么殺顧淮問。

    安桃挑眉:你當初怎么殺的我姐

    顧淮搖頭解釋:說來奇怪,我的記憶只存留到我們倆互毆,我砍斷了她的腿,她捅傷了我的肩膀。

    再睜眼,她就被一根粗長的鋼筋爆頭,橫死在我的眼前。

    那驚恐的眼神,我這輩子不會忘......

    顧淮倒吸一口涼氣,再次回憶起來那個陰郁的午后。

    淅瀝的小雨打碎寧靜,潮濕的空氣中滿是他歇斯底里地咆哮:

    柳忻,你他媽到底有沒有心,我為你付出了這么多,你把我當什么狗嗎!

    阿淮你冷靜一點。記憶中,是女孩兒驚恐的聲音。

    你讓我怎么冷靜,你讓我怎么冷靜!冷靜地看著你跟那個傻逼遠走高飛嗎

    呸,你不知道如果沒有我,你特么早去賣了!你能名校畢業(yè)你早跟你那個賭鬼爸......…

    不堪入耳的語言激得柳忻也憤怒了:

    對,顧淮我就是把你當狗,那你十年來不也是舔的不亦樂乎嗎

    怎么,舔不到就惱羞成怒了

    啊啊,我殺了你!顧淮怒吼。

    二人扭打起來,顧淮明顯占了上風。

    之后......他只感覺脖頸一涼,就沒了意識。

    等他醒來時就是柳忻橫死的一幕,粗長的鋼筋的另一端還握在他的手上,正往下嘀嗒著粘稠的血。

    顧淮嚇得渾身痙攣,他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殺了人......

    他下意識想跑,卻轉頭看到剛邁入工廠此時正嚇得瑟瑟發(fā)抖的李小花。

    不準說出去。顧淮威脅。

    女孩兒怕極,抖得像篩子一樣點頭。

    8.

    嘖,你的意思不會是柳忻不是你殺的吧。

    安桃不屑的聲音把顧淮從回憶里拉出。

    沒有,應該是我酒喝多了......顧淮解釋,但心底卻莫名發(fā)涼。

    這種涼意伴隨著他數(shù)年,每每回想時,一個念頭總會升起:

    柳忻,真的是他殺的嗎

    但如果不是他,還能有誰。

    廢話一籮筐,你去外面找找有沒有趁手的,我把李小花弄醒。

    清醒著殺,才有意思。安桃勾起一個變態(tài)的笑。

    顧淮都被嚇了一跳,沉聲說:說好了,你殺,我不經手。

    之后我才能娶你。

    安桃胡亂點點頭,示意讓顧淮快走。

    隨后,她擰開礦泉水,一頭澆在我臉上,冷水冰涼的觸感激得我一哆嗦。

    但我也不清楚該不該睜眼,只得咬牙硬挺。

    終于,當她澆到第三瓶水時,我實在忍不了了,顫顫巍巍睜開了眼。

    入目,是雜草叢生的破舊工廠,和安桃那張素雅的臉蛋。

    我驚恐地唔唔兩聲,把凳子弄得登登作響。

    當然是沒什么用的,但安桃明顯更興奮了。

    我:......

