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還傻乎乎的在這為他們長吁短嘆,自己被賣了都沒感覺出來!
他就說他很倒霉吧,那個離恨天倒霉了下半輩子,但是他以后解脫了啊,那自己呢?!
他還有大半輩子沒過,他總不能專門穿越到這個身體里來幫他收拾殘局吧?!
他用不用這么倒霉��!
他覺得,他開始頭疼了……
這些個兒子他就吃不消了,還有那么多光聽著就頭大的事情……
離恨天真想罵娘了。
不過還沒等他罵,雨果就跑了回來,她先是敲了敲門,得到了離恨天的允可才把腦袋伸進來,然后小丫頭那鬼精鬼靈的眼睛在屋子里瞄了一圈,發(fā)現(xiàn)蒼一橫不在后,才蹦蹦噠噠的跑了進來,沒有外人在,雨果一點也不拘謹……
“爺!”雨果小臉蛋紅撲撲的,顯然是一路跑回來的,她似乎沒注意到離恨天愁眉苦臉的樣子,她直接跑到了床榻邊,背著手湊過去問他�!澳抡l回來了?”
離恨天哪還有心情和她玩猜謎游戲,但他一聽說有人回來,他第一個反應就是離落,男人一聽兩眼就放光,知道了這么多沉重地消息,這件事對他來說,絕對夠他精神為之一震,他就差一個高蹦起來了,他拉著雨果的袖子,很激動的問了句,“離落回來了?!”
“爹,你腦子里,只有離落嗎?”
雨果還不等回答,那虛掩的門就被人推開了,披風還來不及脫下的人,帶著風塵仆仆的氣息走了進來,他身上有泥土的氣味,還有初春那種潮濕的冷感……
暖暖的房間里闖進寒意,但離恨天這一次,卻忘記了冷……
文曜那溫柔的笑容,像陽光一溫暖……
那一瞬間,仿若這房間內,光芒萬丈了。
他笑時半瞇的眼睛,還有他樣故作傷感的語氣,都讓男人覺得相當懷念……
也無比激動。
他差一點,就跑過去摟住文曜了。
原來,久別重逢,真的讓人狂喜。
“聽說你生病了,我很擔心�!蔽年讻]讓男人下床,他知道他畏寒,就替男人把毯子重新裹了裹,然后自然的拉過男人的手,讓自己的手,包裹住他的。
初春,天氣并不暖和,快馬加鞭的文曜的手吹得很涼,但掌心,卻是異常的溫暖。
文曜的出現(xiàn),讓他忘記了之前的不快,現(xiàn)在只有抑制不住的激動,他沒像以前一樣責備文曜對他動手動腳的,反而更靠近了一些,連他自己都沒發(fā)現(xiàn),他差點就要和文曜親上了,“這么長時間,你怎么連個信兒都不給我?你明知道我會擔心!”
“抱歉,”文曜溫柔的笑著,他順勢摟住男人,解開的披風在同一時間掉在了地上,雨果無聲的撿起,然后懂事的退到了一旁,“本來想盡快回來的,不曾想拖了這么久,讓你擔心是我的錯,你想怎么責罰我,文曜都會照做不誤�!�
“責罰什么?”離恨天皺眉,教訓道,“下次記得給我報個信,讓我知道你平安就好,青龍石的事情鬧那么大,你一個人在東俱,我怎么能放心。”
離恨天說一句,文曜點一下頭,他承認錯誤的態(tài)度相當好了,在男人說完后,他還是笑呵呵的看著,直到離恨天抱怨完了,才親昵的抱住他,用額頭蹭起他的臉……
“我好想你�!�
像大型犬一樣撒嬌的動作,還有那再簡單不過的四個字,奇跡般的讓離恨天之前的不滿還有一肚子責備的話煙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心里好像被什么填滿了……
脹得很。
離恨天抽了下鼻子
,憋著嘴,什么話也說不出了,他白了文曜一眼,嘟囔了句你好自為之……
男人的這個表情,文曜簡直愛死了,他扳過男人的臉,用力在他的嘴上落下清脆一吻,那響亮的聲音讓臉色不好的男人一下子紅透了臉,他拍開文曜的手說不要鬧,可文曜卻像蛇一樣纏住了他……
“爹,聽說你得的病很稀有,要做那種事情,才不會冷……”
文曜說著,就往床榻上擠,覺察到他的意圖,男人來不及解釋,趕忙制止,可文曜手腳麻利的占據(jù)了有利地形,并把男人牢牢的壓住了……
他的力氣不大,卻讓男人跑不了。
“你知道,文曜最心疼你,也見不得你受一點罪,所以爹,文曜讓你暖和,好不好……”
離恨天對天翻白眼,他那病已經(jīng)證實被下蠱了,而且又是晚上才不舒服,他現(xiàn)在不需要文曜……
再說,文曜的靈力他也用不了。
可是文曜不管……
他開始撥衣服了……
他才不管離恨天怎么掙扎,軟硬兼施的就把他制服了……
然后,美其名曰的說什么,幫他治病……
還說讓他吸死他……
他今兒非死在他身上不可……
離恨天這下真是欲哭無淚了……
靈力損耗太大是會變成廢人的,怎么他們還一個個的排著隊來,那天木涯也說過這樣的話……
難道欽墨沒告訴他們,他們的靈力不適合他嗎?
