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奴才不知,是左公公命奴才過來宣召舒大夫的。請舒大夫速速跟奴才前往皇上寢宮�!�
“請公公稍等,待草民穿好衣服,再帶上藥箱。”
“是!”
舒殿合又關(guān)上了門,千萬個猜測在她的頭腦中飛速掠過。
是皇上又燒起來了?還是又陷入昏迷了?她今早剛為皇上請過脈,皇上的身體恢復(fù)的很好,傷口也愈合好了。已經(jīng)過半百的人,能有這樣的恢復(fù)力,實是難得。病因去除了,沒了源頭,病情也不可能反復(fù)。
如果都不是,這大半夜還下著雪,怎么會突然讓她去寢宮?
舒殿合知道不管自己在這里怎么想都沒有用,問題的唯一答案,就在皇上的寢宮內(nèi),不如去了再說。
她迅速的拿上藥箱,出門隨小中官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三年多沒有寫文了,也不知道jj現(xiàn)在的規(guī)矩怎么樣,好怕后面的文,會被鎖上一片,因為我用了好多虎狼之詞…感謝在2020-04-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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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只想要一匹快馬
舒殿合在雪地里依舊能夠健步如飛,本來是來給她帶路的小中官,用跑的也沒有趕上她的腳步。
從太醫(yī)院到皇宮這段路程,一個月間舒殿合走了無數(shù)遍,早就輕車熟路。不到一刻鐘,她背著藥箱就趕到了皇上的寢宮,那兩個小中官早就不知道被她落哪去了。
夜幕下的宮殿,猶如俯伏在黑暗中伺機(jī)而動的巨獅,那檐下懸掛的燈籠,便是它紅彤彤的眼睛。宮殿的走廊上,每十步就站立著一個甲士,明亮的宮燈映出他們堅毅的臉上面無表情。暗夜幽幽,黃瓦沉沉,漆黑的宮道被一陣腳步聲驚醒,腳步緊促地向皇帝寢宮而去。此刻人定時分,萬物沉睡,百鬼夜行。
左淮在門口候著,遠(yuǎn)遠(yuǎn)的就看到舒殿合來了,主動迎了上去:“舒大夫您終于來了,老奴在此等候您已久�!�
“是皇上身體哪里不舒服嗎?”舒殿合顧不上拍去身上落的雪花,就急忙跟左淮走進(jìn)寢宮里。
同樣的宮殿,同樣的布置,這次與上次唯一不同之處在于,上次昏迷不醒的老人,此時背靠著床頭,借著燭光,手里翻閱著一冊書,正在等候舒殿合的到來。
左淮沒有回答她,而是直接把她領(lǐng)到了龍床前,恭敬地對依靠在床頭的人說:“皇上,舒大夫來了�!�
“草民見過皇上。”舒殿合在躬身之際,在對方?jīng)]有察覺的情況下,目光飛速的將對方上下一打量。見他神采奕奕,不像舊疾復(fù)發(fā)的模樣,那到底深夜突喚自己來是何意?
去了病怏怏的模樣,老人恢復(fù)了往日作為一國之君的神采,下頦三寸長灰白參雜的長須,打量的整整齊齊。頭上未著一簪一冠,眉目間依稀透露著幾分熟悉感,都說宣城是最像當(dāng)今皇上的一個公主,今日得見,并非虛言。
“舒大夫,不必多禮。”床上的老人漫不經(jīng)心的從書冊上移開目光,朝舒殿合看去。
只是被對方輕輕的瞟了一眼,舒殿合卻頓感有萬斤鐵砣在一瞬間向自己壓來,逼著自己彎腰下跪。她咬著牙,才不至于被那銳利如長矛,似乎能看破世間一切秘密的目光所擊倒,后背隱隱有冷汗?jié)B出。
“左淮,為舒大夫拂去肩上的雪花。”
“是。”左淮執(zhí)著拂塵,將舒殿合身上落的雪花,一一掃去。
舒殿合謝恩完,問:“不知皇上深夜突然召見草民是為何事?”感覺扎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移開了,渾身上下具是一松,“是皇上感到哪里不適?”
