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用了�！庇魳烦袚u了搖頭，“我英語不好�！�
“唬誰呢哈哈，你初中的時候英語還考過滿分，我們班還看過你范文呢�！睏钇柱i說著就想上手摟他的肩膀，“晚上我請你吃飯吧�！�
郁樂承皺眉想躲，下一秒忽然被人從后面摟住了脖子，緊接著就傳來了宿禮熟悉的笑聲和身上淡淡的橙子香味，“找到你了�！�
【嗚嗚嗚我的大白兔子想死爸爸了！寶貝兒快到我懷里來抱抱！啊啊啊啊媽的黑蛋別碰老子的兔子��！我噠！我噠兔子！我他媽還沒摟幾次輪得到你個臭傻逼上手嗎爺爺我蹦起來一刀砍死你媽的艸煩死了！死兔子也不會躲！躲我的時候倒是很干脆利落啊啊啊氣死啦！要爆炸��！崽種西八庫索壓路西內(nèi)��！】
宿禮心里一連串臟話流暢得仿佛機關(guān)槍，臉上卻掛著溫和淡定的微笑，郁樂承頓時莫名地松了口氣，順著宿禮的力道往后退了兩步，遠(yuǎn)離了楊浦鵬。
“語文老師找你。”宿禮十分霸道地用胳膊將人攬進(jìn)了懷里，轉(zhuǎn)頭笑吟吟地看向楊浦鵬，“楊浦鵬，你先走吧。”
楊浦鵬有些失望地看了郁樂承一眼，“郁樂承，晚自習(xí)我找你啊�！�
【找你爹個蛋！媽的什么玩意兒也配找我兔子玩！我去你個噫吁嚱！】
宿禮心里瘋狂嗶嗶，連笑容都懶得維持，勾住郁樂承的脖子就換了條人少的遠(yuǎn)路，他低頭問郁樂承，聲音里帶著點笑，“他找你干什么？”
郁樂承遲疑地?fù)u了搖頭，“沒什么�！�
下一秒宿禮周身的氣息就冷了下來，要笑不笑地盯著他，“承承？”
【啊啊啊啊他竟然不肯告訴我——他又有自己的小秘密了��？為什么！我不管我要聽嗚嗚嗚死兔子真是傷透了你爹的心�。�！我他媽躥了兩棟樓來找你你卻連個小秘密都不肯告訴我，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都怪楊浦鵬那個傻逼�。∥彝米佣急谎袅�，毛毛都不好摸了，今晚就扒了郁樂承的皮讓他不聽話！】
郁樂承攥緊了書包帶，過了好一會兒才慢吞吞開口：“我、我不小心看見他作弊。”
宿禮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然后呢？”
“他想明天考英語的時候……讓我傳答案。”郁樂承皺眉，“我不想傳�！�
“嗯，咱不跟他們學(xué)�！彼薅Y臉上的笑容倏然燦爛，抬手不輕不重地揉了揉他的頭發(fā)。
【嗚嗚，這是哪里來的乖寶寶，一定是天使兔兔！】
不知道為什么，郁樂承忽然就放下了心來，因為楊浦鵬那句老鄉(xiāng)帶來的陰翳也因為宿禮心中暴躁的罵聲逐漸消散。
他不會再回去郁家莊，將來也不會再回蕪城，他現(xiàn)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努力學(xué)習(xí)，然后離開。
蕪城所有的人和事情都將與他無關(guān)。
包括宿禮。
“宿禮�！庇魳烦杏行┚o張地看著他，“你、之前說的還算數(shù)嗎？”
“什么？”宿禮正盯著他散開的校服領(lǐng)子看，里面的毛衣領(lǐng)口有些大，露出了片漂亮的脖頸。
【嘶……想摸，小兔子膽子小得可憐，一碰肯定打個哆嗦，還會紅一片，噫，郁樂承好澀情！啊啊啊宿禮住腦！我他媽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同性戀……唔，不過想想又沒人知道，管不著嘿嘿，嘿嘿，我不僅想摸我他媽還想舔舔——哈？啥？啥算數(shù)？】
