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怪不得能把那妖力吸收。
弘毅淡漠的收回視線,而那人這時已經(jīng)走到了他旁邊,他與弘毅并肩站定,一起看向那吳家兄弟。
“捕獲低等妖物,將其控制,虐殺,取其血肉,吸其怨氣,淬煉武器。如此惡行,連吾等妖物都無法做出,你們卻是引以為傲。今兒,我青然就替被你們殺害的妖物,討回公道�!毙そ滩恢箤⑷碎g玄術(shù)加以改變,成為殘忍的殺人異術(shù),他們甚至還將主意打到了妖物身上。
吳沖的妖離劍是用妖物的妖氣與怨氣凝聚而成,而那羅盤本身鑄造時,就添加了妖物的血肉,
甚至還有碾碎的內(nèi)丹……
這兩把武器是極陰的存在,一般人很容易被其控制,但吳氏兄弟已經(jīng)沒了人性,不知是受這武器影響,還是他們本身已經(jīng)泯滅良知,如今這二人已是非人非妖,三界難容……
青然能感覺到被羅盤束縛的妖物的怨恨,他們的魂魄積壓,無法超生,也無法轉(zhuǎn)世,只能帶著死時的怨念被人利用。
青然今天不止要為他們討回公道,還要放他們自由。
順帶著,替三界除惡。
“妖氣歸我,人歸你�!鼻嗳豢粗鴮γ婺切值芏�,頭也不回的對弘毅說。
后者沒有回應(yīng),但卻將武器重新對準(zhǔn)敵人,腳下紅與黑交織的陣法盤旋著,靈力化為疾風(fēng),卷起弘毅的衣角,那風(fēng)拂面而過,連發(fā)絲都微微浮動起來……
弘毅與吳沖打斗開來,斬妖將妖離劍的妖氣全然鎮(zhèn)壓,吳越想要幫忙,可陣法才放出來,那妖氣便被青然吸收,即便落下雨來,也只是普通的靈力攻擊,再沒有那可怕的效應(yīng)。
青然把所有的妖氣都過濾一遍,吳家兄弟引以為傲的技能如今毫無用處,他們被打的節(jié)節(jié)敗退
,幾乎無力還擊。就當(dāng)所有人都以為弘毅穩(wěn)操勝券的時候,那兄弟二人突然向后退去,與弘毅一下子拉開了距離……
他們不知念著什么咒術(shù),弘毅只看到那兩把武器倏然亮出幽暗的光芒,那顏色是弘毅從未見過的,若非要形容,那也許就是死亡之光……
羅盤急速轉(zhuǎn)動,中心處逐漸多出個拳頭大的窟窿,吳沖將妖離劍拋向空中,待落地時,那妖離劍剛好穿過羅盤中央的窟窿……
二者契合,成為一把武器。
只見那兄弟二人飛快的念著咒術(shù),手并兩指,指尖正對那合二為一的霧氣,深紫色的靈力綿延射出,與那武器相連……
靈力順著妖離劍尖落到土地之上,弘毅只覺腳底震顫,等他向下張望時,赫然發(fā)現(xiàn)腳下的土地已然變成了深紫色……
這顏色象征著凋零與死亡。
這應(yīng)該是吳氏兄弟的看家本領(lǐng)了。
“小心點,這力道不對�!�
一直在后方的青然走了過來,他剛提醒弘毅,吳氏兄弟的陣法便已成型,這陣法相當(dāng)龐大,幾乎覆蓋了所有士兵,青然皺了下眉頭,迅速轉(zhuǎn)向與他一同來此的青年,
“七,讓他們退后,快!”