“無事。只是半夜醒來,無心睡眠,便想見見朕的救命恩人�!眳蚊梢粨]手臂道:“這幾日,你日日為朕診治,勞心費神,但朕的確從來未好好看看你。”
舒殿合感到那道沉重的目光又落在自己身上,不過還好,又馬上移開了。
“…”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答皇上的話,是該奉承一下皇上好興致,還是該勸皇上早些休息。此時的她初來乍到,完全不知道該如何與這些尊貴的上位者們相處,與日后的她尚有著天壤之別。
視線落在他膝頭的書上,意有所指的說:“皇上的身體還未徹底的恢復(fù),請皇上切勿勞累�!�
“朕知道了。只是左右無事,便拿起翻了幾頁�!被噬系恼Z氣里,聽不出喜怒,“舒大夫既然這樣說,左淮,把這書拿下去�!�
“舒大夫,朕近日自感耳清目明,已無大礙,不知朕的身體還需要多久,才能夠恢復(fù)朝事呢?”
“依照皇上目前的情況,只消再靜養(yǎng)著一段時間,就能夠…”舒殿合不假思索的答道。
呂蒙打斷她的話:“朕明白舒大夫的意思,但是朕沒有時間靜養(yǎng)著。朕此次病倒已經(jīng)耽擱了許多事情了,國不可一日無朕,朕希望自己盡快恢復(fù)正常,希望舒大夫能夠理解朕。”
舒殿合啞言:“草民愿為皇上盡心竭力�!�
呂蒙露出心滿意足的微笑,撫著自己的長須:“待治好朕的病治之后,舒大夫想要些什么獎賞嗎?”
“草民想要一匹快馬。”
“快馬?”呂蒙疑心自己聽錯了。
“回皇上,是的,快馬�!�
“舒大夫,難道不想要朕賜你高官厚祿,良田美女嗎?”
“草民只想要一匹快馬,請皇上恩賜�!笔娴詈显俅螆远ǖ卣f。
呂蒙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不稀罕功名利祿的人,捻須沉吟片刻,爽快地答應(yīng)了下來:“不過是匹快馬而言,皇宮里有的是,既然舒大夫想要,朕便賜你一匹千里馬。即日…”
左淮湊到他的耳畔小聲嘀咕了兩句,呂蒙一頓,接著說:“不過,眼下舒大夫暫住太醫(yī)院,不便親自養(yǎng)馬。賜你的馬就暫放御馬苑,待舒大夫需要的時候,徑直去取即可�!�
舒殿合跪地謝恩。
呂蒙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來:“朕聽說舒大夫的師傅身體不太好?”
舒殿合一愣,不知對方意欲何為,只能如實的答道:“是�!�
“那舒大夫日后打算怎么辦?”
皇上試探之意,舒殿合瞬即明白了,應(yīng)道:“草民自幼無父無母,師傅待草民如親子,恩深義重,草民想侍奉師傅終老,頤養(yǎng)天年�!�
“舒大夫的孝心,令朕大感欣慰。若是我大豫人人都有舒大夫這樣的品行,朕也不必日夜憂懼國事了�!眳蚊伤普嫠萍倏滟澋馈�
一個不知懷著什么心思,突然半夜把一個布衣大夫叫到床前問候的皇帝,一個一心只想治好面前天子的疾病,然后回山上陪伴自己師傅,不貪權(quán)不謀財?shù)陌咨砝芍小?br />
兩個離心離德的人,你一言我一句,一直談到了夜深。最后在左淮的旁敲側(cè)擊的提醒下,皇上才放了舒殿合回去。
舒殿合兀自回去之后,躺在床上卻再也睡不著,滿心都在回想今晚的對話和猜測皇上的意圖,不知不覺間就睜眼到了天亮。
第二天起床時,她一照鏡子就看到自己兩個如被人毆打過的眼圈,突兀在她皎白的臉上尤為吸引人注意。她試圖用珍珠粉遮去,涂少了遮不住,涂多了黑眼圈又變成了白眼圈,看著更加奇怪。費了半天勁,全然無作用。
幸好,這天皇上再無召見她,也無人來訪,否則她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太醫(yī)院里除了繁多的醫(yī)書以外,還珍藏著許多奇珍異寶名貴藥材。從常見的甘草到稀有的已長成人形的老參,甚至還有傳說百年難見的天山雪蓮。但凡在本草綱目里有記載的藥材,太醫(yī)院那整墻整墻的藥柜中就必然有其蹤跡。
