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不過,眼前的男人,文曜實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別的,特別到蒼穹迷戀到這種程度。
離恨天剛想說文曜不要多事,那男人那么老實,別嚇壞人家,可文曜話都說完了,其他人,也跟著看了過去……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郎大寶身上,連離恨天都能感覺懂啊他的緊張,他頭低的都快埋進胸口了,盡管這樣,他也沒能阻止他人的視線……
離恨天覺得,他們一群人,在欺負老實人。
“蒼穹,你男人發(fā)質(zhì)不錯。”不管什么時候,欽墨永遠都能一針見血指出關(guān)鍵,離恨天覺得,欽墨的嘴巴有點太毒了,有時候,根本不給人下臺的余地……
蒼穹立即就明白了欽墨的意思,面對等著看戲的眾友人,蒼穹冷冷一哼,也不扭捏,直接將郎大寶勾到了懷里,反正他們是名正言順的,他怕什么。
蒼穹當著他們的面,大方的摟著自己的人,
并拍著郎大寶的肩膀,鼓勵道,“大寶,抬起頭,讓他們羨慕一下�!�
他一叫‘大寶’,那邊的天逸立即惡寒了下,不過當事人并沒給蒼穹的面子抬起頭,反而壓的更低了……
“蒼穹,你男人真不給你面子。”木涯唯恐天下不亂的煽風點火,看著他們咄咄相逼的樣子,離恨天真想對郎大寶說聲抱歉,雖然他們不是他教育出來的,但是他們性格這么惡劣,外人肯定會把責任歸咎到他身上……
“這是我娘子,我才是他男人,你們別弄錯了。”蒼穹傲慢的糾正。
蒼穹不是小孩子,不會因為他們起哄就做出沖動的事情,他湊到郎大寶耳邊小聲說了句什么,離恨天沒聽清,看其他人的樣子也是沒聽到,不過這話一說完,郎大寶一下子就把頭抬起來了,他不可置信的瞪著蒼穹,離恨天覺得,郎大寶的樣子,好像有點驚恐……
蒼穹說了什么,把他嚇成那樣……
這邊蒼穹也納悶,他不過說如果你不抬頭,為夫的就當著他們的面狠狠親你,一句玩笑,一個逗弄,郎大寶怎么反應(yīng)這么大……
以前他也不這樣啊。
文曜和離落,還是第一次看到郎大寶,離落沒打算參合進來,他向來不開這種玩笑,不過他就在郎大寶正對面,有意無意的都能看到幾眼,這不,離落不經(jīng)意的一回頭,就看到了郎大寶略顯慌張的側(cè)臉……
看到就看到了,他沒必要刻意避開,剛好郎大寶推開蒼穹一回頭,他的視線,和正看著他的離落,直接撞到了一起……
郎大寶許是沒想到,對上那素來淡漠的眼睛,他著實愣了一下,下一瞬,男人的臉色慘白,然后那腦袋又飛快的低了下去……
像是看到鬼魅一般的表現(xiàn)。
郎大寶臉色變了,但是他的速度太快,就連他身邊的蒼穹都沒發(fā)現(xiàn),不過這一幕,卻是被離落看的清清楚楚……
離落摸著酒杯,轉(zhuǎn)而看向桌上的菜肴,那男人他不認識,若看過一次,他肯定會認得……
但是……
舉杯就口間,離落又看了那人一眼,但對著他的,只有那男人的發(fā)頂……
郎大寶死都不肯抬頭了。
酒席繼續(xù),在座的每一位雖然年輕,但身份都不一般,玩笑歸玩笑,很快他們就聊到了關(guān)于星象異變的事情,蒼一橫已經(jīng)說過一次,關(guān)于除夕夜里九座城池被屠殺殆盡的事,他們這次的屠殺,不是只為讓鬼王恢復(fù)力量,更多的是給妖皇的鏡染劍血祭……
鏡染劍,顧名思義,若鏡一般的劍。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鏡染劍的主人為品行端正者,那它就是把正義之劍,劍身為銀白之色,反之,就是邪劍……
邪氣越濃,劍身的顏色越深。
他們上次看到時,是烏黑色的,但還不至于漆黑一片,那鏡染劍的邪氣就還沒到達最高境界。
和以前妖皇拿著時,仍有差別的,畢竟那劍是有靈性的。
鏡染劍一直為妖皇所用,這些年,妖皇雖然被封印著,但那鏡染劍一直被帶著怨氣與憤恨的血供奉著,這些血比起妖皇的力量,簡直是云泥之別,不過也能維持劍的邪氣。
如今妖皇重生他用那九座城池的血來祭劍,還有他本身的力量在,現(xiàn)在那鏡染劍,已經(jīng)不是他們上次見到時的顏色,而是可以和黑暗融為一體的顏色……
更加純正的色澤。
如果不是當時情況不對,那劍早都被他們毀了。
只是無奈那地方實在是不能動用任何力量。
而且,當時鬼王一定就守在周圍,他困住他們那幾天,想必是在做著什么準備。
說到這件事,離恨天難免多看了欽墨幾眼,在欽家的煽動下,欽墨一直以為他擁有九溟族的通靈能力,只要得到國璽,他就能稱霸天下,可是他和這幾個家伙都不知道,他們還有另外一個兄弟……
這件事情,真相大白那日,離恨天真不敢想象他們會露出什么表情。
“看我做什么?”見離恨天一直皺著眉看他,欽墨淡笑著轉(zhuǎn)向男人,他是被他們強行留下的,如今這種話題,怕是他覺得無聊了,欽墨淡笑著,就準備陪男人解解悶,“怎么,今兒沒和我說幾句話,想我了?”
