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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個抓到最后一顆稻草立馬接了電話:阿哲。
開口的那一瞬,我已經繃不住聲音哽咽了。
小苒,我今天剛到家,我聽說了你的事了,你在哪啊我去找你。
電話里沈哲的聲音很焦急,我跟他是同齡人,從小一起長大,后來我下學打工,他讀了985大學。
從此我們就異地,只能網上聯(lián)系,現在他是我唯一信任的人。
我聽著他的聲音,眼淚簌簌直下,忍不住的顫抖:阿哲,我沒家了,那不是我的家,是魔窟。
小苒你別怕,你還有我呢,我?guī)湍阋黄鹣朕k法好不好你告訴我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哭個不停:我在醫(yī)院,我把定位發(fā)給你。
沈哲說立馬過來找我。
30分鐘后他果真來了。
他貼心給我拿了一個他的外套。
小苒,別怕,我跟你一起想辦法。
說話間他把羽絨棉服披在我身上,那一瞬我聞到了衣服上的女人的香水味。
這個清茶梔子花香的味道,是我嫂子常用的香水味!
我頓感渾身惡寒,連忙和他拉開了距離,滿眼都是警惕。
你見過我嫂子了
他很自然的回我:路過你家門口的時候,恰好看到了她,一家人都在想辦法找你。
我冷笑了聲,嘲笑他們也自嘲我自己:找我干什么!無非就是還想吸我的血。
沈哲安慰性的拍了下我的肩膀,從醫(yī)院離開后,我沒帶身份證,只能讓沈哲用他的身份證給我開了一間房。
我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跟沈哲說了,沈哲義憤填膺的為我打抱不平:
他們怎么能那么對你,真是太過分了。
說著他給我倒了一杯水遞給我:你先喝點水緩緩,好好休息下。
我說了太多的話也確實口渴了,喝了半杯水下去,我突然就開始天旋地轉,在我即將暈倒的那刻,我才意識到,沈哲給我喝的水有問題。
醒來的時候,我已經在家里堂屋的地板上了。
我爸抽出他的七匹狼皮帶,發(fā)狠的一下又一下抽在我身上,滿眼都是仇恨和小人得志的得意。
我讓你不聽話,你個畜生翅膀硬了,居然敢耍我跟你媽,
我看你就是皮癢了!
喜歡噴那破玩意是吧,老子讓你噴!
我疼的渾身發(fā)顫,沈哲就站在我爸身邊,他神色自然的看著我挨打,見我困頓的看著他,他緩緩開口說:
小苒,大過年的你一個人在外不安全,叔叔阿姨也是為了你好,你還是聽話點吧。
我心痛的窒息,憤恨的瞪了他一眼,多年的暗戀在這一刻瓦解破散。
媽上前擰我的耳朵,得意的跟我說:
你個死丫頭,再跑把你的腿給你打斷!要不是你嫂子找了沈哲,我還就差點逮不到你了!
我哥性子急,不愿說廢話:行了行了,周陽還在屋里等著,趕緊把她弄出去,這件事早辦完,早省心!
說著我哥就按著我把我生硬往房間里拽,我腦海里只有一個念頭,哪怕我是條將死的魚,也要把盡力這漁網給戳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