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動了手腳
秦月瑤的眼里閃爍著算計和得意,這兩個月來她給秦婉清準備的藥浴中,都放著微量的慢性劇毒。那烈毒一點點滲入骨髓,卻因每次劑量過小而不至于讓秦婉清察覺。
只需要三日,秦婉清沒能從她這里拿到解藥,屆時必定要毒發(fā)。
這賤骨頭不過是讓她泡得魅惑了點,又不是變得鋼筋鐵骨百毒不侵,她料定秦婉清熬不過毒發(fā)的蝕骨鉆心之痛,勢必要跪在她面前好好求求她這個長姐救命。
秦婉清又豈會不知她這個無能長姐的那些算計,此毒的解藥早在她有所察覺的第二日便已經(jīng)配好。藥浴里下的毒雖然毒性劇烈,但解法極易,在她所學當中連入門基礎(chǔ)都算不上,頂多是個蠱毒煉制的皮毛。
她那日光是在鎮(zhèn)北侯府內(nèi)逛了一圈,便已經(jīng)搜齊了解毒的藥材。這府里花草繁茂,其中更是不乏可以入藥的植物,秦婉清修習巫蠱之術(shù)已有多年,能叫出幾乎全部植物的名字。
此刻只見嫡姐一副志在必得的模樣,秦婉清眼波流轉(zhuǎn),已然換上一副大吃一驚的表情。
“怎么可能!你……你對我的藥浴動了什么手腳?”她一聲驚詫出口,隨后便要踉蹌一步跌倒在地。
見狀,秦月瑤更是來了勁,那副溫柔的腔調(diào)里夾槍帶棒,處處敲打著這個眼見就要攀上高枝的妹妹:“婉清,你我親生姐妹,姐姐又怎么會真的害你。姐姐這么做,只是擔心出了什么差錯,畢竟著鎮(zhèn)北侯府可不是什么好混的地方�!�
“況且,妹妹你要做的事也不難,只是幫助姐姐去監(jiān)視著侯爺?shù)囊慌e一動,再及時匯報給姐姐我,到時候,你就可以拿著解藥安然無恙�!�
秦月瑤之所以敢這么說,便是她手上有緩解毒發(fā)的藥物,到時候把這東西當做解藥交給她這個蠢妹妹,秦婉清便只能延緩毒性發(fā)作的時間,而不能徹底根除。
有這毒藥在的一日,她便可以輕而易舉地拿捏住秦婉清。
而這點算盤打得秦婉清可是一清二楚,此刻她也是將計就計,乖順地連連答應(yīng)著長姐的要求。
“是……姐姐,婉清知道了,還請姐姐千萬不要食言,妹妹如今這條命可是拴在了姐姐的手上。”
她聲音帶著恰到好處的顫抖,低頭垂首遮掩住面上的神情,那腔調(diào)甚是楚楚可憐,讓秦月瑤聽得心情大好。
如此一來,她們姐妹二人應(yīng)是達成了牢不可破的契約,秦婉清日后還不是得為了這條命,乖乖聽她差遣。別說是一個管家大權(quán),不出一月,她連侯爺都能拿下來給沈云澈看看。
秦月瑤似是已經(jīng)預(yù)見了這盤棋勝利之后的春風得意,她此刻也不想多難為秦婉清,畢竟這妹妹再招人厭煩,眼下卻還是有用得著她的地方。
于是秦月瑤俯身去伸出纖纖柔荑,將跪坐在地的妹妹親手攙扶起來。
那雙手觸及秦婉清身體的瞬間,她便感覺得到那副身體如何嬌嫩,纖腰細手,肌膚白皙,再配上臉上那凄楚可憐的神情,饒是秦月瑤也不免暗嘆這狐媚子軀殼真是個了不得的尤物。
在秦月瑤晃神之際,秦婉清已經(jīng)站了起來。
她見姐姐此刻不愿與自己為難,剛巧也遂了她此行的意愿。
于是秦婉清面帶猶豫,貝齒輕咬紅唇,口中支支吾吾良久。
看見妹妹此刻欲言又止的模樣,秦月瑤根本牽著她的手一副姐妹情深的溫柔模樣:“好妹妹,這又是怎么了?有什么事盡管告訴姐姐。”
這話說得就像是要為秦婉清受的什么委屈當家做主站出來撐腰一樣,實則秦婉清遭受的所有不公待遇十有八九都是出自她這位好姐姐之手。
“姐姐,婉清有兩個貼身丫鬟,名為紫蘇和綠珠,此二人妹妹用慣了。今日老夫人差王嬤嬤來為妹妹挑選下人,妹妹心里不安,這侯府中你我姐妹勢單力薄,妹妹更不敢將嬤嬤挑選的下人帶在身邊,然妹妹身邊又不可無人……這……”
秦月瑤也沒那么蠢,自然聽出她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想把那兩個扣在自己手底下的丫鬟要回去罷了。
方才與秦婉清達成表面上的合作關(guān)系,自己也的確應(yīng)該做出一點表示,不管怎么說,秦婉清這狐媚子可是有用的很。
于是秦月瑤握著秦婉清的手,她那描得細長的柳眉輕輕蹙起,好似是才想起這檔子事情來。
“呀,你瞧我這記性,這紫蘇和綠珠在我這也有些時日了吧?唉,這府中上下諸事皆需要我細細打點安排,這忙了一兩日可不就把這事給忘了,婉清,你且先回去,姐姐去差了下人將那倆丫鬟送回去�!�
她說完,還不等秦婉清回話,便回頭喝了一聲:“春桃!”
春桃聽到主子召喚,即刻邁著小碎步從外院趕來,對著秦月瑤屈膝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夫人,您吩咐。”
“來,把我的好妹妹送回去,這半路上可別出了什么閃失�!鼻卦卢幗K于松開了秦婉清的手,她仰著下巴端著居高臨下的架勢給春桃遞了個眼色。
這貼身丫鬟本就是自幼養(yǎng)在小姐身邊的,多年來的默契一個眼神便能傳遞交換到位。
春桃自然領(lǐng)會了主子的意思,她又行一禮,細聲細氣道:“是,夫人�!�
秦婉清眼看那丫鬟就要上來攙扶自己,便不動聲色地側(cè)步避開,讓春桃伸過來的手捉了個空。
見三小姐方才那一避讓,春桃也愣了愣神,剛才三小姐的步伐那般輕盈,倒像是個練家子。但當她再看著秦婉清那千嬌百媚的皮囊和身骨,以及一臉被夫人拿捏的不甘和無奈的神情,春桃即可搖了搖頭。
別開玩笑了,秦家三小姐什么水平她還不清楚嗎?那個無用的女人也只有被夫人利用的價值,又怎么可能有著什么練家子功夫,定是自己多慮了。
秦婉清不著痕跡地挑了挑眉,將春桃臉上一閃而過的驚訝神色盡收眼底。