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還學(xué)會頂嘴了?”宿禮扯起嘴角沖他露出了個嘲弄的笑,“真以為幫我過個生日就能讓我放過你?”
他說話太快,郁樂承讀不到他的心聲,而且那嘲弄的笑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習(xí)慣性地低下了頭示弱,“沒有�!�
宿禮比他高大半個頭,垂眼便看見他暴露在空氣里的小半截脖頸,細(xì)得好像一只手就能掐住,他有些別扭的移開目光,“抬起頭來說話�!�
郁樂承便老老實實抬起頭來。
【操!這也太好欺負(fù)了!】宿禮心里傳來了的心聲帶著一股莫名的興奮和戰(zhàn)栗。
郁樂承的脊背上忽然彌漫開一陣細(xì)密的涼意,下意識就想跑,卻被宿禮那壓迫又強勢的目光震懾在原地。
“以后沒人的時候,你都得聽我的,記住了嗎?”宿禮看向他的目光帶著絲毫不加掩飾的惡劣和戲弄。
“我不會跟別人說的�!庇魳烦屑扔X得害怕,又覺得他很不可理喻,委屈求全地跟他商量,“我、本來也沒看見什么,你是大家都愛戴的班長,我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人信的�!�
“你怎么知道不會有人信?”宿禮不斷湊近逼得他往后退,聲音里帶著冷意,“很多人只要能抓住個似是而非的謊言就能把一個人推向萬劫不復(fù),才沒人在乎是真是假�!�
郁樂承愣愣地看著他。
宿禮壓低了聲音湊在他耳邊輕聲道:“就像我欺負(fù)你,回頭我說是你心理扭曲人前一套人后一套,你猜大家?guī)湍氵是幫我?到時候會不會帶頭孤立你?”
郁樂承緊貼著背后的磚墻,臉色一片慘白。
宿禮漆黑的眸子冷冷盯著他,心聲卻雜亂尖銳,刺得郁樂承腦子一抽一抽地疼,根本聽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宿禮伸手往他臉頰上抹了一下,沖他露出了個溫柔的笑,“郁樂承同學(xué),你怎么哭了?”
【哭起來真好看,接著哭�!�
郁樂承抬起胳膊來胡亂地擦了擦臉,“我沒哭�!�
只不過是腦子疼得受不了逼出來的生理性眼淚,他從小到大哭的次數(shù)屈指可數(shù)。
宿禮輕笑了一聲,沒忍住往他頭上呼嚕了一把,“走,陪我去食堂吃飯�!�
【吃飯吃飯吃飯!餓死了餓死了!今天能干三根雞腿!】
郁樂承被他突如其來都不帶預(yù)告的轉(zhuǎn)換搞得頭懵,好像剛才那個陰森惡劣的宿禮只是他的幻覺。
“我吃過了�!庇魳烦形⑷醯乜棺h。
“陪、我、吃�!彼薅Y漆黑的眸子直勾勾地盯著他,“明白嗎?”
郁樂承抿了抿唇,跟在了他身后去了食堂。
他以為宿禮會讓他幫忙打飯,但誰知一進(jìn)食堂,宿禮自己在心里歡呼了一聲,自己拿了餐盤就去打飯了。
差點忘了這是食堂,人這么多,宿禮不可能在這里欺壓他,郁樂承默默松了口氣,找了個僻靜的地方坐下來等他。
宿禮端了滿滿一餐盤找到了他,笑著說,“還以為你跑了呢�!�
郁樂承在心里默默反駁,面上沒吭聲,他看著宿禮的餐盤一陣無語,還真買了三根雞腿,除此之外還有份紅燒肉燉土豆和清炒西藍(lán)花,外加三個大饅頭,仿佛餓了幾天沒吃飯。
“去拿筷子。”宿禮大概覺得這里人少,很不客氣地支使他。
郁樂承去拿了雙筷子給他,宿禮接過來,“再去拿一雙�!�
“我吃過了�!庇魳烦姓f。
“讓你拿就去�!彼薅Y以眼神威脅他。
郁樂承慢吞吞地去拿了雙筷子,坐在了他對面,宿禮遞給了他個饅頭,那饅頭看起來比他拳頭都大,“吃不完不許走。”
郁樂承震驚地望著他。
【瘦得跟個麻桿似的,風(fēng)一吹就能飄起來,哈,啃個壓縮餅干就當(dāng)午飯?修仙呢……】宿禮很不滿地夾了根雞腿放到不知道什么時候多出來的餐盤里,“吃�!�
已經(jīng)吃飽的郁樂承:“…………”
宿禮沒一會兒就吃掉了整個饅頭,干掉了一根雞腿,抬眼看郁樂承,發(fā)現(xiàn)他那塊饅頭只缺了個角,那根雞腿幾乎都沒動。
【靠,屬鳥的么吃這么慢?】宿禮心里嘀咕了兩秒,恍然大悟,把盤子里一動沒動的西藍(lán)花全給了郁樂承,【兔子喜歡吃素對吧,所以才不愛吃肉?不行啊,他這點小個子不吃肉怎么長高?】
你才是兔子。你才是小矮子。郁樂承敢怒不敢言,低著頭賣力地啃手里怎么都啃不完的饅頭,那一整塊壓縮餅干真的很瓷實,他已經(jīng)撐得快要吐出來了。
而且,討厭西藍(lán)花。
郁樂承假裝沒看見盤子里的西藍(lán)花,默默離遠(yuǎn)了點。
【真挑食,難伺候�!克薅Y看了他一眼。
宿禮吃完了,發(fā)現(xiàn)他還在皺著眉痛苦地往下咽,終于反應(yīng)過來,“你真吃飽了?”
