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的確有這么個事,本宮差點忘了。本宮與他說,
你今日不在,
他就走了�!�
舒殿合猜到馮正的來意,道:“無妨,等臣得了暇,再去會他�!�
宣城佯裝無意道:“說起來,
他三天兩頭的來找你,是為了什么事?你們兩個人走的這么近,難道你們有斷袖之癖?”
舒殿合的朋友少,馮正又屢屢出現(xiàn)在她眼前,讓宣城不得不注意,而且那天未偷聽清的事也讓她掛懷,想打聽個究竟。
當(dāng)“斷袖之癖”四個字自她口中蹦出來的時候,舒殿合剛喝了一口茶進(jìn)去,無法回答她的話,面色上還能壓得住。
宣城下一句話,卻讓她直接噴茶而出,第一次失去了雅度。
距宣城公主貼身侍女棉兒多年后的回憶,當(dāng)時公主笑瞇瞇,且不著調(diào)地說:“若是駙馬真有這樣想法的話,本宮大可把那丞相家的二公子打暈洗凈,送到駙馬的床上�!彼坪跤X得自己駙馬有斷袖之癖,是什么無關(guān)緊要的事情。
駙馬因此便噴了茶,公主坐在駙馬的身側(cè),差了那么一點點,就被殃及池魚了。
而當(dāng)時與自己同站一側(cè)的楚嬤嬤臉黑了又黑,比廚房的鍋底還要勝上三分。
舒殿合被嗆的連聲作咳,腦中閃過許多想法來。
之前那些捉弄都不算什么,她現(xiàn)在總算看清公主的皮,是皮在哪里了。
太大膽了,竟然連這種事也能想到。
舒殿合理順氣之后,道:“公主多想了,臣與馮二公子清清白白,并無公主所想象的那般…”她硬是把那兩個字?jǐn)D出了牙縫:“…私情�!�
再說了,若她真是斷袖,也不會斷到馮正那邊去。應(yīng)該感到危險的人,恰好是坐在她面前的公主才對。
“害,本宮其實很開明的,什么沒有見過,樂意成人之美。”宣城擠眉弄眼,輕拍舒殿合的大腿,煞有介事地表示自己的大度。
舒殿合咯噔一聲,心里有不妥的想法,立馬掐掉。
宣城略收斂了笑容,推搡著舒殿合的膝蓋道:“不過是玩笑罷了。你倒是說說馮正到底找你什么目的來了�!�
舒殿合思索過一番后,將馮正遇到蘇問寧的前因后果,都與公主坦白說了,末了添了一句澄清自己的話,道:“所以,不是公主想的那樣。守拙兄只有遇上麻煩,才會尋上門來,求臣為他出謀劃策。”
宣城撫掌大嘆:“這個有趣�!狈路鹩终业搅耸裁礃纷右话�。
她隱隱記得自己聽說過蘇問寧這個名字,但是一時半會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且等來日馮正再來的時候,她要把他揪過來,拷問一番。
通過這段時間的相處,舒殿合已經(jīng)熟知公主打鬼主意的時候是什么模樣了,瞧她現(xiàn)在這副表情,就知道馮正要遭殃了。
正好自己這段時間要忙于迎接來使的事,無暇陪公主玩。公主能被其他事情吸引去注意力,她求之不得,所以沒有說什么。
三日之后,馮正果然又來找舒殿合了,舒殿合還是不在家中,忙在禮部。
馮正兩次登門都撲了一個空,失望之色溢于言表,暗籌著要不要去禮部找找舒殿合,正想和接待他的公主告辭。
宣城搖晃著茶盅,使茶湯中的茶葉上下浮動,聊以自趣,意味深長的與他道:“你說說,你整天都來找本宮的駙馬,是不是意圖不軌?還是貪戀本宮駙馬美色?”
馮正一噎,險險窒息過去,連忙抹白自己道:“微臣怎么敢對駙馬不敬,只是的確有事,想找駙馬商量。”
宣城就等他這句話,順勢而上,問:“馮公有什么事,不如與本宮說說。說不定本宮能夠為你解決呢?”