那些醫(yī)書已經(jīng)讓舒殿合見識到了自己力量的渺小,而那些藥材,更是大漲舒殿合的見識。令她恨不得將它們一一試過味道和品性,再以本草綱目中所記載的文字進(jìn)行對比,一辨正誤。
她并不是一個高傲自大至目中無人的人。在她研究藥材的過程中,與太醫(yī)院中的太醫(yī)整日抬頭不見低頭見,一來二去便有了交流。
太醫(yī)院中的太醫(yī),都是經(jīng)過千挑萬選的名醫(yī),個個都比舒殿合年長,經(jīng)驗豐富,又兼有各人有個人的專長。賈太醫(yī)善于止血治外傷,伊太醫(yī)對婦科有獨到見解,邴太醫(yī)專門負(fù)責(zé)內(nèi)科隱疾。
舒殿合醫(yī)書時感到費解的地方,只消他們輕輕一句點撥,就能讓舒殿合豁然開朗,于是舒殿合日益尊敬這些太醫(yī),視為師長。而這些太醫(yī)偶爾遇到什么難題時,也會來與舒殿合探討。在互相交流和教授中,舒殿合的醫(yī)術(shù)突飛猛進(jìn)。
她不再整日將自己鎖在太子給她安排的小院子中,時而與太醫(yī)探討疑難雜癥,時而又埋首在烘培藥材的煙熏火燎中。不是太醫(yī),更像太醫(yī)。
這日是太醫(yī)的休沐日,太醫(yī)院里只剩下一個值班的邴太醫(yī)和舒殿合在。
兩人左右無事,便在太醫(yī)院的殿中鍘鹿茸。鹿茸質(zhì)硬,需要切成薄片才能入藥,邴太醫(yī)執(zhí)鍘,舒殿合打下手,偶爾閑聊兩句,倒也閑適。
“舒大夫還要多久回去?”邴太醫(yī)不經(jīng)意地提到。
“快了。”舒殿合答�;噬系牟∑鋵嵲缇秃昧耍恍枰凫o養(yǎng)一段時間,而她的作用也不再重要。近日能見皇上的次數(shù)漸漸少了,間隔的時間也越來越長。
她前兩天還在想,是等皇上的安排好,還是自己主動向太子請辭好。
皇上恢復(fù)朝事之后,日理萬機(jī),應(yīng)該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一個小小郎中了,但自己卻經(jīng)不起耽擱,師傅還在等她。最后她決定,還是主動和太子請辭好。
春日初見端倪,到處的雪堆都有日漸消融的痕跡。冬天一眨眼就過去了,也不知道師傅的身子怎么樣了。
要不是她的性子沉穩(wěn),不然此時早就急了。太醫(yī)院雖然好,但是終究比不上自己山中的閑云野鶴。
只是她不敢肯定皇上和太子會不會放她走。
“快則五六日,慢不過一旬�!彼龍远ǖ恼f。無論如何,她都會按期回去。
邴太醫(yī)剛想表依依惜別善自珍重之情,意外來客打斷了他們兩個人的閑談。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jj抽風(fēng)掉了五十個收藏,也不知道那些讀者能不能找回來…這場災(zāi)難給本來就不富裕的作者,更是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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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尚公主=青云路
一隊宮女手里捧著各式各樣制好的衣物,魚貫進(jìn)入太醫(yī)院,來到舒殿合的面前,當(dāng)首的還是上次那一個尚衣宮宮人。
“奴婢見過邴太醫(yī),舒大夫�!彼簧蟻砭拖葘υ趫龅膬扇诵辛艘欢Y,然后朝向著舒殿合道:“舒大夫,公主命尚衣局為舒大夫趕制的衣物已制好,請舒大夫試試。”手里托盤呈著一件月牙白刺繡長衫。
舒殿合起身想接,低頭一看自己臟兮兮的手,略顯尷尬:“不如請宮人先行放入我院內(nèi),待稍后我再試?”