郁樂承欲哭無淚地點點頭,手里的饅頭仿佛有千斤重。
【靠,早知道不買這么多�!克薅Y面色不虞地端起他幾乎沒動的餐盤放到自己跟前,拿過了他啃了一小塊角的饅頭,悶頭繼續(xù)吃。
郁樂承小聲道:“饅頭……我咬過的。”
“我都沒嫌棄,你倒是嫌棄上了。”宿禮吃得速度很快,那盤令人討厭的西藍(lán)花他一口一個全都消滅了。
中午的陽光透過食堂的玻璃窗灑進(jìn)來,落在了宿禮身上,盡管這人有些神經(jīng)質(zhì),但郁樂承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是長了副好樣貌,高瘦白凈,斯文儒雅,那雙眼睛溫和沉靜,看人自帶三分笑意,仿佛是從古畫里走出來的貴公子。
【臥槽撐死爹了!垃圾西藍(lán)花,他媽的兔子都不吃的玩意兒,我要是再買一次我就是狗!嘔——不行,不能浪費,嘔——】
“…………”郁樂承木著臉沉默。
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斯文儒雅見鬼去吧。
幼稚中二的神經(jīng)病。
第12章
頭發(fā)
周末的晚自習(xí)是自由自習(xí),老鄭有事沒來,宿禮坐在講臺上維持秩序,他這個班長做得倒是很服眾,班里安安靜靜沒一個說話的。
郁樂承還有張英語卷子沒做,完形填空看得他腦子發(fā)懵,拿起水杯里喝了口水。
【啊好無聊,看自習(xí)太無聊了,作業(yè)都做完了,不想看書……連個說話的都沒有……還有幾分鐘下課……】
郁樂承把水咽下去,試圖讓自己忽略那啰里啰嗦的心聲,擰住水杯繼續(xù)做題。
步風(fēng)嘉趴在桌子上換了個方向,伸手戳他胳膊,“哎,郁樂承,等會兒下了自習(xí)一塊去超市唄。”
郁樂承先是抬頭看了一眼正百無聊賴對著語文課本發(fā)呆的宿禮,然后才小聲道:“我不想去�!�
“去了我請你喝飲料�!辈斤L(fēng)嘉揪住他的一點校服袖子晃,也學(xué)著他小聲講話,“哎呀你就陪我去吧,郁樂承,郁郁。”
自打上次他鬧肚子郁樂承借給了他紙后,這人就突然跟他熟悉起來了,似乎認(rèn)定了郁樂承好說話,“去吧去吧。”
【……嗯?誰在說話?】宿禮的心聲帶了點激動,【讓我來看看是哪個倒霉蛋�!�
郁樂承趕緊答應(yīng)下來,“好,你別說話了。”
然后立馬坐直了身子,遲遲沒有再聽見宿禮的心聲,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抬起頭來,正對上了宿禮那雙帶著戲謔笑意的眼睛。
郁樂承趕緊低下頭,攥緊了手里的中性筆。
【小呆逼膽子還挺大,敢在我眼皮子底下交頭接耳……記不記名字呢?今晚老鄭估計要狠批,記不記呢……】宿禮的心聲再次響起。
郁樂承有些慌亂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宿禮坐在講臺前,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將筆轉(zhuǎn)得飛快,拿起手里的值日本笑著沖他晃了晃。
【嘖嘖,這小可憐兒的樣子,真呆�!�
郁樂承咬了咬嘴唇,低下了頭。
你才呆!你個呆西藍(lán)花!
一張英語試卷做得心不在焉,下課鈴聲響之后,步風(fēng)嘉就非要拽著他去超市,“上課都說好了的�!�
“好。”郁樂承拗不過他,從書包里拿了飯卡跟他一起出了教室,正好他順帶買兩塊壓縮餅干,本來可以當(dāng)早餐的那半塊被他今天中午吃掉了。
剛要下樓梯的,和上廁所回來的宿禮碰了個正著,“步風(fēng)嘉,你倆干什么去?”