“……”郁樂承看著他淡定的那張俊臉，聽著他心里下流又變態(tài)的想法，再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默默地將拉鏈拽了上去，鼓起勇氣道：“就是，之前你說會幫我補習(xí)�！�
“當(dāng)然算數(shù)。”宿禮失笑道：“你可是我養(yǎng)的兔子，這都是我應(yīng)該做的。”
郁樂承偏了偏頭，躲開他撥弄自己校服拉鏈的那只手，感激道：“謝謝。”
【艸！他這是想乖死我嗎！！啊啊啊想抱進(jìn)懷里狂吸嗚嗚嗚救命兔子癮犯了啊，我rua不到兔子的生命還有什么意義��！】
宿禮沒說話，只是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
郁樂承跟著他走了好一會兒都沒能看到教學(xué)樓，反而路過了學(xué)校西北角的那片李子林，這時候正值春天，樹上開滿了粉白色的小花，周圍寂靜得只剩下鳥鳴和風(fēng)聲。
“不回教室嗎？”郁樂承疑惑地跟在他身后盡力那片李子林。
“還有三十分鐘就下課回去也是吵，還不如在這里清靜�！鼻懊媸莻�小土坡，宿禮上去轉(zhuǎn)頭沖他伸手，“來。”
郁樂承看了一眼他的手，低下頭攥緊書包兩步邁了上去，宿禮若無其事地收回了伸空的手，摩挲了一下褲縫。
【大兔子仗著腿長不讓我扶，不開心，哼。】
“……”郁樂承默默嘆了口氣，挨著他坐在了樹下，低頭從書包里掏出來了包干脆面和一盒牛奶，遞到了宿禮面前。
宿禮狐疑地看著他。
“謝謝你送我的毛衣�！庇魳烦杏悬c拘謹(jǐn)?shù)氐乐x。
宿禮沒說話，眼睛卻一點點開始變亮，嘴角克制地彎起了個細(xì)微的弧度，伸手接過來，清了清嗓子淡定道：“不客氣，應(yīng)該的�！�
【嗚嗚嗚媽媽！我的小兔子愿意跟我分享食物啦！兔兔他心里有我��！他愛我�。�！
】
第39章
腳滑
試卷被風(fēng)吹起發(fā)出陣嘩啦聲，又被一只手撫平按好。
“這道題我不太確定�！彼薅Y看著郁樂承直接在自己的試卷上用紅筆標(biāo)錯，忍不住提醒道：“我也不是回回都能考滿分�！�
【不過也大差不差吧，不行，我還是在小兔子面前謙虛一點，雖然我很牛逼，嘖�！�
“……嗯�！庇魳烦腥讨�，在題號上畫了個紅圈。
“哪個不會問我�！彼薅Y薅了根草葉子在手里玩，百無聊賴地看了圈花最后還是將目光落在了郁樂承身上。
【想玩兔子�！�
郁樂承改錯題的筆尖一頓，默默地往旁邊轉(zhuǎn)了個方向。
【我?guī)麃砭褪窍朊嵌堑模墒撬趯W(xué)習(xí)誒，我總不能打擾兔兔學(xué)習(xí)……可是我好想玩兔子，啊，抓心撓肝，等他訂正完就下課去吃飯了，這兒人少又安靜，很適合偷偷摸肚肚，求求了，快讓兔子給我翻肚皮！不管啦！我不做人啦哈哈哈！】
郁樂承緊張地繃直了后背，那片細(xì)長的草葉就輕輕地戳在了他的手背上，緊接著宿禮的聲音就靠得極近，“承承，可以摸肚子嗎？”
【拜托拜托，這對我很重要！摸不到會死人的��！】
郁樂承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來，就對上了宿禮含著笑意和期待的眼睛，呼吸頓時一窒。
宿禮的手有些涼，緩慢又溫柔地覆在了他的腰間，柔軟的毛衣被阻隔在了手背之外，郁樂承下意識地抖了一下。
