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惡心的同性戀，果然很像個狐貍精！’
【同性戀怎么了，真男人就要搞基，嘿嘿，刺激刺激，搞基的小白兔是什么稀有物種�！�
‘當(dāng)初你就該直接死了，我就當(dāng)這些年白養(yǎng)你了！’
【超級可愛無敵旋風(fēng)大兔子嗚嗚嗚我的寶貝兔子！抱抱抱抱！】
‘郁樂承，我他媽不喜歡你，少來我跟前晃，惡不惡心啊？’
【嗚嗚嗚我就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主人！郁樂承身上好香！是完美無瑕的兔寶寶！我悄悄親親他的耳朵會被發(fā)現(xiàn)嗎？】
‘郁樂承！你看看你把人打成了什么樣！錢全都賠給人家了！你再敢跟人動手，我就打斷你的腿�。 �
【會被一拳打飛的！可是我家兔兔只會打壞人！我愛兔兔！兔兔愛我，嘿嘿，他才不舍得打我呢，氣急了眼也只會輕輕推我，他超愛我�。�！】
陰冷潮濕的回憶頻頻被宿禮雀躍的心聲打斷，郁樂承在黑暗中閉了閉眼睛，被子里的手悄悄伸出去，抓住了宿禮的一小片衣角，緊緊攥在了掌心里。
黑暗中宿禮的呼吸聲逐漸均勻，睡覺的姿勢也變得放松，郁樂承很容易地就離開了他的懷抱。
心聲終于徹底安靜下來。
外面的燈光從窗簾的縫隙透進來，將宿禮熟睡的側(cè)臉映照得俊朗又溫柔，郁樂承在黑暗里枕著胳膊盯著沉睡的少年，默默地松了口氣。
半晌后，蒼白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撥弄了一下少年額前的碎發(fā)，虛虛地點在了宿禮的眉心處，而后又小心克制地蜷縮了起來。
好漂亮的一顆糖啊。
他如果……真是一只小兔子就好了。
第45章
營養(yǎng)
第一次月考的成績是下周一大課間出來的。
宿禮和林睿將成績單往小黑板上貼的時候就已經(jīng)被人團團圍住，宿禮不得不維持秩序，“等會兒貼出來都能看，大家別擠�！�
當(dāng)然也有對成績不那么感興趣的。
“我這次肯定沒考好�！敝x姚苦惱地抱著腦袋，旁邊的歐彤彤靠在桌子上磨指甲，“多大點事啊�！�
謝姚眼巴巴地看著她，“你肯定前二十�！�
“隨便，反正我媽說明年就送我出國。”歐彤彤吹了吹指甲，“好想臨走前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啊，三中的帥哥怎么就這么少呢�！�
謝姚激動地指了指自己，“這不遠在天邊近在眼前么�！�
歐彤彤聞言看向講臺上宿禮挺拔的背影，勾唇笑道：“也是�！�
“不出意外又是倒數(shù)前十。”步風(fēng)嘉趴在桌子神情懨懨，跟郁樂承一起分享剛買的牛肉粒，“不過我爸媽也不管我，混個高中畢業(yè)證就行，哎，你爸媽對你要求高嗎？”
“還行吧�！庇魳烦泻溃聪蛑v臺，有點想去看，但看到上面擁擠的人群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低頭準(zhǔn)備拿化學(xué)課本，肩膀忽然被人從后面拍了一下，他轉(zhuǎn)過頭，就對上了雙圓圓的眼睛，“郁樂承，給�！�
然后他手里就多了瓶飲料。
“你送我橡皮的回禮�！笔拡A笑瞇瞇道。
盛曉樂挽著她的胳膊笑得前仰后合，“我跟你說啊，元宵之前挑了半天不知道該送你什么，結(jié)果你忽然就調(diào)座位了，她可是難過了好幾天�！�
“哎呀，盛曉樂你好煩！”蕭圓惱怒地打了她一下，對郁樂承笑嘻嘻道：“別聽她瞎說，我就是覺得你長得特別好看！咱們班第一美男子！”
“蕭圓你之前明明說宿禮才是你男神！”步風(fēng)嘉揶揄道：“見異思遷的女人！”
“我樂意！”蕭圓理直氣壯地仰了仰下巴，順勢從他手里搶過了把牛肉粒，分給了盛曉樂一半，“樂樂，別客氣�！�
“哇，好不要臉吶——”步風(fēng)嘉夸張地大叫，蕭圓作勢要捶他，幾個人鬧成一團，郁樂承拿著飲料也忍不住跟著笑了起來。