    安桃走過來,纖長的手指輕輕抬起我的下巴:小花,你以前認識我嗎

    我把頭搖成撥浪鼓。

    可是,我認識你啊~

    她聲音幽幽:從光吟酒吧就認識了。

    光吟酒吧,已經很久沒人提起這個詞了。

    我恍惚地盯著安桃的,少女時代噩夢般的記憶如潮水般紛至沓來。

    我第一次進入光吟酒吧是在十三歲,正讀初一。

    我媽不給我交書雜費,在面對老師明天就給我辦退學的要挾時,我只能躲在學校墻角偷偷哭。

    這時候柳忻來了,十三歲的少女已經初露清純樣貌,她在學校被封為�;�,與我這個土里土氣的小花剛好成為對立。

    柳忻笑得溫柔,她安慰我:小花,別哭,我?guī)闳好地方。

    見我不為所動,她湊過來:能掙錢。

    我頓時雙眼冒光,當即跟著柳忻走向了小鎮(zhèn)最繁華的地界。

    繞過一個又一個街,穿過第三條巷子時,柳忻停下來了。

    光吟酒吧的五光十色的外燈在土石磚上渲染出了個又一個光圈,我膽怯地回望柳忻,卻看到她溫柔地催促我快進去。

    小花,去吧去吧。

    我還想念書,書上說只有念書才能當發(fā)明家。

    于是我鼓起勇氣,小心地邁進去。

    之后,卻再沒能出來。

    9.

    安桃笑了,笑著笑著又哭了。

    她的樣子太癲狂,我被迫終止回憶。

    我想試圖和她溝通,發(fā)現(xiàn)壓根和她溝通不了。

    快了,快了。

    馬上就要來了,我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只要再拖一會兒,就能得救了。

    從你十幾歲時進入光吟酒吧時,我就注意到你了。

    你不認識我,沒關系。

    但你憑什么,像我那個姐姐一樣,可以過得這么好!

    安桃突然掐住我的脖子,面目猙獰地開始了她的講述。

    我一直懷疑她的身份,她主動對我坦白,她確實是柳忻的妹妹。

    但不是雙胞胎,她比柳忻晚出生三天。

    她們同父異母,她是柳忻那個賭鬼爸在外面搞的產物。

    我:......好炸裂。

    安桃和柳忻容貌上八九分相像,在最初,連命運都有八九分像。

    柳忻的媽早死,安桃的媽沉迷打牌也不管她。

    兩個有著血緣關系的小女孩兒一時竟成了最親的人。

    無數(shù)個深夜她們裹著同一條被子,在破敗的小院吃同一碗面。

    直到......柳忻認識了顧淮。

    二人命運發(fā)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她安桃仍是那個在溫飽線苦苦掙扎還要提心吊膽怕被人騷擾的女孩兒。

    柳忻卻搖身一變,什么事都有最富的公子哥替她撐腰。

    明明彼此長的如此像,明明彼此都不是什么好人,憑什么她能過的那么好。

    還有,明明以前姐姐最關心的是她。

    憤怒,嫉妒在心臟瘋長,安桃最先受不了了。

    柳忻卻一門心思撲在顧淮身上,既不答應他的追求,卻也花盡心思討好顧淮。

    甚至怕與自己相像的安桃搶走顧淮,柳忻拿錢與賭鬼父親商量,直接把安桃鎖進了那一方小屋。

    破舊的小屋中,只有男人的打罵,再不見姐妹以前的溫馨。

    安桃越說越來勁,甚至扇了我一巴掌。

    破布被她扇落,我無語開口:

    那你去殺柳忻啊,咱倆有個屁的關聯(lián)。

    安桃又扇了我一巴掌:閉嘴,還沒講完呢。

    10.