“沒什么…”馮正矢口否認(rèn)。
宣城身子前傾,讓兩人靠近幾分,一臉八卦的問:“是不是關(guān)于女將軍的事?”
馮正瞪圓眼睛,脫口而出:“殿合出賣我?”
宣城咳了一聲,為她的駙馬挽回形象道:“其實,是本宮那日不小心聽到的,非駙馬與本宮說的�!�
馮正眼睛瞪的更加大,似乎在說你堂堂一個公主,竟然能干出這種竊人墻角的事。
宣城大方的拍拍他的肩膀道:“這并沒有什么不好意思的,男大當(dāng)婚,女大當(dāng)嫁,仙人也有思凡之心。你思慕蘇將軍的事,本宮會替你保密的�!�
馮正惶惶然覷著宣城周圍環(huán)繞的侍人們,幾欲嚶嚶落淚。
這還保什么密?公主毫無掩飾的說法,侍人們可都長有耳朵,但凡里面有一個嘴長的,到外面嘴碎一番,自己不要緊,蘇問寧的名聲怎么辦?
宣城似看出了他的想法,給馮正吃了一顆定心丸,道:“他們和本宮一樣會守口如瓶的�!�
她從舒殿合那邊也順便打聽到了馮正是怎么樣的人,覺得馮正頗為有意思,想與他做個朋友,于是砰砰拍著自己的胸口,豪氣干云地說:“駙馬的朋友,就是本宮的朋友。你有困難,盡可以與本宮說,本宮會幫你的�!�
馮正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情,忽然能感同身受起他舒兄日常面對這么淘氣的妻子的心情來,剛想推辭不用公主的熱情。
宣城摸著自己的下巴道:“而且,你愛慕的這位蘇問寧,本宮似乎認(rèn)識…”
馮正一激靈,猶如在料峭的寒冬中,乍見一孤梅,轉(zhuǎn)喪為喜,問:“難道公主和她有交往?”
他追人已追到窮途末路了。無論自己怎么獻(xiàn)媚討好對方,對方總是無情的拒絕自己。送禮不要,妹妹與自己說的尋常女兒家會喜歡的東西,她也不喜歡。柴米不進(jìn),油鹽不吃。
而且到底是軍營里的人,那一身泠冽的氣質(zhì),加上冷言冷語,一旦全盤開啟,足夠他喜歡又害怕。
除了放棄,他什么辦法都想過了,徒是不得對方青睞。否則他也不會動輒來向舒殿合求助。
如果公主當(dāng)真認(rèn)識對方,有人能從中為他牽線搭橋,他寤寐求之。
交往是肯定沒有的,為了哄住馮正,宣城沉吟了半響,道:“至少有過一面之緣…”話鋒一轉(zhuǎn),“不如這樣,你什么時候帶本宮去見她一面。本宮見到真人,無論認(rèn)不認(rèn)識,本宮都代你在她面前說兩句好話?”
她一琢磨,自己也好久沒出門了,順便出去玩玩,肯定自己的說法道:“有本宮在,她再怎么也不好駁你的面子吧?”
