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師父!!!”

    我沒忍住回頭。

    我看見他抱著楊老的尸身，血跡染了滿身。

    四目相對，他盯著我發(fā)的眼睛紅的像是在滴血。

    “陳妙瞳--總有一天，我會親手送你去接受審判�！�

    時隔多年如今仍歷歷在目，苦澀化作巨獸將我吞噬。

    這時，他還要再說什么，手機(jī)卻突然震了一下。

    他隨意瞥了一眼，愣住了。

    我下意識一瞥，心也亂了。

    信息是我發(fā)的，是一串亂碼。

    用的，是我跟江星辭才知道的暗語。

    每次大行動前，我都會編輯一條定時短信。

    從前收件人我都填的楊老，楊老不在了，我只能發(fā)給江星辭。

    他是隊(duì)里我唯一能信任的人。

    我記得，當(dāng)時跟江星辭研究出新的暗語時，我還興沖沖的說。

    “江星辭，如果有一天我犧牲了，我死后的秘密，就交給你來解開。”

    江星辭狠狠剜了我一眼:“別說傻話�！�

    這時，隊(duì)長察覺到了不對勁:“星辭，怎么了?”

    江星辭沉默兩秒，將手機(jī)遞過去。

    “疑似陳妙瞳的消息。”

    這句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但緊接著，辦公室外傳來急促的腳步聲。

    督查的人出現(xiàn)在門口。

    “江星辭，為什么你會收到這個未知號碼的短信?”

    江星辭眸光冰冷:“我也不明白，但是短信里的加密方式，只有我跟陳妙瞳知道。”

    督查的人臉色更加凝重:“你確定對方是陳妙瞳嗎?”

    “你知不知道，屬于臥底專線，楊老是這個號碼的唯一接頭人�！�

    “自從楊老去世后，就再也沒有響起過�！�

    “前段時間你們才上交聯(lián)名信收回她所有榮譽(yù)，現(xiàn)在你卻說發(fā)件人是她?”

    “江星辭，你得拿出證據(jù)來!”

    江星辭猛然抬頭，眼底滿是不可置信。

    但緊接著，他就低下了頭，看著那條滿是亂碼的短信，手指瘋狂顫動。

    半晌，他看向同樣不可置信的隊(duì)長猶豫道:“她說，線索，在肚子里。”

    四目相對，兩人幾乎異口同聲。

    “36號那具沒人認(rèn)領(lǐng)的無頭尸體!”

    解剖室里。

    江星辭站在解剖臺上，屏息著掀開蓋在尸身上的白布。

    面目全非的尸體再次顯露人前。

    江星辭動作麻利，可我分明看見，那把解剖刀的尖端，在微微顫抖。

    我突然覺得有點(diǎn)難過。

    “江星辭，你不是說唯一有資格解剖我的人，只有你嗎?”

    “現(xiàn)在我就在你面前，你怎么不敢下刀了呢?”

    江星辭停了很久，久到隊(duì)長忍不住開口:“星辭，要不換人來?”

    他握緊了刀:“不用!”

    下一秒，刀子劃開皮肉，他劃開的那處，是我的肩膀。

    紅色肌腱包裹著白色骨骼，而那根漆黑的鋼釘，就這么扎進(jìn)所有人眼里。

    我久遠(yuǎn)的記憶也被勾起來。

    那是入隊(duì)的第二年，我追著嫌疑人進(jìn)了深山。

    等江星辭他們找到我時，嫌疑人已經(jīng)沒有反抗的余地了。

    但我也好不到哪里去。肩胛骨碎裂，小腿骨折，失血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