【啊，摸到了。】
【好軟�！�
【暖呼呼的�！�
宿禮緊緊挨著他坐在旁邊，眼鏡后的睫毛低低地垂著，目光虛虛地落在了那張被改過的數(shù)學(xué)試卷上，看上去好像在認(rèn)真的看題目——如果他的手沒有伸進(jìn)校服里的話。
郁樂承緊張地攥住了手里的紅筆，原本白皙的脖頸已經(jīng)漲得通紅，鼻尖和眼角也染上了顏色。
讓人摸肚子……真的是太奇怪了。
他又不是真兔子。
【好可愛�！�
宿禮心里發(fā)出了聲滿足的喟嘆，惡劣地捏了捏郁樂承的肚子，心滿意足地看到他抖了一下。
【再欺負(fù)下去會哭吧？哭一個我看看，嗚嗚嗚可愛死了�！�
郁樂承生氣羞恥地咬住了嘴唇，轉(zhuǎn)過頭來瞪他。
他是絕對不會哭的。
宿禮被他瞪得心臟重重一跳，他大概是忘了喘氣，臉忽然開始發(fā)燙，手卻舍不得離開，低聲道：“小兔子喘氣的時候，肚子會一鼓一鼓的，你摸過嗎？”
【想把小兔子抱進(jìn)懷里摸肚子……把臉埋上去……艸，忍不住了�！�
郁樂承目光驚恐地?fù)u頭，猛地往后退開。
掌心的溫?zé)岷秃粑畜E然一空，宿禮攥了攥手掌，哭笑不得道：“你怕什么？我又不會吃了你�！�
【被嚇到了？可我只是問他有沒有摸過小兔子，嗚嗚嗚，不讓摸了，小氣。】
“對、對不起�！庇魳烦幸痪o張就磕巴，手忙腳亂地把腳邊的試卷撿起來，然后拽過書包放在了腿上擋住，臉紅得仿佛要滴血。
“有什么好道——”宿禮的目光落在書包上忽然頓住，眼底的震驚一閃而過，“你——”
【臥槽！硬了！？】
郁樂承這回是真的快哭了，慌亂又無措地抓著書包，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對不起，我——”宿禮罕見地接連卡殼，想伸手去碰郁樂承的胳膊又尷尬地停在半空，臉燙得快要燒起來，“我以為摸肚子不會……對不起，怪我。”
【啊啊啊啊啊啊救命我都干了什么�。∥野l(fā)誓我真的只是想單純地摸摸他軟乎乎的肚子別的什么都沒想！我真的不是同性戀占便宜啊，救命我該怎么才能解釋清楚！
要死要死，啊啊啊郁樂承為什么這么敏感，摸肚子都能摸硬——我他媽在想什么，這是想郁樂承的鳥什么樣的時候嗎！！
媽的不要想小yellow片啊臥槽住腦！！色即是空空即是色！潯陽江頭夜送客楓葉荻花秋瑟瑟主人下馬客在船舉酒欲飲無管弦醉不成歡慘將別別時茫茫江浸月……艸！郁樂承的肚子真軟�！�
郁樂承好不容易平復(fù)下來，但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抬起頭來，拽著書包站起來慌張道：“我、我先走了！”
不等宿禮說話，他就低著頭跑了。
“承承——”宿禮下意識想伸手去抓他，又尷尬地收回了手，兀自呆了半晌，才抬起手來使勁搓了搓臉，低頭拽了拽寬松的校服褲，無聲地罵了句臟話。
——
一直等上完了晚自習(xí)，郁樂承都沒敢再靠近宿禮，放學(xué)的時候他甚至破天荒地第一個出的教室。
謝姚呂文瑞還有宿禮一塊回來的時候，他已經(jīng)在衛(wèi)生間洗澡了。
“還得再考一天，烤烤烤，早晚把咱們烤糊�！敝x姚哀嚎著躺在了床上，雙目無神地伸出胳膊來亂晃，“對完數(shù)學(xué)答案我就知道我活不長了。”
呂文瑞在旁邊擠牙膏準(zhǔn)備刷牙，“郁樂承今天回來的真早啊，哎，郁樂承！別把熱水都用完了！”
郁樂承正洗著頭沒聽見，在嘩嘩的水聲中他使勁摸了把臉，將濕頭發(fā)都捋都了腦后，水珠順著挺直的鼻梁滑到了嘴唇上，他盯著鏡子里自己輪廓模糊的臉，映出神色幽暗不明。