不過這些話,都被晃動的床幔,掩住了。
至于雨果,則是懂事的跑到外面守門,順便扒個門縫免費觀賞什么的……
她看她家主子和少爺們親了很多次,但真槍實彈的她一次沒看到,這次四爺又拉了床幔,雨果暗自決定,明兒把她家主子的床幔換成透明的……
她顯然忘記了,她還是一個小丫頭……
里面那兩個人,是她家主子……
雨果只知道,看到她家主子和少爺們在一起,相當?shù)酿B(yǎng)眼……
那是天底下最和諧的畫卷了。
文曜回來,離恨天很高興,但是他不知道,文曜帶回了一個他聽了,連‘震驚’和‘震撼’都無法形容的事情。
這事,男人一旦知道,恐怕……
第一四七章
再聚首了
文曜回來的第二天,出乎離恨天意外的是,一直被囚禁在宮中的離落,也回來了。
同時,帶回來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
東俱公主,要與南朝聯(lián)姻,而她所選擇的對象,是文丞使離落。
東俱與南朝素來不和,如今主動提出聯(lián)姻,是在示好,也是摒棄前嫌的表現(xiàn),東俱的王,也非目光短淺之輩,鐵勒想到的事情,他們也都想到了。
現(xiàn)如今妖皇重生,四方大陸要聯(lián)起手來共同御敵,這種時候,誰若坐山觀虎,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妖皇和鬼王,矛頭直指南朝,南朝皇上自然是想尋得他國幫助,但和東俱的關系,僵持不下的,他根本沒有底氣,也沒有把握能得到東俱的幫助。
更多的是,南朝怕東俱借此要挾。
所以盡管想,南朝也沒做出任何求和的舉動。
現(xiàn)在東俱主動提出,南朝何樂而不為,這事情實質上就已經(jīng)板上釘釘了。
對方直接選擇了文丞使離落,已經(jīng)確定了目標,這省去了很多麻煩,現(xiàn)在,只要準備大婚就可以了。
不過就算東俱選的是皇上的親兒子,他也不會遲疑。
離落雖沒立即答應,事實上他已沒有選擇的權利了,如今他身份一下子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木涯嘴上說讓他多在宮里多待些日子,但他卻在積極的幫離落找證據(jù),就算鐵勒從中作梗,離落的嫌疑也在一天天的減少,現(xiàn)下他又被東俱公主看上了,所以皇上立即放了他。
并冠冕堂皇的安撫了他一頓,也暗示這件事情,和文丞使再無關系了。
回到久違的離府,離落的反應依舊平平,沒有大起大落的情緒,平靜的仿佛他只是出了一趟門。
他進了府,本打算先去見離蕭山,卻不想,在半路遇到了意想不到的人……
急忙趕來的離恨天。
離落出宮的消息,離恨天剛剛知道,還是雨果從下人嘴里聽說的。
那幾個人在一大早就知道了,但怕男人跟著著急,就沒告訴他,反正離落不久就會回來,他遲早也能看到。
這樣,還能當成驚喜。
畢竟他現(xiàn)在的身體情況,依舊不是很好,雖然有了蒼一橫臨時調配出的鎮(zhèn)蠱藥劑,但他晚上還是會發(fā)病,只是沒以前眼中罷了,時間也縮短了一些。
這治標不治本,離恨天還是病怏怏的。
不過離恨天一接到消息,裹了層厚披風就準備去接離落,不過他沒想到離落回來的這么快,他還沒出府,他們就在半路遇到了。
轉角的那頭,就是他想見到的人,離恨天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眼睛捕捉到離落身影的一剎那,男人直接就站住了。