“去超市�!辈斤L(fēng)嘉個子也很高,胳膊正好搭在郁樂承身上。
“正好,我去買支筆,一起吧�!彼薅Y笑了笑。
“好啊�!辈斤L(fēng)嘉無所謂,畢竟他只是不想自己一個去超市尷尬,人多了正好。
宿禮伸長了胳膊把郁樂承從他身邊撈了過來,“走吧,承承�!�
郁樂承惱怒地瞪著他,沒什么氣勢地反駁,“不許喊我承承�!�
宿禮抬起摟在他脖子上的胳膊,伸手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發(fā),低聲道:“我偏要叫,承承,承承,有本事你打我呀�!�
【哈哈哈哈哈小兔子真好欺負(fù),哎喲,不會哭紅了眼睛吧?臥槽頭發(fā)真軟,還挺香�!�
郁樂承推開他的胳膊,跟上走在前面的步風(fēng)嘉。
宿禮鍥而不舍地追了上去,霸道地把胳膊搭在他肩膀上,仗著個子高力氣大無情地欺壓他,笑道:“上課偷偷說小話了吧,我都看見了�!�
郁樂承渾身一僵,緊張道:“你、你要告訴班主任嗎?”
“那得看你聽不聽話�!彼薅Y惡劣地要挾他,鏡片后的眼睛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臉上的笑容卻溫和虛偽,他低頭湊在郁樂承耳朵邊輕聲道:“你要是答應(yīng)每天都讓我摸摸頭發(fā),我就不記你名字了,怎么樣?”
第13章
超市
郁樂承覺得不怎么樣。
“那你還是把我記下來吧�!彼行┥鷼獾�。
【哦喲,小兔子炸毛啦!】宿禮幸災(zāi)樂禍的心聲傳來。
郁樂承想推開壓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但宿禮明明看起來也不壯,力氣卻大得離譜,他用盡全力都沒能把他那只胳膊給推開,反而擰得脖子有些疼。
“偏不記�!彼薅Y使勁揉了揉他的頭發(fā),“就這樣說定了,每天都要讓我摸一摸�!�
郁樂承伸手捂住自己被他弄得亂七八糟的頭發(fā),認(rèn)真地問道:“宿禮,你是不是……腦子不太好?”
宿禮愣了一下,旋即目光變得不怎么善良,“罵我?”
【臥槽他竟然敢罵我腦殘智障!小傻逼膽肥了�。∥夷睦锬X子不好,我哪里腦子不太好��?】
“…………”郁樂承默默低下了頭,心說你能這么問就說明腦子可能不是很好。
“班長,郁樂承,你倆磨磨蹭蹭干嘛呢?”步風(fēng)嘉回頭喊他們,“快點啊,等會兒就上課了!”
“來了!”宿禮笑著應(yīng)了一聲。
即便是晚自習(xí)的時候,小小的超市里也是人滿為患,大部分是來買零食的,郁樂承停在壓縮餅干的貨架前面,看了一會兒,挑了兩包原味的,拿起來又糾結(jié)了兩秒,換了包味的,貴了五毛錢。
“原來你喜歡吃味的?”一只手憑空出現(xiàn)揪走了他手里的壓縮餅干。
郁樂承轉(zhuǎn)過身看著抱了一堆零食的宿禮。
【這餅干真這么好吃?他怎么天天都在啃?兔子啃餅干是要磨牙嗎?拿兩包嘗嘗,兩包會不會太少?】
然后郁樂承就看著他每種口味拿了一包,忍不住小聲提醒他,“餅干很噎的。”
“唔�!彼薅Y置若罔聞,“幫我拿兩瓶飲料�!�
郁樂承有點郁悶地幫他拿了兩瓶礦泉水,被強制換成了可樂,郁樂承有點懷疑他這個喝法會不會得糖尿病。
結(jié)賬時宿禮拎了一大包零食和飲料,他看了眼郁樂承拿著的兩塊壓縮餅干,打開袋子道:“吃什么隨便拿�!�
【他肯定就是不吃零食餓瘦的�!�
“……不用了,謝謝�!庇魳烦泻苡卸Y貌地拒絕了他。
被拒絕宿禮也在意,回教室的路上一邊吃著零食一邊跟步風(fēng)嘉聊天,還十分熱情地跟他分享自己的零食,步風(fēng)嘉倒是沒跟他客氣,邊吃邊道:“下周是不是要調(diào)位子了?”