以公主的千金之軀,愿為自己牽紅線,馮正又見到了希望,欣喜若狂,對宣城連連謝恩。
兩人約定好空閑時間,馮正自去不言。
君主之大愛,恩澤萬物,普濟(jì)蒼生。
宣城作為天子的女兒,只比她父皇,差上那么一點點。
故這廂雖然有了更感興趣的事,卻沒有忘了自己的駙馬。
她瞞過楚嬤嬤的眼睛,私下里又和棉兒討論出一個捉弄駙馬的辦法來。
盡管棉兒害怕,公主一直這么折騰駙馬,早晚會把駙馬惹生氣的,但是奈何作為駙馬的妻子之人,毫無顧忌之色,她只能被迫與公主狼狽為奸。
舒殿合近來常常忙至深夜才歸,難得有一日早些散值回來,想著又是多日未曾到過公主府,少不得過去露個臉,應(yīng)付一下楚嬤嬤。
于是先讓長史備下轎子,自己在駙馬邸洗過澡,換了一身干凈的衣衫,方才搖搖晃晃地過去。
她不敢在公主府沐浴,誰知道那個頑皮的小公主會不會橫生出什么幺蛾子,被唬一跳也就算了,暴露身份才最為嚴(yán)重。
隨著秋的腳步走近,公主府庭中逐漸有了蕭索枯寂的痕跡,往日的繁花似錦不留情地遠(yuǎn)去,秋意從綠梢枝頭開始蠶食。
更深露重,在公主府上下巡視的中官們,行走的每一步踏著冷風(fēng)。
看著時辰尚早,為了避免與公主對坐尷尬,舒殿合照例停留在書房,等夜深了再去休息。
屋外時不時傳來樹葉晃動的沙沙聲,卻無礙于專心致志看書的人。靜謐的氣氛從邊邊角角升起,裹挾著一人一燈。
直到被人從外打破。
棉兒慌慌張張地推門進(jìn)來,跑到舒殿合的面前,說:“駙馬不好了!”
“怎么回事?”舒殿合啪的一聲放下書。
“公主在浴室滑倒了,現(xiàn)在起不來,你快去看看吧!”棉兒面上一片焦急道。
作者有話要說:躺下,甩手,蹬地,大哭,要花花
第60章
下流!
舒殿合跟隨著棉兒,
火急火燎的來到浴室前。
棉兒當(dāng)先一步,
為舒殿合敞開了浴室的大門,側(cè)身為駙馬讓開道:“駙馬,你先進(jìn)去看看公主怎么樣了,
奴婢再去找楚嬤嬤她們來。”
舒殿合沒有懷疑,
心急地要邁步進(jìn)去,身形突然停滯。她在想公主在沐浴時身上定然不著一縷,以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進(jìn)去,
真的合適嗎?
“駙馬你在等什么?”棉兒催促道,恨不得把眼前的駙馬轟去,然后自己的任務(wù)就完成了。
舒殿合眸子里盛著復(fù)雜的思緒,想開口問棉兒公主是否有穿衣服,
又覺得從公主駙馬的口中說出這個問題太奇怪。
恐公主在里面出意外,
救人的心思占了上風(fēng),
她把心一橫,掀起下擺走了進(jìn)去。
興許是舒殿合太緊張宣城,又興許是棉兒表演用的語氣太真,
以至于舒殿合沒有發(fā)現(xiàn)棉兒強壓下去還是忍不住翹起來的嘴角。
她前腳進(jìn)去,棉兒等了兩三息,
然后悄無聲息就把浴室的門關(guān)上,
一向天真爛漫的臉上,第一次顯露出狡猾的模樣。
近來漸懂人事的她,抬頭望了一眼當(dāng)空越來越圓的月亮,希望公主和駙馬不要辜負(fù)這良辰美景。
公主府的浴室頗大,
并不像尋常人家那樣只放一個浴桶,而是在室中挖了方丈大小的浴池,熱水皆引自一旁的炭火室�;鹗覂�(nèi)的鍋爐日夜燒灼不停,以保證浴池隨時都有熱水可用。
為了防止走光和保暖,浴室內(nèi)不置一窗,更有自屋頂垂下層層疊疊的白絹帷幔,在門口到浴池之間。人若是想要看到浴池中的景象,非要掀起條條阻礙視線的帷幔,往里走才行。
此時浴室內(nèi)水汽氤氳繚繞,香氣撲鼻,加上帷幔掩映,舒殿合一踏入內(nèi),就宛如走進(jìn)了蓬萊仙境,忽忘身處何地,只有腳下鋪地細(xì)磚是實的。
視線的模糊,熱氣的熏陶,讓她稍稍窒氣。她是頭次走進(jìn)這里,不知道公主現(xiàn)在在哪里,只能四處探索,尚未意識到自己被人耍了。
“公主?”她一邊開面前的白幔往里走,一邊輕聲喚道。
“在這邊�!�
從室內(nèi)深處傳來的微弱聲音,讓深信不疑棉兒的話的她眉頭一皺。
循聲加快走過去,愈靠近浴池,她耳邊愈能清晰聽到流水舀起后,又到水池中的聲音,腳下細(xì)磚也換成了質(zhì)地類玉的華石。
再走近一些,眼前的障礙物變少。透過薄紗,隱隱約約能夠看到浴池里的人,背對著自己靠在浴池邊上,長發(fā)簡單的挽起,□□的臂膀膚白似雪,柔荑拿著瓢子,盛起一汪熱水來,往自己的香肩倒下。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這活色生香又若有若無的畫面,誘著人步步往前。
就在舒殿合將將撇開面前的最后一層薄紗時,那人側(cè)頭,喚道:“駙馬?”