明白青然的意思,想要指揮已經(jīng)來不及了,七干脆召喚出一群毒蛇,蛇從四面八方涌來,那壯觀的場面卻讓人無法欣賞,只剩毛骨悚然,士兵們爭相后退,而這時腳下的陣法驟然發(fā)力……
】
地動山搖,大地龜裂,來不及躲閃的士兵直接掉進(jìn)裂開的地縫中,連慘叫聲此起彼伏,
但很快又戛然而止,地縫中蠻是那可腐蝕人骨的妖氣,人掉下去,比那黑雨還要厲害,直接就沒了蹤影……
弘毅的馬被大地吞噬,他接連跳躍,可腳踩的土地很快脆裂,幾乎沒有一處完好之境……
除了那吳氏兄弟所在的小小空間。
這陣法呈圓形放出,大地的龜裂不分你我,兩方士兵一起往下掉著,這種屠殺一般的戰(zhàn)術(shù),就是弘毅都無法茍同……
青然的眉頭舒展,但瑩黃色的眼瞳卻帶著憤怒之光,他騰空而起,扯下腕上串珠,二指捏住一顆,直接拉下,他將那珠子舉到眼前,青色光芒從指縫迸出,青然指著遠(yuǎn)處的武器,大喝一聲,“
去——”
珠子急速飛去,青色的光在碰到深紫色的靈力后速度驟然減慢,青然增加力量,孤注一擲的吳氏兄弟也將靈力全然放出……
弘毅漠然的看著對峙的雙方,他大致選了一條路線,斬妖嗡鳴,下一瞬,弘毅踏著斑駁的土地一躍而起……
斬妖發(fā)出剌目紅光,沖著那吳氏兄弟,弘毅狠狠揮出一刀,刀鋒所指,驟然出現(xiàn)一排逐漸變大的靈力之球,猶如被燃放的爆竹,那靈力之球一路爆炸,在來到吳氏兄弟面前時,那最大的球竟是將他們直接吞沒……
靈力爆破,七彩之光若雨后彩虹般炫目,而這時,趁著吳氏兄弟力量不穩(wěn),青然的珠子直接穿透那兩把武器的守護(hù)陣法,將那邪物擊個粉碎……
大地瞬間恢復(fù)原本的模樣,但那武器碎裂之處,卻有無數(shù)怨魂沖破天際,那一刻,整個天空都是黑色的……
青然抬頭看了看天,他摸著手中串珠,若是可以,他想為他們念一段往生咒,不過很遺憾,他是妖,而非僧侶……
不過,他給了他們最后的救贖。
吳沖被弘毅的噬魂波打的尸骨無存,但在關(guān)鍵時刻,吳越躲開了這致命一擊,弘毅見到重傷的他離去,可他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家伙跑了……
吳沖已死,一個吳越已經(jīng)不成氣候,跑便跑了。
首戰(zhàn),告捷。
弘毅搶了匹馬就直奔代陽,將那兩個給予他幫助的人忘的一干二凈。
傳令兵這時已經(jīng)在路上了,不過他只覺得耳邊風(fēng)聲呼嘯,可他什么也沒有看到,等他重新回過頭時,只看到一個策馬揚鞭的背影……
他心說,這家伙是新來的傳令兵嗎?
速度好快啊。
然后他有了危機意識。
男人正在城樓上等待消息,他雙手合十,一臉凝重的看著前方,馬蹄聲由遠(yuǎn)至近,男人猛然站起,椅子跌落的同時,他看到了弘毅那面無表情的臉……
言無湛第一次有歸心似箭的感覺,他幾步便竄下了城樓,他是皇上,他容不得一點閃失,他也不該失去他帝王的姿態(tài),可這時候,他已經(jīng)顧不得了……
男人跑到城門口時,弘毅剛好來到他面前,來不及拉扯韁繩,弘毅直接從馬背跳下,他穩(wěn)穩(wěn)的落在男人面前……
“贏了�!焙胍阏f。
那一瞬,竟是有熱淚盈眶之感。
男人伸手,拍了拍弘毅的肩膀,但下一刻,他卻是將他抱在懷中。
“謝謝。”言無湛由衷的說。
他的弘毅,給他打贏了第一仗,漂亮的傳來捷報。
言無湛知道,吳氏兄弟只能由弘毅去迎戰(zhàn),這唯一是這樣的沉重,弘毅會不計代價的完成他的使命……
他早有了豁出一切的覺悟。
也許贏不了,但弘毅不會退縮。
他也不會后悔。
抱著弘毅的手臂一再收緊,男人將臉埋在弘毅的肩窩,久久不語……
這一刻心中的滋味,只有言無湛自己清楚。
若不是有妖皇的妖力,還有那凡人的配合,否則青然根本不可能戰(zhàn)勝那兩個妖物,他松了一口氣,過度消耗的他疲憊不堪。
他和一般妖物不同,他的內(nèi)丹毀了,支撐他的是妖皇給予的至純的妖力,他比過去更強,但這個強卻不會繼續(xù)增加,妖力一旦消耗了,他就會死。