尚衣局行動效率之快,是她意料之外的。尋常婦人隨便制一件衣服的工期,就要十天半月之久,她沒有想到尚衣局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制出這么多衣物,速度令人咋舌。
宮人遵從她的請求,帶人將衣物放進(jìn)舒殿合的院子中后,又很快的出來,回到舒殿合的面前道:“若有不合身,舒大夫可命奴等再行改動�!�
“宮人蕙質(zhì)蘭心,制出來的衣服定然是巧奪天工,怎么會有不合身之處?”舒殿合客氣地說。
宮人心里受用,微微一笑道:“衣物既已送到,那奴等先行告退。”
“送宮人�!笔娴詈匣亓艘欢Y。
尚衣局的人離開后,太醫(yī)院又恢復(fù)了寂靜,舒殿合并不急著去看那些衣物,又復(fù)坐了下來,繼續(xù)幫邴太醫(yī)鍘鹿茸。
“我看宣城公主似乎對舒大夫非比尋常?”問話的邴太醫(yī),語氣看似平靜,底子里卻透著濃濃的八卦,一邊手底下不停鍘著鹿茸,一邊分心出來注意舒殿合的表情,仿佛想要從她的臉上驗證什么。
每個曾經(jīng)擁有過手指的太醫(yī),都像他現(xiàn)在這般自信。
“是嗎?”舒殿合聞言呵呵一笑,這位公主在她心里的形象可并不美妙,所以對方所作的一切,在她看來那還不是因為有求于自己?
當(dāng)然,這話她只敢在心里默默腹誹,說出來就是小命不保。
“哪里不是?”邴太醫(yī)吹胡瞪眼。宮里的小道消息早就傳遍了,都說宣城公主看上了舒大夫的美色,所以又是送禮又是添衣的,恨不得將自己的手滲透進(jìn)舒大夫生活的方方面面。還說只等舒大夫治好皇上的病之后,就會把他留在太醫(yī)院,再尋機(jī)會封為駙馬。不然以公主自小頑劣調(diào)皮,連皇上都降伏不了的性子,怎么會突飛猛轉(zhuǎn),變得學(xué)會照料起人來了?
他原本以為面前的人敏捷聰慧,宣城公主若是真的有意的話,他應(yīng)該早就感覺到了。哪知對方面對自己的試探,竟如那藥柜子里的沉香木一般梆梆硬,也不知是故意的,還是真無所察覺。
他進(jìn)一步道:“宣城公主是已逝的端敬皇后所出,在眾位公主中,獨得皇上寵愛。年方十六,已至適婚之齡,雖然性格頑劣,但又不失俏皮可愛,討人歡喜。這天底下的男子若有好運氣,能尚得宣城公主,一旦得到圣顧,飛黃騰達(dá)平步青云,豈不是指日可待?”
邴大夫初見老態(tài)的臉上,一片向往之色,仿佛他若是能再年輕幾歲,這個尚公主的機(jī)會就非他莫屬。
若說人人都愿意尚公主,那么舒殿合一定不會是其中一個。
她外表雖然裝作男子,但內(nèi)核可是實打?qū)嵉呐⒆印E⒆釉趺纯梢匀⑴⒆�?再論就算她真的是個男子,她也不樂意待在這幽深沒有自由,處處都需要謹(jǐn)慎的皇宮里。
邴大夫見舒殿合仍然不為所動,不禁心上起疑:“舒大夫年紀(jì)輕輕,不知娶妻與否?或家中有無定下婚事?”
舒殿合搖搖頭。
那邴大夫就更加疑惑了,世間難道會有男子會對送上門的如花美眷,榮華富貴不為所動?
他巡視著四下無人,便湊近舒殿合,壓低了聲音道:“以某的眼光看來,舒大夫與公主郎才女貌,倒是很配。舒大夫難道就無這等想法?”
“公主是天子嬌女,豈是我等凡夫俗子膽敢肖想?”舒殿合面不改色道。
“舒大夫此言差矣,若是能被公主看上,縱然對方是凡夫俗子,一朝翻身,還不是皇上一句話的事?”邴太醫(yī)話鋒一轉(zhuǎn),“舒大夫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待治好皇上的病之后,必會得重賞。不知道舒大夫,日后想留在太醫(yī)院,還是想走從政之路嗎?”