欽墨在他斜對面,這宴桌相當?shù)拇�,所以他們之間還是有些距離,欽墨這話一出口,離恨天聽到的同時,所有人也都聽得清清楚楚……
男人的表情瞬間僵住了,他連忙錯開了欽墨的視線,笑話,他看他又不是因為這事情……
欽墨不需要太自作多情。
不過他才一扭頭,就被旁邊的木涯接住了,木涯喜歡碰他,不管是什么場合,他想碰就碰……
他才不管別人怎么想。
“怎么著,覺著無聊了?我不是在這兒么�!蹦狙姆趴v的揉著男人的腰,他擋住了欽墨的視線,他這一系列的舉動,像是在無聲的告訴欽墨,他不是想他,而是想自己……
“爹,要么我陪你出去走走?”見木涯摟著男人,文曜作勢就要站起來,不過他沒等動,就換來木涯狠狠一瞪……
氣氛又變了。
這都是怎么了?
這幾個家伙怎么突然這么積極?
離恨天卻是再次懵掉。
他不過是看了欽墨幾眼,而且他真的一點別的意思都沒有,他在想九溟族的事情,怎么發(fā)展成這樣了?
然后男人的視線下意識的網(wǎng)離落那飄,現(xiàn)在就差離落沒說話了……
這絕對是無意識的舉動,可是……
“你想來我這兒,也可以。”離落淡淡的表示。
離恨天腦子轟然作響,離落果然誤會了,其他人也誤會了……
他沒等解釋,就被他們的舉動弄到了無法挽回的局面。
原本很簡單的事情,突然就復(fù)雜了。
男人的視線轉(zhuǎn)向桌上的另外三人,他們怎么不懂分場合,這里還有外人在,怎么就你一句,我一句的,連插言的機會都不給他……
他幾次張嘴,都被打斷了,他就眼睜睜的看著他們把不該說的,讓人誤會的話,都說出來了……
那些破嘴,都沒把門的。
他們是不是巴不得所有人都知道,離家父子,關(guān)系很不正�!�
以后,他們要怎么面對友人?又讓他,怎么做人……
不過,事情倒不像離恨天想的那么復(fù)雜,這幾個家伙既然敢毫不掩飾,那就證明,這件事已經(jīng)沒有掩飾的必要了……
這不會對他們造成任何影響,否則,他們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
他們是無法無天,但是,也是有分寸的。
出離家父子外,天逸繼續(xù)吃著他的菜,蒼穹也若無其事地給郎大寶倒酒,只是那樸實的男人,在聽到他們父子幾人的對話后,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了。
已經(jīng)沒血色了。
郎大寶的臉色變了,這次。離恨天也看到了。
第一四九章
終于完了
看郎大寶的神情不對,離恨天干巴的張著嘴,他想要解釋,又不知怎么開口……
他聽說那男人是鄉(xiāng)下人,除了種地,連村子都鮮少出去,如今,他聽到這樣的話,見到此等悖論之事,怕是嚇到了。
換做以前的自己,也會如此。
不過經(jīng)歷的多了,承受能力也就強了。
現(xiàn)在就算告訴他其實郎大寶是女人,他也不會驚訝。
本本分分的鄉(xiāng)下人,有錢人的興趣和喜好,他們是不會懂的,因為那些人的想法,和正常人不一樣。
他們喜歡刺激,毒歡新鮮。
就像是他還沒來到這個世界時,不理解那些所謂的豪豪,做出的怪異的舉動一樣。
離恨天覺得,那就是錢燒的。
他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所以他也不懂。
雖然這和那是兩碼事,但現(xiàn)在看在郎大寶眼里,其中隱藏的含義,卻是不盡相同。
看著郎大寶,離恨天完全不知該說什么,難道他要說,其實他和他什么事都沒有嗎?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離恨大這頭急的團團轉(zhuǎn),那一邊,關(guān)于他的分配問題,又爭論起來了……
“昨兒,你在他那過夜的,今兒,他去豐涯居�!蹦狙母哒{(diào)的宣布,他示意文曜,昨天男人陪他了,今天就該換人。
