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沉吟,男人給了他這樣的回答
“你和欽墨,都是我兒子,給了,他肯定會死,不給,你未必會死,你說,我會怎么選擇?”
對著男人那嚴肅的表情,那人頓了下,隨即放聲大笑,這男人,永遠都出乎他的意料……
“爹,我本來想,把你留在這里,好好盡盡‘孝道,,直到你把國璽交出來,但是現(xiàn)在,我改變主意了,游戲,兩個人,終是無趣的,人多,才好玩,爹你說是嗎?”
不好的預感。
不等他猜測,那人攔腰將他扛起,轉而進了內(nèi)室,離恨天被丟到了柔-軟的床鋪上,下一瞬,那人就壓了過來……
“本來,想讓你養(yǎng)好的,但是……爹,你忍著點,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
再醒來,看到的,不是昏暗的房間,而是晴朗的天,男人愣了一下,身邊的人發(fā)現(xiàn)他醒來,淡笑著打了聲招呼,離恨天這才發(fā)現(xiàn),他們是在馬車中……
或者說是,戰(zhàn)車中。
頭頂?shù)姆脚�,被風吹的噼里啪啦直響,周圍都是淺色的紗帳,外面的景色,朦朧一片,今日的風,出奇的啊,男人慢慢坐了起來,耳邊,還是呼嘯的風吼……
可他,透過被風吹起的紗帳,看到的景象,讓他的心臟,頓時停跳了……
這是,帝都的正門。
和以往不同的是,那大門緊閉,城門上,滿是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
他,到了戰(zhàn)場。
第二零三章
煊宣戰(zhàn)了
怔怔的看著帝都那熟悉的城樓,離恨天好半晌都沒能做出反應。
無煊攬著離恨天的腰,半躺在戰(zhàn)車上,男人發(fā)呆的時候,他就百無聊賴的捏著男人的發(fā)尾,直到男人回過神來,一臉錯愕的看著他……
他知道,離恨天要問什么。
他,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里……
男人的腦子,有點反應不過來。
昨天,無煊再一次印證了他的陰晴不定,他原本是準備離開的,但是因為離恨天的幾句話,他又留下了……
算不上是強迫,總之他們發(fā)生了關系。
不是他情愿,而是無力反抗。
前一天才經(jīng)歷了那種事情,離恨天的狀態(tài)不是很好,所以即便是反抗了,在無煊眼里也是微不足道的,結果不言而喻,到最后,他依舊昏過去了。
中間醒來幾次,無煊并沒有因為他的昏迷而停止,他每次恢復意識,所能感覺到的,仍舊是他晃動的身體,還有身體里肆虐的巨物,就這么,醒來的速度一次比一次慢,清醒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短……
到后來,就是深度昏迷了。
可不管昏的多厲害,他也應該有感覺,至少被人帶到了戰(zhàn)場,這期間他不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離恨天懷疑無煊給他用藥了,但是他身上有噬靈蠱,如果用藥,他肯定會發(fā)現(xiàn)的……
男人費解了……
不過,他現(xiàn)在要擔心的,不是他為何會昏迷不醒,而是……
為什么,無煊要把他帶到戰(zhàn)場來。
這讓他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目光在城樓的守衛(wèi),以及無煊身上游走了幾個來回,男人思量著是不是要問出來,這結果應該很快就知道了,他問了,也許正中無煊的下懷,說不定,他還準備了什么,等著他……
“爹,在你睡覺的時候,我們攻打了帝都城,確切的說,是突襲。”無煊似乎不準備賣關子,他直接和男人匯報了戰(zhàn)況,他把玩著男人的發(fā)尾,離恨天的發(fā)質很好,他輕輕一壓,皮膚上就會留下一個淺淺的印子,無煊就這么一直在自己手指上印印子,一邊繼續(xù)道,“你該為你的兒子驕傲的,木涯反應很快,在我們剛發(fā)動攻勢的時候,所有的城門,都逐一關閉了,我們只來得及,殺掉幾個守衛(wèi)而已……”