“從政如何?留在太醫(yī)院又如何?”這兩樣?xùn)|西,舒殿合具不想要,只是好奇他為什么要這么問。
邴太醫(yī)痛惜她在政治上的愚鈍:“那眼下便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jī)會�。《嗌偃饲笾坏�?舒大夫何不牢牢把握�。俊�
他越說到后面,聲音越壓不住,突然想到了什么,面色一懼,慌忙地又壓低了聲音道:“此話只你我二人知,切勿告知第三人�!�
“邴太醫(yī)放心,殿合定守口如瓶。”
舒殿合的保證,讓邴太醫(yī)松了一口氣。這個話題在兩人不約而同的默契中,點到為止的停住了。兩人假作無事的又談?wù)撘恍┧幚砩系膯栴},直至將一盒鹿茸都鍘完,方才散去。
舒殿合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后,看到尚衣局送來的衣服,整整齊齊地被擺放在了正屋的桌子上。
從長襪內(nèi)搭,到棉衣披風(fēng),凡是能穿上的用到的,應(yīng)有盡有。款式大方,刺繡素雅,顏色大多以白、淡藍(lán)為主,風(fēng)格與宣城第一次見她時,她身上所著的衣物大致相同。
又都是出自皇宮大內(nèi)的東西,材質(zhì)和工藝當(dāng)然都是上等中的上等。觸手絲滑生暖,針腳緊密,舒殿合用不著穿到身上,就體會到衣物所帶來的柔和質(zhì)感。
舒殿合隨意試了兩件,皆是剛剛正好的合身。
光從這些衣物的細(xì)節(jié)風(fēng)格上,足見宣城并不光像外表上看上去的大大咧咧。
她自然不會覺得宣城會對自己有意,但是宣城這樣對自己,皇宮里人多嘴雜已經(jīng)起了流言蜚語。那么若是自己再不早點離開,對宣城的閨譽恐怕有損。
在當(dāng)世,名節(jié)對于一個女子來說,是最重要的東西。舒殿合即使是從小扮作男子,也是明白這層道理的。
她不想惹是非。
在見過皇宮的宮墻幽深之后,她才真正明白出發(fā)前師傅交代的那些事的良苦用心。因此她必須隱藏好自己的身份,決計不能讓人發(fā)現(xiàn)。
天已經(jīng)黑了,屋內(nèi)的光線漸漸黯淡了下來,她點起蠟燭,鋪紙研墨向太子寫下了辭呈。
砰!一個茶盞砸在地板上,登時四分五裂,碎片飛的到處都是。
“放肆!”議事殿中傳來皇帝的怒吼聲,“是誰有那么大的膽子,敢刺殺宣城公主和她請來的神醫(yī)?!”
“是想要朕的命嗎?!”
“皇上息怒!”太子和殿中的中官等跪成一片,其中還有面熟的柴隆威。他們緊低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觸及龍威。
大病初愈的皇上,剛剛才得知在宣城在回程的途中遇到了刺殺險些殞命,氣的當(dāng)場就砸碎了手中的茶盞。讓他更氣的是,他都病了這么久,幕后兇手竟然還沒有找到。
太子跪在下面冷汗直流,之前因為自己的父皇患病危在旦夕,他不敢跟父皇提宣城遇上刺殺的事,怕父皇怒急攻心,導(dǎo)致病情加重。本想找到兇手,等父皇康復(fù)了之后再行匯報。誰料對手藏的太深,加上那些刺客都死了,身上也沒有留下一點證明身份的東西,死無對證,想要找到幕后操縱者,根本無從下手。
現(xiàn)在父皇病好了,重新料理國事,他實在是瞞不住了。
別說宣城是皇上最寵愛的公主,若是她出事了,病中的皇上會怎樣。更重要的是,隊伍中還有唯一一個能救皇上疾病的神醫(yī)。
對方的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皇帝越想越氣,胸口陣陣的發(fā)悶,連喘氣都有些困難。
太子微微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站著的皇上面色有些不對,連忙請道:“皇上大病初愈,請勿動怒!”他身后跪著的中官隨聲附和。
皇上冷哼一聲:“太子倒是知道朕大病初愈,不宜生氣。朕倒問問太子,這么久了,你倒是查出個什么來了?”
“是兒臣無能,請皇上降罪。”太子有錯在先,不敢辯駁,囁嚅道。
他的話音剛落,柴隆威就跪了出來,雙掌前后重疊,置于額前道:“皇上,不是太子不察,而是那些刺客全都身亡,身份難以查明。既不知他們從何而來,也不知他們的目的是什么。想要查出事情真相,困難重重,請皇上切勿責(zé)怪太子。”
“且是卑職護(hù)公主不力在先,請皇上降罪。”言罷,他將頭重重地磕在地板上。
皇上落座到龍椅之上,稍喘過來氣道:“朕這邊還沒說什么,你們倒是互相維護(hù)起來了�!�
太子和柴隆威合聲道,“兒臣卑職不敢!”
“太子,處置事情不利,罰三月俸祿,下不為例。”皇上消下了怒火,緩緩地說出對事情的處置。
“至于刺殺公主一事,絕不能輕易放過,交由大理寺偵辦,但凡有一點進(jìn)展,都要讓朕知道�!�
“柴隆威…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