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他只是輕笑一聲,叫我走開。
我固執(zhí)地要把信給他,他皺著眉接過,然后丟進了垃圾桶。
他瀟灑走掉,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了一個女孩牽住了他的手。
原來他已經(jīng)有了女朋友。
我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自此全部消失殆盡。
那封沒送出去的書信,也被我從垃圾桶里翻了出來。
再后來我犯了心臟病,差點死掉。
卻在二十歲那年植入了他初戀的心臟,獲得了新生。
時隔多年的情書并不算什么,只能稱為一個年少時的遺憾。
南賀亭顫抖著手把它封回去,當做什么都沒看到過。
我悔恨得要命,早知道死之前就把它們?nèi)珶恕?br />
何苦又給自己留了些這么丟人的東西。
就算是死了他也沒有多大的反應,顯得我更像個小丑。
我尷尬地走了出去,窩在沙發(fā)上。
這一夜南賀亭也沒有睡。
凌晨十二點的時候他推開了門,拿起了那天的風衣外套走了出去。
我沒有辦法,又被迫和他大半夜出了一次門。
在車上的時候我才知道,原來是他朋友請他去喝酒。
“南總不太多見啊。”
剛到包廂,他朋友笑著揶揄他。
之前結(jié)婚時,我不太喜歡他出入這種場合,所以每次都鬧脾氣叫他回來。
因為這件事,我在他朋友心目中的印象算不上太好。
南賀亭沒有說話,執(zhí)起一杯酒猛地灌下,換來一片喝彩。
“南總牛批!今天嫂子不管你嗎?”
他們應當都還不知道我的死訊,開起玩笑來也絲毫不在意。
我在暗處悄悄觀察南賀亭的神色。
發(fā)現(xiàn)他像個沒事人一樣放下酒杯,甚至還能勾起一抹笑。
“提她干嘛?生氣了還沒哄好呢。”
這樣面不改色的撒謊,我總算知道他為什么能年紀輕輕就做出一片成績了。
其實他大可以輕飄飄地說一句她死了別再提她,這樣就不用承受后面的打趣了。
可他就是不說,以至于后面朋友追問的時候,差點鬧了個紅臉。
“嫂子雖說管你管得挺嚴的,但對你的好是真沒話說,聽兄弟一句勸,夫妻倆床頭吵架床尾和,回去道個歉認個錯,大家還是和從前一樣哈”
“她不會聽的。”
“怎么可能”
朋友反問,看到他的表情時又閉了嘴。
南賀亭沒有再說話,朋友也沒有再多問。
兩個人喝著悶酒,直到一個醉醺醺的人跑過來問:“南總啊,您夫人在我老婆那定制的戒指已經(jīng)做好了,這么久都沒來拿,人也聯(lián)系不上,我今兒個給您拿過來了,勞煩您拿回去哈�!�
一個金色錦盒被放到了南賀亭面前。
他模糊的眼睛努力聚焦,最后煩躁地把盒子拿過來打開。
那是一對精美的鉆戒,花紋是蝴蝶翅膀的形狀。
我親手設(shè)計的,死后還能看到也算是我幸運了。
我和他原來那對婚戒在爭吵中已經(jīng)扔掉了,一直都沒有再補回來。
思來想去之后我才自己設(shè)計了一個。
沒想到見到實體時是在這種時候。
那兩枚戒指被燈紅酒綠折射出彩光,我忍不住摸了摸,卻觸不到它的實體。
“南總您怎么了?”
一人小心翼翼地問。
只見南賀亭猛地站起,泄恨般踹了酒桌一腳。
不顧眾人的呼喊就離開了這里。
南賀亭翻箱倒柜找東西,我坐在旁邊看了他十五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