輕描淡寫的幾句話,概括了慘烈的戰(zhàn)役,離恨天沒參與過真正的戰(zhàn)斗,他來到這個世界前,也是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是他很清楚,戰(zhàn)爭代表的是什么……
和往常無異的帝都城,卻在某個時間,被妖鬼襲擊,木涯訓練有素,他所損失的人,并不多,也沒被對方,攻破城池,但是正是這些人,用生命,抵御了攻擊,讓城門來得及關閉,讓軍隊來得及加入防御……
這是帝都,天子腳下,即便發(fā)生戰(zhàn)爭,這里也不會被波及,這是最后的戰(zhàn)場,在帝都的戰(zhàn)斗,就代表,這天下的歸屬。
帝都城中,是重兵把守,但過于安逸的生活,還有以上那些‘定律,,往往會令人疏于防范。
沒人可以繞過其它的城,直接打到這里,所有的軍隊,都沒那個本事,不過,無煊的隊伍,可以。
如今,帝都城的反應,讓眾人看到了木涯的本事和能耐,還有他的先見之明……
即便是安逸的帝都,也能做好隨時開戰(zhàn)的準備。
木涯用結果,證明了一切。
不止是無煊,連冥幽和天邪,也暗暗詫異,當年的南朝,絕對沒有現(xiàn)在防御體系強,同樣的突襲方式,九溟族,敗的很慘……
當天邪被封印,冥幽重傷,那日的戰(zhàn)役雖然慘烈,但實質上,卻是在單方面的屠戮……
九溟皇族,潰不成軍。
如今,相同的位置,只是兩方人馬,做了對調(diào)而已。
棋逢對手,旗鼓相當。
和之前不同,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zhàn)斗。
或者說,至少讓無煊這邊,拿出了斗志。
不是針對士兵,而是木涯……
其它的,他們根本不放在眼里……
無煊要拿回他的江山,天邪和冥幽,要一雪前恥。
戰(zhàn)場仗,他們勢在必得。
精騎軍再強,也不會是他們的對手。
“帝都一共有四個城門,但是我們看了一下,沒有一處防御薄弱的,木涯,沒什么突破點,所以,我們只能強攻,想要取巧,幾乎就是不可能了。不過這樣也好,打起來也有趣,不會說我們欺負人,贏了,是靠實力的。”無煊懶懶的在離恨天的腿上,大致的畫了個地形圖,然后將位置指出來給男人看,他還說了雙方的位置,這四個城門,防御力都是等同的,沒有可以鉆的空子,所以他們干脆就直接從正門攻進去。
只能硬來。
真正的戰(zhàn)役,和書籍與電視上的不同,這對他來說,完全是個盲區(qū),他向四周看了下,帝都城門緊閉,弓箭手嚴陣以待,至于無煊這邊,也沒有準備攻打的架勢。
圍繞在他們的戰(zhàn)車周圍的,不是千奇百怪的妖物,而是和普通軍隊無異的士兵,穿著正規(guī)的鎧甲,但是唯一不同的,就是他們的臉和發(fā)色,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類。
有的人雖然是人形,但是臉上卻帶著奇怪的印記,像是彩繪一般,五官也和凡人有所不同,體型更是大小不一,青然說過,只有上乘妖物,才懂得幻化成人,無需猜測,離恨天就知道,他們是天邪的妖物大軍。
離恨天沒看到天邪,倒是見那冥幽,懶洋洋的坐在半空,他身下,是鬼頭椅,無數(shù)人頭拼湊成的椅子,上面還有人皮傘,替他遮擋陽光的。冥幽閉著眼睛,那扇子偶爾會扇動幾下,那鬼頭椅看的人心里直發(fā)怵,但見到那場景,卻有幾分詭異的美感……
看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離恨天連忙把視線收回來,通過剛才的觀察還有無煊的話,戰(zhàn)斗應該是暫且告一段落了,雙方正在僵持階段……
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呢……