‘惡心的同性戀！’
‘變態(tài)！’
‘死基佬！’
‘我就該把你關(guān)進(jìn)精神病院！你不是我兒子！你是要絕我老郁家的后啊郁樂承！滾！當(dāng)初我就該掐死你！’
郁樂承閉了閉眼睛，復(fù)又睜開。
宿禮……肯定也會覺得他很惡心，不過是被摸兩下肚子就……
郁樂承，你真惡心。
你這個，惡心的同性戀。
他擰起眉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將頭發(fā)抓得亂七八糟，被撕扯的疼痛讓他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回憶，又自虐般地笑了起來。
真惡心。
不知道過了多久，浴室門被人外面敲響。
應(yīng)該是呂文瑞，他一直是宿舍里第一個洗澡的。
郁樂承套上了睡衣，關(guān)掉了花灑，拿著毛巾打開了門，眼底的陰郁尚未散去，“你——”
話音剛開了頭就卡住。
宿禮一只手還維持著敲門的姿勢，撲面而來的水汽讓他眼鏡上起了點霧，他看著郁樂承濕紅的眼眶，壓低了聲音喊他的名字，“承承？”
【看起來好像沒事，嚇?biāo)赖�，我還以為他洗澡暈了洗這么長時間，不過眼眶怎么紅了？
頭發(fā)捋上去看起來好兇啊，兇巴巴的大兔子，害怕，他現(xiàn)在看上去能一巴掌把我拍進(jìn)墻里摳不出來。】
郁樂承聽著他歡快的心聲五味雜陳，有點想笑，又有點想哭，壓下了心中的戾氣，低頭悶悶地應(yīng)了一聲：“你洗吧�！�
如果不嫌棄他用過。
“你沒事吧？”宿禮壓低了聲音問。
郁樂承搖了搖頭，拿著衣服和毛巾想越過他出去，卻被他拽住了手，還捏了兩下，然后就聽他一本正經(jīng)道：“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不怪你。”
【畢竟承承也是個血氣方剛的高中生，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以后摸習(xí)慣了他肯定就硬不起來了！】
“……”有那么一個瞬間，郁樂承險些沒控制住自己把濕毛巾甩他臉上。
見郁樂承沒反應(yīng)，宿禮不太自然地推了推眼鏡，一臉淡定道：“我下次小心摸，好不好？”
郁樂承覺得宿禮實在有些變態(tài)，但架不住他的心聲在哭唧唧地哀嚎還在哐哐撞大墻，這會兒已經(jīng)要上躥下跳磕頭了，他有些一言難盡地望著宿禮那張正氣又溫和的俊臉，“我、我要過去�！�
“答應(yīng)了就讓你過去�！彼薅Y捏著他的掌心沒撒手，沖他露出了個溫柔的笑，“不然就把你關(guān)起來�！�
【嘿嘿，剛洗完澡的兔兔好香好軟，想抱回床上摟著一起睡覺，啊，郁樂承肯定不愿意，我摸個肚子他都不肯，不行，必須得讓他答應(yīng)，總不能因為意外就只能摸一次吧，那我多虧啊，休想讓我放棄！嘶……要是一摸就有反應(yīng)——】
郁樂承眼睜睜地看著他眼底的笑意逐漸放大。
【好像更有意思啊，之前怎么就沒想到呢！進(jìn)入發(fā)|情期的大兔子會不會一邊喘一邊哭啊？】
啪！嘭！
正在聊天的謝姚和呂文瑞雙雙震驚地看著跌坐在地上的宿禮，聊天聲戛然而止。
宿禮抬手慢吞吞地拽下了臉上的濕毛巾，淡定道：“沒事，腳滑�！�
說完又若無其事地爬了起來進(jìn)了衛(wèi)生間，徒留謝姚和呂文瑞面面相覷。