看著手里的串珠,這也是妖皇留給他的,珠子全用了了,就代表他的力量枯竭了。
好累,他得休息一會兒。
拖著沉重的步伐,青然走回七的身邊,他靠在了他的身上,七伸手去抱,可下一瞬那高大的身軀卻是幻化成了只有拇指粗細(xì)的葉青蛇……
青然累了,露出本體,見他這樣,七不說,但也是心疼不已。
他摸著他光滑的身體,將他放進(jìn)衣襟,轉(zhuǎn)而走向代陽城。
第一百六十八章
離家情況
戰(zhàn)場上的事情,言無湛已經(jīng)知道了,他沒想到出手相救的竟是那天在林鄴城遇到的蛇妖,以及那個冷面青年。
雖然心中疑惑,男人的表情卻一如既往的平靜,他看著下方恭敬施禮的青年,命人賜座,等七落坐之后,他才不疾不徐的開口。男人沒笑,但語氣中夾雜的那一抹柔和讓他顯得格外有親和力,
“與你一起的那個……”
“他累了。”七知道他問的是青然。
青然現(xiàn)在正幻化成葉青蛇的狀態(tài)在他身上沉睡,本來他們已經(jīng)說好,找個沒人認(rèn)識的地方了此一生,他也知道青然沒了內(nèi)丹,早已不是有冗長生命的妖物了,可是為了他,他們還是離開了才住進(jìn)不久的家,重新回到這危險的生活。
平靜的日子,沒過上幾天。
七摩挲著衣衫中凸起的地方,那蛇妖許是覺得舒服了,還在他身上蹭了蹭,七和弘毅一樣,沒有太多表情,但這一刻,男人從他眼中讀到了溫情,他們的關(guān)系也不言而喻了。
雖然他早就猜到。
可是他們的身份,言無湛還不清楚……
“我是文丞使離落的人。”感受到男人的視線,七重新抬頭,看著男人的眼睛道,
“不過七現(xiàn)在不侍奉大少爺了,他給了我自由。我自小便跟著大少爺,受他恩惠,受他栽培,如今大少爺有難,七不能置身事外,所以便來效犬馬之勞�!�
七做了自我介紹,順帶著替離落解釋,他是離落的人不假,但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再為他所用,所以上次的事情和離落沒有關(guān)系。
是他和青然做的。
雖然大敵當(dāng)前,這男人不會拘泥小節(jié),可一旦事情結(jié)束,言無湛未必不會計較,防患未然,為不給離落帶來麻煩,七還是先說了。
“上次的事情多有得罪,還望皇上原諒�!鼻嗳划�(dāng)時的做法七到現(xiàn)在也沒有茍同,不過當(dāng)時想這輩子和皇上也就這一次交集了,他又不知道他們是稚,所以得罪不得罪沒有太大關(guān)系,早知道他們還要見面,打死七也不會任那蛇妖為所欲為。
那件事情,別說追宄,言無湛連想都不想想起,更何況身邊還有著這幾只狐貍,他生怕他們嗅到什么蜘絲馬跡,纏著他問個沒完……
這事情,言無湛要爛到肚子里。
怕七再說下去,男人打岔,
“你當(dāng)初是怎么認(rèn)出我的?”
不止是他,就連傅東流都易容了,七是怎么知道他是皇上的,就算那蛇妖能看他是易容的,也未必能察覺到他真實的身份。
說到這里,該是七尷尬了,他總不能說,離落命令他監(jiān)視當(dāng)時還不是皇上的言無湛……
七是訓(xùn)蛇者,剛巧當(dāng)初用來監(jiān)視言無湛的蛇他還養(yǎng)著,一遇到言無湛,蛇就會給出信號。
那時候他和青然被林鄴城的那些人弄的焦頭爛額,做為皇上,言無湛管教無方,所以當(dāng)時青然就來了那么一出……
這話題絕對是禁忌,這次輪到七爛到肚子里都不能說了。
所以這屋子沒由來的
一下子安靜了。
慕白見他們大眼瞪小眼的誰都不說話,他這邊急的都火燒眉毛了,等了一會兒,他終于按捺不住,把迫切想要知道的全都問了出來。
所幸這屋子只有他們幾人,他們不是朝庭中人,言無湛對他們的要求素來也不是很高,所以他并沒計較,更何況慕白問的,正是他接下來要問的。
重中之重。
“離家是怎么回事?離落怎么了?你家二爺又怎么了?怎么一下子就都被人控制起來了,他們再沒用也不至于蠢到這種地步吧?直接就被人全窩端了?”