這聲音又和方才微弱的聲音不同,中氣十足,加上她沐浴的動作,哪有半分暈倒的模樣。
舒殿合乍然覺得不對勁,往后退了半步:“公主沒有事?”她察覺到自己又被耍了一回,第一反應(yīng)竟然不是生氣,而是松了一口氣,公主沒事。
“什么事?”宣城佯裝不知,反問。
她賭的是舒殿合不會靠近自己,想看到他落荒而逃的模樣,但心底到底還是有些害趴,因此身子往水里沉了幾分。
“棉兒與臣說公主暈倒了,讓臣來救公主�!笔娴詈厦娉掷潇o道:“既然公主沒有事,臣就先出去了。”轉(zhuǎn)身要走。
自己賭贏了,宣城喜不自禁,膽子一大,脫口而出道:“既然來了,駙馬不如過來給本宮捏捏肩?”一邊說著,一邊動了動肩膀。也不知道駙馬臉紅了沒有,遺憾自己背后沒有多生出一雙眼睛來。
舒殿合一僵,木楞地像只柱子,想了半天才找到托詞,道“臣皮厚手糙,怕會傷到公主稚嫩的皮膚,還是臣出去喚棉兒進(jìn)來給公主捏肩吧?”
她拙劣的借口,讓宣城差點抑制不住自己笑聲。就是不敢過來罷了,沒有想到駙馬還有這么慫的一天。
其實對方真的走過來,她也不怕,這水底下的身子還有衣服呢。
忘乎所以的她,笑到不能停,正想讓舒殿合出去。忽然小腿抽筋了起來,她身子吃痛的一躬,單腳沒有做好準(zhǔn)備,整個人都往水里滑去。
那浴池有半人深,要是在里面不小心滑倒,恰好那人不會水,分分鐘就可能會溺斃而亡。
巧了,宣城正是不會鳧水,尋常身邊都有侍女伴著,根本沒有想到自己會有一天淹沒在這水里。
舒殿合聽到撲騰的聲音,還以為公主又出招耍弄自己,沒有立刻回頭,想等她鬧夠。
烽火戲諸侯中,周幽王最后一把火所面臨的窘境,約莫和宣城現(xiàn)在的情況類同。
宣城在水中掙扎,口中想呼救,卻被水填滿了喉嚨,怎么也發(fā)不出聲來,沒有多久熱水覆蓋過她的頭頂。
在危在旦夕之際,久等未有回應(yīng)的舒殿合回頭了。
水面上哪里還有宣城的身影,舒殿合的心一突,猛掀開眼前的帷幔,赫然見到宣城漸漸往水底下沉去。
她快步?jīng)_到浴池前,連衣袍都沒來的及脫,縱身一躍,如劍離弦,浴池水面翻然掀起巨大的水花。
不過是一呼一吸的片刻時間,她便把宣城救了上來,安置于水池邊沿,再看宣城已然昏了過去。
舒殿合心急如焚,從未如此緊張過,顧不得自己發(fā)髻淌水,手掌輕拍著宣城慘淡的臉頰,迭聲喚道:“公主!公主!”