“嗯,座位表已經(jīng)打出來了�!彼薅Y咬著根手指餅干,偏頭沖郁樂承笑。
郁樂承想起之前在校外每次碰到他都能聞到一身煙味,下意識地離他遠(yuǎn)了一些,宿禮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靠,我咋了我?他這什么眼神?為什么看我仿佛在看一坨屎��?】
郁樂承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能這么形容自己,震驚之余又有點好笑,宿禮喊他的時候,他眼睛里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去。
樹枝將光影切割成不規(guī)則的形狀灑下來,初春的風(fēng)還帶著點寒意,宿禮嘴里咬著根甜絲絲的味餅干,看著站在他身邊的郁樂承,對上那雙沁著笑意的漂亮眼睛,心跳忽然就亂了拍子。
【臥槽……】
“班長,班長!哎!”步風(fēng)嘉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有沒有在聽?”
“嗯?”宿禮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郁樂承已經(jīng)走了。
“我到底和誰做同桌�。磕懿荒苓讓我跟郁樂承一塊兒……”步風(fēng)嘉絮絮叨叨地跟他說著。
宿禮的目光越過他看向走到前面的郁樂承,有些疑惑地皺起了眉。
“咋了班長,你怎么老走神?”步風(fēng)嘉有點奇怪地看著他。
“沒事。”宿禮笑了笑,“你剛才說什么?”
“能不能還讓我跟郁樂承做同桌��?”步風(fēng)嘉重復(fù)了一遍。
“為什么?”宿禮問。
步風(fēng)嘉笑道:“當(dāng)然是他乖啊,安安靜靜地不說話,就算說話都很小聲,完全不會打擾我睡覺�!�
宿禮笑道:“他確實有點乖。”
“所以行不行啊班長?”步風(fēng)嘉期待地看著他。
“我說了也不算,主要是老鄭排的,我只幫忙打印。”宿禮對他抱歉一笑。
步風(fēng)嘉失望地嘆了口氣,“好吧,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上課鈴聲正好響起,前面的郁樂承已經(jīng)開始小跑了,宿禮拍了一下步風(fēng)嘉,“快點回去吧�!�
步風(fēng)嘉也跟著跑了起來。
宿禮不急不緩跟在后面,路過二樓辦公室的時候直接拐了個彎,英語老師看見他奇怪道:“宿禮,上課了怎么還不回去?”
“我來改個表�!彼薅Y笑著打開零食袋子,“老師,給你餅干,味的�!�
“哎喲,這么少女心啊。”英語老師是個研究生剛畢業(yè)的小姑娘,平時跟他們一群學(xué)生也玩得很好,經(jīng)常開玩笑。
“偶爾�!彼薅Y笑著把餅干給她放下,轉(zhuǎn)到老鄭的桌子前面,打開電腦調(diào)出之前排好的座位表,看了一眼挨著的郁樂承和步風(fēng)嘉,動了動鼠標(biāo),重新打印了三份出來,換掉了文件夾里的座位表。
原本調(diào)好的座位表被撕碎扔進(jìn)了垃圾桶。
第14章
座位
很快就到了調(diào)座位的日子。
宿禮和林睿一個班長一個學(xué)習(xí)委員,三張座次表一張貼在了講臺前的多媒體桌子上,另外兩張分別貼在了教室前后門。
“大家不要擠,一個個地看。”宿禮在講臺上大聲維持秩序,“大課間結(jié)束之前把座位調(diào)好,男生多幫忙給女生抬一下桌子�!�
他手里還拿著卷膠帶,抬眼看了看下面,郁樂承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他抬頭看了看人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那昂箝T,大概是覺得人多,又默默地低下了頭,捏著筆安安靜靜地在寫試卷。
本來就瘦,校服上的大紅色襯他那張臉愈發(fā)白凈起來,這身校服可能是號碼大了,袖口長長地遮住了手背,只留出了一小截白皙纖細(xì)的手指。
宿禮知道很多女生喜歡這樣穿,但郁樂承這樣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畢竟兔子膽子小,露多了可能有心理壓力。
宿禮撕開透明膠帶,沒摸到小刀,干脆就用牙咬斷。
郁樂承抬起頭來,就看見他面目猙獰地盯著自己,狠狠咬斷了透明膠帶,鏡片后的那雙眼睛陰沉狠戾,有點嚇人。
【嗷——崩牙了操!臥槽我牙好酸好疼,不能捂嘴!宿禮你挺��!保持形象!啊啊啊媽媽我發(fā)誓再也不用牙咬膠帶了!他媽的疼死我了!】
“…………”郁樂承心里升騰起來的害怕“噗”得一下就滅了個干凈,面無表情地低下頭繼續(xù)寫試卷。
【我靠郁樂承是不是看見了!怎么每次都是他!都怪他!死兔子沒事干什么那樣穿校服!就顯他手白嗎!?呸,不要臉的小呆兔子!】
郁樂承莫名其妙挨了頓罵,他抬起頭來看著一臉不爽的宿禮,覺得這個人簡直不可理喻,生氣地把太長的校服袖子卷了起來,露出了里面灰色的毛衣和手腕。
你才是死兔子!你才不要臉!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