像錯覺一樣,但是他知道,不是的。
“離落……”
男人無意識的呢喃出了那兩個他牽腸掛肚的字,迎上他的,仍然那副淡然的神情,還有那張相當欠揍的臉,可離恨天怔怔的看了半晌,卻是笑了出來……
連他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他居然在那張面部神經(jīng)壞死的臉上,感覺到了一點溫馨。
不過很快,離恨天的笑容就收斂起來了,他變臉的速度相當快了,他飛快的把離落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當他確認離落是毫發(fā)無傷,他才放心的吁了口氣……
不僅沒受傷,離落的衣衫也換了,那衣服不是離落往日的穿衣風格,想必是皇上為他準備的,看來木涯真的沒騙人,離落在宮里的生活,真是相當愜意了。
他不知道,皇上這般禮遇,和東俱聯(lián)姻脫不開干系。
當然,在此之前,離落也沒受到一點苦,但肯定沒現(xiàn)在這么瀟灑。
見離恨天還愣在那里,離落連勾手指都省略了,他用眼神示意男人到他身邊來,果不其然,那家伙屁顛屁顛的就跑了過來,那樣子,有點像看到母獸的小獸一樣,連眼睛都晶亮亮的……
只是,那個被看成小獸的人,才是老子,還是他爹……
身份對調了。
但那感覺,是相當真實的。
“皇上沒為難你吧?怎么突然放你回來了?嫌疑洗清了?找到兇手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怎么都沒人告訴我?你怎么回來的?這幾天過的好不好?”一靠過去,離恨天就劈頭蓋臉的問了一堆問題,他那焦急的樣子,讓他身后不遠處的雨果都跟著搖頭。
她家主子,有點太激動了。
看離恨天的樣子,想必還不知道東俱要求聯(lián)姻的事情,即使如此,離落也不打算提了,面對那種情緒可以歸結為亢奮的人,他只是替男人把敞開的披風拉好,并慢條斯理的整理起來。
“我聽說,你被人下了蠱�!�
離落的聲音,還是那樣子,冷冷清清的,沒有任何變化,不知道他是從哪里得到他被人下了蠱的消息,不過這也沒什么可隱瞞的,離恨天干脆的承認了,順帶提了下艷#村的事情。
“當時,怎么沒告訴我?”如果不是發(fā)病了,他們還一直蒙在鼓里,也許當時離恨天蓋度他,他就有辦法把那蠱蟲弄出來,現(xiàn)在,蠱蟲已與他的身體融為一體了,想要拔出,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不過蒼一橫和蒼穹在離府,還是有一線生機的,除非,連他們都沒辦法。
那這普天之下,就沒人能治了。
“那時候,你確定我要告訴你?”拔高了音量,離恨天的表情有點夸張了,他不可置信的看著離落,那時候離落把他當成不共戴天的仇人,沒事就丟塊石頭砸他什么的,他要是告訴他,離落那家伙不落井下石就不錯了。
離恨天的反應,讓他想起來那趟出行的目的,也是,即便是離恨天當時告訴他,他也不會當回事……
說不定,還會變本加厲的折磨他。
那時候,他厭惡這個男人,到無法言喻。
“除了畏寒,還有其他不適嗎?”
話鋒一轉,離落就換了個問題,見他這么泰然自若的裝傻,男人一聳肩膀,也懶得和他計較。
他就知道,離落這家伙一理虧,肯定是不會繼續(xù)說下去的……
看著男人下意識撇著的嘴,長臂一撈,離落就將他捆到了懷里,他捏著男人下頜上不算多的肉,輕輕的晃了下兩下,“怎么,你這是在埋怨我對你不夠關心?”