不見回應(yīng),舒殿合臉色一白,甚至與比宣城的還要難看,跪坐她身側(cè),手忙腳亂去按壓宣城的胸口,與她渡氣。
按了兩三下,宣城猛吐出一口水,轉(zhuǎn)醒過來,睜開眼睛四目相對,舒殿合一喜,眉開眼笑,喚了一聲:“公主…”
宣城愣愣,遲遲想起剛才發(fā)生了什么,瞧舒殿合在自己面前,自己應(yīng)該還是活著的,喘了一口氣,心有余悸。
怕對方擔(dān)心,正要開口說話,胸口上似乎被什么壓著,讓她喘不過來氣,宣城低眸一看,舒殿合的手掌竟然橫在自己的胸脯上。
這人竟敢趁人之危!下流!
宣城倒吸一口氣,下意識抬手就給舒殿合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聲轉(zhuǎn)瞬即逝。
舒殿合愣了,宣城也愣了。
舒殿合率先回神,無意間看到自己的手置于何處,迅速收了回來,為自己解釋道:“方才公主昏倒了,臣為了救公主,不得已冒犯了�!闭f話間臉頰火辣辣地又紅又疼。
“咳咳…本宮…也不是故意的…”宣城雙頰飛霞,語無倫次道。這個手啊,它就不受控制的打出去了,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已回天無術(shù)了。
想問問他會不會因此生氣,又不敢問,用余光偷偷瞟著舒殿合臉上的表情。
舒殿合把宣城從冰冷的地板上扶坐起來,不見怒意,無波無瀾道:“公主以后莫要再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了�!�
宣城張口想要解釋,自己是不小心才滑下去的,又想到今晚確實是自己做的不好,喏喏應(yīng)了。
浴室內(nèi)還是方才的景象,沒有多什么,也沒有少什么,卻讓人覺得氣氛無比之尷尬。
舒殿合因為救自己,渾身上下都濕透了,衣袖滴答滴答的往下掉水,被宣城看見了,想讓他去換一件衣服,免得著涼了。
甫開口,突然想起自己來,她低頭一看,自己身上比舒殿合還要狼狽,袒肩露背,僅到胸口的襦裙經(jīng)水浸濕后,布料變薄,緊貼在肌膚上,裹在里面的曲線暴露無遺。
她暗道一聲不好,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子對方應(yīng)該把自己都看光了,雙手忙抱住胸口,轉(zhuǎn)身擋住舒殿合的視線,支支吾吾道:“你…出去幫本宮把棉兒喚進(jìn)來…”
就在她瞎想的片刻,舒殿合不消吩咐,已經(jīng)離開了,對宣城接近□□的身子,并沒有表現(xiàn)出有什么異常的興趣。
抑或是,她根本就不敢再去多看宣城一眼。
吱咔一聲,門扉轉(zhuǎn)動的聲音在這寂寥安靜的庭院中,聽著格外刺耳。
舒殿合從浴室內(nèi)走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候在門口的棉兒,沒有脾氣去責(zé)怪她,只吩咐道:“棉兒,你去給公主拿套干凈的衣服,送進(jìn)去�!�
驚訝于駙馬這么快就出來的人,還愣在原地,下一秒注意到了駙馬身上的衣物盡然被打濕,鬢角也帶著水,猜不透里面發(fā)生了什么。
公主的衣物棉兒提前備好了,遵照駙馬吩咐,又怕駙馬會責(zé)怪自己,她急匆匆端著托盤,走進(jìn)了浴室。
舒殿合捂著自己胸口,心臟砰砰直跳,略擰干浸水后顯得沉重的衣角下擺,然后將其卷起,自去換衣服。
入浴室的棉兒,走到了公主身邊時,宣城依然坐在浴池旁,手指摩挲著自己的唇角,兀自陷在沉思之中。
棉兒帶進(jìn)來的寒氣,讓她渾身一抖,抬起頭來,知是棉兒,卻帶著淡淡失落:“棉兒你來了?駙馬呢?”
“駙馬讓奴婢來送衣服給公主…”棉兒見公主身上和駙馬同一遭的場景,雖然好奇,卻不敢問,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