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他身后墻上的電子屏幕里,是四合院外的實時監(jiān)控畫面。
所以他一直看著她在外面發(fā)愣?
岑意歡有些窘迫,剛想垂下眼來。
就聽傅瑾行意味不明的話:“夠鍥而不舍的,薄瀚清沒告訴過你這里不能隨便來嗎?”
男人話里的危險讓岑意歡心頭一涼,怕連累薄瀚清,連忙解釋:“不關(guān)他的事�!�
“那就是你想見我?”
傅瑾行撥弄打火機的動作停了下來,輕描淡寫提起:“昨晚薄瀚清來找過我,他告訴我,你死掉的男朋友和我長得很像�!�
岑意歡狠狠一震,腦中思緒瞬間斷開。
她沒想到薄瀚清會跟傅瑾行說這種事。
來不及反應(yīng),就見傅瑾行點燃支煙銜在唇間:“可惜,我沒興趣陪你玩替身游戲�!�
傅瑾行那玩弄戲耍的眼神讓岑意歡徹底清醒。
她的阿瑾從來不會用這樣的目光看著她。
就算再像,他們也不是一個人。
意識到這點,岑意歡從初見傅瑾行那刻起就起伏不定的心,徹底平靜了下來。
傅瑾行也坐回沉香木桌前:“事不過三,岑小姐好自為之�!�
岑意歡知道自己該離開。
可轉(zhuǎn)身那刻,她想起了‘五年’這個時間點。
她還是想問清楚,就當斬斷自己最后一絲幻想。
“傅先生,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傅氏集團是您五年前創(chuàng)辦的,在那之前,您在做什么?”
傅瑾行將煙用力捻滅,掀眸看來時眼神不耐:“跟你有關(guān)系嗎?”
岑意歡身子一僵,隨后苦嘲的笑笑。
是啊,沒關(guān)系。
她掐住手心,最后看了傅瑾行一眼:“抱歉,打擾了�!�
岑意歡頭也沒回的走出了四合院。
鋪天蓋地的白雪將長街掩埋,街上的車流穿梭不停。
岑意歡站在巷子口,五味雜陳的情緒塞滿了胸腔,卻又好像空蕩蕩……
陰霾的天又開始下起了雪。
岑意歡仰頭望著,莫名的,這一刻她特別的想去見傅瑾行。
最終,她打車去了青山墓園。
半小時后,岑意歡付錢下車,徑直走去東邊最里面的那座墓碑前。
青黑色的石碑上蓋著厚厚一層雪,她蹲下身,赤手擦去黑白照片上的雪水。
岑意歡凝視著照片里笑意溫柔的男人,輕問:“阿瑾,好久不見。你在那邊有沒有想我?”
然而除了凜冽的北風(fēng),無人回答。
岑意歡站了好久,才坐到墓碑旁。
她頭倚著墓碑,就像過去靠在傅瑾行肩膀一般,訴說著這些天發(fā)生的事。
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沉默。
失去傅瑾行的這五年,她幾乎每個月都會來看他一次,每一次她都會絮絮叨叨說自己經(jīng)歷的那些事。
以至于到今天,她竟然無話可說。
安靜中,雪簌簌飄落,落在她的頭上和他的墓碑上,像是要白頭偕老。
……
岑意歡待了很久,腦袋里一幀一幀閃過和傅瑾行在一起的那些年。
可漸漸的,那些年月久遠的畫面,竟慢慢變得模糊。
有人說,一個人的死去不是生命的結(jié)束,而是被遺忘。
岑意歡突然有些害怕,怕有一天自己真的會將傅瑾行的一切忘記!
最后,她做下一個決定。
離開北京。
去從前和傅瑾行去過的地方走走。
岑意歡當即就編輯了一封辭職信發(fā)給律所老板,便跟傅瑾行說了再見,回家收拾行李,準備退租。
但在北京生活了這么多年,她的東西零零散散積攢了好多,怎么都收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