“正式,向南朝,或者說是,向木涯宣戰(zhàn)。”無煊慢慢的坐了起來,像是剛剛睡醒一般,伸了個懶腰,還打了個呵欠,他一邊晃著腦袋,一邊自言自語般嘟囔了句,“時間,差不多了�!�
離恨天沒明白他的意思,腳下的戰(zhàn)車就開始向前移動,他們原本在妖物大軍中央,戰(zhàn)車的前行,使得隊伍自然的分開了一條路,沒有多久,他們就來到了隊伍最前端……
不好的預感,隨著車輪的滾動,愈演愈烈。
無煊把他帶到這里,肯定不會只是想讓他看他們打仗而已,這最初的攻城戰(zhàn),根本沒什么東西可看,無煊的目的一直很明確,他讓離恨天看的東西,應該是當著他的面,殺掉木涯一類的事情才對……
羞辱他,讓他難堪,難過,擊敗他的心理防線,這才是他想要的……
所以,無煊今天,不是讓他來見證什么……
他還有別的目的。
他們所在的位置,和城門樓是有一定距離的,遠遠的,男人只能看到蓄勢待發(fā)的弓箭手,隨著距離的縮短,那箭尖所折射的寒光,都明顯起來了。
不過他們并沒走到弓箭手可攻擊的范圍內(nèi)。
雖為戰(zhàn)車,但這東西在無煊這里,更像是一個敞篷馬車,除了頭頂?shù)姆脚镆酝�,周圍,還有透明的紗幔,是為擋風,也讓戰(zhàn)車里面的人,變得模糊,看不清楚……
無煊向前坐去,旁邊立即有人將紗幔拉起,無煊那木質面具,出現(xiàn)在帝都士兵的眼中,沒人為他的出現(xiàn)做出驚訝或是其它反應,他們不為所動,依舊沉穩(wěn)的防御著……
“武威使木涯,我們,正式打個招呼吧�!睙o需猜測,木涯肯定就在這對面的城樓之中,無煊也沒有尋找,就是看著城門口,那蒼勁有力的帝都城三個大字,徑自說道,“不管你是否清楚我的身份,作為日后的對手,我不介意,主動介紹一下自己,我,叫無煊,是九溟后裔,而我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為奪回九溟族,被搶去的一切,希望,日后,我們的交戰(zhàn),會很愉快,我也期待著,武威使,出色的表現(xiàn)。”
沒有提及他和木涯的關系,現(xiàn)在在無煊眼中,他只是九溟族的后裔,而木涯,就是他的對手而已。
這個認知,讓離恨天莫名的有些痛心……
看來,這血緣,在無煊眼中,什么都不是,根本無法阻止他的野心……
到最后,真的是手足相殘嗎……
無煊說完很久,城門樓中都沒給出他任何回應,在木涯眼中,只有對手,沒有身份,只有勝利,沒有失敗……
不管是誰,他只要戰(zhàn)勝,其它的,他全不在乎。
木涯傲慢,也自信,沒人,能打的過他。
也沒人,能做他的對手。
即便是曾經(jīng)獨霸天下的九溟族,還有那令人聞風喪膽的鬼王,和妖皇……
所以,他不屑理會無煊。
空中的鬼王懶懶的哼笑兩聲,像是嘲諷無煊一般,不過后者并沒惱怒,他無所謂的聳了下肩膀,然后,將離恨天扯到了懷里……
戰(zhàn)車的紗幔中的男人,一下子,暴-露在眾人面前……
只是,他是背對著,城門樓的……
無煊的想法,在一瞬間,男人就了然了,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他的衣衫,就被無煊,從中間,整個撕裂的……
感覺到了溫暖的陽光,還有絲絲涼風……
現(xiàn)在是十月下旬了,裸-著身子,是會冷的。
可再冷,也敵不過心冷……
“作為開戰(zhàn)的禮物,無煊不介意,為武威使,親自上演一場活春-宮,以表誠意。也讓將士們,放松一下�!�
第二零四章
開始打了
腿被分開,跨坐在那人身上,他們的身體緊貼在一起,無煊按著離恨天的腰,男人筆直的身體,胸前的凸起,剛好對著無煊的嘴……
很曖昧的姿勢,但卻在大庭廣眾之下。
在這嚴肅的戰(zhàn)場中。
冥幽那一直懶懶閉著的眼睛,也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情況,睜開了,那褐色的眼瞳中,滿是濃濃的興趣,就連扇子,都忘記扇了……
