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天靈根
話音剛落,周圍的喧囂仿佛突然靜止了。眾人的目光齊刷刷地落在比試臺的女子身上。
蘇璃微微一笑,清冷的聲音在廣場上回蕩:
“我叫蘇璃。”
神影的眼神微動腦中無端閃過個柔弱的身影,下意識地調(diào)動了一絲神力。
這女子竟然是純正無比的天靈根!
千百年難得一見的強(qiáng)大根骨,難得的修仙圣體。
與記憶中的人天賦,天差地別。
神影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十重天靈泉上的裴無寂自嘲一笑。
她已經(jīng)被你親手害死消散在天地間,又怎會......
像她,卻不是她……
神影漸漸在上空隱去,幾位無量門長老留在場上監(jiān)督比試。
接下來的比武繼續(xù)如火如荼地進(jìn)行。
蘇璃因為打敗了天山派少宗主,一時竟無人再敢上前挑戰(zhàn)。
她便閉眼盤坐在比試臺上調(diào)息打坐。
看似平靜如水,其實調(diào)動了全身的神識在無量山上下搜尋。
三年前,被強(qiáng)刨出龍珠之時。
南宴清被天雷擊中,肉體魂魄都被打散。
好在小狐貍及時趕來,用為她尋來取走腹中孩兒的涂山至寶‘聚靈傘’在剔仙臺周圍上聚齊了她的三魂六魄。
又逆天而為,用涂山清氣鑄了肉體將南宴清的殘魂拼湊一起還了進(jìn)去。
涂山清氣至陰、至清、至純。
千萬年來積攢的山野之靈為南宴清洗髓淬體,竟然將南宴清這個平平無奇的修仙廢物給重塑成了天下修仙人趨之若鶩的‘天靈根’。
可世間萬物皆有天道,龍珠離體那刻她的名字就被鐫刻在陰曹地府的死譜上了。
小狐貍強(qiáng)行為她逆天改命,私聚涂山靈氣已然犯了天道禁忌。
幾日前,南宴清在涂山禁地醒來之時小狐貍化形小小一只匍匐在她胸口。
一身銀灰毛發(fā)上都是斑駁血跡和焦糊痕跡,見她醒來向來凌冽的狐貍眼里竟然泛起一絲委屈。
空中忽隱忽現(xiàn)的綠光湊成一句話。
【不是叫你等我嗎?和人瞎跑什么?】
南宴清想道歉哄哄狐貍,卻發(fā)現(xiàn)自己喉嚨中無盡血腥之氣,一句話都說不出。
狐貍見狀,用狐吻輕點南宴清額頭。
用神識告訴南宴清,她現(xiàn)正在淬體,身上各處都要歷經(jīng)粉身碎骨萬箭穿心之痛后才能活動自如。
她七魄未齊,雖重塑為天靈根但只能維持二十年陽壽,要在淬體完成后百日內(nèi)找到丟失的一魄才能保住性命。
可狐貍被天道所罰受雷刑三年不能要離開涂山,只能靠南宴清自己去找尋了。
空中的綠光明滅幾下,終于還是無力維持的消散了。
她有點想笑,這下她和狐貍成了兩個啞巴。
嘴一裂,眼淚就落了下來。
小狐貍力竭沉沉睡去。
后面幾日,每日正午就會有數(shù)十道天雷準(zhǔn)時劈向狐貍。
南宴清也時時受剜骨刮肉之痛。
每次,小狐貍受天雷擊身之時,南宴清對裴無寂和蒼梧仙尊的恨意就深幾分。
當(dāng)年,不是她要故意招惹劍尊。
那情蠱也并非她小小一屆凡人所種,九天神女之傷和她更是半文關(guān)系也無。
為何這苦果要她的小狐貍來受!
他們是名門正派,就能隨意擺弄凡人生死了嗎?
南宴清一邊心知歸還龍珠是自己當(dāng)時應(yīng)允的,又一邊忍不住的心存怨憎。
淬體完成后,她便按照狐貍交代的在涂山深處采了‘護(hù)心仙草’,讓別人無法窺探她少了一魄之事。
時日有限,只有南宴清及其三魂七魄修為提升才能替小狐貍遮擋天雷。
她便馬不停蹄地趕來穹山參加無量門的宗門大選。
她丟失的一魄,最有可能是還在無量門中。
無量門是天下第一修仙大宗,其中能人、神器眾多。
神器最愛收集天地間的散靈、精魄。
當(dāng)日小狐貍用‘聚靈傘’都未能尋得的那一魄,恐怕是哪個神器捕捉吸食了。
南宴清離開涂山時,小狐貍將妖靈凝聚的雪白的銀鈴再次為她系在了腰間。
若是感知到丟失的一魄,妖靈會為她發(fā)光指引。
試仙臺上比試不歇,穹山上下靈氣翻涌,南宴清的神識一無所獲。
她暗自收神。
看來還是要從長計議。
最終,經(jīng)過一番激烈角逐,剩下的修士終于只剩下最后一百名。
他們都是從無數(shù)修仙者中脫穎而出的佼佼者。
考核結(jié)束后,長老宣布名單,并指示眾人入山門為他們安排各自住處。
南宴清隨著人流緩緩向無量門內(nèi)走去。
一個身影悄悄靠近,輕輕拍了拍蘇璃的肩膀。
南宴清回頭一看,是一個與她年紀(jì)相仿的少年,臉上一副欣喜不已的神情。
“你就是剛才被神影大人問了名號的,蘇,蘇,蘇——”
“蘇璃!對吧!我叫云逸是個無門無派的散修�!�
“蘇璃,你剛才太猛了!天山派的呂少恒幾個月前就大放厥詞說自己定能力壓群雄,成為劍尊的關(guān)門弟子,沒想到竟然被你這么個弱女子……”
“不對,是這么個巾幗英雄給直接打出局了!連山門都內(nèi)進(jìn)不得了!”
少年似乎很愿意見得那個呂少恒出丑,呼呼哈哈笑個不停。
引得周圍的一眾新弟子,都側(cè)目不已。
南宴清卻是心中一驚。
“你剛才說誰的關(guān)門弟子?”
“還能是誰,當(dāng)然是世間第一劍修。九天神女的夫君,裴無寂,裴劍尊是也!”
少年脆聲答道。
南宴清與裴無寂成婚十年中,裴無寂也曾趕回?zé)o量門主持宗門大選卻從未收過一個弟子。
南宴清來時倉促,并未聽說裴無寂要在此次宗門大選中挑選關(guān)門弟子。
還待再問,為其帶路的無量門弟子不滿的瞥了過來,警告的看了少年和南宴清一眼。
南宴清只好咽下疑問,跟著眾人往里走。
此次通過比試的女修算上南宴清不過三人,被安排在與男修們相距三里的另一處別院。
南宴清接過弟子分來的門中弟子服飾,另外兩個女修已經(jīng)開始喋喋不休明日的安排。
今日新弟子暫且修整,明日就是過驗靈石測驗靈根。
劍尊已經(jīng)放話出去,只收天靈根的弟子。
南宴清一驚。
“天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