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妹妹發(fā)高燒
院子里,趙小甜正滿臉擔(dān)憂的將趙小朵攙扶起來,帶著哭腔道:
“小妹,你怎么樣?不是都跟你說了嗎?哥哥姐姐不在家的時候,誰來都不要開門,你怎么還給人家開門啊!”
“咳咳咳……”
趙小朵重重的咳嗽了好一會兒,才啞著嗓子說道:
“姐,不是我開的門,阿奶有我們家鑰匙,她自己開門進(jìn)來的。我本來是不想出來的,可我看到他們想要把水缸搬走,我就沒忍住�!�
“我們家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什么值錢的東西了,要是連這口水缸都被阿奶搬走,那咱們連喝水都成問題了!”
“咳咳咳咳……”
說著說著,趙小朵又開始重重的咳嗽,咳的整張小臉都通紅通紅的,甚至有種要背過氣去的模樣。
趙海波見此,連忙上前右手摸了摸趙小朵的腦門,頓時感覺一陣滾燙。
他的臉色頓時一變,連忙抱起趙小朵就直接進(jìn)屋。
結(jié)果這才發(fā)現(xiàn),整個屋內(nèi)空蕩蕩的,家具一應(yīng)沒有,就連床都斷了一只腳,用幾塊磚頭墊著才勉強(qiáng)不塌。
床榻上更是只有一層茅草鋪著,連床毯子都沒有,被子雖然有一床。
但是趙海波用手摸了一下,布料濕潤潤的不說還發(fā)硬,這樣的被子別說是保暖了,就算是蓋著,都有可能長細(xì)菌生病。
他抱著趙小朵在床前站了一會兒,連忙走向另外一個房間。
然而另外一個房間里面更是空空如也,連張破床都沒有,只有角落那里用茅草搭了個地鋪。
至于最后一個房間,則是擺放了一些柴火,但都是一些細(xì)碎不耐燒的小樹枝。
無奈之下,他只能用抱著趙小朵回到先前那張床前,將她小心的放置在床上,然后朝著趙小甜問道:
“小甜,家里有退燒藥嗎?”
“退燒藥?”趙小甜愣了一下,苦笑著開口說道:
“哥,咱們家怎么可能會有退燒藥,那退燒藥一片就要一塊錢呢!咱們家連飯都吃不上,哪里有錢去買退燒藥��!”
說到這里,她又猛然回過神來,滿臉慌張道:
“朵朵,朵朵這是發(fā)燒了?”
趙海波點點頭,語氣凝重的說道:
“而且不是普通的發(fā)燒,而是發(fā)高燒,得趕緊想辦法給她退燒才行�!�
“退燒,我們拿什么退燒!”趙小甜頓時急哭了,滿臉絕望道:
“哥,我們沒有藥!不,是我們整個福生島都沒有藥,只有到泗州島的衛(wèi)生所才能買到藥,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去泗洲島的船了�!�
“哥,怎么辦��!朵朵本來病的就嚴(yán)重,現(xiàn)在還發(fā)起高燒來,我們可怎么辦��!”
趙海波的臉色也滿是沉重,無論是肺炎還是發(fā)高燒,要是擱在現(xiàn)代,都算不得什么重病。
可在這70年代,這些病都是能要人命的!
雖然現(xiàn)在也有特效退燒藥和消炎藥,但是價格昂貴不說,數(shù)量還極其稀少。
他們這個島地處偏遠(yuǎn),根本就沒有賣藥的地方。
難道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一個8歲的孩子,活生生病死在面前?
且不說,他占據(jù)了原主的身體,成為了人家的哥哥,于情于理都應(yīng)該照顧好人家的妹妹。
就算是一個不認(rèn)識的小孩子,一條人命在眼前,他也做不到置之不理��!
可他前世雖然學(xué)過很多技能,但唯獨(dú)沒有學(xué)中草藥,他常年在海上奔波,學(xué)了中草藥也沒有用。
倒是會一點按摩手法,但是對于肺炎高燒,這玩意兒根本就沒有用。
但繼續(xù)留在家里,更加沒有希望,于是趙海波便朝著趙小甜說道:
“小甜,你先用毛巾打濕冷水,給朵朵擦身體降溫,盡量拖延時間,哥現(xiàn)在拿那些魚和螃蟹去碼頭試試,也許前來收海貨的人手里有藥也說不定�!�
趙小甜也不過是個13歲的小女孩,面對這種事情本就毫無頭緒。
其實自然什么都聽趙海波的,立馬點頭道:
“那哥你快去,家里你盡管放心,我會一直給妹妹擦身體的。”
“好,那朵朵就交給你了�!壁w海波連忙走出房門,將先前丟在院子里的石斑魚,和裝螃蟹的竹簍拎起來,便朝著碼頭趕去。
他們家距離碼頭大概有兩三里路,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快黑了,碼頭上收海貨的商人到晚上七八點就走了。
趙海波不敢耽擱,幾乎是小跑著趕到碼頭。
碼頭上人來人往,白天趕海有所收獲的漁民,基本上都會在這個點來碼頭賣貨。
有不少人都認(rèn)識趙海波,但是基本上也就是瞟他兩眼,根本就不會主動跟他打招呼。
他的阿奶劉翠芳有5個兒子3個女兒,他老爹排在第三,上頭有兩個伯伯,一個大姑,下面有兩個叔叔和兩個姑姑。
就算死了他爸這三兒子,也還有7個子女,這7個子女全部都在村里安家落戶,雖然過得也都很普通。
但是在如今這個年代,家里人口多就是能被人忌憚三分。
趙海波的父母去世之后,他的阿爺阿奶就對他們兄妹三人肆意打壓。
雖然大家都不理解,甚至在背后暗暗說閑話,可卻也沒有人愿意站出來幫趙海波他們兄妹三人說話。
因為大家都不想因為他們兄妹幾個,去得罪劉翠芳一家子。
更別說,這個島上的資源就這么多,多一個人就要多一份份額,其他人就會少一份份額,大家自然恨不得,能少一些人就少一些人。
趙海波知道這些人的心思,原主可能會難過,但是他可不會。
前世他也是這么摸爬滾打過來的,見識過的人情冷暖,比這可多多了。
自然不會將這些人放在心上,別人不給他打招呼,他也不會主動打招呼。
徑直走到一名長滿洛杉磯的壯漢面前,將手里的石斑魚和螃蟹遞過去,客氣的說道:
“大梁叔,我今天趕海抓到了兩條石斑魚和一些螃蟹,你看看能收嗎?”
大梁叔原名梁永成,在趙海波的記憶當(dāng)中,和他父母算是老相識了。
他父母在世的時候,弄到海貨都是賣給梁永成,所以原主趕海撿到海貨,也都選擇賣給他。
趙海波倒是不在乎賣給誰,但既然這是老相識,也就先選擇他這兒問問。
如果價格給的公道,那他自然也更愿意和熟人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