“麻煩讓讓。”一道冷淡的女聲忽然從他們背后響起。
郁樂承聞聲望過去，就看見了個蘑菇頭的女生，抱著沓試卷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們，好像是他剛轉(zhuǎn)學(xué)來的時候，問他在七中認不認識常珂的那個女生。
蕭圓和盛曉樂往前走了走給她讓了道。
“哇，好可怕�！辈斤L(fēng)嘉搓了搓胳膊。
“可怕你個大頭鬼！不許說我們佳佳。”蕭圓憤憤不平的又要揍他。
“哎哎，好了元宵。”盛曉樂無奈地攔住她，“亓佳又不搭理你，你這么護著她干什么�！�
原來她叫亓佳。
郁樂承把飲料放到了桌子上，有點慶幸她沒有再向自己打聽七中的事情。
“宿禮牛逼啊！”
講臺上忽然有人大喊了一聲。
“年級第十，你丫開掛了吧！”
“我去咱們班頭一次有人進年級前十誒。”
“班長好厲害啊……”
宿禮謙虛地微笑道：“還行吧�！�
“過分了啊老宿�！绷诸Ｐχ匪募绨颍澳愀呶沂喾��！�
宿禮推了推眼鏡，矜持道：“要是語文老師垂憐，我能高你二十多分�！�
講臺上頓時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宿禮的名字在成績單的第一個，數(shù)學(xué)150英語142，結(jié)果到了語文吧嗒一下落到了98，即便這樣各項成績加起來依舊遙遙領(lǐng)先，屬于是語文老師看見會心梗的程度。
宿禮的目光依次往下找，最后在班級第十名的位置找到了郁樂承的名字，數(shù)學(xué)122英語129語文119……年級排名三百零七。
“郁樂承，厲害啊。”呂文瑞看完了成績回來，見郁樂承還坐在座位上沒動，忍不住告訴他，“你考了班里第十。”
“臥槽！”步風(fēng)嘉震驚地轉(zhuǎn)頭看著他。
郁樂承抿了抿唇，心里很是松了口氣，繼而忍不住有點開心，三中的老師講得細，他又擺脫了那群人學(xué)習(xí)環(huán)境相對清靜，自己的成績終于開始回升，再回想起在七中好幾次排名二三十名的成績，也終于不再是他心里的重擔(dān)。
“呵�！迸赃吢愤^的楊浦鵬發(fā)出聲了意義不明的冷笑，盯著郁樂承道：“學(xué)霸啊。”
他這次考試第三十一名，比上次期末考試跌了快十個名次，已經(jīng)可以預(yù)見要被班主任找家長談話了。
郁樂承沒理會他，專心地看著講臺上笑鬧又竭力假裝謙虛的宿禮，眼底也忍不住沁出了絲笑意。
楊浦鵬面色登時有些扭曲。
上課鈴聲響起，講臺上看成績表的人群一哄而散，宿禮跟著走了下來，故意繞原路走到了郁樂承的桌子前，然后遞給了他一張折起來的小紙條。
郁樂承狐疑地接了過來，對上了他含笑的眼睛。
【我家小兔子超級厲害——是學(xué)霸兔兔！好想抱起來親親他！】
宿禮順勢捏了捏他的肩膀，才不緊不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郁樂承低頭打開了紙條，是一串?dāng)?shù)字，還抄了總分數(shù)和班級年級的排名，末尾還畫了個帶著星星的大拇指。
是宿禮給他抄的成績單。
“你笑啥呢？”步風(fēng)嘉好奇地湊過來想看，結(jié)果下一秒郁樂承就合上了課本，將紙條夾在了里面。
“沒、沒什么。”郁樂承搖了搖頭，頓了兩秒又小聲問他，“我笑了嗎？”
“啊，笑得跟朵花似的�！辈斤L(fēng)嘉揶揄地撞了撞他的胳膊，“不會是有女生托班長給你送的情書吧？”
“不是情書。”郁樂承將嘴角的笑意輕輕抿了進去，卻又從眼睛里傾瀉了出來，猶豫了兩秒，忍不住抬頭去看宿禮。
然后就撞上了宿禮期待的目光，他轉(zhuǎn)頭看了眼講臺上板書的老師，拿起紙條回頭沖郁樂承指了指，示意他快看。
郁樂承點了點頭，沖他露出了個有點開心的笑容。
宿禮看得一愣。
“來，都給我把課本拿出來，第一道選擇題還有給我錯的啊，你們上課是直接沒往耳朵里聽……”老師敲了敲黑板。
