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又過了一會兒，等雪糕只剩雪糕棒的時候，宿禮忽然轉(zhuǎn)過頭看向他，“郁樂承，我心里說要自殺的時候，你在想什么？”
想把宿禮帶走藏起來，把他的手腕腳腕全都綁在床上，脖子上戴上漂亮的黑絲帶，先做了再說。
郁樂承咬著雪糕棒慢吞吞地眨了眨眼睛，“害怕，想跑�！�
宿禮溫柔地摸了摸他的頭發(fā)，“那你怎么沒跑？”
郁樂承垂下眼睛，在木質(zhì)的雪糕棒上留下了個牙印，“我要是跑掉，就只剩你自己了�！�
宿禮將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笑了起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那我是不是還挺幸運的？”
郁樂承心虛地點了點頭。
第80章
倒霉
幸不幸運不好說，但可以確定的一點是，他倆出來的這趟是挺倒霉的。
包著紗布和纏著繃帶的李傅非看起來像個簡陋版本的木乃伊，在看到宿禮的一瞬間眼底的怒火升騰而起，咬牙切齒道：“這不就堵到了么�！�
在他旁邊聚攏著七八個坐沒坐樣站沒站樣的男男女女，有的穿著技校的衣服，有的穿著三中的校服，其中有個編著臟辮的女生咬著根煙沖郁樂承熱情地招手，“嗨帥哥！又見面了！還記得我嗎？”
郁樂承搖了搖頭，緊緊地抓住了宿禮的手。
“他又不喜歡女的。”李傅非翻了個白眼，然后不懷好意地盯著宿禮，“我本來沒打算揪著你們這件事情不放的，但你非要跟我來狠的，宿大班長，我哥知道你是個什么人嗎？”
宿禮瞥了一眼周圍的人數(shù)和他們手里拿著的東西，推了推眼鏡笑道：“沒人比他更知道我是什么人了�！�
“真他媽會裝�！崩罡捣浅读顺蹲旖牵弥掷锏墓髯記]好氣地敲了敲旁邊的墻磚，碎石頓時四濺，“宇哥，怎么不得出來見見你前男友��？”
從墻另一邊伸出來了只修長的手攥住了棍子，季飛宇戴著頂鴨舌帽從拐角處走了出來，目光從郁樂承臉上一掃而過，冷嗤道：“我跟他沒關(guān)系�！�
郁樂承下意識地去看宿禮的反應(yīng)，結(jié)果就見宿禮也轉(zhuǎn)過頭來看著他，低聲道：“這種丑東西配不上你。”
‘丑東西’咬字格外清晰，足夠讓對面的季飛宇聽得清清楚楚，但真正讓他惱怒的是，郁樂承打量了他一眼，然后認真地對宿禮點了點頭。
“郁樂承，我有話跟你說，過來�！奔撅w宇壓著怒意看向他。
宿禮握著他的手驟然收緊，冷笑道：“你誰啊也配讓我男朋友跟你說話。”
這語氣配上他不屑的表情真的是要多欠揍有多欠揍，季飛宇本來就不是什么脾氣好的人，聞言轉(zhuǎn)身就抄走了李傅非手里的棍子沖著宿禮砸了過來，剩下的幾個人見狀也跟著一起動了手。
“哎——”扎著臟辮的女孩想上前又被李傅非勒著脖子給拽了回來，“你瞎去湊什么熱鬧。”
吳菲回頭瞪了他一眼，“我?guī)浉缭诶镞吥亍！?br />
李傅非笑得不懷好意，“揍的就是他�！�
宿禮身上的傷還沒來得好又打起了架，而且他還要分神護著旁邊不會打架的郁樂承，小腿猝不及防就挨了一棍子險些直接跪在地上。
郁樂承見狀趕忙轉(zhuǎn)身護住了他的頭，眼看要落下來的棍子在半空中生生止住，季飛宇一把抓住他的校服想把他薅開，“郁樂承你起來！”
但是沒薅動。
郁樂承死死抱著宿禮，兇狠地看向了季飛宇。
季飛宇生生被他氣笑了，指著宿禮道：“你他媽找男朋友就找這種陰損的貨色？他差點把李傅非給弄死，他就是個神經(jīng)�。 �
“你才是神經(jīng)��！”郁樂承從心底升騰出一股怒火，冷聲道：“李傅非差點被弄死是他沒本事�！�
被他護著打算靜觀其變的宿禮和周圍的人都愣了一下。
“臥槽？！”李傅非都震驚到破了音，抄起塊磚頭就想加入戰(zhàn)場，然后就被旁邊的吳菲給拽住了胳膊，“非哥，你可消停點吧�！�
“行，隨便你，哪天你被他給弄死了也是活該！”季飛宇盯著他那張戒備又憤怒的臉心里一陣憋屈，揚起了棍子嚇唬他，“滾開！”