距離一下子縮的這么短,離恨天有點不自在,這是離府大門附近,隨時都會有人經(jīng)過,被人看到他們光天化日的摟抱在一起,成何體統(tǒng)……
離恨天推著離落,嘴里嘟囔著有話好說,別動手動腳的,可離落摟的那么緊,他的推搡根本一點效果都沒有,就當他準備拉下臉的時候,那清冷的聲音,在他頭頂悠然響起……
“聽說,欽墨為了替你取暖,憔悴不少,要么,今兒晚上,我替他……”
懷里的人頓時一僵,那會兒木涯提過這事,文曜昨兒也說了同樣的話,怎么今天就輪到離落了……
這要命的事情,他們還爭先恐后的……
看欽墨現(xiàn)在的樣子,他們難道不害怕嗎……
離恨天想看怪物一樣的盯著離落,他推開他接連后退幾步,就像他不想和文曜爭辯這個問題一樣,他也不想和離落繼續(xù)下去……
“怎么,你覺得欽墨更好嗎?你不是說,你喜……”
“爹,大哥�!�
離落那說出來肯定會讓他無地自容的話還沒出口,就被人打斷了,這聲音他認得,他也知道來者是誰,可他還不等回頭,后背就貼到了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文曜從后面擁著離恨天,在兩人身體碰到一起的一瞬間,他壓低聲音在男人耳邊說,“昨兒做了那么長時間,你的腰受得了嗎?不老實的在床榻上待著,跑到這干什么?是不是,我們做的不夠徹底?或者說,你吸夠了,體力好了。就能到處亂跑了�!�
文曜的聲音是刻意壓著的,可是距離這么近,離落怎么會聽不到,離恨天連阻止都沒來得及,這一堆令人浮想聯(lián)翩的話就說完了……
他不敢去看離落的表情了。
而且,他沒吸文曜,他的靈力他不對口……
“大哥,爺爺在書房等你,見你遲遲未到,他讓我來看看,是怎么回事�!蔽年讓櫮绲膶牙锏娜诵π�,甫抬頭,和離落自然的提了句。
離落看了文曜一眼,社么也沒說,嗯了一聲就向書房走去,臨走前,他也再沒看男人。
眼見離落只剩下一個背影,文曜才放開懷里的人,他把雨果招呼過來,讓她和男人回房去。
“爺爺那邊有事情等著我們,你先回去,我一會兒去找你。”
離恨天想問是什么事,但一想可能和御王的案子有關,所以他也沒多嘴,在離蕭山面前,這幾個白眼狼都人模人樣的,他也沒什么可擔心的,所以離恨天點點頭,就和雨果回去了。
至于文曜打斷了他和離落之前的對話,他也不介意,以后有的是時間,他再慢慢問離落就可以了。
但他不知道,離蕭山找他們,要說的事情,卻是離落的婚事……
……
這晚,離府大擺筵席,算是為離落接風洗塵,去去晦氣。當然,這宴席出席的人,也只有離家自家人,還有蒼家父子,以及不得不來的,郎大寶……
第一四八章
赴宴會了
和上次一樣,離蕭山吃好了,就先離席了,至于蒼一橫,因為忙著要為離恨天研究那噬靈蠱的事情,所以也很快就走了,他們兩個一離開,這氣氛就變了。
都是年輕人,還都是多年好友,少了他們,沒有拘謹,也無需避諱,他們先說什么,就說什么一下子就熱鬧許多。
他們是很隨意,只是這宴席上,有兩個人坐立難安的……
那就是離恨天和郎大寶。
回憶起上次的中秋賞月事件,離恨天就覺得這幾個白眼狼都到場的時候準沒好事,這幾個家伙口無遮攔的,平時也就算了,今兒還有外人,萬一說錯了話,那后果他不敢想象。
所以他想走,可是……
離落輕飄飄的丟了一句爹你不關心我,那幾個家伙立即狼狽為奸的附和起來,屁股都離開椅子的離恨天只能硬著頭皮,外加咬牙切齒的坐了回去,以示對離落的‘關懷之情’……
至于郎大寶,他連來都不想來,可是蒼穹說這次意義不同,他們不能折了離家的面子,后來為什么沒讓走,原因很簡單,因為離恨天沒走……
有些事情,蒼一橫不知道,但不代表,蒼穹不清楚。
所以這場宴席,到現(xiàn)在,就成了他們小輩人的,家宴。
顧名思義,就是帶著家屬的宴席。
該走的都走了,算不上原形畢露,至少都揭下了偽裝,露出本性,蒼一橫前腳一走,天逸就把酒杯重重的放到了桌子上,立即開始吐起苦水,這一路,他是怎么被蒼穹折磨的……
每次聽到蒼穹賤兮兮的喊出郎大寶時,天知道,他多么想戳聾自己的耳朵,或者干脆把蒼穹的舌頭割下來。
他就不懂了,蒼穹那混蛋是中了什么邪,原本氣得咬牙切齒的,當時月華之境到那男人的時候,蒼穹恨不得直接把他大卸八塊了,可現(xiàn)在怎么就愛的死去活來,每天膩歪在一起,他從來沒看過蒼穹這個樣子,他和哪個女人在一起超過兩天了?
別說天天牽著手,除了床上,其它地方他連碰都不讓人家碰……
天逸這一路沒少抱怨,郎大寶都習慣了,他倒是真希望蒼穹能聽天逸的,迷途知返什么的,可蒼穹給天逸的回答,不是冷哼,就是冷哼,要么就是冷哼……
“原本,我還不怎么好奇,但是天逸你這么一說,我還真就……”那男人根本沒什么存在感,在離恨天在的地方,文曜的眼里永遠都沒有別人,如今聽天逸這一說,他忍不住就多看了郎大寶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