“他最近確實經(jīng)常腳滑�！眳挝娜鹫f：“總不能是郁樂承推的他�！�
“哈哈哈哈！”謝姚無情地笑出了聲。
【至于嗎我不就是小小的威脅了一下，死兔子脾氣還不小嘶——我的老腰！】
郁樂承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宿禮那聒噪又跳脫的心聲吵瘋了，他不該因為宿禮心里的想法遷怒他，應(yīng)該立刻和宿禮道歉，不能惹宿禮生氣……
但他卻只是僵直地站在原地，眼眶通紅地瞪著宿禮。
宿禮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無奈地嘆了口氣，打開了洗手池的水龍頭將毛巾浸濕擰干，轉(zhuǎn)身走到了郁樂承跟前，動作溫柔又仔細(xì)擦在了他的臉上，“不哭。”
【哭起來真可愛，要不是宿舍還有人都不想哄了，就讓他哭給我看。
不過怎么氣成這樣了？啊我懂，惱羞成怒！肯定是今天覺得丟臉了，不然呢？總不能是他能聽見我心里想什么生氣吧哈哈哈哈！
真有讀心術(shù)那可太艸了，不可能不可能，要是知道我心里想什么他早跑了……兔兔也是有脾氣噠，我身為主人得哄著他，唉，養(yǎng)兔子果然很麻煩�！�
郁樂承聽到讀心術(shù)的時候渾身一僵，但下一秒就被冰涼的毛巾糊了滿臉，還被宿禮悄咪咪地捏了捏腮幫子。
【嘿嘿嘿，摸到了�！�
郁樂承頓時松了口氣，垂著腦袋沒動。
“對不起，不嚇你了�！彼薅Y捏了捏他柔軟的手心，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以后還做我的乖兔子，好不好承承？”
郁樂承腦子里一片漿糊。
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然后就感覺耳朵上擦過了一陣溫?zé)�，盡管只有短短一瞬間，但他也反應(yīng)過來那是宿禮的嘴唇。
宿禮嘈雜的心聲戛然而止，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郁樂承往后退了一步，尷尬又難堪地拿過了他手里的毛巾，匆匆走出了洗手間。
不小心碰到了耳朵而已……他攥緊了毛巾，強行忽略了快要蹦出胸腔的心臟，去了陽臺洗衣服。
謝姚和呂文瑞還在討論著今天的數(shù)學(xué)題，哀嚎聲不斷。
他走的時候看見了宿禮腳邊的盆子，他應(yīng)該是要洗澡，一時半會不會出來，想到這里郁樂承松了口氣，頭疼地閉了閉眼睛。
今天真的是……諸事不順。
他洗完衣服晾好正趕上熄燈，宿禮還在浴室沒有出來，他縮進(jìn)被子里企圖讓自己快點睡著，迷迷糊糊快要睡過去的時候，忽然被一只潮濕的手摸在了臉上。
“承承�！彼薅Y趴在床頭沖他笑得溫柔，“舔一舔，好不好？”
然后他在郁樂承震驚的目光里抬起了手放在了自己嘴邊，伸出舌頭輕輕舔了舔自己還帶著水珠的掌心，“就像這樣……小兔子不就應(yīng)該聽主人的話么？乖，舌頭伸出來——”
郁樂承猛地睜開了眼睛，粗喘著氣瞪著頭頂上的天花板，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yīng)過來這只是個可怕的噩夢。
他抹了把額頭的冷汗，摸出手表來看時間，凌晨四點四十四。
這數(shù)字可真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