    安桃掐著我的脖子,繼續(xù)訴說,像是要把多年來的痛苦全部扔出一般。

    她確實被關在小屋不少年,終于在一個深夜得以逃出。

    四周萬般寂寥,她不知何去何從。

    她也來到了酒吧,沒錯就是光吟酒吧。

    憑借著出色的容貌,和抹了蜜似的嘴,她混得也漸有起色,她注意到了我,一個倔的不能再倔的人。

    明明一兩句好話就能解決的事,我卻從來挺直腰板,哪怕被灌酒灌到吐,也絕無半點諂媚。

    安桃不解至極,她寫了張紙條,悄悄放進我的工作服。

    紙條上面問我是不是倔驢投胎,腦殼被門卡了。

    紙條上的話言語粗俗,充滿著不屑。

    但第二天,安桃卻收到了回信,上面工工整整的寫著兩個字——尊嚴。

    安桃笑了,十幾歲的小孩兒還看不明白,只覺得被下了面子,她在背后偷偷孤立我。

    最累的活讓經理派給我干,甚至背后偷偷造謠我。

    她努力了很多年,我卻至始至終連她是誰都不知道。

    無數(shù)個深夜,安桃在燈紅酒綠中都會覺得靈魂隱隱作痛。

    她有時也會愧疚,但早已扭曲的人格卻使她變本加厲的嫉妒我。

    沒錯,她稱之為嫉妒。

    后來很多年后,她意外收到早已不聯(lián)系的柳忻的短信,讓她速到一個廢棄工廠。

    她還是去了,到時兇殺案已接近尾聲,她躲在暗處,只看到男人手握鋼筋倒下,和慘死的柳忻。

    安桃也怕了,連滾帶爬一刻不敢當誤地逃走。

    只是后來負債累累,安桃實在受不了東躲西藏的日子,她整了容,特意去學柳忻的聲調,變得幾乎和柳忻一模一樣。

    她決定鋌而走險嚇到顧淮,好去敲詐顧淮一筆大的。

    我忍不了了:不是,那你要殺我是什么意思,你去敲詐顧淮啊,你為什么一定要當顧太太

    好,退一萬步講,你要當顧太太,你也不用直接弄死我吧

    安桃當然不回答,她煩躁地走開,打算去查看顧淮什么時候回來。

    很快,安桃回來時不知道從哪弄出一個折疊小刀,在我眼前比劃。

    李小花,你長得一點都不好看。

    我被嚇得眼淚簌簌,又聽見她說:

    很多年前,我就想把你這張臉劃爛了。

    明明同樣陪酒,憑什么你就那么清高,還最后跟柳忻一樣,都攀上了顧淮。

    你為什么嫁了他,你以為顧淮是什么好人嗎

    你為什么要嫁給顧淮!

    為什么不能和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著,我在心里默默數(shù)著數(shù)。

    而就在這時,顧淮慌張地跑了過來,他一巴掌扇到安桃臉上。

    你他媽報警了外面全是警察!

    11.

    安桃被一巴掌扇懵了。

    說話。顧淮急瘋了,揪住安桃的頭發(fā)。

    沒有,我沒有。安桃大喊。

    二人扭打起來。

    只有我勾起一個淡淡笑。

    外面警笛震天,有警察喊話,但顧淮幾乎瘋了般對著安桃拳打腳踢。

    都是你都是你,莫名其妙要殺李小花還報警,你是不是就想害死我!

    安桃忍受不了暴打,手中的刀泛著銀光。

    噗呲一聲,鮮血從顧淮頸動脈涌出。

    顧淮瞪大眼睛,緩緩癱倒在地。

    不不…我不是故意......安桃瘋狂搖頭,渾身哆嗦。

    警察破門的聲音傳來,無數(shù)穿著制服的警察魚貫而入。

    站住,不許動!

    安桃呆呆愣在原地,手中滿是鮮血的刀應聲落地。

    有警察過來幫我解開麻繩,輕聲安慰我:女士,您不用害怕,交給我們。

    剩下的警察把安桃押住,還有去查看顧淮情況的,亂成一鍋粥。

    被警察帶上手銬押走時,安桃直勾勾地盯著我:是你......

    不,不可能的,你喝了......她又自顧自搖搖頭。

    快走!警察催促。

    我只是淡淡的笑,我才不會告訴她。

    你喂我的安眠藥里摻和了呃......健胃消食片。

    我看著她踉踉蹌蹌地上了警車。

    至于顧淮,已經沒了氣息。

    麻煩您去警局去做一下筆錄,請務必全盤托出。警察過來安慰我情緒,順便把我請上警車。

    我淚眼汪汪點頭。

    警局的大燈照在我身上,我停止了講述。

    12.

    好的,我已經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了,可以......

    距離這場事故已經過去五天,此刻,警局里的警察都面帶不忍。

    可以可以,筆錄已經完事,您沒有任何責任,您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

    太慘了......卷進去兩場兇殺案......

    要是我我得瘋了......

