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五郡不能亂
“匹夫尚有血性,諸位難道不為自己感到羞愧嗎?”
楊峰擲地有聲,眾人紛紛羞愧地低下了頭顱。
“難道你要靠血性,拿五郡人的命去抵擋匈奴嗎?”李健更加憤怒,“大家不用聽他的,他就是一個紈绔無能之輩,根本沒見過戰(zhàn)爭的殘酷。”
楊峰舉步走到李健的面前,戲謔的看著對方,“那舅爺覺得,事到如今,本王就只能在這什么都不做,等著朝廷來救了?”
“沒錯,朝廷來救五郡,那是你天大的福分。”李健依然固執(zhí)己見。
“好!”楊峰突然大喝一聲,現(xiàn)場的眾人不由自主的渾身一震。
明明只是一個紈绔無能的王爺,可身上散發(fā)出來的威壓,卻堪比死去的楊振國。
“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問問郭大人,朝廷能出多少錢糧多少兵馬,何人為將,何時抵達五郡?”楊峰一連串的發(fā)問,讓郭達仁更是愣在原地。
朝廷派他前來,只是為了策反這些世家,給楊峰制造麻煩,可沒跟他說過這些啊!
他不過是宰相的一個小小的心腹,怎么敢在這么多人面前,承諾這么大事情呢?
“只要王爺點頭,朝廷自有安排�!惫_仁圓滑的回答道。
聽聞此言,眾人頓時開始竊竊私語。
傅若谷激動的質(zhì)問,“這么說,朝廷對此毫無計劃,你這是口惠而實不至�!�
“簡直可恥,五郡男兒為國拼殺赴死,你們這是把五郡當(dāng)成什么了?”于啟南更是指著郭達仁的鼻子痛罵。
“諸位,現(xiàn)在的根節(jié)點,是楊峰根本就不答應(yīng)讓朝廷出兵,他要自己死撐,不是朝廷的錯。”李健壓住了眾人的聲音。
楊峰頓時冷笑了一聲,“如今五郡缺糧缺錢缺人,本王豈會不答應(yīng)?到底是誰跟你說的,本王不答應(yīng)?”
聞言,李健一時語塞。
“李舅爺不會是被朝廷收買了吧?”于啟南惡狠狠的看著李健。
“胡扯,我是楊峰的舅爺,我也是五郡人,我想要的是五郡百姓能夠生存下來,難道我說的話,不中肯嗎?”李健當(dāng)即為自己辯解,肢體動作極其激烈。
“中肯?捏造子虛烏有的事情,中傷當(dāng)朝鎮(zhèn)北王爺,霍亂人心,你這叫中肯?”楊峰反問道。
“你住口,我是你舅爺,是你的長輩,你怎么敢這么跟我說話?”李健氣不打一處來。
以前楊峰在他面前,始終不敢造次,讓他有種可以掌控楊峰的錯覺。
楊家男丁死得只剩下楊峰,讓李健覺得,現(xiàn)在自己就可以替楊峰做決定。
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如今的楊峰已經(jīng)今非昔比了。
“本王說過,認你的時候你是舅爺,不認你的時候,你連屁都不是�!睏罘謇淅涞囊宦暣蠛龋皝砣�!李健亂我五郡軍民之心,抓起來,沒有本王的命令,不許他跟任何人接觸!”
“是!”
兩個親兵立刻沖了上來,將李健抓住。
“楊峰,你敢!”李健瞠目欲裂。
“奶奶還是對你太寬容了,但你放心,本王在大是大非面前,從不心軟�!睏罘鍝]了揮手,“押下去�!�
“楊峰,你這個畜生,居然敢這么對你的舅爺,畜生!該死…………”
李健被押下去之后,郭達仁緊張的咽了咽口水。
面對楊峰那雙虎目之中迸發(fā)出來的寒意,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窒息了。
到底是哪個癟犢子說的,楊峰紈绔無能,很容易對付的?
如此雷霆的手段,有楊振國的謀略,又有楊振國沒有的狠辣。
此時此刻,郭達仁真覺得一旦惹得楊峰不快,現(xiàn)場所有世家家主和他都要死。
“郭大人,請?zhí)姹就蹀D(zhuǎn)告陛下,五郡缺的不是人,而是錢糧,若陛下真不愿看到五郡生靈涂炭,就請陛下施舍悲憫之心,給五郡一些錢糧吧。”
李健被押下去之后,大堂之中靜可聞針,楊峰這才打破了平靜。
郭達仁作揖,語速極快的說,“戰(zhàn)事緊逼,匈奴不日便至,我當(dāng)速速回歸京都,將王爺?shù)囊馑嫁D(zhuǎn)達陛下,還請王爺事事小心。”
隨著楊峰揮了揮手,郭達仁松了一口氣,匆匆地離開了現(xiàn)場。
這時候所有的壓力,都來到了現(xiàn)場世家家主的身上。
無一人敢與楊峰的虎目對視。
“諸位,如今是五郡生死存亡之際,本王希望五郡上下一心,共御外敵,貪生怕死者請去他處。”楊峰緩緩的說道。
“王爺,咱五郡人沒有貪生怕死的,于家從今日起,舉全族之力,聽從王爺調(diào)遣�!�
“我傅家!”
“嚴家!”
“范家!”
“蔣家!”
…………
“愿聽王爺調(diào)遣!”
眾人當(dāng)即跪地行禮,縱聲齊呼。
“諸位不負本王,此戰(zhàn)之后,若五郡還在,本王定不負諸位!”
“王爺英明!”
此刻,楊峰才算真正意義上穩(wěn)定了五郡的內(nèi)部局勢。
今日在大堂之中的人,都是五郡之內(nèi)舉足輕重的家族,能得到他們的支持,楊峰便再無后顧之憂。
片刻之后。
眾人皆散去,王耀輝望著眾人的背影,擔(dān)憂的說道:“王爺,這些人都是唯利是圖之徒,當(dāng)年老王爺跟他們可是周旋了很多年,老王爺不在,他們怕是不會輕易聽您的王令�!�
“唯利是圖,也是一個優(yōu)點,讓他們覺得有利可圖,便可為本王所用�!睏罘逦⑽⑿Φ�。
王耀輝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他不懂的點,其實是這些人看出了朝廷不可能為五郡出兵,他們?yōu)楸W∽约旱睦妫壳爸荒苈牀罘宓摹?br />
保住自己的利益,也是為了利益。
翌日。
天剛蒙蒙亮,楊峰就收到了造械坊的好消息,匆匆穿好了蟒袍,剛要離開,一個奶香奶香的糯米團子,就撲到了他的懷里。
“壞大伯,不找萱兒玩!”楊萱伸出軟糯的小手,在楊峰的臉上輕輕地拍著。
楊萱是他二弟楊爭唯一的女兒,楊爭常年在外領(lǐng)兵,楊萱自從出生之后,跟他最是親近。
兩人隔著輩分,卻經(jīng)常能夠在王府之中旁若無人的玩耍。
“大伯最近有些忙,冷落萱兒了�!睏罘逍奶鄣哪罅四髼钶娴男∧樀�。
此時的楊萱才三歲多,臉頰粉撲撲的嬰兒肥尤為明顯,精致的就像是一個洋娃娃。
“萱兒不聽,大伯就是壞,大伯不要萱兒了�!睏钶驵街彀�,一副委屈生悶氣的模樣。
“大伯知道錯了,萱兒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楊峰趕緊安撫。
楊萱生悶氣地問道:“那大伯你說,你到底在忙什么?你說清楚,萱兒就不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