“二哥,我說過很多次了,你的靈力,他用不上,晚上他好發(fā)病了,他不會離開染墨居的,他哪都不會去。”欽墨輕飄飄的強調(diào)著,男人身上的蠱還在,他吸了他的靈力,再有蒼一橫配的藥物,那畏寒的癥狀稍微緩解了一點,但不是完全好了,他還是需要他的。
“放.屁,昨兒文曜在他那兒,他不也沒事嗎,欽墨我告訴你,少和我�?衅ぷ樱也怀阅隳翘�,你那點小心思,誰不知道。別給你三分-顏色,你就開起染坊來了。”
男人看著郎大寶糾結(jié),他沒注意木涯把他摟的更緊了,那家伙擁著他,下巴一招,高傲的看著欽墨,同時他用行動表示了自己的決心,今兒,他非要男人去他那過夜。
文曜還想說什么,不過一對上木涯的視線,他只能悻悻的摸著鼻子,把頭別到了一邊……
昨晚,沒人來打擾他們……
所以,今天,他也不能去打擾其他人……
雖然他們從未商量過這件事情,但這趟旅行之后,不知從什么時候起,他們突然養(yǎng)成了這個默契……
在其他人和離恨天在一起時,另外的人,就主動避嫌,離的遠遠的,當成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也沒看到,就什么都不知道,這對這幾個心高氣傲的男人來說,這是眼下,最好的選擇。
至于獨占,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沒辦法同時和三十個抗衡,他們都明白自己的立場。
但同時,并非是所有人都想獨占的……
他們的目的,各不相同,但想要的東西,都是一樣的。
所以暫時,就有了這怪異的相處模式。
也沒人想要打破。
他們幾個,還都算滿意。
“二哥,你怎么知道文曜在那,他沒發(fā)�。侩y不成你去蹲墻根了?”欽墨不買木涯的帳,他倒不是非要男人在他那里,他只是看不慣木涯那霸道的樣子,所以在故意找茬罷了,“他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很不好,二哥你不是小孩子了,怎么能說這么任性的話,凡事都以他身體情況為首要考慮,難道不我這么說不對嗎?”
離恨天聽不下去了,郎大寶的臉色起來越難看,他的心也沉的越來越深,這幾個家伙口無遮攔用不用到這種地步?!他們不把他當?shù)?br />
用不-用這么明顯?!
他真想掀了桌子,可桌上還有外人在,這一頓飯下來,他的老臉是徹頭徹尾的丟干凈了……
特別是郎大寶,他以后,連看他的勇氣都沒有了。
他連面子都顧不上挽回了,他只想讓他們別說了,可是他根本插不上嘴,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制止。
離恨天腦子一團亂,他只顧著生氣,完全亂了方寸,不知該怎么處理眼前的事情,他的理智和分析能力,在這幾個家伙面前,總是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氣到連推開木涯都忘記了。
沒發(fā)現(xiàn)懷里的人快要發(fā)飆了,木涯還在和欽墨糾纏著,他沒準備端出二哥的架勢教訓(xùn)欽墨,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陰陽怪氣的說了句,“爹的身體,當然重要,既然三弟都這么說了,那,就勞煩你一會兒多給爹渡點靈力來,最好保證這一夜爹都不會發(fā)病。反正只是要渡靈力而已,不一定非要一整夜,非要黏在一起不可。”
木涯說的很直白了,給他靈力,不一定非要做那種事……
木涯這一說,離恨天恍然想起了什么……
他一下子把頭抬了起來,錯愕的視線望向欽墨……
木涯說的是,他要靈力,欽墨給他就完了,又不是需要那種方法來給他。
他怎么,一直沒想到?!