    周圍全是竊竊私語,我淚眼汪汪轉頭,大家全都立刻噤聲。

    走出警局,看著大好的天,我忍不住地想笑。

    我叫李小花,從陪酒女到現(xiàn)在豪門喪夫貴太只需要一個———有用的腦子。

    柳忻,到底是誰殺的呢

    反正,不是顧淮。

    我輕哼著歌,去給我死去的丈夫找喪葬團隊。

    以及繼承他那上百億的家產。

    13.

    番外。

    我叫李小花,父親早逝,我和母親弟弟一起生活。

    我媽舍不得給我交10元的書雜費,卻能眼睛也不眨地給弟弟買199的奧特曼模型。

    被柳忻帶進光吟酒吧后,我拼命想逃。

    那些人灌我酒,花花綠綠的烈酒下肚,我惡心的想吐。

    回到學校,柳忻笑吟吟地問我:開心嗎有沒有掙到錢

    我面色蒼白,柳忻卻像發(fā)現(xiàn)了什么樂子一般。

    之后,涂滿侮辱性詞匯的課本,被剪爛的衣服,吃食堂時莫名其妙地被潑一身飯湯都是家常便飯。

    我嘗試過求助,報警,求饒,一丁點用都沒有。

    我只能承受。

    顧淮是個大少爺,一心一意追求他那白月光女神柳忻。

    有一天,他可能發(fā)現(xiàn)我跟柳忻走得比較近,夏天時特意給我買了根冰棒。

    顧淮長的帥,十幾歲的我克制不住地紅了臉,轉頭就看見柳忻盯著我。

    溫柔的,安靜的。

    我卻腿肚子都開始哆嗦,我知道這是柳忻發(fā)怒的前兆。

    果然,那晚,我被堵在巷口。

    撕碎的衣衫以及我的尖叫聲響徹云霄。

    我求饒,我磕頭,但回應我的只有柳忻溫柔的笑臉。

    那晚,我只有一個念頭:柳忻,早晚有一天,我殺了你。

    回家時我媽大驚失色:我嘞個乖乖,你又去哪鬼混了,下不下賤啊。

    我感覺我快瘋了。

    至于安桃,她以為我一直不知道她。

    怎么可能啊,被迫喝下每一杯酒,我都記在她頭上。

    柳忻、安桃。

    你們一個也跑不了。

    14.

    我很聰明,也很擅長琢磨人心。

    我很快看出安桃的不正常,比起純粹校園霸凌的柳忻,安桃明顯更扭曲。

    而且,她喜歡柳忻。

    沒錯,就是那種喜歡。

    這是個有用的信息,于是,我費勁心思,也讓安桃喜歡上了我。

    同樣,也是那種扭曲的喜歡,只是埋藏的更深,更陰暗。

    安桃可能都沒發(fā)現(xiàn),但我一清二楚。

    我兢兢業(yè)業(yè)當顧淮舔狗,同時也為顧淮和柳忻關系破裂埋線,要的就是讓他倆撕破臉撕得石破天驚,怨氣沖天。

    從初中到大學畢業(yè),我都忍著。

    終于,我等到了那一天。

    我跟著他們來到工廠,看著他倆互毆。

    最后,我敲暈了顧淮,戴好一次性手套。

    親手,送了柳忻一程。

    然后把一次性手套燒掉,用柳忻手機給安桃發(fā)送短信,讓她過來。自己則躲在暗處。

    天衣無縫。

    我甚至算好安桃會重新回來,以及將要發(fā)生什么,畢竟給她發(fā)短信也就這一個目的。

    眼下他仨死的死,蹲局子的蹲局子,剩我一個不死鳥。

    嘿嘿。

    15.

    殯儀館的演奏悲慟,我在棺前痛哭:啊淮,你怎么就走了啊。

    周圍人一片唏噓,更有甚者也紅了眼眶:可憐啊可憐。

    我喜歡了你十年你知不知道!

    你怎么舍得丟下我!你走了我可怎么活我哭到暈厥,閉上眼前的最后一秒還是忍不住笑出聲。

    笑死,當然帶著你錢。

    好好活。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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