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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昨天發(fā)生的事情,我終于想起了很多奇怪的細節(jié)。
比如平時身子還算硬朗的婆婆,是怎么突然之間就腦溢血發(fā)作,倒地不起的。
偏偏我們又在鄉(xiāng)下,婆婆情況緊急,老公卻繞了更偏遠的一條路去市里的醫(yī)院。
我問起時,他只說怕主干道堵車。
可時間也不是返市高峰期,又是半夜三更,堵車的概率應該不大。
之后又正好在荒村碰上陰婚攔路,老公不得已將我留了下來。
張志然咬著牙罵道:因為父親去世,遺囑需要直系子女到場才能宣布。我費了大價錢好不容易得到了你的線索,所以焦急的來尋找。沒想到他們給我的,是假線索。
他們騙我說你被人關在這個荒村里,我焦急之下就趕了過來,被這些受劉成雇傭的人突襲,不得已和保鏢走散了。他們拿著刀在外面搜尋我,為了活下去,我只好進入這個偶然間發(fā)現(xiàn)的地下墓穴,所以才對這里這樣熟悉。
只是,張志然無奈道,最后還是被這群人發(fā)現(xiàn)了。
我哭出了聲,他們還那么惡趣味,逼迫我跟你......
張志然的牙關節(jié)都咬的咯吱作響:這群惡心的匪徒,我們絕不能就這么放過他們!
我點點頭,無比堅定道:我們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我按照張志然的指示,在地下墓穴中尋找出口,最后終于從一個通道離開了這里。
出去之前,我卻有些猶豫了。
對于劉華一家人,我的心中只有恨。
唯獨我那個三歲的女兒,我將她當成命一樣寵著。
甚至連一句不吉利的話語落到她身上都不愿意。
結果她身上也流著我仇人的血。
我真不知道該怎么去面對她。
張志然看著猶豫頓足的我,深吸一口氣:我們得趕快了,他們費盡心思害死我們,現(xiàn)在恐怕已經將你的女兒推出去,作為爸爸遺產的唯一繼承人。
我臉色一變。
原來這才是計劃的最后一環(huán),他們讓我生下女兒,最后為的,居然也只是利用她。
然而現(xiàn)在比起遺產,我心中更多的是心疼。
我的女兒才三歲,卻被他們當成獲取遺產的工具利用。
也是此時,我終于看清了自己的內心,擦干了眼淚:孩子是無辜的,我的人生已經被毀掉了。我不能再讓她的一生,被這群畜牲毀于一旦!
如果說我是媽媽心尖上的花兒,那我此時已經被璀璨枯萎。
可我的女兒沒有任何罪過,她仍舊可以綻放。
我眼角是風干的淚痕,心中卻無比的堅定。
報警后拿到保鏢給的電子設備,我看到了新聞上正在播報容城首富遺產的繼承現(xiàn)場。
遺囑和親子鑒定報告一起拿出來時,全場嘩然。
記者夸張的對著鏡頭大喊:誰能想到,繼承首富遺產的是一個三歲的小孩呢!
劉成牽著女兒上場,更是發(fā)揮他那夸張的演技,抹著淚說:
我也沒想到,我老婆居然是首富遺失多年的親生女兒,可惜她已經因為意外去世了。
如果她在天有靈,能夠看到我們女兒從此有了更好的生活,應該也會笑出聲的。
我的確笑出聲了。
不過是走到現(xiàn)場,笑著沖上去就扇了他一嘴巴:姑奶奶我還沒死呢!
我搶過話筒,將他的陰謀盡數(shù)道出。
劉成愣了一秒,臉色變換莫測的想要搶回話筒。
可哥哥帶來的幾個保鏢已經將他按在原地。
警方早已沖進別墅拿下了劉華,他們這場醞釀十年的陰謀,終于在此時粉碎了。
看著女兒因為害怕而慌張大哭的臉,我將她攬進懷里,輕聲安撫著。
劉成不甘心的大吼:憑什么,憑什么你們生來就擁有這種財富!還有你張志然,要是我當年把那只貓掐死就好了,哈哈哈哈哈哈!
這樣你永遠都會是那個叫張三的土鱉,一輩子走不出山疙瘩!
我捂住女兒的耳朵,隔絕那骯臟的話語,溫柔的對著她笑。
終于,女兒也破涕為笑,緊緊抱住我,滿臉依戀。
好在她才三歲。
以后的路,我都要陪她走下去。
哥哥在旁邊看著我們,眼神溫柔疲憊。
直到最后警方帶著劉成一行人離開,并且告訴我們,會盡快抓捕到那群歹人,提起上訴。
哥哥才松了一口氣,拍拍我的肩膀:走吧,回家。
我卻嘖了一聲:回什么家
先去醫(yī)院啊,你真當自己是銅墻鐵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