欽墨這家伙,避重就輕了。
欽墨只告訴他,其他人的靈力,他用不了,他只能用他自己的,他沒說方法,也沒肯定的說,他要抱他,才能把靈力給他。
那蠱是邪門了點,但不變態(tài),如果不是木涯道破天機,他是不是還要在這誤區(qū)里繼續(xù)待下去傻乎乎的被欽墨騙。
離恨天這次嘴角真的抽搐了,這幾個家伙輪流耍他,好吧,他承認,其實他早知道他們都不是好東西了,有時候他的想法真很傻很天真。
欽墨是對他好了點,但歌里怎么唱的來的,他承認他就是一匹披著羊皮的狼……
不對,是一群活脫脫的白眼狼。
木涯和欽墨,把氣氛又炒出另一番熱度,離恨天的臉色已經(jīng)是變了又變,天逸和蒼穹看著他們鬧騰,就和著戲一樣。
離家的事情,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木涯那么高調(diào).離落也沒有隱瞞的意思,雖然他們沒親眼見過,但多少也是聽說過的。
不過他們倒是不知道文曜和欽墨是什么時候參合進來的,但人多了也熱鬧……
這戲,越熱鬧越好。
身在戲中,站在戲外的人,都投入其中,卻不想,只有兩個人,并沒有被此感染,那就是臉色始終不好的郎大寶,還有,離落。
離恨天已經(jīng)顧不上其他人怎么看了,木涯和欽墨左一句右一句吵的他頭都要大了,特別是在最后,那個叫天逸的混蛋還起哄讓他們親一個……
離恨天真想把面前的雞湯扣到他腦袋上,親個屁!
他那么想看木涯親人,不如他自己過來跟木涯親,你一定比他表演熱鬧的多,他很樂意給-他讓位置,他也不介意他和木涯進一步發(fā)展一下……
他這個當?shù)�,還是很開明的。
后來是文曜見離恨天快要抗不住了,才出聲制止,他們有點玩過了,離恨天的臉皮那么薄,就算只有兩個人時,他也放不開,更何況還有外人在。
開玩笑可以,但是要適可而止。
文曜才說完,離落就隨口問了句關(guān)于御王的案子,剛才的話題就這么被他們轉(zhuǎn)走了,不過事后很長時間,男人的情緒都沒平靜下采,一直到這該死的宴席結(jié)束,他還是黑著一張臉…
這幾個小免崽子,太不知道好歹了,他幾次想干脆摔門就走算了.但在最后他忍住了,臉已經(jīng)丟出去了,如果直接走了,只會丟的更多。
這等于他間接的承認了。
他只能咬牙切齒的坐在那里,裝作若無其事的,像是他們一群人都在耍酒瘋一樣,用行動自欺欺人的告訴大豪,他們的話不-必當真。
與此同時,離恨天卻在心里暗暗發(fā)誓,這種宴席,以后即便是得罪他老.子他也不會參加了,不僅如此,以后這幾個家伙同時在場的地方,他也不去了。
他遲早會被他們逼出神經(jīng)病的。
曲終人散,清梅閣外。
男人一出門就憤恨的踩著步子住回走,他完全不-管身后那幾十人,說好了男人今晚去他那里,木涯就追了上去,不過他剛要伸手去扯,前面的人突然回頭憤恨的瞪了他一眼……
電光火石間,然后拿男人就甩回了頭,這邊的木涯卻是一愣,手直棒僵在了空中。
就趁著木涯發(fā)愣的功夫,離恨天一甩袖子走的更快了,雨果看了愣住的木涯一眼,干脆小跑起來了。
等木涯想去追的時候,離恨天己經(jīng)盤很遠了,欽墨跟在他后面不遠處,看到欽墨,木涯也跟了上去,今天肯定不會便宜欽墨了。
幾人各懷心事,卻不想,在染墨居,他和欽墨都吃了個閉門羹……
雨果橫在門前,她甜美可人的笑著,并請他們不要為難自己,她家主子己經(jīng)睡了,就當木涯準備踢門的時候,傷已經(jīng)好了大半的七適時出現(xiàn)了……
他很禮貌的‘請’兩位少爺回去,他家主子,今晚不見客。
一軟一硬兩顆釘子,讓他們猶豫了。
他們完全有能力破門而入_,但是那后果有多嚴重,彼此心照不宣。
離恨天今晚和木涯一樣,已經(jīng)打定主意,不會讓任何人進來,不止今晚,還有明天,后天,一直到以后。
他們欺人太甚了,他們才是給臉不要臉的!
所以說,免子急了也是會咬人的,今晚,某人要回去好好反省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