言無湛當(dāng)時給七暗示之后,七立即去帝都查探情況,這一去不要緊,帝都表面上和以往沒什么區(qū)別,但七發(fā)現(xiàn),有很多地方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守在帝都的精騎軍早不是七所熟識的,就連那些將領(lǐng)都是如此,就像是整個軍隊都重新?lián)Q了遍血,所有人都不一樣了。
七聯(lián)絡(luò)不到離落,也聯(lián)絡(luò)不到任何一個離落的部下,包括木涯的人他也找不到了,七覺出不對,怕出紕漏就連忙離開了帝都,他輾轉(zhuǎn)找到了欽墨的商鋪,在那里遇到了欽墨直屬手下,這才算是清楚了來龍去脈。
原來前陣子妖物動亂,離家的文矅與欽墨念及舊情去幫助妖皇平亂,帝都只剩木涯與離落,剛巧言無湛在西北邊境發(fā)生意外,木涯急著去救,離家就空了下來。
這就給了傅東流可乘之機。
傅東流隨木涯前往西北邊境,名為負(fù)荊請罪,實為監(jiān)視,云揚逃走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設(shè)計將離恨天控制,他假傳圣旨,召離恨天入宮。
離恨天的兒子雖然個個有通天本領(lǐng),但他卻只是個普通百姓,對皇宮的事情他不甚了解,更何況傳旨的太監(jiān)還說離落也在那里等他。
離恨天不疑有詐,他一進(jìn)宮就被控制了,說到這里,七有些疑惑,那離恨天腦子相當(dāng)聰明,他的本事也不小,怎么可能那么輕易就被制服,這其中肯定還有蹊蹺,但具體情況他就不知了。
接下來的事情言無湛從傅東流那里早已得知,離恨天被俘,離落緊接著也被控制,木涯隨傅東流才入帝都就被抓了。
至于欽墨和文矅,他們兩個不是一起回的帝都,而是欽墨先行,與木涯一樣,進(jìn)了帝都就等同邁入陷阱,欽墨只是商人,論武力論在帝都的權(quán)利都不及木涯與離落,所以他的下場和那兩個哥哥一樣。
而將大部分實力留在東俱的文矅,更是沒有什么么懸念,就這樣,離家的幾個兒子分別在措手不及之時被傅東流抓獲。
這件事情傳東流做的很隱秘,接理說木涯和離落被控制,欽墨等人肯定會收到消息,可他們竟是這樣一個個的落入了陷阱。
直到現(xiàn)在,他們可查的線索依舊不多,這些人只是知道自家主子失去了聯(lián)絡(luò),其它的一概不知。每個人都有獨自的聯(lián)絡(luò)體系,環(huán)環(huán)相扣,每個位置都有人負(fù)責(zé)。在沒接到命令之前,雖然疑惑,這些人也只能按兵不動。
“傅東流不敢輕易碰他們。”北辰冷哼,傅東流若是動了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或是打離恨天的主意,那他就算是搶下這皇位也沒有用,他們幾個隨時都能將那皇位推翻,就算是他都?xì)⒘耍麄兊娜艘膊粫胚^他,所以不管怎么說,傅東流控制他們,只是不想讓他們帶來阻礙,等大局已定之后,他再慢慢勸降。
所以說,那離恨天非但不會遭罪,還應(yīng)該大魚大肉的伺候。
話雖如此,但傅東流卻拿他們最重要的東西加以威脅……
北辰倒是很想看看,傅東流的結(jié)局到底是什么,一定是豐富多彩的。
“看眼下的形勢,硬闖帝都不會有什么好結(jié)果,其他少爺?shù)娜穗m然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但各自行動明顯不是什么明智的選擇,他們還要聽上面的人安排。這些兵力我調(diào)集不了,不過大少爺?shù)娜耍叶嗌龠能支配一些,在皇上有所需要的時候,他們就會來鼎力相助�!�
七能做的只有這些,他已經(jīng)離開了離落,早已沒有資格調(diào)動,這些人肯聽他的,無非是想盡快救出離落。
這個道理七懂,言王爺湛也明白,七能做到這一步,已經(jīng)很不容易了。
七和青然暫時不會離開,一直會待到戰(zhàn)爭結(jié)束,他們這么做,不是為了言無湛,只是為報離落的恩情罷了。
有他們相助,對言無湛來說是如虎添翼,雖然七在離落那邊只是個小小隨從,但言無湛還是當(dāng)做上賓招待,他命人去給他們安排房間,可七站起來謝恩的時候,那冰冷的臉突然一僵……
然后他習(xí)慣性的把手伸到衣襟里,一直探到腰腹處,下一瞬,一個翠綠翠綠的東西就被他扯了出來,言無湛看到七甩了幾圏,那東西嗖的一聲就飛上了房梁……
不過沒甩到,那東西順勢纏住了梁柱。
七的視線可謂冰冷,他陰測測的看著上面那條小蛇,不過片刻之后,七突然想起這是什么地方,這里還有一群人……
和青然兩個人習(xí)慣了
,他忘記了……
七面色一窘,謝了恩連忙走了,看著他略顯倉皇的背影,言無湛心說這弘毅什么時候能露出這樣的神情呢……
那離落就是常年冷著一張臉,可言無湛還能大致從他臉上判斷出他的感情,可弘毅這個……
他有心去扯扯弘毅的臉,那家伙真的就不會露出表情嗎?
不過他的想法沒人留意,所有人都看著追隨著七游出去的葉青蛇,心中不約而同的產(chǎn)生了一個念頭……
好一條淫蛇。
第一百六十九章
放松一下
吳沖的死,對萬之柯來說應(yīng)該是個不小的打擊,至少他沒想到會這么快分出勝負(fù)。
首站對雙方來說意義非凡,為此萬之柯還特意壓了個大籌碼,可是吳氏兄弟非但沒能大挫言無湛的銳氣,反而將性命搭入。
吳氏兄弟只是小小參將罷了,這軍營比他們能力卓越者大有人在,只是這至關(guān)重要的首戰(zhàn)竟然這樣就敗了……
這多少都會影響士氣,萬之柯低估了對方的實力,故此重新部署,這些天他們沒有攻城叫陣,倒是退回安潼關(guān)按兵不動了。
他們這邊沒有反應(yīng),言無湛那邊卻不會偃旗息鼓,首戰(zhàn)告捷,他們必然是乘勝追擊,可是那擾亂馬匹心智的異術(shù)卻沒辦法破除,眼看著對方的兵馬就在眼前,可一旦越過那條線,馬匹立即不受控制,其結(jié)果就是任人宰割。
無奈,他們只能被迫休戰(zhàn),無謂的犧牲完全沒有必要,再說言無湛這邊的兵本來就少,他更是要善加利用每一個人。
嬴了,卻還是被動,對方的兵不出來,他們就打不過去。
這些天他們一直在討論這個問題,但是想了無數(shù)方法都沒有用,馬過不去,人可以去查看,可派出的人不管身手如何,都沒能回來,包括若浮宮的人在內(nèi)。
看樣子那地方不止影響馬匹,還能覺察出他們的剌探,或者說,他們那邊有可以連風(fēng)吹草動都能感覺得到的高手。
這件事情,讓言無湛很煩悶。
落瑾去找言無湛的時候,那男人正雙手撐在沙盤兩側(cè),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中間那條線,那模樣恨不得從沙盔上瞪出辦法。
男人這陣子不是盯著沙盤就是看著地勢圖,落瑾理解他急切的心情,但有些事情不是急就可以的,物極必反,這男人太辛苦了。
落瑾沒有刻意放輕步伐,他直接走到男人身邊,可是言無湛竟是連頭都沒回,仍舊盯著那沙盤。
他知道,言無湛早都察覺他的存在了。
落瑾輕嘆,他干脆把他的臉扳了過來,強迫他看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