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垂眸看著自己因痛苦而發(fā)顫的左手,心尖像是被人掐住,疼的我呼吸都像帶著血。
三年前,在一棟廢棄大樓里,就是這只手,將子彈送進了楊老的心臟。
他被綁在椅子上,幾乎不成人形。
見到我的一瞬間,他眼中迸發(fā)出巨大的光亮:“聰,殺了我,殺了我!”
“我絕對不能被他們控制,求你……殺了我!”
在他瀕死的那一刻,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聲:“楊老,對不起……”
可他卻露出了解脫的笑意:“聰,謝謝……”
遠處警笛聲漸近,我只來得及給他磕了頭就往外沖。
就在我沖到二樓時,我聽見江星辭撕心顫抖的聲音:“師父!”
我沒忍住回頭,太久沒見,我真的很想他。
可我看見他抱著楊老的尸身,血跡染了滿身。
四目相對,他遠遠地盯著我,眼睛紅的像是滴血。
“陳聰——總有一天,我會親手送你去接受審判!”
時隔多年的事情仍歷歷在目,心頭的苦澀一瞬變成巨獸將我吞噬。
這時,江星辭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突的嗡嗡震動。
我不由看過去,心臟頓時一顫。
詹碧萱。
江父故友之女,她從小就生活在江星辭家里。
自從江家父母去世后,她和江星辭說是相依為命也不為過。
江星辭瞬間溫柔的神色,讓我鼻尖發(fā)酸。
而詹碧萱柔弱的聲音傳入我耳中。
“星辭哥哥,婚紗店說我們的婚禮服做好了,你什么時候有空��?”
第3章
辦公室里的寂靜將詹碧萱的聲音放大。
落在我耳中,簡直如雷聲轟鳴。
江星辭他……要結(jié)婚了?
我看著江星辭臉上瞬間帶上笑意,溫柔應(yīng)道:“等隊里工作結(jié)束我就陪你去�!�
緊接著他又細心囑咐:“別忘了按時吃藥。”
這一瞬間,我仿佛墜身冰窖。
他熟悉的溫柔和語調(diào),在我心里卻化成刀,刀刀戳中心頭。
原來江星辭對我的愛和恨,消散的可以如此之快。
三年。
我靠著‘江星辭未婚妻’這六個字在深淵中苦苦支撐了三年。
每日每夜我都在想,等一切塵埃落定后,我會眉眼輕松地抱著他,告訴他“你的未婚妻不辱使命”。
或者是深深把自己埋在他懷里,訴說我這些年受的委屈。
但這些在剛剛的一瞬似泡沫般,全都幻滅。
三年過去,他的未婚妻早就是其他人,只有我還傻傻困在過去。
心臟的刺痛不斷上涌,直到蔓延全身。
喻裕城的聲音染上擔(dān)憂:“碧萱的病情怎么樣了?”
江星辭搖了搖頭,似是不想多說,轉(zhuǎn)而提起了另一件事。
“36號冰柜的尸體一直沒人認領(lǐng)�!�
喻裕城眉頭微皺:“最近青興市沒有人報人口失蹤,你那邊化驗結(jié)果怎么樣了?”
我?guī)缀鹾徒寝o同時搖了搖頭。
我尸體送來的第一時間,江星辭就提取了血液做DNA檢驗。
結(jié)果自然是查不到任何信息。
從三年前我做臥底開始,我的信息就被楊老抹去。
當(dāng)時臥底任務(wù)來得突然,喻裕城在大眾暴露的視野太多,江星辭更是在媒體前露過臉。
我就成了同期的最佳人選。
楊老告訴我消息的時候我沒有多想就接受了。
作為陳家兒女,我應(yīng)當(dāng)發(fā)揚陳家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