他想看無煊會怎么做,其他人也是。
他們的隊伍,不像精騎軍,是正規(guī)的軍隊,雖然聽從指揮,但卻沒什么紀律可言,見到這副光景,周圍的人,都是向這邊看來,曖昧的笑聲,若潮水一般,一浪蓋過一浪……
那聲音,讓男人,一下子走入了絕境。
如果手中有可用的武器,那這時,已經(jīng)沒入了無煊的身體,可是沒有。
離恨天被強行放到他肩上的手,向下摸去,直到他的背心……
此時,男人的眼睛發(fā)直,木然的,沒了感情……
離恨天一直都明白自己的立場,繼承了身份,就要繼承這個身體的一切……
包括,和那幾個人的關系。
說是父愛有些可笑,但是他極力扮演著父親的角色,盡量的寬容。
所以他們不管做過什么,男人都沒有真正意義上的,生他們的氣,憎恨起來……
即便是侮辱。
比起無煊做的,他們當初的舉動,就像是在鬧別扭的小孩一樣……
無煊,太過分了。
殺掉,一切,就都結束了。
手心下面,是那人跳動的心臟,只要穿透,他就會解脫了……
從出生起,無煊的命運,就和悲哀劃上了等號。
稚嫩的嬰孩,卻要背負起那么沉重的負擔,族人的血海深仇,還有,被生父的遺棄的悲哀……
他是該憤世嫉俗的。
他活在悲憤,和仇恨之中……
離恨天覺得不公平,也沒人對無煊公平過,站在不同的角度,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由,而離恨天,只是無煊成功道路上的一顆棋子罷了……
無煊想要脫離那些,想換一種生活,這,沒有錯,為此,他不惜犧牲任何代價,更何況,是一個從小就舍棄他的父親……
無煊的想法,離恨天都理解,感同身受,他也同情他,但是……
想著城門口上,拉滿的弓弦,無辜的帝都百姓,還有將要出現(xiàn)的,手足相殘的畫面,這一切,都因他而起,上蒼對無煊不公,但是現(xiàn)在,唯有犧牲他,才是最好的結果……
離恨天不欠他的,他之前對他做的那些,已經(jīng)夠了,如果還不夠,那這條早該死掉的命,也一并還給他……
反正那些,都不是他的,他只要還回去就好了……
他就自由,解脫,也不用再過這種讓人喘不過氣的生活了……
像被蠱惑一般,男人看到了美好的景象……
甚至聽到了,天堂那優(yōu)美的鐘聲……
被誘-惑了。
他要逃脫了。
真好。
暗中集結靈力,他不會靈力自爆,但是對著毫無防備的后心放一記簡單的攻擊,還是不成問題的……
噬靈蠱使然,離恨天的靈力浮動不明顯,根本感覺不出來,可就當他要放出靈力的時候,不知為何,手頓了一下……
殺掉他,一切都解脫了……
可是,下不去手。
就像是馬上就要跳下懸崖,卻在飛身那一刻,被擋住一般……
前進不了了。
就在他分神的時候,冥幽發(fā)現(xiàn)了他的意圖,手中折扇輕撫,黑色的鬼霧像拳頭一樣砸在了男人的手背上,攻擊被化解了……
無煊,也發(fā)現(xiàn)了他舉動。
氣氛,一下子凝滯了。
“在你眼里,他們,永遠都比較重要吧……”耳邊,響起了無煊平淡的,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他們怎么對你,都可以,因為,他們是你的兒子,而我,只是被你放棄的,一個異類而已,所以,你從一開始,就沒想讓我活吧……”
身體相擁,看起來無比親密,可距離,卻是那樣的遙遠……
憤怒與力氣,在一瞬間被人抽空了,手背上,傳來辛辣的痛感,可是離恨天像是感覺不到一樣……
無煊的話,不是質問,卻讓他,感覺到了內(nèi)疚……
他不是他們的爹,無煊也不是他的兒子……
可是,戲演多了,入戲了,就分不清了……
是這身體主觀的不想,還是離恨天自己下不去手,他不知道……
總之,最后,他遲疑了。
想要殺他,這個想法,是在一瞬間產(chǎn)生的,像是被打了一劑興奮劑,不顧一切了,這輩子,離恨天不知道,他是否還會有,這種豁出去的沖動……
連命,都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