宿禮猛地轉(zhuǎn)過了頭，他的同桌疑惑地看著他，“宿禮，你熱�。俊�
“啊�！彼薅Y點了點頭，抬手推開了窗戶，出神地盯著試卷上的題目好幾秒，才清了清嗓子道：“是有點熱�！�
艸。
郁樂承笑起來可真他媽的好看。
——
自從考完試去住了晚酒店之后，郁樂承終于不再那么抗拒宿禮的親近，但也還遠沒達到宿禮要求的程度，頂多……不會再看見他就一驚一乍想要逃跑了。
宿禮很滿意這個突破性的進展。
食堂角落的餐桌上，宿禮將西蘭花放進了郁樂承的餐盤里，又將糖醋排骨放在了另一格里，神情嚴肅道：“這樣營養(yǎng)才均衡。”
【哈哈哈哈討厭西蘭花！都給小兔子吃掉��！】
“……”郁樂承看著綠油油的水煮西蘭花，實在不明白他為什么對西蘭花這么執(zhí)著，糾結(jié)了兩秒還是慢吞吞地塞進了嘴里開始嚼。
宿禮心里歡呼了一聲，然后開始跟他一起吃飯，“承承，下周六放假也跟我一起回家吧，我爸他又要出差�！�
【嘿嘿嘿，又可以抱著小兔子睡覺啦！可惡上次我為什么睡得那么早！都沒有來得及摸肚肚……嗚嗚，也沒有泡成溫泉，更沒有親到耳朵……難過，瘋狂打滾！】
“我、我這周六有事。”郁樂承吃飯的筷子一頓。
“什么事情�。俊彼薅Y把餐盤里的糖醋花生給他舀了一大勺，又把熱果汁推到了他手邊方便他喝。
“去我姑姑家。”郁樂承看著自己的白菜豆腐被他挖走了大半，沉默了兩秒，補充道：“我一個月要去一次�！�
“哦，那好吧�！彼薅Y十分通情達理地點了點頭。
【啊啊啊不開心！竟然要去姑姑家，我自己一個人孤零零在家有什么意思，樂隊也沒排練，新番沒更完也不想看，追的還在連載……他媽的作者為什么不能長八只爪子！真是煩死了啊啊啊！說起來郁樂承怎么不回家——哦，想起來了，他爸媽離婚了，嘶，他那個媽——】
郁樂承猛地抬起頭來看向他。
“怎么了？排骨不好吃？”宿禮見他臉色難看，有點疑惑，“我給你去重新打一份�！�
【臥槽，臉怎么白了？】
“沒事�！庇魳烦心缶o了筷子，險些直接問宿禮怎么知道自己家里的事情，但是想起宿禮壓根不知道自己能聽見他的心聲，只好作罷。
要是宿禮知道自己能聽見他心里的想法……會不會討厭他？還是會害怕？
還是，不想要他做自己的兔子了？
“寶貝兒，你是不是氣血不足��？”宿禮有點擔(dān)心的望著他，想要伸手去摸摸他的臉，對面忽然有人端著餐盤坐了下來，讓他不得不收回了手。
【誰�。�？看不見老子在喂兔子嗎�。。 �
宿禮有些暴躁地轉(zhuǎn)過頭，就對上了楊浦鵬那雙不懷好意的眼睛。
【臥槽這大黑蛋……】
郁樂承險些把嘴里的果汁噴出來，低頭小聲咳嗽了兩下。
“那邊人都滿了，拼個桌哈班長�！睏钇柱i大大咧咧地坐了下來，瞥見了郁樂承餐盤里豐富滿當(dāng)?shù)娘埐�，陰陽怪氣道：“郁樂承，你還挺能吃啊�！�
郁樂承沉默地繼續(xù)吃飯，就聽宿禮笑道：“他飯量大嘛，我看著他比你要高半個頭，你也得多吃點，有人過了十八就不長了�！�
【傻逼，老子的兔子吃多少還要管，海是你家的嗎！一拳打爆你的頭信不信！】
楊浦鵬面色微微扭曲，轉(zhuǎn)過頭看著宿禮說：“我跟郁樂承還是初中同學(xué)呢，他以前整天去山坡上放羊，成績還特別好，就是上了高中有點跟不上，誒，郁樂承，我咋聽說你在七中學(xué)習(xí)一般啊？怎么來了三中成績又上來了？”
郁樂承拿筷子的手一僵，慢吞吞地抬起頭了看向他。
【臥槽他屁話怎么這么多，還能不能好好吃頓飯了！？】
楊浦鵬笑嘻嘻道：“班長，你還不知道吧，郁樂承他好像是個同性戀，被學(xué)校開除了才轉(zhuǎn)來的咱們班�！�
郁樂承放在桌子下的拳頭猛地攥緊，然而下一秒宿禮的心聲驟然尖銳，仿佛有針扎進了他的太陽穴。
宿禮溫柔地握住了他的拳頭，笑著看向?qū)γ娴臈钇柱i，“是嗎，你聽誰說的��？”
“嗐，都知道的事情，稍微一打聽不就知道了嗎。”楊浦鵬不懷好意地盯著郁樂承，“班長，以后還是離這種人遠一點吧�！�
郁樂承下頜緊繃，拳頭因為憤怒微微顫抖，在七中時的回憶如同潮水般涌進了腦海，在宿禮尖銳的心聲里，讓他的臉上血色全無。