宿禮眼睛微瞇，找準(zhǔn)時機一把推開郁樂承，一個側(cè)踢直接踢到了旁邊正看熱鬧起勁的小弟肚子上，不等對方反應(yīng)過來，肘擊擰腕一氣呵成，對方手里的棍子分毫不差落到了他手里，然后回身就擋住了季飛宇沖他砸過來的那一棍子。
旁邊的吳菲看得兩眼放光，吹了聲響亮的口哨，“帥！”
李傅非狠狠瞪了她一眼，吳菲翻了個白眼撇嘴。
雖然宿禮身手也不差，但他脫臼的手腕還沒好利索，用棍子還是不太得勁，外加上旁邊六七個人一起上，很快就挨了好幾棍子，但他就死拽著季飛宇不放，硬是沒讓對方討到好處。
郁樂承臉色蒼白地看著周圍揮舞的棍棒，耳朵邊是嘈雜的怒罵聲，茵綠的草地和灰色的圍墻逐漸變得模糊扭曲，揚起的棍子變成了帶著炭渣的火筷鉗，草地變成了冰冷慘白的雪地，罵聲也逐漸變得清晰暴躁。
‘我讓你打架！我讓你打架！你不是很能打嗎！你打啊！’
‘我打死你個沒出息的賤料！’
‘過來！還敢跑！我讓你抱著頭！手放下！’
‘哭？你還有臉哭！滾過來！’
厚實又細長的鐵棍砸在他的后背和腦袋上，血淌下來糊了滿眼，他的反抗實在微不足道，連罵帶踹似乎永遠沒有停歇，到最后他被打得蜷縮在地上哭著求饒。
‘爸爸我錯了……’
‘……我再也…不敢打架了……’
‘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對不起，對不起……我錯——’
‘我發(fā)誓我再也不打架了……’
他一遍遍地求饒道歉，也許他的聲音太小，郁偉根本沒有聽見，也許郁偉聽見了，但是并不打算放過他。
按郁偉的話說，人和狗這種畜生一樣，哪怕再天生反骨，只要揍服一次就再也不敢咬人了——后來果然跟他設(shè)想的一樣，他兒子再也沒有打過架。
所以只要有讓他不順心的地方，揍郁樂承就成了家常便飯，只不過再也沒真往死里揍罷了，郁偉再提及，頗有種郁樂承應(yīng)該為此感激的意思。
郁樂承不想打架，也不想招惹上李傅非這種人，甚至從一開始他都不想招惹宿禮，他只想老老實實當(dāng)個透明人到高考，但是——
“承承！郁樂承！別打了��！”宿禮的吼聲在他耳邊倏然炸開。
郁樂承猛地一驚，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低頭看著身下被揍得滿臉是血的人，倉促地喘了兩口氣。
宿禮從后面一手勒住他的腰一手箍住他的胸膛將人往后拖，郁樂承僵硬地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目光從地上躺著哀嚎的六七個人身上掠過，又掃過拎著棍子站在墻邊神情愕然的季飛宇，墻邊站著的吳菲嘴里的棒棒糖掉在了地上滿臉驚恐，連李傅非看向他的目光都像是在看個怪物。
他害怕的蜷縮起手指，把沾了血的手藏進了袖子里，倉促地轉(zhuǎn)頭去看宿禮。
“好了好了，不打了。”宿禮摸了摸他慘白的臉，又使勁拍了拍他的后背，“承承？郁樂承？”
郁樂承連呼吸都在顫抖，目光驚恐又無助的看著宿禮，“宿禮，我、我是不是打架了？”
話沒說完，他幾乎是本能地瑟縮了一下，低著頭拼命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只是怕他們揍你……對不起我錯了，對不起，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不用道歉，你做的很好，你救了我。”宿禮冷冷地掃過季飛宇和李傅非，抓緊了他的手，“我們走�！�
李傅非是在離學(xué)校不遠的地方堵的人，經(jīng)過這么一耽擱，兩個人錯過了下午的第一節(jié)
課，宿禮干脆拽著魂不守舍的郁樂承一路回到了宿舍。
郁樂承坐在凳子上盯著破皮的關(guān)節(jié)愣神，看著紫藥水一點點滲進皮膚的紋路里，然后滴答一聲滴在了校服褲上，留下了一點兒深色的痕跡。
“我還以為你不會打架呢。”宿禮抓著他的手仔細地給他的傷口抹藥，“結(jié)果打起架來這么兇�！�
郁樂承蜷了蜷手指想收回去，結(jié)果被宿禮捏了捏掌心，然后他抵了抵眼鏡道：“不過特別帥，我第一次在現(xiàn)實里見到有人能踩著墻飛起來揍人�！�
郁樂承呆呆地看著他張了張嘴，然后抿起唇低下頭沉默。
宿禮也不在意，牽起他另一只手繼續(xù)抹藥，“現(xiàn)在能聽清楚我的心聲了嗎？”
【……宇宙無敵第一帥巨兔俠！】
郁樂承點了點頭。
“騙子。”宿禮冷哼道：“之前不是說只有接吻的時候才聽不到么？怎么難過傷心的時候也聽不到了？”
“……你又沒問�！庇魳烦袗灺曊f。
【呵�！克薅Y在心里冷笑了一聲，然后低頭輕輕咬了咬他洗干凈的手背，“好了�！�
在他準(zhǔn)備起身去放藥的時候卻被郁樂承抓住了袖子。
“我、打架……”郁樂承小心翼翼地問道：“是不是很嚇人？”
【哪有哪有，超帥噠！又帥又颯！都他媽能當(dāng)戰(zhàn)斗番的主角了！淦！我又忘了他現(xiàn)在能聽見我想什么啊啊啊啊——這段跳過！】
宿禮清了清嗓子，神情嚴肅道：“郁樂承同學(xué)，雖然你是英雄救美，但我身為班長還是要批評你，打架是不對的，以后再遇到這種事情要先跑，知不知道？”
郁樂承垂著眼睛摸了摸他紅腫的手腕，“可是…是你先打架的�！�
【我他媽——我那是情況危急，李傅非那個傻——傻不愣登的太欠揍�！克薅Y繃著臉將心聲調(diào)整了一下狀態(tài)，【總而言之，我要謝謝你救我，但是不鼓勵你再犯，明白了嗎？】
郁樂承不服氣，垂著頭沒吭聲。
于是宿禮就伸出了另一只手輕輕地戳了戳他的頭發(fā)，【問你呢兔兔�！�
過了好一會兒郁樂承才慢吞吞抬起頭來看著他，不太確定道：“真的……帥嗎？”
【超級宇宙爆裂旋風(fēng)無敵帥！帥慘了啊艸，他媽的到底是從哪里學(xué)的！速度還快到離譜，尼瑪我都沒反應(yīng)過來他就已經(jīng)干翻了兩個就是太喜歡下死手媽的跟真要殺了他們一樣——臥槽這段略過！】
宿禮矜持又斯文地回答道：“帥�！�
郁樂承沖他露出了個有點不好意思的笑。
宿禮淡定地看了一眼別開了頭，語氣平靜道：“撒手�！�
【啊啊啊啊啊要死！我巨能打又超漂亮的老婆他沖我笑�。∷麗蹜K我�。�！】
【——上段略過，郁樂承，不許聽�！�
郁樂承沉思了片刻道：“你剛剛說我英雄救美�！�
“嗯？”宿禮挑了挑眉。
【所以？】
“所以如果要以身相許的話……”郁樂承小聲說：“你是我老婆�！�
宿禮：“？”
第81章
嚴謹
“好啊�！彼薅Y愣了兩秒，然后俯身下來用耳朵蹭了一下他還有點蒼白的臉頰，低聲道：“想叫什么都可以�！�
【只要給我*就行。】
郁樂承瞬間漲紅了臉，“宿禮你不要這么——”
“嗯？”宿禮一臉無辜地望著他。
“這么…下流�！庇魳烦行÷曊f。
“郁樂承同學(xué)，不要隨便冤枉好人�！彼薅Y面無表情地親了親他的耳朵，然后直起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你說出去誰會信呢？”
【沒人會信我想把你*****，讓你在床上*****，然后*****你喊破喉嚨都不會有人來救你……唔，我還——】
“你怎么這樣？”郁樂承聽著他那些不堪入目的心聲，惱羞成怒，“閉嘴！”
【我又沒說話，我只是想想，食色性也，我想想又不犯法�！克薅Y看向他的目光意味深長，【你說對不對？承承�！�
最后兩個字被他叫得黏糊又輕佻，跟他嚴肅板正的外在簡直是天壤之別，郁樂承聽得耳朵發(fā)燙，見宿禮大有繼續(xù)詳細描述的趨勢，他干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不要說了，我不聽�！�
【啊啊啊我偏要說�！克薅Y在心里笑得十分猖狂，【你不聽也得聽，捂住耳朵應(yīng)該沒用吧？】
“……”郁樂承惱怒地瞪他。
看著臉上恢復(fù)了血色又有了生氣的郁樂承，宿禮心里才緩緩地松了口氣，他極力克制著自己心里不要去想郁偉家暴的事情，最后又把人逗了半天才放過了郁樂承。
但敏感如郁樂承，還是察覺到了他的用意。
“謝謝�！背鏊奚崆八粗薅Y的后背小聲說：“我現(xiàn)在感覺好多了。”
宿禮聞言頭也沒回地往后伸出了胳膊，在他腦袋上輕輕按了一下，“不客氣�！�
【只說謝謝有什么意思？我這么努力難道不值得一個親親嗎？】
郁樂承被他的心聲逗笑，然后就從后面摟住了他的腰，趴在他背上往他脖子上狠狠親了一口，還意猶未盡地扒拉下他的后領(lǐng)子親了親他的肩胛骨。
宿禮背著他往前走了兩步，用氣聲表演了個聲嘶力竭，“救命，非禮啊！”
“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相信的�！庇魳烦袦愒谒溥吷系吐暤溃骸爱吘勾蠹叶贾牢夷懽有�，根本不是這樣的人�！�
“……好你個郁樂承�！彼薅Y一邊笑一邊背著他往前走，“到底誰陰險��？”
郁樂承將臉埋在他背上開心地笑了起來。
——
雖然和李傅非一群人打了架，但絲毫沒有影響兩個人的學(xué)習(xí)熱情，下午宿禮還幫林睿整理了錯題筆記，郁樂承在旁邊幫忙念步驟。
【承承，你怎么從來都不問我過去的事情？】宿禮一邊抄題一邊在心里問郁樂承。
郁樂承搖了搖頭，小聲道：“因為我也有不想告訴別人的事情�！�
【但是你其實知道得都差不多了吧？】宿禮在心里哼笑了一聲，【我現(xiàn)在在你眼里就跟沒穿衣服一樣�！�
郁樂承遲疑地搖了搖頭，事實上很多時候宿禮的心聲會變得模糊不清，盡管他不希望這樣，但他必須得承認，天天在笑的宿禮其實過得并沒有他表現(xiàn)出來的那么快樂。
他不知道怎么和宿禮說這件事情，那些被扔掉的藥總會時不時從他腦海里蹦出來，讓他感到不安。
夜晚的醫(yī)院依舊人來人往。
“為什么我們還要來？”郁樂承跟在宿禮身后，背著筆記和幾張試卷。
“就順便來看看�！彼薅Y提著外賣和剛出鍋不久的湯，回頭道：“要是林睿他爸媽在的話，我們就不進去，自己解決掉這些東西�！�
【萬一他爸媽誰都沒來怎么辦……雖然不太可能，但還是來看一下比較放心，不然這小子自己一個人在醫(yī)院還挺孤苦伶仃的。】
郁樂承忽然明白了為什么大家都喜歡和宿禮做朋友了——這樣設(shè)身處地又能恰到好處為別人著想的人，沒有人會不喜歡他。
【你這什么眼神？】宿禮疑惑看了他一眼，“郁樂承？”
【媽的，感覺死兔子要吃了我——我是說好兔子�！�
郁樂承笑道：“沒什么，就是覺得能跟你做朋友真好。”
【謝謝夸獎，跟我做男朋友更好�！克薅Y絲毫不矜持地在心里道：【你看，我連心聲都愿意讓你聽�！�
【雖然是被迫愿意的……唔，我這么小聲想得還這么快郁樂承應(yīng)該聽不見吧？可惡，我也是有隱私的好不好！】
“嗯，真好。”郁樂承假裝沒有聽見他后面小聲的嗶嗶。
宿禮貼在林睿的病房門口聽了半晌墻角，確定屋里沒有林睿的父母或者其他任何親戚之后，才示意郁樂承敲門。
郁樂承下意識地有些緊張，小聲說：“你來�！�
【嘖，要多鍛煉鍛煉，里面又不是別人�！克薅Y無奈地嘆了口氣，最后還是自己敲的門，“林睿？”
正滿臉落寞看手機的林睿見到他倆頓時眼睛一亮，“你倆怎么又來了？”
“那我們走？”宿禮作勢轉(zhuǎn)身，被身后的林睿喊住，“哎！”
宿禮在心里哈哈笑了兩聲，將飯菜和湯都放在了桌子上，“你爸媽還沒來？”
“下午分別過來了一趟�！绷诸？嘈Φ溃骸安贿^他倆工作都忙，沒多待。”
“什么工作這么忙？”宿禮去解外賣袋子。
【靠，比親兒子都他媽重要……哦，也說不定林睿還有弟弟妹妹什么的�！�
郁樂承有點擔(dān)心的看向宿禮。
“他倆——忙著分割家里的資產(chǎn)和公司地一些股票什么的�！绷诸Ｄ税涯�，“早知道把傷口割深點了�！�
“……你認真的？”宿禮掰一次性筷子的手頓住，旁邊盯著宿禮的郁樂承也扭過頭來直勾勾地盯著他。
林睿沉默了半秒抽了抽嘴角，“臥槽我開玩笑�！�
感覺他要是說自己是認真的這兩位爺能現(xiàn)場表演一個直接把他送走。
“睿哥，人這一輩子沒什么事過不去。”宿禮把湯盛好放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親愛的睿哥，要我親自喂你嗎？”
“滾�！绷诸ＰαR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