好不容易才恢復(fù)了正常的生活……好不容易才交到了新朋友……好不容易才決定當(dāng)宿禮的兔子……
他不想重蹈覆轍。
更不想讓宿禮看見曾經(jīng)的自己。
難言的憤怒和尖銳的怨恨沖刷過他的每根血管繃緊了他的每根神經(jīng)，他好像站在廁所里被一群人嬉笑著推搡，盤中的飯菜仿佛變成了大把的粉筆灰爭先恐后地往他嗓子眼里鉆，他剛要試圖反抗，就被人一腳踹到了胸膛上，寒冬臘月他只穿著短褲跪在門前，胳膊粗的棍子砸在他的肩膀上，嘶吼著問他還敢不敢打架——
冰冷的雪混著粉筆末堵住了他的口鼻，嘶吼聲變成了麻繩將他的手腳死死捆住，他被擠壓坍縮成了一團，艱難地喘著每一口氣。
不可以反抗，反抗會迎來變本加厲的欺凌，更不可以打架，打架會被更嚴厲的懲罰。
他的憤怒不足以扯斷手腳上的麻繩，他對宿禮的在意也不足以讓他放棄對疼痛的恐懼。
不要動，郁樂承。
他恍惚間感受到了宿禮覆在自己拳頭上的溫?zé)幔X子嗡得一聲像是被人砸了一悶棍。
嘩啦！
餐盤砸在了楊浦鵬的校服上，湯湯水水灑了滿地。
楊浦鵬和宿禮雙雙震驚地望向站起來的郁樂承，緊接著宿禮一把攥住了郁樂承揚起來的拳頭將人抱住，皮笑肉不笑地盯著楊浦鵬道：“郁樂承，雖然楊浦鵬造謠，但你也別激動�！�
“臥槽你敢——”楊浦鵬猛地反應(yīng)過來，惡狠狠地瞪著郁樂承揚起了拳頭。
“楊浦鵬，你干什么？想打架嗎？”宿禮微笑道：“郁樂承只是不小心手滑了，跟你道個歉也就算了，老鄭可在樓上吃飯呢�！�
楊浦鵬呼哧呼哧喘著粗氣，指著他倆冷笑道：“行，宿禮你不識好人心，你倆給我等著。”
說完就咬牙轉(zhuǎn)身離開。
宿禮臉上的笑意倏然斂起，目光陰沉地盯著他出了食堂。
“承承？承承？”宿禮輕輕拍了拍郁樂承還在發(fā)抖的胳膊。
郁樂承呆呆地望著他，畏懼又恐懼地縮了下肩膀，慌亂不安地往后退了一步，囁嚅道：“對不起，班長……對不起。”
有那么一個瞬間，宿禮仿佛又看見了剛轉(zhuǎn)學(xué)來的郁樂承。
沉默，懦弱，小心翼翼，恨不得將自己變成一個透明人，好像誰都能上去欺負他兩下。
可明明幾分鐘之前，他的小兔子還敢悄悄把西蘭花放回他的餐盤里，然后偷偷地笑。
“沒關(guān)系，他活該�！彼薅Y笑著拍了拍他的后背，將人按回了座位上，溫柔道：“我們繼續(xù)吃飯吧�！�
郁樂承掐緊了掌心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然而混著粉筆末的雪依舊牢牢地堵著他的口鼻，腥臭味在鼻腔里翻滾。
他的聲音很低，語氣近乎卑微，“班長，我能不吃了嗎？”
“好啊，不吃了，坐在這里我收拾一下�！彼薅Y捏了捏他的脖子，然后挽起了校服袖子，走到對面收拾掉了落在地上的餐盤，又跑去窗口跟食堂阿姨要了塑料袋將他們的剩飯打包放好，最后還拿了掃把和拖把將地上的湯汁清理干凈，才拿著三個空了的餐盤放到了回收處。
郁樂承木然地盯著他有條不紊的動作，強行壓住了胃里洶涌的惡心感，過了許久才緩過勁來。
然后他就看著宿禮笑著走了過來，垂下眼睛慢慢掰開了他緊握的拳頭，握在了自己的手掌心里，溫聲道：“好啦，我們現(xiàn)在可以回宿舍了�！�
仿佛剛才的事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小插曲。
郁樂承被他牽著手，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后，抿緊了蒼白的嘴唇。
——如果他的心聲沒有這么暴躁尖銳的話。
第46章
隱形
每次宿禮的心聲變得尖銳，郁樂承不止會頭疼，而且十分耗費精力，這次尤其厲害，不等他們走到宿舍門口，他就感覺已經(jīng)累得快要睜不開眼睛了。
“宿禮�！彼プ∷薅Y的衣角扯了扯。
“怎么了？”宿禮有點擔(dān)心的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